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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7·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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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带她回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马上,下一秒钟我就要见到她人,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她犟不过姜淮禅,只得摆出胡搅蛮缠的架势,狠狠一拍桌子。
    雅醇坐在一旁,脸上脏脏的,还没来得及去洗,她倒了杯水端过去,褪去跋扈张扬,一反常态的稳重而低气压:“姑妈,这件事还要慢慢商量,您消消气,喝点茶。”
    “消气?”姜弦将右腿搭上左腿,看似是就着雅醇的话挑眉反问,实则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指姜淮禅。
    “我怎么消气?你那位好儿子千求万求让我们把女儿交给他,没办法,那傻丫头喜欢,我们只好同意,接下来又百般许诺,要把人给带出来,我们也同意了,我想着在你的地盘,你再怎么恨我厌恶我,看在我们是亲兄妹的份上,你也得多照顾照顾吧?还有宁萧瑟这儿呢,养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至于毫无感情,再不济,他妈妈的面子你总得念着吧?不管是看谁,你对那孩子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她的眉依旧任性的拧着,即便人到中年,那股大小姐的威风与骄纵依然自某种程度上有所保留,可却不令人反感,因为那是从小被宠大的人才有的,来自骨子里叫做的骄傲的魅力。
    但现如今她更多的还是无奈和痛心疾首,看着一旁雅醇自责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醇儿,我不是冲着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虽说与我没有直接关联,可怎么说也是在我的娘家出了事,周围的人都与我有关系,这让我怎么和你姑父交代啊?”
    “哼。”淮禅自鼻腔冷冷溢出一声,阴阳怪气的酸一句:“从你离开家起,就与这一切无关,与这些人也无关,这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忘了?”
    “你够了。”姜雅醇怒瞪他一眼,呵道:“什么关头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淮禅无所谓耸肩:“那我说什么?人是他带来的,也是他带走的,我无法限制人家的行动自由,现在出了事,不是我干的,这一切故事和事故都避着我,那你让我怎么办?”
    门外的宁萧瑟和顾清栀听到此处相视一眼,皆是无言。
    姜淮禅的心理顾清栀暂不得而知,姜弦爱女如命,情急之下刻薄些也可以理解,但听在她耳朵里便觉得太过于伤人,于是就思量着怎么安慰身旁人,让他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甘愿的,并没有委屈。
    还未做出反应,他却先浅浅一笑,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给人种他完全没有在意,甚至造成种充耳未闻的错觉。
    在动作中,她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垂到了自己额头上,凉丝丝的,便下意识抬头去捕捉来源所在,可却,却看见……
    这不是她扔了的那条项链吗!
    “你……”她震惊的睁大鹿眼,轻呼出声。
    宁萧瑟把垂下来的项链往手腕上拢,边对她摆了个“嘘”的手势。
    顾清栀立即压低声音,余下半句疑问句也戛然而止。
    她随着他自若的神态慢慢恢复沉默,回过头重新望回屋内,可胸膛里揣着的那颗心却再也不似寻常般平静。
    这不大不小的厅只被两人瞧了个四分之一,暗红色花纹圆毯繁重柔软,沙发前是熊熊燃着的壁炉,与壁灯相互辉映,为房间添上暖黄色的光芒。
    说真的,姜弦此番要人的举动,在她听来不无感激,虽说她们不是亲生母女,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说是如同亲生也毫不夸张。一个之前没结过婚,没自己的孩子,一个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所以两人相处起来没有任何隔阂,倒也融洽。
    但由着顾清栀这近二十年来,从始至终叫她“姨”,换成别人早就不乐意了,姜弦却无所谓,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今日甚至不惜矮下面子,向僵持数年的哥哥见面要人……
    不管是看顾承允的面子和情分也好,念着与顾清栀数十年的感情也好,总之在异国他乡,经历了这样种种后,恍然听到姜弦的声音,她只觉得刹那间自己滚烫的眼泪就要迸发而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扎入温暖熟悉的怀抱……
    然她却不能那么做,即便在场多半是熟识的人,此刻也统统画地为两个阵营,甚至是不能被他们发现行踪的,至关生死的对立面……
    她委屈的鼻头有些酸,可下一秒,又有声音响起,她也只好打起精神应付当下局面,细细听着屋内的人说着什么。
    那是雅醇的声音:“快二十年没见面的人了,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掐,明明心里都很记挂对方,当面却非要死鸭子嘴硬,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妹啊?”
