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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回 汴河明月（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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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瞻和百里飞絮静坐在玄铁牢狱中，既然也出不去，索性练练功。
“老臭虫真是老臭虫，当个师父都会偷懒，明知细雨剑法不是寻常看一眼就能领会的凡物，还不肯亲授，弄了本剑谱就将你这徒儿打发了。”
“因是西南地区案子的缘故。”
百里飞絮静静地看着在左右比划，肚子又咕咕叫个不停的苏子瞻。“你不饿？还有力气练剑法？”
“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苏子瞻语气已有几分无力，“话说回来，不知前辈对细雨剑法可有了解？”
“老臭虫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你若问我轻功，我倒还能说出一二。”
苏子瞻摇弄着头，“若是手上有把剑就好了，也能练得实在些。”
百里飞絮拍了拍袖口起身，纠正了些他的站姿，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么，这江湖中但凡是厉害的剑客，都能化剑于心，达到心剑的境界。”
“心剑？没有兵刃，只靠心，何以伤敌？”
“气。虽然在众多剑法中讲究气与器的结合，这点我那贤侄所在的泰山派便是翘楚，气多用于防守和钳制；不过么，有些高手技痒，将气与器倒置而练，竟也不赖，甚至因出招奇绝，更容易打个措手不及。”
“多谢前辈赐教。”
百里飞絮对着玄铁制的牢笼栏杆若有所思。
“小子，你师父说你鬼点子多，你倒是想想，咱们如何能突破这个牢笼？”
苏子瞻走到栏杆边，摸了几下，感觉冰冷。“这铁像是比从前遇到的要凉些。”
“废话，不然如何有个玄铁的名讳，遇冷则冷，遇热则热。咱们如今困于洞窟中，久无光照，自然生凉。”
“前辈可想过用内力将其掰弯些？”
百里飞絮笑了起来，“你当这是木棍？且再想想别的办法。”
黑暗中传来一句唏嘘。
“老夫曾在火匠铺子当过匠子，倒是有一个法子，若先将一物烧得滚烫，再在一瞬使其温度骤降，那么再坚硬的物体，莫说是玄铁了，纵然是金子也会生变。可惜老夫被那帮歹人抓进来时弄瞎了眼睛，废了武功，否则老夫，哎，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苏子瞻有礼道：“老先生受苦了。”
“不过，那时可不能用双手去掰，否则双手定得报废。”
苏子瞻继问道：“那衣带可行？”
“亦无用。”
沉默又一次战胜了黑暗。突然有急物破空而行之声，百里飞絮凭借过人的听觉瞬间分辨出了方位，一把接住了飞来之物。
黑暗中传来一大汉粗旷之声。“不愧是百里疾走不惊絮的百里飞絮！在下佩服。”
“阁下是？”
“在下西北黄土飞鹰莫听海。”
百里飞絮一见手中之物，欣喜备至，“这是？金缕天蚕衣上的腰带？”
“阁下好见识。”
“此物既不受热，也不惧冷，正好可用。”
“多谢阁下！”百里飞絮很少发出这样真诚的感谢。
“罢了罢了，谢就不必了，想来在下自从被幽困此地，已有一十三载，若是回去，想必也物是人非，若是两位有幸能逢凶化吉，定请帮在下带个口信，向在下的师父师母捎个平安。”
人在江湖漂，何处不落尘。
“小子，等下待我以内力将玄铁烧热后，你再动手。记得气居于三阳则气亦阳，气凝于三阴便为阴，可别热上加热了。”
“晚辈明白了。”
两人用尽全力也不过将玄铁掰了些弧度，但如此空隙，足以让他们全身而出。
百里飞絮回头对着一片黑暗道：“百里今日多谢各位大侠相助，待此事完了，定会前来解救，烦请各位大侠再委屈几日。”
。。。。。。
“这附近倒是没什么人，小心有埋伏。”百里飞絮道，“若不是急着出去，我倒真想亲眼看看这百晓堂内部的安置。”
“前辈，好似有人来了。”
“是那小骚娘们，那身上的胭脂味，老远就能闻到。快低头。”
“那男人是？”
“你认识？”
苏子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是常逍遥，是五毒教的常逍遥，他怎么会来汴京，怎么会和彩月在一起。”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也是认识他的。且看看他们在玩什么花样。”嘴上如此说，百里飞絮心想，此人不是之前同自己约好，难不成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以至于自己亲自来百晓堂询问，但他又是如何得知百晓堂的位置。
