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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修媛掩着嘴对她耳朵道:“你听篁儿这两句,哪里是求罚,分明是在邀赏。得了一匹进贡的可爱小马不说,还能半年不见皇上、不见韦妃,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求都求不来的?”
卫美人醒悟了,问:“皇上会答应吗?”
“这就要看皇上的心意了。”
皇上微微笑着,啪的合上扇子:“准了。”
卫美人顿时失望地道:“皇上也被骗了!”
章修媛捏她脸蛋:“皇上才不可能被骗,他聪明着呢。”
晚上所有人都离开后,皇上招来自己的影卫,问:“贵妃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如实说来。”
“沈御医的确先我们一步找到贵妃娘娘,我们到时贵妃娘娘和沈御医已经到了悬崖边,但那里没有多少遮蔽,臣等不敢靠太近……”
皇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只管说来。”
事实上,影卫只比禁卫军快一点点找到秦篁,那时秦篁和沈斯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沈斯文看起来像兔子一样人畜无害但实际耳听八路,所以影卫其实什么实质内容也没听到,但到皇上面前谁这么说谁死。
影卫斟酌了一下,“贵妃娘娘和沈御医似乎在商量什么,两个人相隔很近,沈御医多次和贵妃娘娘……视线相接。”
皇上的丹凤眼噌的开了一条缝,影卫立刻住了话头,后颈骤然飘起一丝凉意。
“商量什么?”
影卫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深知这句话要是说不好人头很可能不保,便道:“臣实在不知。”
无能尚且保命,妄言却可能引火烧身。在宫中要想活得久一点,宁可当个哑巴。
“当真什么都没听到?”皇上坐着岿然不动,影卫却能感觉寒冰从皇上站着的地方逐渐狰狞延伸过来。
“微臣的确不知。”
皇上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儿,道:“那便给朕盯牢了他,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影卫:“是!”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这扇:
密谋?她和他可能密谋什么?
他们在朝廷中缺乏势力,不太可能和朝局有关。按照他们两个的秉性,也不太可能有谋财害命的心思。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们可能筹划着私逃出宫。
可私逃出宫?笑话。成年累月的全国通缉,再加上满门抄斩和株连九族,这两个人能狠得下心?
如果沈斯文真的胆大到如此地步,那他也没什么可歉疚,沈家这一脉注定迟早灭绝。
至于秦篁,还用说吗?他怎么可能让她出宫?在很久很久以前,决心灭绝人性的宋景元就把自己的最后一点良心寄存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出宫,和剜了他的心去有什么区别?
人没有心怎么能活?
太后很快得到消息,特地来找皇上,一开口就是十足的火药味。
“听说皇上昨天生了大气了,连贵妃也挨了骂。”
皇上:“母后多虑了,儿子秉公办事而已。”
“那沈御医有什么过错呢?”
皇上知道太后的心思,一时没有接话。
“他替你寻回了贵妃,你没有奖赏也就罢了,还对他兴师问罪,是否有点刻意偏袒?”
“母后指的是?”
“自然是贵妃。”
“母后说笑了,我对她何来偏袒?”
“皇上以为哀家年纪大了,就老眼昏花了。在后宫时,贵妃对沈御医的过分亲昵已经惹得非议,这才刚出来秋猎一天就出了这种事。沈斯文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个听话懂事的,可贵妃,那便难说了。”
皇上:“母后也知道后宫人多口杂、众口铄金,那些话是真是假儿子已经在追查。”
太后态度坚决:“虽如此,也不能轻纵了贵妃,需要给后宫嫔妃以儆效尤。”
“母后打算如何?”
“她不是自请禁足半年吗,那就成全了她。让她好好在蓬莱殿修身养性,仔细想想堂堂贵妃如何才叫得体。”
皇上:“事情真相未明之前,这样是不是太轻率了?”
太后一甩袖子:“哀家这是为了皇嗣血脉的纯正着想,皇上若一定要偏宠贵妃,哀家也无话可说。来日到了九泉之下,哀家也可以对先皇说哀家尽力了。”
皇上:“那便如母后所言,贵妃暂时禁足。等到朕查明真相,若确有猫腻,定当秉公执法,若实属诬陷,那也请母后答应晋贵妃为皇贵妃以作补偿。”
太后转身盯着皇上:“皇上这是在威胁哀家?”
皇上低头:“儿子不敢。只是平白受了冤枉,谁心中都有委屈,儿子作为人夫,不得不考虑这一点。”
太后面色沉沉:“那便如皇上所言吧。”
好好的一次秋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宫中秦篁还立刻就被禁了足,章修媛等人都很是不平,连沈斯文也一并被下令无事不得出入蓬莱殿。多番打听之后,他才知道秦篁被禁足竟然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
“哀家就知道你会来,没想到你这来得也太快了些。”
太后正在拨弄香炉里的檀香,对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便带着其他宫人一起退下,并关好了门窗。
沈斯文跪下请安道:“外孙不孝,不能时时来看望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降罪。”
太后坐在椅子上俯视着他。平心而论,论起皇上和沈斯文,她更宠爱沈斯文,有血脉关系,也有欣赏之意。但没想到他到底太年轻,年轻就会为情所困,做出大糊涂的事。
“你呀,就是恃宠生娇。明知道哀家舍不得罚你,你就偏要这么说。但今日哀家也不能这么算了,你就跪着听我说完这一遭。”
“是。”
“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要贵妃禁足?”
“不知。”
“当真不知?文儿,你当哀家和皇上真的是孤家寡人,什么都不听不问的吗?”
沈斯文:“孙儿不敢。”
“那日你和贵妃消失了小半日,且不说你们是否有不可见人的一面,人心叵测,你们俩清白尚且要遭人构陷,何况不清不楚?你若是分得明白,也为贵妃着想,有些分寸就必须得拿捏着。”
“是。”
“再说,你是哀家最喜欢的外孙,我对你寄予厚望,不然也不会请帝王之师来给你讲学。可你……这次真让哀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