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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谣笑呵呵的挽着玄初晨的胳膊,“师父,徒儿这功夫如何,有长进否?”
玄初晨一脸无奈,伸手敲了亦谣的脑壳,自己这个徒弟别的没练好,下毒暗器时机把握的还真是好,七夜那臭小子怎么教的,好好的姑娘怎么带偏了呢?罢了罢了,眼下再教训已是不及,等等,初晨看到绮霓唇角泛出了青色,心中暗叫不好,一个箭步冲出抱住绮霓倒下的身体,砰砰几下点了几个大穴,又瞬时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塞入绮霓口中。
初晨的表情有些个严肃,亦谣眨眨眼,她银针随便抽的,有毒是肯定的,但是具体是啥毒,她就真的是呵呵了,不会真让她练成了什么见血封喉吧!初晨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亦谣很是心虚,事情是不是搞大了,不会真是师娘吧,早知道是这种关系,她是不是该忍一忍?
片刻玄初晨放下号脉的手,表情依旧严肃,不过私下暗暗松了口气,毒是剧毒,所幸亦谣学艺不精,分量、药力把握的都并不到位,故而,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毒性不大亦不烈,单手冲亦谣摆摆,“解药!”
没有!亦谣心里是想帅气的回答的,但是看师父这个表现,又有些心虚,毕竟同这姑娘没有深仇大恨,何苦闹出人命?算了,且饶她一次,哼,亦谣虽然很不服气,还是伸手从刚刚滚落时蹭破的伤口上沾了点血,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亦谣准备直接给那姑娘舔舔手指得了。
玄初晨眉头一皱,一把挡开亦谣带血的手,眼中凌厉之色比之刚才有过之无不及,亦谣吓得一愣,心说这师父怎么了,要不要这么凶!
突然看到师父目光一转,才注意到周围围满的吃瓜群众,亦谣自是一抖,要是让人知道她是个行走的解毒草,说不上哪天就被抓去炼丹了!
“我要的是解药,绮霓已如此模样,你又何忍欺辱?!”
我?虽然知道初晨这话时故意说给众人听,来解释刚刚亦谣行为,可乍听还是不服气,我敢欺负她?
解药,我也想给你解药啊!可是,亦谣揉揉鼻子,我那一把银针涂的都是不一样的毒药,要说解药,我得先知道毒药是哪一种吧!再说,本身就是个半吊子,会炼毒就不错了,谁知道咋个炼解药!
磨蹭半天,亦谣象征性的搜刮了下零食袋,假模假式的拿几颗长得像药丸的豆子,递给了初晨,从零食袋拿时,她还不忘每颗都沾了些许自己的血迹。
初晨接过豆子时眼睛大的吓人,满是嫌弃,白眼翻的都要瞎了!惹得亦谣要不是理亏,都恨不得踢他几脚,嫌我水平低,你倒是好好教啊!
就知道重着美色,送几本医书就算完了?自学成才能成这样,亦谣摇头晃脑,她私以为,自己已经很是冰雪聪明了吧!
亦谣有时候啊,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认了个假师父,见了美人就忘了徒弟,虽然亦谣承认,这妹子身材的确是比自己好了那么一点点,可很有可能是衣服衬得的呀。
哪家妹子衣领敢开到胸啊,再加上皮质衣料的衬托,必然前凸后翘的很有看点,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过河拆桥吧。
以上通通都是心里活动,亦谣心里满满都是不开心,骂了初晨一万遍,面子上还是站在一旁,在姑娘清醒的时候陪着笑脸,“师娘好,师娘我错了!”
绮霓白了亦谣几眼,心有不甘,碍于初晨在场,扭捏下还是原谅了亦谣,被那几句师娘更是惹的脸一红,羞答答含笑不语装淑女,就好像刚刚出手伤人的不是她似的。
最后的最后,亦谣真是目送着一对璧人在人群的簇拥下渐渐远去,亦谣叹气,本来以为这留下的人群都是冲着她的美貌,殊不知……亦谣低头看看平平的胸部,唉,比不了啊!
初晨临走还给自己打手势,说让自己等他?
想什么美事儿呢!就你今天这态度,再见?再也不见!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哼!
