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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8·微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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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顾清栀和宁萧瑟半蹲半跪,身躯紧紧贴合,将长廊尽头房间的门打开形成夹角,两人藏身于其后,紧张的连心跳声都可被彼此捕捉。
    夜深的基地很幽静,细小的谈话声在此时都显得过分突兀,顾清栀不敢挪动半分,绷紧身子由着这尴尬的动作一直持续。
    她只要睁着眼就能看到宁萧瑟细腻的皮肤,以及安静垂着的长睫毛。
    他似乎细心留意着里面的动静,哪知顾清栀鬼迷心窍的,盯着他迷人的大眼睛,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后猝不及防对着他的眼睛就亲了下去。
    轻轻的,吧唧一下,很快就退开了,但是……真的好毛茸茸啊!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吓到,那瞬间他差点一个踉跄坐到后面的地上,好在他反应快,一把撑住旁边的墙面,勉强将自己稳下来,然后回望过去,那目光里有不解,有细小的雀跃,还有纠缠不休的爱慕。
    厅里面有女声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宣誓般阐述自己对现任会长的一片真心,还有另外的女声不留任何余地的用话表达对她的嫌恶,这两个人一个是安若素,一个是姜雅醇。
    记得来前安若素不止一次的给宁萧瑟洗脑,试图唤起他的野心让他去争去抢,最后甚至打起了感情牌。
    顾清栀原以为她是爱极了宁萧瑟,见他佛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可现如今站在苍穹之上的换成了其他人,她誓表忠心的目标也立即更改,因为永恒不变的,是对那个位置上坐着人的追随热爱。
    顾清栀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安若素谁也不爱,她只爱她自己。
    而这样的人,也永远不要指望她会觉悟。
    反倒是利维坦一反常态,今日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宁萧瑟这边,但顾清栀和宁萧瑟都不是上帝视角,他们只相信过去所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并根据这些融合自己的思维做出判断。
    所以今日的好感,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真假究竟有几分,或是另有目的,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了,且不管真假,单听上去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顾清栀白了他一眼,以女性敏感细腻的思维察觉出异常,不高兴的低语了句:“看见了吗,人家对你才是真爱。”她只是唇间呢喃,声带并没有震动发出声音。
    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宁萧瑟忽的皱了下眉:“你听。”
    听什么?她迷茫的怔了怔,刚要问出来,下一秒明显的打斗声便钻入耳中。
    “这,这是……”她没有听音辨位那两下子,在时大时小的躁动声中,她只觉得左边有,右边有,好像是上边传来的,仔细一听如果说是下边传来的也说得过去……
    与此同时,厅内的倦意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应家兄弟终于撕下伪装多年的温驯,试图来波趁火打劫。
    他们似乎还在鼓动着安若素,然后姜淮禅问她愿不愿意怎么样,这里顾清栀没听清。
    随即安若素回答的与方才誓表忠心一样坚定:“不管谁作为统领者,我都誓死拥护他扫清障碍一枝独秀,自然,我也不会拒绝坐上这个位置。”
    “好啊,你们这一个个儿,都是好样的。”姜淮禅震怒的声音依旧不失稳重,像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一声锐利的枪响划破长空,随着这颗子弹的嘶吼,窗子的玻璃被击得粉碎,温热的风从中灌进来,围绕在几人身侧。
    枪响后,两队身着墨绿制服的基地士兵顺着楼梯冲了上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本以为局面会得以控制,不成想应家兄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大哥应明扫了扫四周,不屑一笑:“禅叔,您真是老了啊,还天真的以为用这点人就能力挽狂澜呢?”
    “即便你东分支再厉害,这次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吧?”