只见常逍遥和彩月相抱在一起，随后他抱起了彩月，静置于一块似床的凉石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苏子瞻和百里飞絮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光天化日的，真是有伤风化。现在的年轻人莫不是都爱这样瞎搞。”百里飞絮道。
突然，一束亮光反射在苏子瞻的眼前，那是一把匕首的反光。他很熟悉那把匕首，毕竟曾架在他脖子上过。他随意从身边取了一粒石子，凝力于指而弹，一举将彩月暗藏的匕首击落在地。
彩月见此，立刻朝常逍遥挥去一掌，可如此正面的袭击，怎能蒙过高手的眼睛，三两下，一步虎鞠，反将彩月驼到自己背上；彩月瞬如蛇形，滑落在地，巧被他制服。
“是哪位阁下，请现身吧，容逍遥一报救命之恩。”
“喂，臭小子，你救他干嘛？此等弑师之人，死一百次也不为过。”百里飞絮仍有些介怀他既做了中村太郎徒弟，又杀了他的事。
苏子瞻道：“我只是，只是不自觉地就出手了。”
“罢了，如此也好，敌人的敌人稍可作朋友。见见也无妨。”
常逍遥见到从草丛中而来的苏子瞻和百里飞絮，却也不吃惊，“多谢救命之恩。”
百里飞絮道：“好了好了，打住，一个连恩师都能下得去手杀害的人，我们可不指望他报什么恩，只求别恩将仇报便好。”
常逍遥也无一丝情感上的波动，只是安静地审视着周围。“此处想来就是百晓堂了。”
百里飞絮又道：“你既然下功夫将寻人之事托付给了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岂非信不过我？”
常逍遥道：“我的确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百里飞絮眼看着就要怒意上头，却被常逍遥打断。
“这里就是当年师父她老人家最后出现过的地方。”
“你师父？孙落英？”百里飞絮揣测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口中的孙落英就是家师。”
“果然如我们所想。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有什么目的！将这西南之地搅得天翻地覆！”百里飞絮语气中带有三分威胁。
“那是江无心那丫头搞出来的烂摊子，可不关我的事。”
苏子瞻和百里飞絮静坐在玄铁牢狱中，既然也出不去，索性练练功。
“老臭虫真是老臭虫，当个师父都会偷懒，明知细雨剑法不是寻常看一眼就能领会的凡物，还不肯亲授，弄了本剑谱就将你这徒儿打发了。”
“因是西南地区案子的缘故。”
百里飞絮静静地看着在左右比划，肚子又咕咕叫个不停的苏子瞻。“你不饿？还有力气练剑法？”
“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苏子瞻语气已有几分无力，“话说回来，不知前辈对细雨剑法可有了解？”
“老臭虫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你若问我轻功，我倒还能说出一二。”
苏子瞻摇弄着头，“若是手上有把剑就好了，也能练得实在些。”
百里飞絮拍了拍袖口起身，纠正了些他的站姿，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么，这江湖中但凡是厉害的剑客，都能化剑于心，达到心剑的境界。”
“心剑？没有兵刃，只靠心，何以伤敌？”
“气。虽然在众多剑法中讲究气与器的结合，这点我那贤侄所在的泰山派便是翘楚，气多用于防守和钳制；不过么，有些高手技痒，将气与器倒置而练，竟也不赖，甚至因出招奇绝，更容易打个措手不及。”
“多谢前辈赐教。”
百里飞絮对着玄铁制的牢笼栏杆若有所思。
“小子，你师父说你鬼点子多，你倒是想想，咱们如何能突破这个牢笼？”
苏子瞻走到栏杆边，摸了几下，感觉冰冷。“这铁像是比从前遇到的要凉些。”
“废话，不然如何有个玄铁的名讳，遇冷则冷，遇热则热。咱们如今困于洞窟中，久无光照，自然生凉。”
“前辈可想过用内力将其掰弯些？”
百里飞絮笑了起来，“你当这是木棍？且再想想别的办法。”
黑暗中传来一句唏嘘。
“老夫曾在火匠铺子当过匠子，倒是有一个法子，若先将一物烧得滚烫，再在一瞬使其温度骤降，那么再坚硬的物体，莫说是玄铁了，纵然是金子也会生变。可惜老夫被那帮歹人抓进来时弄瞎了眼睛，废了武功，否则老夫，哎，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苏子瞻有礼道：“老先生受苦了。”
