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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剥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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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雀舌栀子馥郁的香气中苏醒,再睁开眼时已近晌,烈日将光芒强有力的照进来,攀上大半个床,刺得人睁不开眼,只好蹙起眉用手遮着,勉勉强强起身。
    她身边早不见了人影,卧室的空调温被换成与室外接近,窗子留起道小缝,那些热乎乎的风正是从窗外钻进来,扰乱了梦境。
    拉开被风吹得微微拂动的灰色窗帘,她穿上拖鞋,踢踢踏踏下楼。
    周末她倒是想悠闲些,不过在宁萧瑟家可不比自己卧室,想懒多久就懒多久,饿了吃饭,吃完再睡回笼觉,玩玩手机看看剧。
    在这种工作狂加不知累的非正常人身边,就觉得在法定休息日偷懒都是种罪孽!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在早上回来绮山后补了一觉,太阳照满半个床才晃荡到楼下。
    她挠挠头发,又揪了揪身上的真丝睡裙,款式虽不暴露,但就是别扭,总觉得没有自己的睡衣睡裤舒坦。
    宁萧瑟在侧厅的沙发上坐着,桌上放着电脑,出奇的是他今天并没有窝在书房,没拿大摞小摞的纸纸本本,也没在视频会议,而是在……看日漫?
    顾清栀还以为自己瞎了,凑到后面看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趴在他后面默默跟着看了好几分钟,并且感叹,嗯,我卡紫拉就是有种魔力叫做,他越正经,就越让人觉得他异常滑稽,甚至认为他怕是个搞笑艺人。
    终于,在一个过场画屏幕暗下时,他才从反光中察觉到背后的顾清栀,转过头看她,样子有那么一刹没转换过来,特别的乖,安静听话的吓人,可没停留几秒,便立刻被锋芒取代。
    她平行运动着胳膊,凑过去,低低的指沙发,因为并不敢直接指他,首先从小她就知道用手指别人很不礼貌,其次嘛……她也确实怵他,别的还好,由于自己昨天才无理取闹过,今天刚和解,所以这种正面刚的状态下,她还是很怂的。
    “功力退步了啊,在你背后站这么久都没察觉。”她使劲坐过去,由于贴得紧,沙发弹力又有些大,把另边的他震得颤了几颤,冷漠.jpg的看她,顺势拔下两侧耳机。
    动作看似若无其事,实际怎么看都像是在刻意表示他正塞着耳朵,边淡淡的抛出句:“在自己家,我抖机灵的什么劲儿。”
    她翘上二郎腿,也是摸不着头脑,扫了眼屏幕,边问他:“不像你的风格啊,怎么看起动漫了?还看这么没节操的。”
    问完她才恍然发觉,好像……是自己昨天发了个关于伊丽莎白的朋友圈,里面极其疯狂的表达了对假发和傻白的热爱,难道被他看见了?
    他卷卷袖子,淡定的一应:“随便看看。”
    “嗤。”顾清栀斜着嘴角笑了下,问他:“那观后感如何?好看吗?”
    宁萧瑟敲下暂停键:“一般。”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一本正经道:“我说,就那样吧。”
    说了这些不算完,还要继续的添油加醋:“画质很感人,令我怀疑自己青光眼白内障玻璃体浑浊,内容很难以言喻强行搞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看了这些你依然能保持纯洁这很难得,最关键的是……这些男主,哪一个比我耐看了!”
    听他唠叨这么久,顾清栀其实是想发火的来着,本来天气热脾气就容易燥,这下可好,再诋毁她心头爱,不骂一骂人真当她佛系女友不成?
    可到结尾,好不容易轮到她发言,刚把要问候亲戚的顺序排清楚,冷不防来了最后一句,琢磨琢磨不是滋味,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醋味牢骚吧?
    她暗地里觉得可气又好笑,听着某人还在低声不满:“不就是堆线吗,也不知道痴迷的什么劲儿,你让这些纸片走出来试试,银发?三白眼?还有长发及腰的,白送你敢要吗?”
