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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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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篁儿妹妹，姐姐今天有点事要去找我的几个姐妹，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店铺？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只管登记收钱，其他的让小二他们去做，有人偷懒耍滑的你只管记下来告诉我！”
秦篁笑得甜甜的：“好。”
她当然知道施施去做什么。就像一个女人新做了发型，总想着呼朋引伴出街溜达显摆一圈一。女人想要的美丽，有时还得从别的女人口中来。
施施出门之前特地交代了，要是有人敢欺负秦篁，回来有一顿好收拾。店小二们纷纷答应，都说不敢怠慢。
秦篁坐在掌柜的位置上，托着腮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别人以为她只是闲看，她自己清楚自己在看这个地段、这座城可能有多少个潜在客户。
数到第二十三个的时候，一张油腻的大肥脸凑到了面前，秦篁往后退了一步。
“住店？”
那男子笑嘻嘻的：“不是。”
秦篁不想和此人多纠缠，“不是就让开。”
“这客栈不是施施的吗？你是她的什么人呀？”
秦篁白他一眼：“和你有关吗？”
那男子歪起嘴角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篁起身走开，那男子居然追了上来，几个店小二也都看到了，却没一个人拦他。
男子凑到她面前：“告诉你吧，我是施施婆家的二哥！别看施施现在过得滋润，你问问她敢不敢惹我？”
原来如此，难怪店小二都不敢说话，也难怪他敢在这里这样放肆。
秦篁好不容易打点好和老板娘的关系，不能因为这颗老鼠屎功亏一篑，就压下脾气，挤出一点笑容道：“原来是老板娘的哥哥……”
这人满脸肥肉，猪一样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哥哥叫得好，来，再叫一个？”
秦篁暗暗磨了磨牙，动了一下舌头：“葛葛。”
“嗳～”这男子居然恬不知耻地应了一声。
秦篁只当自己没有感情，像个笑面木偶般接着说：“……你有何贵干呐？老板娘现在不在家，你要不……等会儿再来？”
男子大腹便便地在椅子上坐下，毫不客气：“不用她，给我倒杯茶。”
一个机灵点的店小二飞快过来递了一杯茶：“陈公子，您请用。”
这陈公子喝茶的时候，那店小二便飞快地对秦篁使了个眼色，是那种鄙夷又无可奈何的眼色。
秦篁知道自己这是走了趟狗屎运了。
陈公子喝着茶，秦篁便自觉地离他远了一些。他假装看今天入住的客人的名册，心里盼着施施早些回来，她好出去躲开这癞蛤蟆。
她有心躲着别人，别人却未必想躲着她。不过一会儿，陈公子就问她：“小娘子姓甚名谁啊？”
秦篁想胡乱说一个，现编也编不出别的，就用了个现成的：“祝九。”
“好名字啊！”陈公子拍着扇子赞叹，“小娘子是排行第九？”
“是，前面八个都是哥哥，如今只剩了三个，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太厉害，专克男丁。”
陈公子脸上的肥肉僵硬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娘子说笑了，算命先生也有许多说不准的，怎么都怪到小娘子身上？”
秦篁扮作楚楚可怜，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我也这样想过，可奈何人微言轻，说了别人也不信啊？后来家里嫌弃，早早便把我许了人家，如今夫家正四处找我，我无处可去，幸得老板娘收留……”
她瞧这陈公子听到八字一事已经有点退缩，再听到这一脑门官司，必然不敢轻易趟这浑水。
陈公子果然迟疑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篁抹着泪：“自然不敢骗公子。我是新婚夜逃出来的……”
“你那……夫家是什么人家？”
秦篁暂时也想不到别人，就抽抽噎噎地说：“那是个大胡子的杀猪匠，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我觉得实在怕人，就趁着天黑逃出来了……我逃出来的时候他拿着刀在后面追我呢……”
大胡子混世魔王的形象果然吓住了陈公子。
陈公子咽了两口唾沫，僵硬地站起身，对店小二说：“我走了。和你们老板娘说我来过了。”
店小二连忙应了一声。
陈公子走得干干脆脆，连一个字也没给秦篁留下。
秦篁等他走了才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把熏着的香往他坐过的地方薰了又熏。
午饭过后施施才回来。她满面春风地一路打着招呼进来，把一包点心递给秦篁。
“这是我从北街买来的，大家都说好吃呢，你尝尝。”
