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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接收到她的报警后职业病突发,第一时间打回总部,阐述清状况,让他们联系管着这片区域的派出所。
在等民警赶来的空当,他翻翻口袋,莫名掏出个手铐。没办法,只有一个,他就把这俩小流氓铐在一起了。
站在旁边的顾清栀看到手铐的那一刻慌了,弹得老远,指着他颤颤巍巍道:“你……你你……出来玩居然还随身带着手铐!你要干嘛?有何目的?是何居心?”
也怪不得她脑洞太大,这时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由让她脑中产生了许多不美好的画面,她白了郑乘风一眼,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嫌弃他:“变态……”
他很迷茫,心想,我又怎么惹你了?思虑几秒钟后,明白了。
一副悲痛的样子指责宁萧瑟:“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让你给带坏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宁萧瑟:???
招谁惹谁了?怎么什么破事都能扯到我身上来?怎么就变态了?谁来给我这个纯洁的中老年人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小流氓在旁边看戏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然而下一秒就轮到他们哭了。
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赶来,从那上面下来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看上去年龄都不大,像是刚刚毕业的样子。
他们之前只通过道听途说了解过791,那些事迹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的仿佛传说,所以实际上他们也是没有见过郑乘风本人的。
“请问,哪位是……郑队长?”走在前面的民警个子不高,视线在郑乘风和宁萧瑟之间徘徊了一圈,并不能直接从外表判断出正确答案。
在听到问题的同时,顾清栀和宁萧瑟很同步的转头看向郑乘风,民警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就明白了,再加上他本人微微颔首打招呼确认,两位民警同志仿佛追星少女看到了自己的爱豆,立刻冲上去星星眼的要求握手。
“哎呀哎呀,这位就是郑队长啊!真是意外的年轻呢!”
“我们听过好多你的事迹,真的是佩服死了!今天终于见到偶像本人!好激动啊!”
郑乘风握着手,倍感无奈:“不敢当,我还差得远,那个……麻烦你们先处理一下正事可以吗?”
“噢,对对对!”两人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押着两个小流氓上车,准备启程回所里。
除了受粉丝众星捧月的主要人物郑乘风以外,顾清栀和宁萧瑟作为当事人和“目击证人”,自然也是要跟去帮助民警了解案情的,于是三人坐在中间的一排,前面司机和副驾,最后面封闭式的座位关着两个嫌犯。
顾清栀坐在警车里美滋滋,心情很是愉悦的说道:“真好诶,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坐过警车了。”
她转过头看看后排的两个人:“都是托你们的福。”
“不是应该托我的福吗?”郑乘风深感不平衡。
“嘁嘁嘁。”顾清栀撇着嘴对他晃晃食指,继而说道:“托你的福没有用,你又不能滥用职权,人家是犯了罪,名正言顺坐警车。”
他反倒被气笑了,告诉她:“那你也犯罪,享受专属警车。”
“犯什么罪?”她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幽幽凑过来挑挑眉:“猥亵警察?”
话音未落,便被身旁的目击证人,热心市民宁先生一把扯回去,自此再也不敢瞎闹腾……
几人共同抵达派出所时,时间已将近黄金档,所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下了班,只有接线员和余下的一个值班民警。
顾清栀和宁萧瑟被喊去做笔录,他俩也无暇顾及郑乘风,毕竟这家伙自从走进所里就没闲着过。
不是被这个围着合照,就是被那个拉着讲故事,什么蓬荜生辉、三生有幸等词汇大把大把的涌出来,搞得他尴尬之余还得礼貌应付,不能露出心累的神情。
而这边的顾清栀宁萧瑟配合的也可以说是十分默契,彼此连眼神都没交换过,倒是联手把故事编的天衣无缝。
顾清栀:“警察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周末嘛,我在地心引力玩,后来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回家之前就想买点解酒药,我在手机的地图上找到最近的一家药店,对,就在我被抢那条街,我买完药正走着呢,突然!那条阴森恐怖的路上就出现了摩托车变态抢劫犯!”