    姜淮禅听后挑眉:“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双拳,谁是四手。”
    “大不了同归于尽。”弟弟脾气浮躁,一摆手:“我们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去,最坏大家就都交代在这,谁也甭想有命享受。”
    这时坐在侧面单人沙发上的利维坦站起来了,拍拍身上的褶子,不悦道:“哎,倒霉啊……凑个热闹什么事都能赶上。”
    应家兄弟进门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淮禅身上,外加光线昏暗,他们扫了眼在场的三个女人,发现都是熟识的,不足以造成威胁,也就没有没有留意到侧坐着的身影,哪成想惹了这么个角色,毕竟他金色死神的“美誉”不是浪得虚名的。
    “两位,打个商量,趁我现在还没困,暂且有点耐心,你们就识相点自己滚出去呗?从此以后退出族籍,再也别在榕城露面,要不然……”他噙笑柔声,纤长的食指上虚套着戒指,小狐狸松旷旷的在他指尖上绕圈。
    语句顿了下,手指的晃动也跟着短暂停止,于是那小狐狸听话灵巧的一钻,刷的一下,戒指毫无阻碍的径直落入食指根部,紧接着是他继续响起的声音:“即便你们给老婆孩子留再多后路,逃到天涯海角,洛里也能把他们揪出来,一点,一点的,细细折磨他们,最后荣登我的私人收藏馆,你知道洛里鼻子很灵吧?八个家族中打架我们或许并不厉害,但找人,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比得上,希望到时候你们两个的家属多接几条腿跑,可千万别那么快让我逮到……”
    应家兄弟对视了一眼,虽然有所忌惮,但既然来了,就没有灰溜溜自己逃走的道理,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又是一刀,不如搏一搏。
    “哈哈哈。”利维坦见势不禁鼓掌,极有兴致一般:“很好很好,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
    应明面色很不好,冷着眉目撇出一句:“小子,你得意的不要太早,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拉你垫背。”
    “那也值啊。”利维坦更高兴了,自眼尾都洋溢着兴奋:“我这么个人无亲无故的,和你们兄弟共赴黄泉也算平等交换,但毕竟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多冤啊,这样一来,我家族的人就有名正言顺的由头搞事了,那样即便海拉想管也管不着,然后我的副会长就会尽数灭掉你们的家人,掌握非比斯的实权,看看,我一个人换这么多好处,不亏。”
    听到这姜淮禅不开心了,撇下嘴角,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你小子,当我是死的吗?”力道并不重。
    他瞪了眼自己养出来的不着调熊孩子,转过头对应家兄弟道:“不过,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们的人还没上来吗?”
    “看看下面就知道了。”淮禅有力的食指与拇指绷在一起,利索的一弹,挂在窗框上颤颤巍巍的玻璃碎立刻全盘脱落,随后院中惨乱的打斗景象清晰呈现在众人眼前。
    应家兄弟霎时间心也慌得漏跳一拍,溜向前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满院黑色与墨绿分庭抗争的景象,支支吾吾说不明白话:“这……我……今天,今天不是驻扎集训的日子吗?明明四个分支是一起去的!我亲眼看到你的人还在驻扎地!基地这边你还要防着宁萧瑟,把人手都派出去巡视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守卫?”
    “呵。”姜老头冷傲一哼,白眼翻得比谁都流畅:“你以为你的计划瞒的很严密是吗?那点小伎俩,留着骗骗自己吧。”
    室内暗波汹涌,室外血雨腥风,都是在拼命的关头,宁萧瑟看准这个时机,拉起顾清栀就跑:“快走。”
    “等,等等!”突如其来的拉扯奔跑让她没缓过神,鞋子不是自己的,本就不太合脚,这么一来右脚彻底放飞自我,拔出一半踩在鞋后跟上,跑的踉踉跄跄。
    宁萧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姜雅醇的安全确认了,现在再不趁乱跑出去,那以后就永远甭想出去了!
    好在原路折回相比来时轻松许多,因为院内正在奋死抵抗,守卫们也都赶过去帮忙,根本没人站岗巡逻,他们还是回到了乾伯的屋子,见他在房间侧边倚着窗帘,怯怯望着外面。
    如果东分支的守卫防守失利了,那么基地这些人,恐怕也难逃厄运。
    宁萧瑟看他可怜,本是想带他离开这人间地狱的,但想了想,带顾清栀走情有可原,要是带乾伯走……一手拉着个小姑娘,另一只手拉个老头子,这算什么美丽画面?