    “过去的事,那么多年了,就让它过去不好吗?有什么恩怨是不能被时光抹平的呢?”
    “至于这次的事……如果你们真是为了这个吵架,那大可不必。”雅醇作为调解者,脸上却无笑意,她只是语气舒缓,其余更多的是落寞和肃穆感,缓缓道来其中曲折:“姑妈放心,您当下的这种感受我再清楚不过,要不然也不会冒死前去救人,怪只怪我没用,拿着你发给我的位置都没能把人救出来,还差点全部搭在里面,好在后来海拉亲自过去调解,贝露自然唯她马首是瞻,阿斯蒙受胁迫没办法,再气也只能放人。”
    “现在清栀他们早已经脱离了危险,安安全全的待在榕城的某个角落,只是……”她白了姜淮禅一眼:“被这个死老头搞出的幺蛾子一吓,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姜弦痛心疾首哀叹:“哎呀,这么一闹还真是……”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她的哀痛无处宣泄,积压到极致后立刻爆发,转过头怒吼,那气焰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升腾,像是要跳起来,拿桌面上厚重沉实的水晶烟灰缸抡死自己万恶的亲哥!
    “什么权势地位的,握着大半辈子了还不够?马上快要入土的人还跟年轻人争来争去,你不是自他小时候就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吗?跟着沈其的面前说什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转过身就都当狗放屁啦?”
    她冷眼嘲讽:“哼,我看啊,你是嫉妒吧,小宁上来后把家族管理的顺当多了,那是要手腕有手腕,要头脑有头脑,不到处惹乱子,外人也不敢招惹进来,不光是我这么认为,家族上上下下都满心服气这个会长,你这个退了位的不好好往沙滩上躺,在棺材里做什么仰卧起坐!”
    外加雅醇也认同的点头,姜淮禅心情更酸更不平衡了,脸却不红不白,只尴尬的清清嗓子,随后道:“这就叫成王败寇,世上事都是如此,谁赢了谁就是对的,就是至高无上光芒万丈的,手底下人也惯会见风使舵,他当权自然什么都好,可现在是我掌权,你不信就下去问问,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说他一个好字?”
    他冷哼:“还有,说他管理的好?这小子手握重权这些年不声不响,他这么无所谓,去当和尚啊?当什么会长?我只心疼我的家业,你说这一代代的攒下来点家当容易吗?就算再深厚,坐吃山空迟早要败光的……”
    “那也没有你这样的!”姜弦一口咬住他贪婪的过错,和他吵:“你退都退了,还有重新回来的道理?别说家族内部几百年间有没有发生过,你出去打听一下,八个家族里面,从古至今,有哪个会长是先退位,后来不行,又后悔了,再把新会长算计进去,自己不要脸的吃了吐?”
    姜淮禅自然不能容忍别人的质疑,也拍案反驳:“如果你说吃了吐,这我认,可你要是说我算计那小子,我千万个不服气,第一他遇险不是我算计的,第二,当年的事,你们外人知道几分就敢妄下结论?你以为是我心甘情愿将位置拱手让他的吗?明里暗里说我阴险,你那宝贝女婿就不阴险?”
    “我不听我不听。”姜弦几近癫狂状态,她把靠枕往姜淮禅身上扔,心情烦躁言语错乱:“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女婿,不是!”
    他接住靠枕,眉头一蹙:“反了,开始跟我动起手来了?”
    “要不是你,孩子们能逃出来连家都不敢回吗?”姜弦说完后忽觉一阵眩晕,应当是操劳加焦急,再乱一通发火,从而导致的急火攻心。
    她缓好一会才慢慢镇定下来,抬眸,那其中究竟是恨意还是壁炉所映现的点点火光,除她自己外其余人皆不得而知,只是那闪烁着的东西看在姜淮禅眼里,心痛,又心虚。
    但以他见鬼的个性偏要怎么绝情怎么来,就如同当年他并不想让妹妹走,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硬生生转了弯,狠狠伤害她,看她摔倒又自己爬起来,哭了又笑了,从众星捧月到绝望坚强,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家,这一不联系,便是十七年。
    现如今好不容易重逢,明明该是开心的事,可她的目的是为了要回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顾清栀在榕城丢了,这一切恰好和他有关,恐怕姜弦会永远和他拗下去,老死不相往来。
    姜淮禅在火焰的跳跃中,隐约看到有细小火星飞跃出来,他双目无神的对着壁炉,烦躁的在脑中胡思乱想着:方才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的溅出来了?如果是真的溅出火星,那么会不会吹落到哪里烧起来?
