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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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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是世子自己来求的，还能说退就退？”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他陆政玄也没逼迫肖意慎求娶陆映月，当初肖意慎上门提亲时，他还着实吃惊不小，原以为他提亲的对象会是染月……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谁叫他是侯府世子，若他要任性而为，我有什么办法？”
染月抬眼看了看陆政玄，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如此反复，说明不是良人。退了也就退了，三姐才情出众、容貌上乘，不怕遇不到更好的。”
陆政玄没料到染月说出这样的话来。
面上一怔，犹豫了一番，才道：
“你归来陆府时间不长，以前的很多事都不知晓。且不说退婚是大事，一次就够伤颜面……若这次又没成，你三姐就是二度遭遇这样的事，以后让她怎么在京都立足？”
说罢，陆政玄就将去年臻月逝后映月代嫁肖意慎被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染月。不过其中他挑挑拣拣，删去了一些，又美化了一些。
然而陆政玄所说一切，染月早已知晓。
面上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听爹爹讲来，意思世子一开始中意的就不是三姐？”
得到肯定答案后，染月又继续追问：“那为何时隔一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突然向三姐提亲？”
初到京都之时，平陵侯夫人邀请她们赴宴，那时候肖意慎设计见了她一面，是那天她太出格，所以肖意慎终于清醒了，回头意识到三姐才是该执其手之人？
染月捋了捋时间线，乌衣巷那天映月私下见过肖意慎，这是雪屏亲眼确认了的。之后就是肖意慎上门求娶染月，随后皇上赐婚于她与高烜，按照爹爹今日所说，之后肖意慎急迫上门找映月而不得见，再后来，平陵侯府就没了消息……
染月隐隐有些揣测，却十分没把握。
现在她这样问，是寄希望于陆政玄或许知道求亲内幕。
陆政玄却只是无奈摇摇头，“至于他为何突然中意映月，我也不十分清楚。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出于愧疚……”
染月仔细看陆政玄的表情，知道他所言非虚。
从爹爹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以我之见，这位世子前后如此反复，先前还钟情于四姐，后来又向三姐求亲，变心这样快，算不得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三姐不嫁给他，说不定倒免去了日后许多悲苦。”
“你这话说的轻巧，京都名门圈就这么大，她相当于连续两次被肖意慎退婚，别的人家，谁还会接纳她？咱们陆府也丢不起这个脸。”
“若是不嫁肖意慎，我看她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出家为尼，要么以死明志！”
这次轮到染月沉默了。
她再怎么憎恨陆映月，可是亲耳从爹爹口中说出这样冷血的话，还是觉得震撼。
被退婚，难道比死还难？
染月死过，那么悲惨绝望的事，爹爹轻轻松松就可以说出来。
陆政玄察觉到染月情绪的波动，意识到自己说了过了。才又放缓了语气，一副悲从中来的模样，“为人父母一切都是站在子女角度考虑事情，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啊，我实在不愿意看你三姐陷入流言蜚语中。”
他声音低沉而疲惫，仿佛确如话里所说的殚精竭虑。
“那爹爹想我怎么帮三姐？您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又该如何去做？”
“爹爹知晓你与肖灵栀之前关系好，有所往来。不如你想想办法，去见见她，问问平陵侯府、肖意慎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我去见她，她未必肯见我。”
“不会，如今你是高烜之妻，平陵侯府顾及恒国公，不好将你拒之门外。”陆政玄断言。
就算如此，若肖灵栀答复说是准备退婚，难道她陆染月还可以借恒国公的名头迫肖意慎就范？十二 .12.
