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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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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文摸摸安安的脑袋，看向小凤：“……篁儿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大事，但还需要住院看几天，小凤这几天辛苦些，要去医院照顾篁儿。”
小凤心里也转过几个念头，连忙应道：“好，我去。”
“吃饭吧。”沈斯文说。
沈老太太就招呼安安道：“安安来，陪奶奶一块儿坐。你娘亲不在，奶奶给你夹好吃的啊。”
安安不肯，沈斯文也没说什么，沈老太太就不悦地坐在那里没动筷子。
小凤、大虎和水仙就站在旁边伺候。秦篁原是不讲规矩的，外人不在就时常拉了小凤和大虎一桌吃饭，只是到了沈家不好再这样。沈斯文毫无胃口，视线扫过他们几个，想起还在昏迷中的秦篁，更加心痛如绞。
“水仙。”
沈斯文突然叫她。
水仙垂着头站在一边，赶忙应了一声：“哎！”
“近来市集上也卖河豚了，河豚味美，你去买点来吃吧。”
水仙爽快地应道：“好。”
没有半点古怪。
小凤不明就里，小声提醒水仙：“河豚虽然鲜美，但是毒性也很大，料理不好可就糟糕了，你可千万仔细些。”
水仙笑着点头。
沈斯文听着两人说话，目光却扫了自己母亲一眼。沈老太太本生着闷气不肯动筷子，听到河豚两个字时，唇边却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大桌好菜，只有沈老太太一个人吃东西的声音。她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模子养出来的，吃饭细嚼慢咽，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像是暗鼠悄悄啮咬着布料，令人脊背发凉。
沈斯文突然起身：“我饱了，母亲慢吃。”
沈老太太看了看沈斯文没动一口的饭，“你吃都没吃——”
可这次一向听话的儿子没听她说话。
沈斯文径直进了房间关了门，没过一会儿，小凤听到沈斯文在里面说：“小凤，进来给篁儿收拾一些东西过去吧。”
小凤忙不迭进去。
沈斯文站在书桌旁，全不似平日温文如玉，他的背影映着清冷的月光，显出几分决绝来。
“小凤，篁儿这几日可在外面吃过河豚？”
小凤仔细想了想：“没有。小姐这段时间胃口不好，还经常呕吐，都不怎么吃东西。”
沈斯文看向她：“篁儿没在外面吃河豚，家里也没料理过河豚，那篁儿是怎么河豚中毒的？”
“毒？！”小凤震惊地瞪大了眼，“毒……小姐怎么会中毒呢？”
“我现在也不明白。家里的饮食是你和水仙负责，你觉得水仙会做这样的事吗？”
小凤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虽然我和水仙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她是个最没心机的，比大虎还傻。前段时间领到工钱还很开心地和我说，要寄钱回去给她娘……我觉得她不会的。”
沈斯文点头：“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胡乱瞎猜。你放心照顾篁儿，一定照顾好她，除了我、安安还有王雪、王明，其他人暂时谢绝，我会找到证据。”
小凤答应了，收拾了秦篁常用的东西就出发。
沈斯文站在屋子里，看到秦篁平素坐的位置，心也跟着缺了一块。
沈斯文去市场问过，因为现在正是河豚上市的时节，来买河豚的人不少。但是河豚是吃鲜，大部分人都是买回去自己料理，只有少数会让老板处理一下再买。ok作文网 .okzuowenxs.