    算了,老了,眼神不好喽……
    漏掉便漏掉吧,与其深究,不如放任,何况他也没有年轻时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劲头了。
    随即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字一句道:“输了就是输了,谁都不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他忽的冒出这句话,让姜弦和雅醇都很摸不着头脑。
    但除了这三人外,还有个身影一直没做声,他慵散坐在几人侧面单独摆放的沙发上,手中摆弄着拇指上带有自己家族图腾的戒指,那是个轮廓非常抽象却十分灵诡妖冶的狐狸。
    半响,姜淮禅睁开眼,转过头定若磐石,三言两语脱口成一句话,可凭这区区一句话,或许就能改变未来几年,更甚是几十年的家族版图。
    他对着那身影道:“宁萧瑟在位时,你求过他的事,他不答应,我答应。”
    利维坦抚摸狐狸面颊的指腹短暂停顿,随即也抬起头,他只是来凑热闹的,因为从小在这里长大,和宁萧瑟玩的也挺好的,出了事他自然要来基地泡上一泡,但他却并没有想到今天还能有事砸到他的头上。
    漂亮的瞳孔里被火的颜色琼夺、晕染,终燎成迷离的一片,他的指腹将戒指切面严丝合缝的按住,思虑了一下,轻笑着问:“您要帮我的话,我倒想先听听您的交换条件。”
    “安心,不要你的钱。”他扫了眼姜弦,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都不肯帮你,还念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索性你就站过来吧,自此之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高手过招向来点到为止,不必太过直白,若是这其中意思有十分,说的人讲出两分,听的人理解到十二分,这便是智慧。
    利维坦咧嘴一笑,但却无声,他明白当下这架势就要开始站队了,不过站的却并非八个家族之间的队,因为淮禅在话中圈出的重点,是宁萧瑟。
    淮禅要巩固自己的地位,看样子他并不是贪图一时之快,而是趁乱夺回原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准备这样稳坐下去……他说要帮利维坦处理那些焦头烂额,为此,代价是利维坦必须站在他这边。
    毕竟有一个家族的家主站在自己的阵营,即便是内部纠纷,他也会获得很大的助力,必要的时候如果利维坦同意,甚至还会联手打压宁萧瑟,使他就算露面,就算有心去争去抢,也无力回天。
    沉默半晌,他盖着戒指切面的拇指由于吃力,挤压变形到发白,最后,在他的权衡利弊之下,依旧得不到答案,他想,那……不如随着自己的内心吧。
    考虑结束,飞速松开拇指,那上面小狐狸的印记已深融骨血,他把戒指摘下,从此刻,他不再是洛里家主的身份,而是真正的他自己。
    “禅爷和萧瑟的关系若亲生父子,这我自小便知晓,所以您的忧虑我都懂。”他这个人即便将身子坐正,也仍显清闲慵懒,但神态却比方才庄重了不知几倍:“身为晚辈,自然要为您分忧,同时也请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派人把他们寻回来,今后好好相处,再不惹是非。”
    似乎没想到会得此答案,淮禅眼角细微的一缩,将压迫融进视线内向他递去:“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洛里的家主大人?”
    “不敢在您面前称家主大人。”他微笑,明明言语神态并不让人感到舒服,可追根究底却还令人挑不出过错。
    他的笑是这世上最逼真的友善面具,看似礼貌耿直,亲切至极,那不过是没拆下面具前的表象而已,他淡淡道:“不管走多远,飞多高,在您面前不过是孩子罢了,我和宁萧瑟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虽不是亲生,但情分上早已跨越了所谓血缘,现如今我们都是双亲已故的可怜人了,在世上没有半分亲情带来的慰藉,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能回来,我们一定共同孝敬您,任凭他做出什么无□□,放在我这都是绝不答应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您对我们这种种恩情呢?”
    在这一气呵成的言语中,姜淮禅只觉喘不过气,中途几次想要插话进去,却被噎的根本张不开嘴。
    他算是看透了,这小子一通巧言令色,把他捧得不行,实际上是站在宁萧瑟那边连珠炮一样怼他呢!