“不过，那时可不能用双手去掰，否则双手定得报废。”
苏子瞻继问道：“那衣带可行？”
“亦无用。”
沉默又一次战胜了黑暗。突然有急物破空而行之声，百里飞絮凭借过人的听觉瞬间分辨出了方位，一把接住了飞来之物。
黑暗中传来一大汉粗旷之声。“不愧是百里疾走不惊絮的百里飞絮！在下佩服。”
“阁下是？”
“在下西北黄土飞鹰莫听海。”
百里飞絮一见手中之物，欣喜备至，“这是？金缕天蚕衣上的腰带？”
“阁下好见识。”
“此物既不受热，也不惧冷，正好可用。”
“多谢阁下！”百里飞絮很少发出这样真诚的感谢。
“罢了罢了，谢就不必了，想来在下自从被幽困此地，已有一十三载，若是回去，想必也物是人非，若是两位有幸能逢凶化吉，定请帮在下带个口信，向在下的师父师母捎个平安。”
人在江湖漂，何处不落尘。
“小子，等下待我以内力将玄铁烧热后，你再动手。记得气居于三阳则气亦阳，气凝于三阴便为阴，可别热上加热了。”
“晚辈明白了。”
两人用尽全力也不过将玄铁掰了些弧度，但如此空隙，足以让他们全身而出。
百里飞絮回头对着一片黑暗道：“百里今日多谢各位大侠相助，待此事完了，定会前来解救，烦请各位大侠再委屈几日。”
。。。。。。
“这附近倒是没什么人，小心有埋伏。”百里飞絮道，“若不是急着出去，我倒真想亲眼看看这百晓堂内部的安置。”
“前辈，好似有人来了。”
“是那小骚娘们，那身上的胭脂味，老远就能闻到。快低头。”
“那男人是？”
“你认识？”
苏子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是常逍遥，是五毒教的常逍遥，他怎么会来汴京，怎么会和彩月在一起。”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也是认识他的。且看看他们在玩什么花样。”嘴上如此说，百里飞絮心想，此人不是之前同自己约好，难不成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以至于自己亲自来百晓堂询问，但他又是如何得知百晓堂的位置。
只见常逍遥和彩月相抱在一起，随后他抱起了彩月，静置于一块似床的凉石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苏子瞻和百里飞絮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光天化日的，真是有伤风化。现在的年轻人莫不是都爱这样瞎搞。”百里飞絮道。
突然，一束亮光反射在苏子瞻的眼前，那是一把匕首的反光。他很熟悉那把匕首，毕竟曾架在他脖子上过。他随意从身边取了一粒石子，凝力于指而弹，一举将彩月暗藏的匕首击落在地。
彩月见此，立刻朝常逍遥挥去一掌，可如此正面的袭击，怎能蒙过高手的眼睛，三两下，一步虎鞠，反将彩月驼到自己背上；彩月瞬如蛇形，滑落在地，巧被他制服。
“是哪位阁下，请现身吧，容逍遥一报救命之恩。”
“喂，臭小子，你救他干嘛？此等弑师之人，死一百次也不为过。”百里飞絮仍有些介怀他既做了中村太郎徒弟，又杀了他的事。
苏子瞻道：“我只是，只是不自觉地就出手了。”
“罢了，如此也好，敌人的敌人稍可作朋友。见见也无妨。”
常逍遥见到从草丛中而来的苏子瞻和百里飞絮，却也不吃惊，“多谢救命之恩。”
百里飞絮道：“好了好了，打住，一个连恩师都能下得去手杀害的人，我们可不指望他报什么恩，只求别恩将仇报便好。”
常逍遥也无一丝情感上的波动，只是安静地审视着周围。“此处想来就是百晓堂了。”
百里飞絮又道：“你既然下功夫将寻人之事托付给了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岂非信不过我？”
常逍遥道：“我的确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百里飞絮眼看着就要怒意上头，却被常逍遥打断。
“这里就是当年师父她老人家最后出现过的地方。”
“你师父？孙落英？”百里飞絮揣测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口中的孙落英就是家师。”
“果然如我们所想。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有什么目的！将这西南之地搅得天翻地覆！”百里飞絮语气中带有三分威胁。
“那是江无心那丫头搞出来的烂摊子，可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