“灵栀要是真说世子准备退婚，又该如何？”
陆政玄被问住了。
正当他为难之际，染月忽而又自顾开口道：“我来想办法吧。爹爹与三姐的难处，我都明了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你有好法子？”
陆染月摇摇头，但是一脸坚定，“不一定，试试。成了再与爹爹说明。”
她这样讲，陆政玄就不好再追问到底。只能听她的。
“自我入京都，三姐就对我多有照顾。现在三姐身处这样的境地，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她。爹爹放心。”
陆染月是真打算出手帮映月。
从前费劲心机陷害四姐，后来又想尽办法毁她名声，映月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肖意慎。既然她这么想嫁他，怎么好不遂了她夙愿？
“对了，爹爹，我也有一事相求。”
染月愿意出手，陆政玄心头正松了一口气，转而听见染月有事，自然是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你说，只要爹爹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染月点点头，“先谢过爹爹了。”
“我向来喜好种花弄草，但是对京都的气候变化、土壤这些关乎植物生长的条件并不很熟悉。听下人说起，咱们陆府在京郊有个庄子，上有许多农人。想管爹爹要一两个人，带到高府去帮我。”
陆政玄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区区一两个农人而已。比起日后他需要染月为陆府做的事，这点算不上什么。
“庄上有个老齐头，尤擅农事。我让他跟你去高府。”
“齐师傅……我见过他，初来时，我想为母亲培育牡丹到庄上去向他请教过。论经验，齐师傅自然老道。只是……我现在身在高府内院，虽已为人妻子，但是毕竟年轻，爹爹还是安排一位女师傅给我吧。”
染月说的有理，倒是他忽略了。
“另外，若是女师傅也是年轻人的话，就更好了。年纪相差不多，也好说话一些。容易聊到一处。”
陆染月非常清楚，庄上有女人，都是身强体壮的中年妇人……
年轻女子，陆政玄沉吟片刻，仔细想了一番。他并不直接管庄子，都是何静绣在料理。想来想去，好像是有一位，叫什么？……白兰？
陆政玄皱了皱眉，他想起来了，那丫头是从前五丫头的贴身丫鬟。因为出了四、五丫头的意外，才去的庄上。
这样的人，到染月身边做事合适不合适？
陆政玄有些犹豫。
不过，庄上好像拢共就这么一个年轻丫鬟，找不出别的人来。但染月这样小的要求，他又不好拒绝。若是这个都做不到，以后又怎么好让她帮陆府办事？
想来，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再说染月与四、五丫头都不相识，应该也没什么。
行吧，就她了。
“庄上倒是有个年轻丫鬟，做事也勤快利落，将她安排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叫什么名字？”
“白兰。晚些时候你回了高府，我就差人去庄上叫她收拾好东西，再将她送过来。”
陆染月露出笑容，“谢谢爹爹了。”
“跟爹爹无需客气。”
“亲是世子自己来求的，还能说退就退？”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他陆政玄也没逼迫肖意慎求娶陆映月，当初肖意慎上门提亲时，他还着实吃惊不小，原以为他提亲的对象会是染月……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谁叫他是侯府世子，若他要任性而为，我有什么办法？”
染月抬眼看了看陆政玄，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如此反复，说明不是良人。退了也就退了，三姐才情出众、容貌上乘，不怕遇不到更好的。”
陆政玄没料到染月说出这样的话来。
面上一怔，犹豫了一番，才道：
“你归来陆府时间不长，以前的很多事都不知晓。且不说退婚是大事，一次就够伤颜面……若这次又没成，你三姐就是二度遭遇这样的事，以后让她怎么在京都立足？”
说罢，陆政玄就将去年臻月逝后映月代嫁肖意慎被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染月。不过其中他挑挑拣拣，删去了一些，又美化了一些。
然而陆政玄所说一切，染月早已知晓。
面上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听爹爹讲来，意思世子一开始中意的就不是三姐？”
得到肯定答案后，染月又继续追问：“那为何时隔一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突然向三姐提亲？”
初到京都之时，平陵侯夫人邀请她们赴宴，那时候肖意慎设计见了她一面，是那天她太出格，所以肖意慎终于清醒了，回头意识到三姐才是该执其手之人？
染月捋了捋时间线，乌衣巷那天映月私下见过肖意慎，这是雪屏亲眼确认了的。之后就是肖意慎上门求娶染月，随后皇上赐婚于她与高烜，按照爹爹今日所说，之后肖意慎急迫上门找映月而不得见，再后来，平陵侯府就没了消息……
染月隐隐有些揣测，却十分没把握。
现在她这样问，是寄希望于陆政玄或许知道求亲内幕。