“处理过再买的？”老板一边霍霍磨刀一边想，突然哦了一声道，“我这儿是有一个！”
沈斯文：“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人吗？”
老板：“什么人……就是普通人啊。”
沈斯文按照李医生说的给了鱼老板一包烟，老板开心地接了，才认真地回忆。
“是个男人，戴着帽子，很高，身上还喷了香水，那种很高级的男人用的香水。”
沈斯文确认了一下：“是一个男人？”
“对，男人。”似乎是担心他不信，鱼老板还说，“我当时想这人看起来很有钱，但又不像厨师，怎么会自己出来买菜？他真挺奇怪，他不仅要处理好的河豚，还把内脏一起拿走了。”
沈斯文追问：“他拿内脏做什么？”
“说是有其他用，他走得急，我也没问清楚，他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鱼老板指了一个方向，不是沈宅的方向，却是本市的富人区的方向。线索到此就断了，沈斯文很难从富人区找出那样一个普通男人来。
有人从背后戳了他一下。
沈斯文回头，看到一个拿着破碗的乞丐，他拿出些零钱给他，乞丐却说话了。
“沈老板，秦小姐病好了吗？”
沈斯文多了几分戒备：“你怎么知道她生病了？”
乞丐咧开嘴笑，露出缺了几颗牙的牙床：“沈老板你可能不知道，秦小姐对我们这些人挺好的，逢年过节都会给我们发吃的，她还开了孤儿院，我的孩子托福在里面读书呢。”
沈斯文：“这些事我知道。”
“我们是最没本事的，但有吃的是大家分，所以消息来得快。说句大话，有些事记者不知道，我们也知道。昨天你送秦小姐进医院时，我们看到了。”
沈斯文了然，“篁儿还在住院。”
乞丐：“你是在找证据是不是？”
沈斯文点了一下头。
“我帮你找。”
沈斯文不太信：“你帮我找？”
乞丐笑了笑，用手拍出一种奇怪的节奏，很快就有其他几个乞丐跑过来。
这个老乞丐说：“沈老板，我手底下也有一些人，比你一双眼一双耳打听得多些。不怕冒犯，你刚才和鱼老板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这富人区、秦小姐那儿我们都会多留意些，有什么消息我就晚去找你，在你家门上敲三下。”
沈斯文对老乞丐拱了一下手：“多谢。”
老乞丐摇摇手：“我也是盼着我们的日子能好过点，秦小姐这样的人该长命。”
沈斯文沉默了一会儿，补上一句：“除了那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你们要留意。”
老乞丐：“哪里？”
“我家，沈宅。”
小凤去照顾秦篁后，沈老太太本以为自己有时间和安安呆一块儿，结果半路杀出来个王雪，说秦篁生病这段时间安安由她来接，沈老太太差点没气得头顶生烟。
水仙按照沈斯文的吩咐，真的做了河豚。可他成天在外忙，沈老太太一个人吃饭，她看到河豚想起那些糟心的事，独自大发雷霆，河豚也不许人吃，一叠声让水仙端去倒了。水仙觉得委屈极了。
沈斯文摸摸安安的脑袋，看向小凤：“……篁儿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大事，但还需要住院看几天，小凤这几天辛苦些，要去医院照顾篁儿。”
小凤心里也转过几个念头，连忙应道：“好，我去。”
“吃饭吧。”沈斯文说。
沈老太太就招呼安安道：“安安来，陪奶奶一块儿坐。你娘亲不在，奶奶给你夹好吃的啊。”
安安不肯，沈斯文也没说什么，沈老太太就不悦地坐在那里没动筷子。
小凤、大虎和水仙就站在旁边伺候。秦篁原是不讲规矩的，外人不在就时常拉了小凤和大虎一桌吃饭，只是到了沈家不好再这样。沈斯文毫无胃口，视线扫过他们几个，想起还在昏迷中的秦篁，更加心痛如绞。
“水仙。”
沈斯文突然叫她。
水仙垂着头站在一边，赶忙应了一声：“哎！”
“近来市集上也卖河豚了，河豚味美，你去买点来吃吧。”
水仙爽快地应道：“好。”
没有半点古怪。
小凤不明就里，小声提醒水仙：“河豚虽然鲜美，但是毒性也很大，料理不好可就糟糕了，你可千万仔细些。”
水仙笑着点头。
沈斯文听着两人说话，目光却扫了自己母亲一眼。沈老太太本生着闷气不肯动筷子，听到河豚两个字时，唇边却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大桌好菜，只有沈老太太一个人吃东西的声音。她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模子养出来的，吃饭细嚼慢咽，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像是暗鼠悄悄啮咬着布料，令人脊背发凉。
沈斯文突然起身：“我饱了，母亲慢吃。”
沈老太太看了看沈斯文没动一口的饭，“你吃都没吃——”
可这次一向听话的儿子没听她说话。
沈斯文径直进了房间关了门，没过一会儿，小凤听到沈斯文在里面说：“小凤，进来给篁儿收拾一些东西过去吧。”
小凤忙不迭进去。
沈斯文站在书桌旁，全不似平日温文如玉，他的背影映着清冷的月光，显出几分决绝来。
“小凤，篁儿这几日可在外面吃过河豚？”
小凤仔细想了想：“没有。小姐这段时间胃口不好，还经常呕吐，都不怎么吃东西。”
沈斯文看向她：“篁儿没在外面吃河豚，家里也没料理过河豚，那篁儿是怎么河豚中毒的？”
“毒？！”小凤震惊地瞪大了眼，“毒……小姐怎么会中毒呢？”
“我现在也不明白。家里的饮食是你和水仙负责，你觉得水仙会做这样的事吗？”
小凤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虽然我和水仙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她是个最没心机的，比大虎还傻。前段时间领到工钱还很开心地和我说，要寄钱回去给她娘……我觉得她不会的。”
沈斯文点头：“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胡乱瞎猜。你放心照顾篁儿，一定照顾好她，除了我、安安还有王雪、王明，其他人暂时谢绝，我会找到证据。”
小凤答应了，收拾了秦篁常用的东西就出发。
沈斯文站在屋子里，看到秦篁平素坐的位置，心也跟着缺了一块。
沈斯文去市场问过，因为现在正是河豚上市的时节，来买河豚的人不少。但是河豚是吃鲜，大部分人都是买回去自己料理，只有少数会让老板处理一下再买。ok作文网 .okzuowenxs.