亦谣气呼呼的回屋开始收拾东西,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虽然亦谣看不出绮霓的身份,但看着装束以及师父待她的态度,约莫即便不是异国公主也是某个家族的娇宠,陪着这个大小姐逛街,师父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故而亦谣也并不着急。
俗!
恶俗!
太恶俗!
亦谣边收拾嘴里还不安静,怎么师父的审美就差到这个层次,虽说外在美很重要,多少也要兼顾点儿内涵吧!
算啦,反正师徒情意也尽了,管它呢!
亦谣气呼呼的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半天,说是要收拾东西,好半晌光是把包袱皮敞开,什么都没往里放。
忽的,亦谣只感觉背后猛地阴风阵阵,待她反应过来回头看时已是不及,脖间被掌猛的一劈而下,亦谣只觉眼前一黑,模糊的一个女子身形是她最后看到的景象。
砰!亦谣侧身结结实实砸在了床上,没有一丝防备,剧痛之下几乎把她疼醒,亦谣昏晕中眉头紧皱,转而身上再次砰砰两下,眉头舒展,再无任何意识可言。
“贱人,就凭这身手,也配同我家小姐争?哼,不自量力!”
亦谣背后之人殷红之唇阴冷一笑,满是不屑之意的盯着亦谣看,冷不丁的一脚将亦谣踢平,单脚跨在床沿,身子顺势前倾,手中花刀飞旋。
仔细看来,倒是美人一个,就是这……刀尖挑着亦谣下巴转动,看向亦谣脸颊……就是这丝丝疤痕……就像是上好的绸缎上被蛀出的洞,真是再好的绸缎都可惜了!
美人讨厌,不珍惜面容的美人更是讨厌!
挑在亦谣下巴的刀尖转而滑在亦谣受伤的脸颊,随着受伤痕迹描绘条条伤口留下丝丝白印,转而白印越加明显,仿佛再多一份,便可由白转红。
持刀之人骤然面目狰狞,双目充满血丝,竟一时分不清是她脸上的大片红斑红还是她眼中的血丝红,又或者是她一身赤色纱裙?
呼吸变得急促,持刀人好像马上就能看到亦谣脸上的红色了,她最喜欢这个颜色,也特别喜欢带血的脸,尤其是越好看的脸配上越多的血!
就是现在!持刀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脸上的血色已然无法满足她的心,她要的更多更多……刀尖猛的抬起,下一秒就要刺入亦谣咽喉……
“停手!”冰冷的话配着冰冷的剑直直顶在持刀人脖颈,同亦谣那将破未破的皮肤相比,持刀人脖颈处结结实实已然被捅开一道口子,鲜血喷出,冰冷的剑尖卡在脊柱骨缝之间,再多一份,持刀之人之身便是废了。
即便是此刻,光是寒剑入骨,上下摩擦间的苦楚便是已够持刀之人受的,只见她此刻面目更加狰狞,停下手中刺向亦谣的刀,呲牙恶语,“扶霜!贱人!嗯,”颈间这刃再多入骨一丝,疼的持刀人豆大的汗水如瀑而下,满脸的红斑仿佛是吸满血的草蜱子,下一秒就将掉落。“你若伤我,小姐不会……你!”眯缝的眼睛猛然睁的好大,不可置信的低头,剑尖已自她脖颈后穿骨破喉,银光闪闪几欲闪瞎她的眼,可惜,再无此机会了,话语未闭,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最后一口因仇恨而吊着的气亦随扶霜拔剑而出消散无烟。
扶霜看看脚下扭曲的尸体,仅余一双瞪大的眼睛颇有死不瞑目之感,眼神一瞟看向倒着的亦谣,凝视许久。
待初晨再次返回之际,夜已深沉,初晨侧身坐于亦谣身侧,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姑娘,伸手抚平她深深皱着的眉头,自己眉心反倒一皱再皱,手中力道不自觉的加重,被握着的鸽子不住地咕咕叫着,扑腾翅膀妄图挣扎。
“少主?”扶霜轻声开口。
初晨回神,单指印唇,示意扶霜噤声。手中鸽子转手递给扶霜,初晨自腰间取出一枚蜡丸,心中犹豫再三,两指略一用力将蜡丸捏碎,粘稠的白色液体自内而出,滴在亦谣受伤的脸颊。
扶霜心中大震,面色还是保留平静之色,看着少主之为,颇是不解,不过,少主行事,必然有少主的道理,她尊重并坚信少主之正确。
白色液体滴满亦谣整个面颊,如同形成一层蜡制面具。亦谣眉心随着液体滴落渐渐皱成一团,口中喃呢,四肢开始挣扎,大有清醒之势。初晨化掌为指,砰砰两下点在亦谣身上,随后手起针落又在亦谣身上几个大穴处下针,略是有了效果,亦谣挣扎不慎剧烈。
好景不长,最后一滴液体缓缓落下,蜡制面具完整成型。面具下看不出亦谣此时面色,但是已然有黑气自面具边缘渗出向脖颈蔓延。亦谣身体被穴道银针控制无法动弹,口中喃呢已然变换成痛苦呻吟,自耳中萦绕初晨心头。
明知亦谣灵丹护体,百毒不侵,可此毒之烈仅是一滴便可夺人性命,更何况亦谣要生生对抗如此数量,看现下亦谣之情形,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初晨握着亦谣的手,有汗水在掌间流淌,看着亦谣痛苦之情,初晨已然分不清楚,这汗水究竟来自于谁?