宁萧瑟暗搓搓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编故事的手段他算是早就领教过了,编得跌宕起伏,讲得声情并茂,为此他不由开始担心自己的水平会不会拖累她……或是待会儿轮到自己的时候,能不能完美的和她的神级剧本衔接上。
“我的命运真的是好悲惨啊!可怜我手无缚鸡之力,突然被两个骑着摩托车的大汉抢劫,害得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掩面痛哭。
然而她那句“骑着摩托车的大汉”话音还未落,宁萧瑟和民警不约而同转头,望了望角落里两颗豆芽菜般的小青年,两人东西没抢到又挨了顿暴打,此刻丧得很,看上去可怜极了。
虽然民警现在同宁萧瑟一样,对顾清栀处理剧情的方式以及描绘手法表示深深拜服,但她毕竟是受害者,作为无过错的一方,她表现出的无辜无助自然都是要迎合着的,不能刺激。
民警边写字边出言安慰:“好了好了,你不要怕,我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冷不防遇到这种事很慌,现在不是到派出所了吗,你如实说,法律会替你惩治坏人的。”
她听了缓缓把手挪开,看的宁萧瑟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那对大大的鹿眸此刻居然真的饱含泪水,被美人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盯着,试问有哪个能毫不动容?
“谢谢您警察先生。”她柔柔弱弱的轻声说道:“不过还要多谢这位好心人,如果不是他路过看到这一幕,英勇的挺身而出把坏人拦住,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民警见缝插针的问:“我听说抢包的时候摩托车正在行驶中是吧?那你用了什么方法把摩托车拦住的呢?”
呦,这一点倒没想到,顾清栀偷偷看宁萧瑟,然后飞快的答:“砖头。”
“对,是砖头。”对方快速领悟,接道:“我在对面看到他们抢了包向我的方向驶来,就用地上的砖头扔过去,骑车的失去平衡,连车带人一起摔了。”
好险,宁萧瑟擦擦冷汗,说完才后知后觉……砖头?这不是你自己打流氓时候的梗吗?难道还真想一招鲜吃遍天不成?
顾清栀可怜的点点头:“嗯,警察先生您在现场也看见了,他们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然后车子失去控制撞上了墙,他们下来还威胁我,让我不许说出去不许报警,否则以后有一百种方式让我活不下去……嘤嘤嘤,现在都闹到派出所里来了,我好害怕他们以后会报复我啊……”
宁萧瑟冷冷的看着那个奇女子,心里在拍桌子:戏精……你这只戏精!
民警笔下生风,刷刷记好,抬起头提出关键性的问题:“那郑队长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是我的朋友。”顾清栀编的非常连贯:“在发生这些事后我感到很害怕,就打给了郑乘风,刚好这位热心市民……哎,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问您的名字。”
宁萧瑟斜牵牵嘴角,略显嫌弃的答:“我姓宁。”
“噢,这样啊。”她故作纯良的点点头,随后继续叙述:“多亏这位宁先生帮忙控制住那两个大坏蛋,这才等到郑乘风赶来,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所有人一起到这里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小民警很纳闷:“你……你知道郑队长是干嘛的吗?”
“什么干嘛的?”她假装迷茫:“他不就是警察吗?”
民警卡壳了半秒,扣上笔帽自言自语:“对,这也对,没什么毛病。”
毕竟人家是朋友嘛,对于杀鸡用了宰牛刀这回事,也就不要强调了。
两人的任务终于完成,民警这才把话语权交给憋了半天的飞车党二人组。
“你俩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看样子是根本不打算问细节,想要直接定罪,这下来问遗言了?
黄毛急了:“警察同志,您别听这娘们胡说,就她还手无缚鸡之力?还弱女子?别逗了,就是她扯着包把我俩弄摔的,还抡着那包打了我俩好几下。”
“对,她旁边的男人和她也是认识的,是一起的,才不是什么挺身而出的目击证人!”
“就跟你们一起来那小子,明明他们三个都是一起的,他踹了我一脚,还叫那黑衣服男的狠狠揍了我们一顿!冤枉啊警察同志……”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后背都被摔成什么样了!”说着,就要撩衣服给民警看自己的后背。
可民警同志并不想看,一把抓住将要撩起的衣服,翻了个白眼:“搞什么,你们注意一点影响好不好,不仅抢包,还骂人,现在这又要干嘛?”
“不是的警察同志。”
“当时是这样的……”
“我们真的太惨了,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叽里呱啦……
两个流氓都慌乱的急于解释,场面一时失控。
“够了!”做笔录的民警脸一拉,很不悦的反问:“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他们三个是一伙的?抢包的时候都在现场?”
“对!”