“处理过再买的？”老板一边霍霍磨刀一边想，突然哦了一声道，“我这儿是有一个！”
沈斯文：“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人吗？”
老板：“什么人……就是普通人啊。”
沈斯文按照李医生说的给了鱼老板一包烟，老板开心地接了，才认真地回忆。
“是个男人，戴着帽子，很高，身上还喷了香水，那种很高级的男人用的香水。”
沈斯文确认了一下：“是一个男人？”
“对，男人。”似乎是担心他不信，鱼老板还说，“我当时想这人看起来很有钱，但又不像厨师，怎么会自己出来买菜？他真挺奇怪，他不仅要处理好的河豚，还把内脏一起拿走了。”
沈斯文追问：“他拿内脏做什么？”
“说是有其他用，他走得急，我也没问清楚，他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鱼老板指了一个方向，不是沈宅的方向，却是本市的富人区的方向。线索到此就断了，沈斯文很难从富人区找出那样一个普通男人来。
有人从背后戳了他一下。
沈斯文回头，看到一个拿着破碗的乞丐，他拿出些零钱给他，乞丐却说话了。
“沈老板，秦小姐病好了吗？”
沈斯文多了几分戒备：“你怎么知道她生病了？”
乞丐咧开嘴笑，露出缺了几颗牙的牙床：“沈老板你可能不知道，秦小姐对我们这些人挺好的，逢年过节都会给我们发吃的，她还开了孤儿院，我的孩子托福在里面读书呢。”
沈斯文：“这些事我知道。”
“我们是最没本事的，但有吃的是大家分，所以消息来得快。说句大话，有些事记者不知道，我们也知道。昨天你送秦小姐进医院时，我们看到了。”
沈斯文了然，“篁儿还在住院。”
乞丐：“你是在找证据是不是？”
沈斯文点了一下头。
“我帮你找。”
沈斯文不太信：“你帮我找？”
乞丐笑了笑，用手拍出一种奇怪的节奏，很快就有其他几个乞丐跑过来。
这个老乞丐说：“沈老板，我手底下也有一些人，比你一双眼一双耳打听得多些。不怕冒犯，你刚才和鱼老板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这富人区、秦小姐那儿我们都会多留意些，有什么消息我就晚去找你，在你家门上敲三下。”
沈斯文对老乞丐拱了一下手：“多谢。”
老乞丐摇摇手：“我也是盼着我们的日子能好过点，秦小姐这样的人该长命。”
沈斯文沉默了一会儿，补上一句：“除了那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你们要留意。”
老乞丐：“哪里？”
“我家，沈宅。”
小凤去照顾秦篁后，沈老太太本以为自己有时间和安安呆一块儿，结果半路杀出来个王雪，说秦篁生病这段时间安安由她来接，沈老太太差点没气得头顶生烟。
水仙按照沈斯文的吩咐，真的做了河豚。可他成天在外忙，沈老太太一个人吃饭，她看到河豚想起那些糟心的事，独自大发雷霆，河豚也不许人吃，一叠声让水仙端去倒了。水仙觉得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