    主要是最后敲黑板划重点的句点睛,默默在旁边摸自己:“像我这么立体,无死角,不要,真是不懂感恩。”
    她开始还刻意憋着不笑,最后听他怨妇般碎碎念,越发忍不住,发出玉石俱焚的笑声,啪叽下从两边拍住他的脸:“你听说过乌鸡国国王的故事吗?”
    宁萧瑟将她手拨下,长腿一蹬起身:“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你不是你,而是妖怪冒充的。”她在后面将二郎腿荡得一翘一翘的,由衷觉得传闻和实物不符,难道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怎么最近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偌大的厅内有空调余留的凉丝丝气体,还没物尽其用,便被窗缝外溜进来的钝热中和,宁萧瑟走至茶几边,拿了个黑色盒子回来,放到她面前:“准备下,晚上有饭局,跟我一起去吧。”
    神智还没恢复完全清醒的顾清栀听了,顿时冒出黑人问号,有些纳闷道:“怎么叫我去啊?生意什么的我不懂,又没耐性,那种场合更是没去过,你就不怕我给你丢人?”
    他倒很自若,答她:“之前你不想去的地方,我从没勉强过,提都不提,但现在作为宁夫人,自然是要堂堂正正带出去给大家瞧的。”
    “将来这种场合少不了,你要是实在懒得去呢,咱们就着重挑出那么一个两个过去,赏个脸就好,什么都不用做,你就负责吃吃喝喝,其他有我呢。”
    说完这些话后,他余光瞥瞥顾清栀的神色,心想,自己这都够诚恳卑微了,话说到这份上,就差央求,她要是再不去,那……
    那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过见她神色由阴转晴,嘴角笑容愈发荡漾,宁萧瑟想到自己说的话,不禁有些害怕。
    他尴尬咳了咳:“话虽这么说,不过吃喝的也别太凶残,不然还以为平时我不给你饭吃呢。”
    顾清栀指甲扣着盒子边抱怨:“那,那要是太好吃我控制不住呢……”
    宁萧瑟掩面,看似无声,心底已经跪地仰天呐喊,天啊,我到底看上了个什么玩意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哀怨而冰冷的盯着家里某个饭桶,出生三十多年来首次为一场饭局密谋策划。
    他说着,她凑过去认真的听着,并不住听话的点头,点头……
    待天际由蓝白转金,不知被谁泼上了点残红,最后越兑越浓,逐渐勾勒上黑夜的轮廓,将调色盘上所有的花花绿绿尽数投入。
    五彩斑斓、七情六欲全部融合在一起,便成了黑夜的颜色。
    湖庭的且听风吟间,一个女子攀在那,桌上摆着无数的珍馐美馔,把腮帮撑得像仓鼠一样,还时不时露出幸福的表情,指着菜跟旁边的人含糊不清的叫:“好好吃哦,太好吃了。”
    旁边的男人不由呈现出她爱的动漫死鱼眼,生无可恋,深深觉悟面前这人就是饿死鬼的替身,这一顿吃相也太可怕了,同时,他也有些庆幸,得亏这是他俩在场,不然有第三个人都要被吓哭,并且指着他鼻子大骂拐卖少女还不给饭吃。
    “嗯……”她嘴里的东西好不容易吞下去,边咬着蟹粉小笼,边哼哼唧唧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撑得,还是自己这番吃相被他看在眼里的惭愧。总之在咬到汤馅的那刻,许是之前被幸福感冲昏头脑,她终于良心发现,看到满桌菜近乎都是被自己吃掉的,于是问他:“你怎么不吃?嫌这些菜都是我动过的吗?”