    而且现在外面那么乱,他根本分不出心来照顾两个人的安全。
    短暂的几秒考虑时间,他想起自己的佩枪回国时并没有拿,于是对顾清栀飞快的道了句:“等我,十秒。”
    还没等她问清怎么回事,他便长腿一迈,一溜烟的消失在房间里。
    三步并作两步,他跑上顶楼自己的房间,无暇顾及几年未住人它为什么依然干净整洁如初。他简单环视一圈,找到自己的柜子,取出一黑一银两把佩枪,一把是和雅醇利维坦他们小时候共同用的定制伯-莱-塔,另一把是他当上会长后的私人佩枪。
    再回到乾伯房间的时候,不过十几二十秒钟,他递过银漆的那把,对乾伯道:“这个很轻,方便使用,您用来防身吧。”
    潜台词两个人都懂,这把枪,要么是对准敌人,要么对准自己,不论是哪种结果,在关键时刻都是命运最好的归宿。
    “希望您平平安安的,等事情结束了,我接您去中国,那里,没有战争。”可能是短时间内经历的太多,连他这样见惯生死的人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都有些微微哽咽。
    乾伯由于年纪大了,树皮样的面庞外加深陷的眼窝,使湿润的瞳孔看起来并不美观,反倒脏脏的,显得泥泞。
    他干瘪的嘴张了张,那似乎是“好”字的轮廓,虽未出声,但那场景看的顾清栀眼眶微红,觉得即便是无声,自那口中发出来也极尽震撼心灵。
    两个人告别乾伯,来到院前,正想着怎么突破,可仅方才的言语片刻,局势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从方才势均力敌的撕扯,到当下墨绿色守卫军以绝对的优势压制,当下就已经出现了大部分黑色士兵被按头在地上的情形。
    “怕吗?”他拉着顾清栀的手问她,却不知这“怕”,指的是近日这些脱离正常生活的事件,是眼前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大场面,还是身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他。
    顾清栀手心儿里蓄满了汗珠,湿滑冰冷,她脑子里一遍遍的眩晕、轰响,胸腔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心跳的也非常快,但牵着他,感受他相较常人更低一些的体温,还有此刻那树尖顶上月亮的皎白温柔,不知为何,这些都能促使人变得勇敢。
    她想给身边的人温暖,让他如同正常人一般立身于阳光下,更想……再次牵他手的时候,触到的,是他的无惧严寒。
    于是她飞快而坚定的回答:“我不怕。”
    纵使眼前的大场面她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几乎要吓得瘫在地上。
    以前就听传闻说这些人个个都是狠角色,她没见过也不了解,后来见过了,了解了,觉得不过如此,可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明白,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宁萧瑟似乎也紧张了,将手指依次松开又握紧,酝酿了一下,忽然用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很谜之腔调的跟她说:“准备好,我们要跑过去喽?”
    虽然淡淡的,可……结尾这么猝不及防的轻快起来也不知道是想怎样,她想,也许是察觉到她的害怕,一本正经会将氛围搞得更压抑紧张,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两人在对视中缓缓抽离出来,双手紧握,目视前方。
    很奇怪,在那瞬间她竟从遥远的门口处看到了未来的景象,仿佛披荆斩棘拨云破雾后,自那扇门穿过,便能如鱼越过龙门,腾空直上九霄,从此翱翔于天际,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阻碍他们。
    “我数到三。”语毕,他喉结也随着紧张的氛围不由自主吞的咽了一下。
    “一。”
    榕城的风不曾变过,温吞湿润,拂得树梢上叶子左右飘摇。
    “二。”
    偌大基地院子,中间竖着单爪落地腾空而起样子的石鹰,栩栩如生到脊背的羽毛都根根分明,翅膀在腾跃时的肌理线条流畅有力,象征着无上勇猛与锐不可当的野性。
    两股势力自雕像为圆心,分散在院子各处,纠缠扭打,在人们看来残酷,在上帝看来滑稽。
    “……三!”
    短促的一个字结束,绷紧全身神经的两人立即飞奔而出,挑着人群的间隙飞速挤过,那叫一心惊肉跳。
    空气中已有血腥气弥漫,由于事件特殊性不宜过分张扬,所以在场并没有人使用枪支,一时间仿佛战争退回到数百年前冷兵器时代,有用刀棍的,还有武器被击飞赤手空拳相搏的。
    “刷。”方经过此处,墨绿色有些接近部队制服的守卫军抄起短刀,刀刃紧贴着黑衣士兵的喉管滑过,猩红在半空中撒得圆润,弧度优美。
    后侧方还有守卫军一边将对方双手钳住,另一边抓着头发将他紧紧按在地上,黑衣士兵面部由于抵抗皱在一起,痛苦狰狞。
    还有的你给我一巴掌,我给你一巴掌,随即瞧了瞧彼此,不服气的又将四条手臂缠在一起互相推搡,最后以守卫军狠狠踩了黑衣士兵一脚终结,趁着对方惊吓疼痛之际迅速一个过肩摔掌握主动权。
    总之那瞬间眼前的景象变得特别缓慢,摔倒躺地被抽成好几帧播放;飞扬出的血雾慢到形成均匀颗粒状;哀嚎拉成低而长的声音;金属质地的刀剑落到地上,弹起,在空中优雅的翻转,随后又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动;远处风吹动的树梢也静下来了……唯有那惨淡的银盘,从始至终便是不动声色不急不缓,定定的卡在天上。
    不过说来也怪,按理来说他们在院中穿过时不该没人察觉,即便两股势力分庭抗争,但他们身份尴尬,应该是两方共同的敌人啊!
