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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家小姐,你本该懂得这些,比如你的两个姐姐,可她们既懂了这些,就更难付出真心,所以,谣儿,也许正因为你不懂,才傻傻的付出了真心,也有幸获得一份真心,可是也因为你得到了,你就一定要去懂,这既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文轩,可懂得多了,或许就不可爱了,懂得少了,又无法自保,分寸毫厘,你要好生掌握。另外,谣儿,你要懂得,即便文轩满心都是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无法是他的正妻,看看我妹妹的结局,影皇再是爱她,他也未能护她周全。前车之鉴,为了保护你,我想文轩都未必会给你专宠,他会给你一个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位置,疏离的亲密。幸运的话,你会是他众多虚情假意的妃子中唯一一个获得他真心的,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你一月又能见他几次?其它日子里,你不能像现在这般练武,不能经营你的店铺,渐渐在如何害人及如何不被人害的日子里迷失,待你年华老去,或许会有新的女人重新走近文轩,到那时,你又该如何,你又能如何,失去帝王的保护,你便只能在那冰凉的宫城中孤独终老,若是文轩那时还记得你,或许你会有个善终,若是他迷失花丛,谣儿,你还记得庭院阵中的骸骨吗?”
洛夫人顿顿,前所未有的正色面对亦谣,“所以谣儿,你当真准备好接受文轩的爱了吗?你当真想嫁给他吗?”
“我……”亦谣本来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文轩,她不怕他的敏感,因为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她不怕他的爱火熊熊,因为她心中只有他,可是,她必须要同无数女人分享一个他,她必须时时刻刻担心他会变心,她必须去学习心机学习如何存活,她必须圈在那么一间小小的院子,没有生活没有山水甚至没有师父,每天都盼着他下朝后能来自己院中看看自己,那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谣儿,”洛夫人板正亦谣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告诉我,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夫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用尽你所能,将文轩真心的喜欢变成真心的爱,然后牢牢握住他的真心,可是我更希望不是,谣儿,正是因为只是喜欢,一切还有的挽回,你现在还有一条出路,便是嫁给川儿,做我洛府堂堂正正的夫人。”
“啊?”亦谣真的是惊讶,洛夫人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夫人,少将军正妻的位置……”
“这你勿需多想,我们洛家从来就不是靠联姻!谣儿,川儿自小同文轩一同长大,情同兄弟,川儿现在是天下唯一能要的起你的男子,而且川儿自幼不好女色,我们洛家也没有纳妾的传统,他又有个惧内的爹,”洛夫人话说一半,本来很正经,可亦谣听到上半句还是笑了,被洛夫人眼神一嗔,赶忙正色,听洛夫人继续,“故而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将来会有其他女子来争。西南风光秀丽,军务不忙时,可让川儿陪着你尽数游历,岂不快哉,何必非要困在那一方天地?我知道,川儿并非你所喜,可你若认真瞧瞧,我家儿子哪一点比不上文轩,假以时日,我相信你必会心上有他,即便你们真的无缘,若是川儿倾心于谁,你便容他娶了,你亦不会伤心,就那般相敬如宾平淡一生也不是很好吗?”
洛夫人的话句句在理,如同一个慈母为儿女操碎了心,亦谣虽不完全赞同,可这其中的关心,她如何不懂,文轩那般敏感,即便仅是喜欢,也早就将自己视为他的人,即便是洛川,哪里就能如此轻易的娶她,若真是娶了,想必自己永远都会是一包能将洛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定时炸药,洛夫人此举完全就是在拿洛府的整个前途去救她呀!亦谣虽不善于谋,但这点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洛夫人如此待她,她怎能恩将仇报,亦谣站起身,避开洛夫人的眼光,缓缓走到床边,身后传来洛夫人有几分焦急的询问,“谣儿,你真的要想起楚,机会稍纵即逝,趁你们现在感情不深你还有的返回,也仅限于现在,若是将来文轩当真爱上了你,即便是洛川他也不会相让,可若他失了对你的喜欢,我怕,我甚至都来不及知道,甚至都来不及救你。”
“夫人,”亦谣轻声开口,背着光,洛夫人看不清亦谣的表情,“亦谣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相帮?”
紫苏轻咳,若有似无得瞟了亦谣一眼。洛夫人则满脸苦笑,拿起手中玉佩,陷入回忆,“这点,你倒真的是要好好谢谢我的妹妹!”
“这话您曾经对珍妃娘娘说过?”
洛夫人没有回应,只微微点了点头,“我当年劝不了她,只盼今日你能听我一句,莫要再入皇家!”
亦谣叹气,认认真真回忆洛夫人刚刚讲的每一句话,背过身子看向窗外,恰好一群飞鸟掠过,亦谣好像看到的了无限自由,唇角微翘,她好像随着那群飞鸟一同离开,仿佛看到了西南美景,看到了大千世界,离开仿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这一切都有代价,而这代价就是文轩,亦谣的心就好似被一双大手死死握住,再不能呼吸,眼前骤黑,她一瞬间揪着心口痛苦倒地,久违的疼痛袭来,好似她初来那夜,眼前无数文轩闪现,现代古代,笑颜愁容,眉眼唇角,叫她如何能释怀,即便是一汪深潭,亦谣亦是注定要溺死在其中了。
亦谣突然的变故,吓得洛夫人赶忙扑上去将她抱入怀中,好半晌才缓了过来,亦谣面色苍白,“夫人,谣儿可能注定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