    宁萧瑟面带怀疑人生的微笑,反问她:“什么时候醒悟了?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觉得棒棒糖口味难吃,都吃下一半了,又拽出来趁我不注意塞进我嘴里。”
    见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吸允着手上的汤渍,像只听话又乖巧的小鹿,他心一软:“吃吧,多吃点,过会他们该来了。”
    她挺赶时候的打了个饱嗝,爬过桌上去拿牙签,然后社会人一样叼在嘴里,嚼嚼,告诉他:“饱了。”
    宁萧瑟无可奈何,谁让摊上这么个呢,喂饱了看她满足的样子,不是很用力,但十分走心的胡噜了几下她的头:“那就先自己玩会去吧,等他们到了,咱们再过去。”
    “哦。”她起身,拖着自己十分不易的裙摆,提的老高,走到窗边。
    亏宁萧瑟还专门为她找设计师定制了礼服,穿在她身上怎么说呢……不算难看,很衬人,又显气质,但不知道怎么着就是有种违和感。
    纯黑色领高高横在锁骨左右的脖颈处,直直的一条,无袖,她大臂后侧没有任何赘肉,腋窝无副乳,又很平坦没有褶皱,更不会凸起,整个人白皙,清瘦,干净,越白的人穿黑色礼服就越显气质,在这其中还增添了些许神秘。
    前衣襟裙摆是参差的细丝条,短而有层次的垂在膝盖上方,身后是两层缝合在一起的黑色薄纱,长长拖尾到后方很远很远,广而飘逸,走路时像波澜涌动,由于轻,走起路来不会显得很臃肿笨重,而是随着步下生风飘起落下又飘起,沾地的时间很短,但双层的设计又不单薄,极其富有质感。
    她高绾着发,额前被宁萧瑟脑抽剪的刘海本是可爱,搭配上今日的妆容却略显距离感,底妆很薄,清雅剔透,但依然能做到修饰面庞上细小的缺点,使她的脸完美无瑕起来。
    今天的眉梢是微微上扬的,但并不会很夸张,用灰黛浅浅一扫,弧度很好看,凌厉中掺杂女性的独立与精明。眼线拉长让人看起来妩媚,本是要搭配红唇,因为考虑到饭局之前她要先大吃一顿,所以暂时没有涂,化妆师将口红和唇刷交给她,交代她吃过饭后再涂。
    正值夏深,本是该由闷热占据,但餐厅被水包围,若有若无还传来几丝凉意。
    湖庭是榆城上流社会的专属消遣地,有些资本又清高不喜金玉俗物的人,会来这里用餐或是宴请,度过惬意悠闲的时光。
    它同样坐落在偏远市郊,规模很大,但容客量却不甚许多,常年预约爆满,偌大餐厅只同时容纳四组宾客,傍晚十七时起开始营业,深夜打烊,营业季节只在春末、夏、秋初十月一之前,所以按照正常人想,开这么个餐厅肯定不怎么赚钱,能不亏上就谢天谢地了。
    但……假设说真的不亏,还能坚持这么多年,那么结论只有一个:这家餐厅肯定宰人得很,菜式酒水,服务费死贵的吓人。
    因为主打淮扬菜,老板甚至把周遭景色都备了个齐全,院内造了巨大的人工湖,湖上纵横交错着呈井字的桥,四个会客间分别坐落在四个交叉点上,开窗见水,据说这水还是从扬城临海引流而来,滤了几遍,没有腥味,清澈却怎么也看不到底,说浑浊又给人种很干净的感觉。
    用餐的四间建筑造型别致又清雅,以木质为主,装潢和陈设虽看似简单古朴,但样式和雕花却不失精致,连窗子都是整整一大扇,繁复雕刻着镂空花纹,长度占整个墙壁的四分之三,视野极广,甚至能一眼望过去湖面上摇曳的清荷。
    尤其是在晚上,水面装饰性的点缀上一叶孤舟,有水灯像星子般在湖面飘荡,暖黄色光芒映现出周围一片带着金鳞的水波纹,再结合皎月、晚风,逐渐勾勒成幅良辰美景,那时顾清栀才知道,原来在一小部分人的眼里,铜臭也能转换成荷香,能享受这样的生活,什么辛苦都心甘情愿了。
    望着,忽然远处行色匆匆走过一群人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昏暗,轮廓却清晰。
    她转过头对宁萧瑟询问:“有人来了,你要见的是不是他们?”