“这个目击证人是和当事人一起的,拦住了你们并且打了你们一顿?”
“对!”
“郑队长还踹了你一脚?”
“对!就是这样,一点都没有错!”黄毛仿佛看见了曙光。
哪知民警下一秒垮下脸:“活该,谁叫你抢人家包。”
“我问你,骑着摩托车抢人家包的是不是你们?事后要逃走威胁别人的是不是你们?这就是犯罪,还给我狡辩什么,打你也是活该,等着拘留吧。”民警表面英明神武,背地里心想:还想诋毁我偶像?去你喵的!郑队长脚踢流氓那也是正义之举!都是对的!都是帅的!都是值得拥护的!
随后便傲娇脸的离开了。
整件事情忙的东一榔头西一扫帚,等大大小小的程序都走完,顾清栀和宁萧瑟才被告知可以离开,而郑乘风还要很苦命的回指挥中心,三人出门后只好分成两拨,一边是互相闹别扭的宁顾二人,另一边是一步三回头的郑乘风。
他对这两个人在一起是纠结又不放心,但转念想想,即便没有自己在,他们两个若是想凑到一块谁也拦不住。
无奈,他只好离开,并暗自祈祷顾清栀不会真的喜欢上宁萧瑟。
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的。
这边宁萧瑟和顾清栀一左一右走出派出所,两人离得很远,开始谁也不搭理谁。顾清栀是还没消气,宁萧瑟则是爱慕中透着卑微,卑微里又余留一丝丝骄傲,一眼一眼的悄悄看她的反应,却怎么也不肯主动开口求和。
直到顾清栀回过头去看有没有计程车路过,他才木木的道了句:“顺着这条路走,会有人来接我们。”
“是来接你,又不是接我。”她跟他赌气,话说的也很用力过猛。
宁萧瑟短暂的一怔,随后露出细微的失望神色:“那你……不和我一起回家了吗?”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顾清栀把嘴撇的很艺术,快速走两步把他落在身后。
宁萧瑟追上去,明明是慌了神,却还要把话说的官方正统且一丝不苟:“不行,叔叔在去槐城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职责我要尽到,不然没有办法交代。”
“有没有搞错啊?”她很火大的质疑他:“我回我自己家还要你批准吗?”
“至于我爸爸那边,我会如实说的,你借着出差的名义出去玩女人,那我就识相点,自己回家好了,不打扰您风花雪月的美好生活。”
好在宁萧瑟心理素质过硬,要不然非要被她气哭不可,他拦在她前面:“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今天的事纯属误会,我不是故意去见她的,你也生过气了,我也解释过了,而且……而且你叫他出来喝酒我都没追究,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刚想开口,身侧车子飞速驶过,震得她短暂的耳鸣,连带头发和裙摆都向着一个方向呼啸飘扬。
方才他说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很令她受用了,毕竟身为宁萧瑟,不能奢求他太低贱的求谁复合。对于他来说,口不择言的解释就代表了在他心里无可比拟的位置,也正是因为在乎,才格外重视对方的看法,若是对他可有可无的角色,管你怎么想,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才不解释什么,随你好了……
可听在她耳朵里最有重量的,也是让她所有怨气烟消云散的那句是——我们回家。
人活在世上,或许停驻的地方有千千万万,但能被称为“回”的,寥寥无几。
而身为一个女性,更是没有办法抵御自己爱的人对自己说……我们回家。
这种情愫来的都是没有道理的,你说不出什么条条框框的定律,也无法用仪器分析数据,更没有公式来证明,但就是这么奇怪,他说那是他们的家,他说回家,或许在那句话说出口的当时当刻,她心就已经软了。
发丝和裙摆在强烈起伏下落定,她一对漂亮的鹿眸仰视着他,嘴有些委屈又有些赌气的微噘,很无理取闹的告诉他:“我不管,今天我要回自己家,我就是不想消气……”
宁萧瑟紧盯她眼眸深处良久,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而后,他浅浅的笑了。
他居然笑了?
顾清栀很纳闷,难道自己生气就这么没震慑力吗?