秦篁中饭没怎么吃，就只客气了两下便打开包装。这点心切成小块，深红色，秦篁吃了一块，居然酸酸甜甜的，在这暑热的天气甚是开胃。她一连吃了好几块。
“施施姐，我想出去走走，店就还给你啦！”
施施心情甚好：“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迷路了！”
秦篁出门后，一个小二过来告诉施施：“陈大爷来过了。”
施施这才想起来这茬事，惊愕一会儿问：“他没做什么吧？难为秦篁了？”
“陈大爷是想，不过他被秦姑娘吓回去了。”
“哦？”施施摇着扇子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店小二就把上午店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得施施咯咯直笑。
秦篁离开店里，就一路往最繁华的北街去。听小二说，北街富人多，店铺多，还有许多从别的城过来的贵人。
“别看咱们东篱城不咋大，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自从一个大诗人写了首东篱城的诗，许多京城的贵人都过来了，都住在北街呢！”
施施的店在南城，和北城北街隔得很远，秦篁一路边问边走，到北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各色明亮的花灯一溜儿摆开，楼台建筑更有格调，街上往来行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也更有涵养。
秦篁想，她要找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她前后张望了一阵，看到了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门口不知为何围了许多女子。
“各位太太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本店要打烊了，抱歉抱歉。”
几个女子道：“这不是还不到酉时吗？怎么今日打烊得这么早？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关门的伙计拱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诸位，明日请早，抱歉抱歉。”
一个绿裙子的姑娘说：“是因为朱颜要来吧？”
这句话像一滴滚水掉进热油里，顿时引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反应，许多女子都叫嚷起来。秦篁听不太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朱颜”这个名字确实被提了很多次。
施施：“篁儿妹妹，姐姐今天有点事要去找我的几个姐妹，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店铺？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只管登记收钱，其他的让小二他们去做，有人偷懒耍滑的你只管记下来告诉我！”
秦篁笑得甜甜的：“好。”
她当然知道施施去做什么。就像一个女人新做了发型，总想着呼朋引伴出街溜达显摆一圈一。女人想要的美丽，有时还得从别的女人口中来。
施施出门之前特地交代了，要是有人敢欺负秦篁，回来有一顿好收拾。店小二们纷纷答应，都说不敢怠慢。
秦篁坐在掌柜的位置上，托着腮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别人以为她只是闲看，她自己清楚自己在看这个地段、这座城可能有多少个潜在客户。
数到第二十三个的时候，一张油腻的大肥脸凑到了面前，秦篁往后退了一步。
“住店？”
那男子笑嘻嘻的：“不是。”
秦篁不想和此人多纠缠，“不是就让开。”
“这客栈不是施施的吗？你是她的什么人呀？”
秦篁白他一眼：“和你有关吗？”
那男子歪起嘴角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篁起身走开，那男子居然追了上来，几个店小二也都看到了，却没一个人拦他。
男子凑到她面前：“告诉你吧，我是施施婆家的二哥！别看施施现在过得滋润，你问问她敢不敢惹我？”
原来如此，难怪店小二都不敢说话，也难怪他敢在这里这样放肆。
秦篁好不容易打点好和老板娘的关系，不能因为这颗老鼠屎功亏一篑，就压下脾气，挤出一点笑容道：“原来是老板娘的哥哥……”
这人满脸肥肉，猪一样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哥哥叫得好，来，再叫一个？”
秦篁暗暗磨了磨牙，动了一下舌头：“葛葛。”
“嗳～”这男子居然恬不知耻地应了一声。
秦篁只当自己没有感情，像个笑面木偶般接着说：“……你有何贵干呐？老板娘现在不在家，你要不……等会儿再来？”
男子大腹便便地在椅子上坐下，毫不客气：“不用她，给我倒杯茶。”
一个机灵点的店小二飞快过来递了一杯茶：“陈公子，您请用。”
这陈公子喝茶的时候，那店小二便飞快地对秦篁使了个眼色，是那种鄙夷又无可奈何的眼色。
秦篁知道自己这是走了趟狗屎运了。