    况且厮杀中眼红起来,管它谁是谁,扯进来就是一顿胖揍,还能这么恰好的给他们留出条路直通大门?
    顾清栀在奔跑中也发现了,这事简直就可以用诡异来形容!如果这些人看见他们没做阻拦,倒也说得过去,可方才分明……分明是把两人当空气一样,连看都没人看他们一眼。
    真实当中他们穿过的速度是非常之快的,可在她的感知里,那过程漫长到仿佛度过一个世纪,就连耳边呼啸而过的气流都扯出了实物质感。
    终于,穿过千奇百怪各型各态,两人冲门而出,飞快的跑远,恨不得多长几条腿逃离背后的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他们没有回头,也就意味着他们并没有看到建筑顶层露台上,那俯瞰众生的身影。
    他眺望着那两个飞窜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内,藏蓝色条纹带着压花的手绢将指尖莫须有的肮脏擦除,随即精巧昂贵的艺术品被随手一扬,从高空飘飘荡荡跌落至地面。
    他回过头,望着身后被守卫军捆猪一样绑着的两个人,不屑牵嘴一笑:“这个位置,我宁愿一如当年般拱手让给他,也不会便宜你们俩。”
    “唔……”中年男子被堵着嘴,挣扎着要起身,却发出无助的闷响。
    他不再看两人,继而转过身,深沉的与皎月相对,声音若有若无,低到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他道:“沈其,我这一辈子,愧对你,愧对孩子,愧对世人,但今天,我无愧于心。”
    这世上,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若是我恨他,提防他,为何又要把看家本领交给他呢?
    如果把权势看的比你们母子更重要,我便会把他的野心掐死在襁褓,怎能纵容他一步步变得强大?
    如果真的狠到了极致,便不会在他露出端倪时故意示弱,节节败退,我露出不甘、挣扎,只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胜了,赢得无所顾忌。
    还有……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他像极了我,雷厉风行,冷漠残忍,乃至圆滑睿智比我要更胜一筹,但,他也学会了我的嘴硬。
    我视他若亲子,却从未说爱他,凶神恶煞的在后面鞭挞他,用恨意驱逐他爬上顶峰。
    而他,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爬上那个位置,他说讨厌我,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可在这些年里,他从未剪除过我的羽翼,他当上这个会长除了自保,其余只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他变得比我更强,只是为了在我面前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证明。
    所以,这些年喊打喊杀,到现在回过头想一想,我要的究竟是什么?钱财?权势?地位?武力?这些或许是许多人费尽毕生力气所追求的,但现如今对我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时,第一时间我便知晓了,却并不怪他,因为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就如同我当年遇到了你,可这其中又有不同,不同的是那个女孩子很爱他,你却并不爱我。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活了这么久,我竟也搞不太清楚了,可从和他的最后一次谈话中,他说:我不想恨你。
    我听后突然怔住了。
    我也不想让他恨我,因为我曾和你说过,我要对他同雅醇一样,都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对待。
    雅醇胸无大志,只想花花钱,取取乐,我只好供着她,不是辩不过她,而是不想辩,任由她在我身上,以她认为解恨的方式所取全部。
    宁萧瑟不同,他要颠覆的不止我所拥有的全部,而是整个家族,甚至维持了几百年的家族势力体系。
    可我依然不想去阻拦什么。
    因为傻父母就是这样,对付别人明明有许多手段,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下不去手,两个也下不去手……
    最后我决定成全他,毕竟……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我年轻时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得到报应了。这样,雅醇,宁萧瑟,玉弦,还有玉弦的孩子,小清栀,他们都能够得到幸福。
    还是那句话,世上本无绝对的善恶,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不想知道,我更不奢望他感谢我。
    可此事过后,若是能亲耳从他口中得知他不恨我,那,或许就是这世间,我做过的,唯一对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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