宁萧瑟捏捏她的脸颊,哄她说:“好,我明白了。”
他懂,其实养这丫头就像养猫一样吧?虽然她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还傲娇的躲着摸头,什么什么都一副高高在上不在乎的样子,但这些,不过都是撒娇而已。
没过多一会来接他们的司机就开着车与他们汇合了,顾清栀被勉勉强强扯上车,心想那好吧,顺着台阶下来好了。
却没想到宁萧瑟对司机淡淡扔了句:“去兰亭。”
“你有家里的钥匙吧?”说完转过头问她。
顾清栀心里炸毛了,好啊!这真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果然是大猪蹄子!你就不能坚持的绑我去你家吗?你黑恶势力的邪恶本质哪里去了?小绵羊吗?我说回家你就送我回家?钢铁直男?还是钢筋混泥土直男?
总之她就是很生气,但到了兰亭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居然!跟着她一起下了车,随后打发司机离开了!
对没错!离开了!
她假装没管他,径直往家走,但一边走一边又在心里琢磨,这是闹哪样啊?难不成还要跟她住在这里?
事实是她的直觉准到可怕!
宁萧瑟跟在她身后乘电梯,走出电梯,又走进家门。为了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她进门先开电视,不然在沉默和安静之中,是要相互体会尴尬吗?
电视里在播着中文配音后的老套韩剧,女主在大妈的炸鸡店吃炸鸡喝啤酒发牢骚。看到这一幕,顾清栀突然觉得肚子饿,起身到冰箱找吃的,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想起来顾承允在走之前把冰箱清理的干干净净,而她也在搬去绮山的时候把零食一并带过去了。
好饿啊……好想吃炸鸡啊……她吧唧吧唧嘴,把口水吞下后坚决的转了台。
就在她准备带着饥饿入睡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顾清栀很慌,她在想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亲戚?邻居?他们不知道顾承允和姜弦搬去槐城了吗?万一被人看到她俩共处一室,那……
不过也不能装作不在家,她只好哀怨的起身开门,并祈祷门外的不是七姑八姨,门里的那人赶紧躲屋里去,可千万别给她惹事。
然而打开门,她惊呆了,来的居然是会行走的炸鸡?
好吧,她眼里只有那一大包炸鸡,已经将拎着炸鸡的黑制服少年完美忽视掉。
“顾小姐,这是给您的。”
她无声的接过炸鸡和一提易拉罐,对满头大汗的少年例行客套:“进屋休息一下吧。”
“谢谢,不过我还有别的任务,先告辞了。”少年鞠个四十五度躬,扭头就走了,
顾清栀看着走远的身影,开始的一头雾水也渐渐被剥开,清晰。
哪有那么巧,自己想吃炸鸡就刚好有人送来炸鸡?这件事没其他人知道,同样,也没别人愿意差遣穿黑制服的小跟班……
她把简洁却精致的盒子放上餐桌,回头试图用目光捕捉家里的另一个人。
好死不死,他也正在看她,结果两人的目光就那么相撞,触得她飞快将视线移开,心底有被烫伤的灼热感。
“那个……”她挠挠头,眼睛看着炸鸡,似乎是在和炸鸡说话:“这是你的炸鸡吗?”
送来的小伙子都说的很明白了,是送给她的,但她没有点炸鸡来,这她自己清楚,所以她并不能心安理得的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和给她买鸡吃的金主闹别扭。
尴尬之下,用这么一问来缓解。
预想着他的各种反应,或是明说炸鸡是给她买的,或者说点好听的再加上行动向她示好求和。
然而……他坐下了,并且淡定解开丝带,打开盒子对她说:“对,是我的。”
exe ?顾清栀惊了,两只眼睛瞪着他,潜台词在怒吼: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在火热的注视下打开消毒纸巾包,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擦拭完双手,又用纸巾擦干。他筋骨分明的手十分好看,伸到盒子里拾起一个鸡腿。
那动作分明很稳,但顾清栀就是感觉鸡腿和他的手一直在眼前晃啊晃。
他在临近中下方的部位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外皮发出响动,里面滑嫩多汁的鸡肉露出来,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炸鸡的香气。
他咀嚼完毕,咽下后自言自语:“热热脆脆的,果然很好吃。”
顾清栀在远处吞吞口水,尽量不去看他。
宁萧瑟素来是不爱吃高油高糖的东西的,这顾清栀也知道,甜点啊零食啊包括汉堡炸鸡这些,他从不沾染,今天这是干嘛?故意和她作对吗?
“对了。”他放下鸡腿,对她说:“太多了我吃不完,你来帮我吃一些吧。”
顾清栀是何等硬骨头……她能为一口吃的就向恶势力屈服?