陈公子喝着茶，秦篁便自觉地离他远了一些。他假装看今天入住的客人的名册，心里盼着施施早些回来，她好出去躲开这癞蛤蟆。
她有心躲着别人，别人却未必想躲着她。不过一会儿，陈公子就问她：“小娘子姓甚名谁啊？”
秦篁想胡乱说一个，现编也编不出别的，就用了个现成的：“祝九。”
“好名字啊！”陈公子拍着扇子赞叹，“小娘子是排行第九？”
“是，前面八个都是哥哥，如今只剩了三个，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太厉害，专克男丁。”
陈公子脸上的肥肉僵硬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娘子说笑了，算命先生也有许多说不准的，怎么都怪到小娘子身上？”
秦篁扮作楚楚可怜，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我也这样想过，可奈何人微言轻，说了别人也不信啊？后来家里嫌弃，早早便把我许了人家，如今夫家正四处找我，我无处可去，幸得老板娘收留……”
她瞧这陈公子听到八字一事已经有点退缩，再听到这一脑门官司，必然不敢轻易趟这浑水。
陈公子果然迟疑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篁抹着泪：“自然不敢骗公子。我是新婚夜逃出来的……”
“你那……夫家是什么人家？”
秦篁暂时也想不到别人，就抽抽噎噎地说：“那是个大胡子的杀猪匠，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我觉得实在怕人，就趁着天黑逃出来了……我逃出来的时候他拿着刀在后面追我呢……”
大胡子混世魔王的形象果然吓住了陈公子。
陈公子咽了两口唾沫，僵硬地站起身，对店小二说：“我走了。和你们老板娘说我来过了。”
店小二连忙应了一声。
陈公子走得干干脆脆，连一个字也没给秦篁留下。
秦篁等他走了才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把熏着的香往他坐过的地方薰了又熏。
午饭过后施施才回来。她满面春风地一路打着招呼进来，把一包点心递给秦篁。
“这是我从北街买来的，大家都说好吃呢，你尝尝。”
秦篁中饭没怎么吃，就只客气了两下便打开包装。这点心切成小块，深红色，秦篁吃了一块，居然酸酸甜甜的，在这暑热的天气甚是开胃。她一连吃了好几块。
“施施姐，我想出去走走，店就还给你啦！”
施施心情甚好：“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迷路了！”
秦篁出门后，一个小二过来告诉施施：“陈大爷来过了。”
施施这才想起来这茬事，惊愕一会儿问：“他没做什么吧？难为秦篁了？”
“陈大爷是想，不过他被秦姑娘吓回去了。”
“哦？”施施摇着扇子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店小二就把上午店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得施施咯咯直笑。
秦篁离开店里，就一路往最繁华的北街去。听小二说，北街富人多，店铺多，还有许多从别的城过来的贵人。
“别看咱们东篱城不咋大，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自从一个大诗人写了首东篱城的诗，许多京城的贵人都过来了，都住在北街呢！”
施施的店在南城，和北城北街隔得很远，秦篁一路边问边走，到北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各色明亮的花灯一溜儿摆开，楼台建筑更有格调，街上往来行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也更有涵养。
秦篁想，她要找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她前后张望了一阵，看到了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门口不知为何围了许多女子。
“各位太太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本店要打烊了，抱歉抱歉。”
几个女子道：“这不是还不到酉时吗？怎么今日打烊得这么早？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关门的伙计拱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诸位，明日请早，抱歉抱歉。”
一个绿裙子的姑娘说：“是因为朱颜要来吧？”
这句话像一滴滚水掉进热油里，顿时引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反应，许多女子都叫嚷起来。秦篁听不太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朱颜”这个名字确实被提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