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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灵芝的传说不少,秦篁也见过灵芝是什么样子,但看到这里的灵芝还是吓了一跳——这灵芝该不会是别人栽种的吧?这数量也太多了些。而且一个个色泽品相都没得说,绝了。
大胡子说了,三年取一次,一次取三支。
秦篁选了三支好看的,包起来给大胡子带回去。她刚包好,忽然意识到身边有响亮的咔呲咔呲声,转身一看,竟然是沈猫一手一支灵芝吃得不亦乐乎。
他见秦篁看着自己,把手里一个海碗大的灵芝凑到她嘴边:“吃,吃。”
秦篁抓住他的手,小声道:“这不是我们的,你怎么在这里大吃大喝?”
沈猫:“都吃,一起吃。”
“你是说这些灵芝是所有动物一起吃的?”
沈猫点头,又吃了一口,还把那个大灵芝往秦篁嘴边送。
秦篁见他吃得心无芥蒂,看来这确实是常事。这里的野兽有如此罕见的灵芝滋养,难怪都长得那么大,还能变成人。
沈猫吃灵芝就像兔子吃胡萝卜,秦篁没生吃过灵芝,但闻起来没有怪味,她便试着吃了几口。不敢多吃,怕出意外。
许是灵芝的功效,秦篁休息了下觉得体力十足。她和沈猫一路下了卧佛山,才知道这卧佛山是座宝山。除了灵芝,还有大片的人参、桫椤等等,成群的蜜蜂,还有树上如累累果实的燕窝。
秦篁觉得自己可能要发达了。
路上他们还见到一种椰子大小的果子,重量很轻,用刀很难划破,好不容易用手撕开里面却是空心的,倒是外面那层厚厚的纤维味道像原味的饼,可以用来充饥。秦篁叫它“千层果”。
回去的路变得轻快。大胡子信守承诺,三人见面,一手交物一手交货。
大胡子看了看灵芝,很满意:“小女娃,这是你要的东西。”
他把一大包东西放她面前,秦篁也看了看,对沈猫的那套衣服有点意外。
“这是……”
大胡子笑了笑:“这是我去估衣铺买的,不是新的。你这些锅碗瓢盆花不了几个钱,灵芝却能救我爹的命,我想着至少这身衣服得好些。要是有钱,我就买套新的来。”
秦篁笑道:“已经很不错了,多谢你。”
大胡子摆摆手:“以后可能还要托你呢,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告诉我。哦,对了,我叫徐福,你叫我大胡子就行!”
秦篁笑道:“我叫秦篁,他叫沈……貌。”
徐福有点意外地看了看沈猫,憨憨笑了两下就说了告辞,沈猫把一包东西扛回洞,兴趣盎然地扒拉着看。
秦篁却没忙着理那堆东西,她拿起那套衣服和靴子,拉着沈猫就往河边跑。
沈猫懵懵懂懂地任秦篁洗了脸,秦篁三下五除二给他脱了衣服,沈猫骤然失了衣物喵呜喵呜地乱叫,秦篁把徐福买来的那套衣服给他一一穿上。
这是一套长袍大袖,银白的底色,灰蓝的绲边,靴子是同款灰蓝色。沈猫穿上以后,那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秦篁看着看着,眼圈儿居然有点热。
都怪沈猫长得太像沈斯文了。
“你过来。”秦篁招手叫他。
沈猫跟着她这么久,也渐渐懂得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他开心地左转转右转转,还在秦篁面前转了个圈儿才跑过来。
秦篁问:“喜欢吗?”
沈猫欢喜得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猫…喜欢!”
秦篁给他理理衣服,把他的头发理顺:“今天我教你洗头发。”
“喵?”
“头发湿透,再用几片这个皂角,使劲使劲搓……”
沈猫把脑袋垂得很低,眯着眼睛顺从无比,秦篁给他洗了头发再梳好,两个人依偎着在河边坐了一阵,春风从两人的发丝间悄悄穿梭。
秦篁折断一根树枝给他把头发绾好。如此一来,沈猫就真的活脱脱一个斯文公子了。沈猫喜难自胜,他一把将秦篁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又亲了秦篁很多下,笑得像朵太阳花。
“猫,喜欢,秦!”
秦篁也亲了他一下,“秦也喜欢猫。”
“猫喜欢秦,更多更多!”
秦篁哈哈大笑。
有了大胡子带来的东西,两人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提高,尤其是吃的方面。沈猫脚程快,又从卧佛山带回来一些好东西。
两人今天人参汤,明天吃燕窝,秦篁还发明了些新奇吃法,什么蜜焗鹿排,什么姜爆蟹,吃得两人满嘴流油,一个月后只觉脚下生风,神清气爽,整个人都飘飘欲仙。
然后两人就双双进入了贤者时间。这段时期相当奇妙,两人从早到晚可以不吃不喝,眼睛看到的全是诡谲华丽的仙人仙宫,或歌或舞,或走或飞,难以尽述。秦篁事后回忆,觉得这状态有点像醉酒,或者说中毒,虽然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从此知道了要节制。
吃喝只是最低层次的需要,秦篁是现代文明的过来人,知道要未雨绸缪。她盘算着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离开这儿,她那老家估计指望不上,她还有个妹妹要赎回来……自己得有个发家致富的门路,像她现在这样一穷二白的,能倚仗的就只有山里的这些奇珍了。
可话说回来,大胡子也说了不能贪心,秦篁自己也觉得不能拿太多,尤其是灵芝这样的。卖原材料,那就算是一座山迟早也能搬空,但想办法加工再卖,那门道就有得讲究了。
秦篁一边想着,一边剥千层果。剥千层果是个技术活,需要耐心,沈猫吃了肉之后就很喜欢千层果,偏他自己又不会剥,秦篁少不得要帮帮忙。
秦篁剥一层,沈猫就吃一片。秦篁沉迷思索,沈猫等得困了,干脆在她旁边躺下,把剥下来的千层果放在脸上,一点一点吃下去。
别说,千层果的每一层在中心果核的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刚好让沈猫的高鼻梁从里面露出来,不至于闷坏。
秦篁看得笑出声:“大懒猫。”
沈猫吃完一片,又把洞套在鼻子上吃下一片,手还掀起边缘朝着秦篁吃吃笑。
秦篁又剥了几片,突然脑洞大开!
她拿起一片千层果在沈猫脸上比了比,大小还算合适。又闻了闻,千层果自带非常浅淡的甜香,没有异味。最后,秦篁试着破出另外三个洞。
成功了。
这千层果的纤维极细,但同时有一定的韧性,轻易不破。
秦篁在沈猫好奇的目光中,舀了一小碗水,再小心地将这片千层果放进去。肉眼可见的,碗里的水被吸干了。
沈猫觉得神奇,喵喵着想伸爪子捞,秦篁用筷子小心地夹起来——
这基本就是一张完整的面膜了,除了精华变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