她考虑都没考虑,开口就问他:“如果我还没原谅你的话,你还会邀请我一起吃吗?”
这话问的,当真是语气坚定又毫无节操。
宁萧瑟打开易拉罐,嘭的一声之后是满满气泡涌上来的声音,听起来悦耳诱人到极致,听得她嘴里也咕噜咕噜开始涌上口水。
他心里觉得很好笑,嘴上却答她:“我会,如果你好意思那么做的话。”
顾清栀无动于衷。
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首先,他用附带的小叉子戳开鸡腿,在展露完毕这块鸡腿的色泽和形态后,一样样拿出巨大盒子里的分装小盒。
有原味炸鸡腿,金黄酥脆,满满的摆在里面,还有各种裹酱的,琥珀一样晶莹剔透的甜辣,芥末蜂蜜,蒜蓉,果味酸甜酱……上面还撒着白芝麻。
接着他又开始鼓捣起那些附带的酱料,一个个白色的密封小盒,他在桌上一字排开,自语:“番茄酱酸酸甜甜的,应该会好吃,沙拉酱也不错,让我看看这个绿的是什么……青芥牛油果?等等,这是什么可怕的口味?”
他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压压惊,随即抬头对她道:“确定不来吃吗?”
顾清栀扭捏了半秒钟,禁不起诱惑,在坐下之前告诉他:“好吧,短时间内我们先冰释前嫌和平相处。”
“吃完再继续生气?”他将东西一样样都摆在她面前,揶揄她。
热乎乎的鸡腿肉塞在嘴里,皮脆的嚼起来咯吱咯吱响,里面的肉却很嫩,有些微咸。那一刻她很满足,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吕孩!心情一好便嚼着嘴里的肉含含糊糊告诉他:“看在鸡的面子上,等我消化完了再生气吧。”
说完顾清栀就后悔了,她心想,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廉价啊?给他一种投喂些好吃点就能轻轻松松搞定的错觉?太好打发了,以后他岂不是再也不怕自己生气了?炸鸡在手,天下我有,怕不是一个养鸡场就能承包她下半辈子的所有别扭?
但嚼着嚼着……她又想,算了,炸鸡何罪之有啊!这样以后一想吃炸鸡就可以和他闹别扭,一生气就有炸鸡吃!简直美滋滋好吗!
待吃饱喝足后,她满意的拍拍肚子,心情大好,破天荒好脾气的给宁萧瑟安排了浴室,自己才去主卧的浴室洗澡。
经过一个小时,洗完澡刷过牙吹干头发的顾清栀终于爬上床,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身心都很累,就想着赶紧入睡,好好调整一下。
黑暗中一条胳膊伸了过来,没皮没脸的抱住她就不撒手。
“你干嘛啊?”从背后而来的拥抱把她吓了一跳,迅速用手肘戳过去,低低抱怨:“走开,你去外面睡。”
对方没回答,高大的身躯与她隔着层被子紧紧贴合。
“那我去主卧睡……”
顾清栀挣扎起身,但以她的力气根本拗不过宁萧瑟,他并没有很大力的勒着她,就只是定定的抱着,却让人怎么也挣脱不开。
好吧……那就只有认命了。
感受着身后人的下颚凑在她颈间,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涌入鼻腔。
那是她的沐浴露,香香甜甜的,很少女,用在他身上违和到惊悚的程度。但也没办法,谁叫现在寄人篱下的是他呢?那间浴室平时只有顾清栀一个人用,所以只放了那一种,即便他拒绝也没有其他选择。
而顾清栀身上则散发着很清爽的男士沐浴露气味,两人在这种谜之反差中无言,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了许久……
就在顾清栀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
他淡淡启口:“明天,我们回家吧?”
那是很人性化的疑问句,并不是符合他性格的陈述句。
或许在潜移默化中,他学会了尊重,这种尊重来的小心翼翼,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爱。
漫长的静默中,宁萧瑟以为她不会有回应了,正准备赖在这里长期作战。
这时,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似有若无,却将彼此的温度瞬间升腾,或许此刻,有些东西在看不见摸不到的地方,变得更加坚固且密不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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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也发现了,这几章字数很多,但剧情方面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加了个日常小梗作为过渡,等过渡章节过去了就要发生大事啦……写了这么久结局也不会太远了,加油冲鸭!终点在向大家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