片刻,初晨丢掉蜡丸,将亦谣扶起背对自己,提气运功有红光自初晨双掌间溢出。
“少主不可!”扶霜伸手挡在亦谣背前。
初晨寒目扫过扶霜,“怎么,连你也要反了?”
“属下不敢,”扶霜颔首回复,只是挡在初晨与亦谣之间的手依旧没有撤走,“少主火系内功,与此毒相冲,可解但耗损过大,不若,由属下代劳!”扶霜定定看向初晨,坚定说道。
“你,”初晨眉目一皱,一瞬果断收功,让开位置。
扶霜大喜,立刻盘膝坐于亦谣身后,冰寒内息立刻萦绕全身。
初晨点头,轻声对扶霜道,“勿需耗功解毒,运功加快毒素扩散达至每条经脉即可!”
扶霜眉毛一挑,随即压下心头疑问,未再多言,寒气凝聚于掌慢慢贴于亦谣背部心脉,小心运功加快亦谣血脉运转,促使毒气扩散。
时间分秒流逝,扶霜眉眼间开始凝结细密冰晶,初晨再三认真看看亦谣脸颊,一指探于亦谣经脉,轻轻松一口气,开后说道,“扶霜可以了。”
扶霜闻言收掌,深吸数次,调节气息。
此刻的亦谣浑身弥漫淡淡黑气,较之刚刚脖颈间如泼墨般浓烈的黑气,此时便好似是稀释般浅淡,同样是自行解毒,这样的痛苦已经是初晨所及最小限。
亦谣沉睡间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即便是稀释,毒素总量还是没有减少,未达到希冀的效果,亦不能贸然解毒,初晨摇头,心疼的将亦谣放平,细细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帏。
扶霜调息完毕后便立刻让开了位置,此刻站于屋内桌旁,双手背于身后,用力揉掐手臂。身上寒气渐渐消散,眉目发梢凝结之冰晶融化,犹如于霜寒天行走,湿漉漉显的略微有些狼狈。
初晨替亦谣放下厚厚床帏后,起身行至窗边桌旁,始终未看扶霜一眼。
扶霜亦未言语,躬身递上一杯热茶。初晨未接茶杯,手掌向上,向扶霜伸着一只空手。
扶霜握茶的手紧了紧,随即将茶杯放下,自笼中取出白鸽递给初晨。
初晨接过白鸽,展开白鸽腿上系着的布条,“一切安好”四个大字还未完全展开便随布条一起化为灰烬。初晨对月含笑,笑意如春风四月,和煦温暖,唯独抹不去眼中四起的彻骨冰寒与杀机。
扶霜自幼跟随少主,深知少主生性豁达,还从未见过如此目光,身子不由自主一颤,低头不再看向初晨。
“此事,你来处理!”初晨松开束缚,掌中白鸽扑腾几下翅膀高高飞向天际,初晨目光随之远去,月自梢头划过,斑驳荧光洒在初晨面颊,唇角笑意有说不出冰寒。
“慕颜自幼追随少主,立功无数,或有隐情也未可知,还请……”扶霜犹豫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