    什么双亲已故什么种种恩情……想想他们的双亲,沈其丈夫过世,孕中被拐到他身边,奈何她性子倔强冷淡,外加丧夫的沉痛打击,对姜淮禅非常十分以及特别的不友好,落了个被软禁的下场。
    后来还是宁萧瑟出生几年后,在偏院跑来跑去,被他看到了随便问一嘴身边人这倒霉孩子是谁?方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于是恢复死缠烂打,导致沈其抑郁多年,不得善终。
    说实话他当年也是非常爱沈其的,即便是对雅醇的妈妈也没到如此程度,奈何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命更不好,是那种容易死老婆的体质,不管是当初的家族联姻还是后来的遇到真爱,这两个在他生命当中所占比重可以算是大部分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
    从结婚,到雅醇妈妈过世,他便放飞自我,莺莺燕燕绿肥红瘦,想当年也能撑起个三千宫室。
    直到遇见沈其,这是他放纵的终结,也是他钟情的初始,可谁想到世事偏不遂人愿,沈其自死都和他别扭着,从那以后,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边打心里存着对沈其的愧疚,一边独身守空城,在思念爱人中亲手为情路画上句点。
    而利维坦那边就更惨了,他父亲虽然过分贪恋权势,偏心年长的儿子们,对自己的小儿子毫无情分可言,为了笼络势力,还把自己的亲骨肉送给姜淮禅抚养。
    也怪他是个拎不清的,管好自己家族不比什么都好?偏要来搞这个搞那个,要儿子给自己做接应,先拉姜淮禅下马,再搞垮继承人宁萧瑟……
    主意打的不错,但被傻儿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给拒绝了,最惨的还是被淮禅中途发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除他外还有那些养在洛里的儿子们无一幸免,全部血洗包专机送他们去见上帝,正因为利维坦被养在他身边,才逃过这场浩劫。
    暂不说淮禅对沈其有多掏心肺腑满腔热血,他不拘着她,便不会毁了这对母子的一生。也不论利维坦恨不恨亲生父亲,即便他真的恨,那也是生父,活着感情好不好是一回事,被杀了的仇恨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这“种种恩情”细数下来,听完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呢。
    依照旁人,可能听完这些早就愧对良心,但他是什么样的人?良心?那东西早都没有了好吗……
    此刻昏黄的厅内化为博弈场,没有明枪暗箭,他们头脑急速运转之下吐口而出的文字,便是兵器与棋子。
    作为一个绝不轻易认输的男人,就算心里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仍死鸭子嘴硬,强撑着气场搞离间:“你能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我也知道你们兄弟自小要好,不然怎么能让你不惜豁出命去给他挡刀呢?说实在的,你这孩子能力超群,相貌生的也出众,如果和宁萧瑟一样被你父亲当做接班人培养,再没有那道疤,现在必然成了大气候,我的这点势力对你来说兴许都不值一提。”
    好嘛,这么一竿子就把两个人给打翻了。
    姜弦听得也开始蹙眉,心想,我怎么有这么个哥?我哥怎么有这么张破嘴?
    但利维坦这次似乎并没有被轻易动摇,他承认自己曾极端的妒忌过宁萧瑟,恨他,因为自己满心欢喜的待他,被父亲抛弃被哥哥抛弃被家族抛弃,但他们一起长大,难道不能成为彼此的左右手吗?
    结果……换来对方的满不在乎,曾一度还误会宁萧瑟与自己有杀父之仇。
    后来感情与仇恨的误会都解开了,他也如愿以偿登上了洛里家主的位置,可带了这个戒指许久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快乐。
    此刻一切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他知道,这个方向性决断是至关重要的,搞不好就会走向某一种终结。
    比如……宁萧瑟回来,他并不会杀淮禅,但要是让淮禅当权,就算看他年老后变得日渐淡然,对任何事情都开始温柔怀旧,可毕竟他年轻时那么残暴,毫无人道,狠下心来做个了断也是有可能的。
    即便站在淮禅这边他会获得利益,可……摘了戒指,摘了责任后,由着那颗心乱跑乱撞,然后它跑到了久违的牛角尖里,告诉他,你自私了这么久,嫉妒了这么久,这一次,便如同数十年前一般,飞来刀子也挡在他面前吧……
    他笑的特别灿烂:“不必父亲培养,我现在也过得很好,可不为他挡那一刀,我会后悔一辈子,谁叫那时候我把兄弟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呢。”
    “所以禅爷,您放心好了,我们今后定会勠力同心,只要我们一联手,那就是所向披靡,您啊,就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吧。”
    在笑中被绝杀,姜淮禅还是头回处于被动方的身份感受,他再无可说,刚想手一挥遣散了这群不让他省心的家伙。
    这时长廊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上来三个同样难缠的家伙,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方才那脚步声,先慌乱后整齐,绝不是这三个人该发出来声音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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