    桌边人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抵在桌面上,用指关节撑在眉心处,听到这话将视线望过去,回答:“应当是了,今天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客人。”
    “啊,我开始紧张了,怎么办……”听完她立刻转起圈圈,脚步急躁,心里比脚下更急躁。
    宁萧瑟起身,拂拂黑的几乎能融入夜色的西装西裤,就连里面衬衫都是黑的,他比这夜还深不可测,举手投足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致命的降服力。
    他走到后面双手捏上顾清栀肩膀,将她很轻易的翻了过来,比铲煎饼还轻松。
    让她面对自己,然后郑重的叮嘱:“今天来的这些,差不多能算上我的家人,让他们知道几乎就等于昭告天下,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刻意做什么,作为我的人,就是有这种资本,哪怕你没有阿谀奉承毕恭毕敬,他们照样会尊重你惧怕你。”
    看她笨手笨脚从包里掏出口红,宁萧瑟很自然的夺过,扳着她下巴向上扬,均匀仔细的涂着,边对她道:“你呢,别有负担,漂亮高傲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好,让他们羡慕我,能遇到你是多么三生有幸。”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涂口红,虽说经验不足,但至少审美观没有偏差。
    红唇是显气质,但轮廓和轻重掌握不好就容易显得油腻,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脏妆,她的唇轮廓没有勾的太明显,颜色也不过于厚重,她挽着他的手臂,从且听风吟会客间走出来,经过桥上的长廊,在如画般景色中行走,这一双人的模样比画中更胜,就算是明星又能怎样?也不过如此,或许还会在他们的比较之下黯然失色。
    若水观夕间,四个老头外加一位男士坐在里面,这类人见面无非就是寒暄,语罢,连空气中都透着莫名尴尬。
    直至宁萧瑟携顾清栀走进来,这种氛围才被打破。
    记住了他的话,顾清栀的神态一直是高冷的,再加上宁萧瑟,仿佛从南极来的两口子,脸上恨不得带着冰碴。
    座上男人起身,笑容友好且虚假:“萧瑟啊,咱俩上次一别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吧?这回见面可得好好喝点,再像上回那样可不许走。”
    说完,下意识落到旁边身影上就转不过视线,嘴角抿上,比方才至少收敛了四颗牙齿道:“呦,这位是……”
    交际场合,哪个男人身边都得有个女伴,有老婆的带老婆,没老婆带各式各样的小姑娘,更甚者每一次都不会重样,可却没有人看到宁萧瑟带过女伴,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今天冷不防牵着个小姑娘,样貌气质都属上乘,换谁都得愣会儿神。
    宁萧瑟只浅笑,疏远,但又让对方挑不出什么毛病,微微颔首:“内人。”
    “哦,哈哈,怪不得,原来是弟妹。”男子将椅子扯开,假装氛围炒得很热,不分你我,边喋喋不休跟顾清栀说:“弟妹你可不知道你家萧瑟对你有多忠诚,男人嘛,尤其是做生意的,混场子时花花草草都避免不了,他呢是我见过最清流的男人,女伴不带,中途被人搭讪调戏居然板着脸跟人家说,你牙齿上有颗香菜叶,给人家气的扭头就走,还有一次……”
    “咳……嗯。”他在旁边强调性的清嗓子,对方顿时匿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顾清栀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上述的话是其一,最耿耿于怀的还是那句,内人。
    她在心里翻白眼,好吧,其实内人也算很低调谦逊的介绍方法,她明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过不去,总觉得让他说一句好听的会死似的,什么太太夫□□子老婆媳妇婆姨,等等,婆姨是个什么鬼?从宁萧瑟嘴里出来或许会给她笑死。
    她心里存半点别扭堵着,见人也没打招呼,微颔下巴,浅笑,算是回应,看起来狂拽酷炫到飞起。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身为宁萧瑟的老婆,也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老头们也不甘落后,笑得像捧着个大金元宝,直夸顾清栀漂亮。
    不是针对谁,今日除了她,在座各位都是老奸巨猾,混迹社会多年,最能抓住人的软肋。也可以说宁萧瑟这么多年来,只带过她一个女人在公开场合露面,那不言而喻,不明真相的局外人一定会认为,儿子是她的,母子二人深受宁萧瑟宠爱,保护多年至今才敢带出来,所以夸她,远比夸宁萧瑟自己还让他感到高兴。
    其中有个老头牙都少了大半,还有颗颤颤巍巍挂在牙龈上,说话漏风,但不影响溜须拍马:“这闺女儿长得真俊啊,人白,小脸像剥了壳的煮鸡蛋清,贤侄真是有福气啊,能讨到这么喜人的老婆。”
    “那可是,萧瑟是咱从小看到大的,能力不用说,找的媳妇儿肯定自然也差不了,样貌身段都是旁人比不了的,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赞美噼里啪啦冒出来,铺满整个屋子的上空,这时服务生也鱼贯而入,将装饰撤下,依次上菜,鲜香几经飘散,近乎把赞美声盖过的时候,宁萧瑟礼貌的笑,淡淡回了句:“过誉,她姿色一般气质平庸身材无料,当不起这些夸奖的。”
    老头们听了立即客套的反驳,连着旁边大兄弟七言八语的道:“哎那怎么可能,我们可都看见本人了,年轻貌美,萧瑟你太过谦了。”
    摆盘精美用料考究的菜品将桌子填满,蒸蟹整整齐齐摆在巨大方盘上,肥美诱人,虾都是极大个儿的,长短适中的留了段须,居然能不显杂乱的作为盘中装饰,还有狮子头味道咸鲜,形状经久不散。
    其余松鼠鱼、文思豆腐、三套鸭、干丝汤、山药甜品等众多菜肴在桌上形成档感官盛宴,当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淮扬菜多数以鲜活食材制作,清鲜,摆盘美观刀工精细,十足的高雅华贵。
    顾清栀方才将这些菜甚至更多的都尝遍了,对面前的饕餮大宴难得的摆出爱理不理的表情。她依旧气鼓鼓,什么叫姿色一般?什么叫气质平庸?身材无料又什么鬼?就算有的没的,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这么贬低她吧?
    但无奈没办法直接撒火,她赌着气给他拨虾,一只又一只的摆到他盘上,摞成小山。
    旁人见势都惊呆了,直叹:“你家媳妇也太偏向你了,这待遇别人谁有?一个劲儿的给你拨虾壳,简直太幸福了。”
    宁萧瑟笑笑,心想,她这哪是向着我。
    一只虾,两只虾,三只虾……虾虾虾虾,她这分明是在骂我瞎呢,不就是说了两句,真的是睚眦必报极小心眼的一个人……
    她剥累了,用餐巾擦擦手,翘着二郎腿在旁边静坐,看宁萧瑟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知道这人是懂了自己幼稚的小心思,心虚的错过眼神,准备在这死耗,无聊到他们结束的时候。
    可突然在这时贴着肌肤的项链莫名一颤。
    她连忙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捏住项链坠,拉下来,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淡定自若的转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好一会才镇定下来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
    他默许,顾清栀强装安稳淡定的走出门,然后提着裙子一阵猛跑,到厕所隔间才把项链坠打开,星形的坠子里有些空间,里面装着比豆粒还小的黑色的联络仪,把它塞到耳廓会吸附在上面,细小到几乎分辨不出来的联络仪在耳中传来声音。
    那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恭喜,胜利的第一步,听说……你和那几位首脑成员在今日会面了?”
    “我和叔叔,等着你的重要线索。”
    而后寂静无声,指示红灯熄灭,她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她之前完全不知道除了联络仪以外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更是认为除了她主动联系郑乘风,要不然他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
    可现在却有点迷茫了,难道……这不是自愿合作,而是强制性的?
    之前发生的所有也不是出于保护,而是……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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