陆政玄却只是无奈摇摇头，“至于他为何突然中意映月，我也不十分清楚。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出于愧疚……”
染月仔细看陆政玄的表情，知道他所言非虚。
从爹爹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以我之见，这位世子前后如此反复，先前还钟情于四姐，后来又向三姐求亲，变心这样快，算不得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三姐不嫁给他，说不定倒免去了日后许多悲苦。”
“你这话说的轻巧，京都名门圈就这么大，她相当于连续两次被肖意慎退婚，别的人家，谁还会接纳她？咱们陆府也丢不起这个脸。”
“若是不嫁肖意慎，我看她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出家为尼，要么以死明志！”
这次轮到染月沉默了。
她再怎么憎恨陆映月，可是亲耳从爹爹口中说出这样冷血的话，还是觉得震撼。
被退婚，难道比死还难？
染月死过，那么悲惨绝望的事，爹爹轻轻松松就可以说出来。
陆政玄察觉到染月情绪的波动，意识到自己说了过了。才又放缓了语气，一副悲从中来的模样，“为人父母一切都是站在子女角度考虑事情，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啊，我实在不愿意看你三姐陷入流言蜚语中。”
他声音低沉而疲惫，仿佛确如话里所说的殚精竭虑。
“那爹爹想我怎么帮三姐？您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又该如何去做？”
“爹爹知晓你与肖灵栀之前关系好，有所往来。不如你想想办法，去见见她，问问平陵侯府、肖意慎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我去见她，她未必肯见我。”
“不会，如今你是高烜之妻，平陵侯府顾及恒国公，不好将你拒之门外。”陆政玄断言。
就算如此，若肖灵栀答复说是准备退婚，难道她陆染月还可以借恒国公的名头迫肖意慎就范？十二 .12.
“灵栀要是真说世子准备退婚，又该如何？”
陆政玄被问住了。
正当他为难之际，染月忽而又自顾开口道：“我来想办法吧。爹爹与三姐的难处，我都明了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你有好法子？”
陆染月摇摇头，但是一脸坚定，“不一定，试试。成了再与爹爹说明。”
她这样讲，陆政玄就不好再追问到底。只能听她的。
“自我入京都，三姐就对我多有照顾。现在三姐身处这样的境地，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她。爹爹放心。”
陆染月是真打算出手帮映月。
从前费劲心机陷害四姐，后来又想尽办法毁她名声，映月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肖意慎。既然她这么想嫁他，怎么好不遂了她夙愿？
“对了，爹爹，我也有一事相求。”
染月愿意出手，陆政玄心头正松了一口气，转而听见染月有事，自然是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你说，只要爹爹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染月点点头，“先谢过爹爹了。”
“我向来喜好种花弄草，但是对京都的气候变化、土壤这些关乎植物生长的条件并不很熟悉。听下人说起，咱们陆府在京郊有个庄子，上有许多农人。想管爹爹要一两个人，带到高府去帮我。”
陆政玄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区区一两个农人而已。比起日后他需要染月为陆府做的事，这点算不上什么。
“庄上有个老齐头，尤擅农事。我让他跟你去高府。”
“齐师傅……我见过他，初来时，我想为母亲培育牡丹到庄上去向他请教过。论经验，齐师傅自然老道。只是……我现在身在高府内院，虽已为人妻子，但是毕竟年轻，爹爹还是安排一位女师傅给我吧。”
染月说的有理，倒是他忽略了。
“另外，若是女师傅也是年轻人的话，就更好了。年纪相差不多，也好说话一些。容易聊到一处。”
陆染月非常清楚，庄上有女人，都是身强体壮的中年妇人……
年轻女子，陆政玄沉吟片刻，仔细想了一番。他并不直接管庄子，都是何静绣在料理。想来想去，好像是有一位，叫什么？……白兰？
陆政玄皱了皱眉，他想起来了，那丫头是从前五丫头的贴身丫鬟。因为出了四、五丫头的意外，才去的庄上。
这样的人，到染月身边做事合适不合适？
陆政玄有些犹豫。
不过，庄上好像拢共就这么一个年轻丫鬟，找不出别的人来。但染月这样小的要求，他又不好拒绝。若是这个都做不到，以后又怎么好让她帮陆府办事？
想来，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再说染月与四、五丫头都不相识，应该也没什么。
行吧，就她了。
“庄上倒是有个年轻丫鬟，做事也勤快利落，将她安排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叫什么名字？”
“白兰。晚些时候你回了高府，我就差人去庄上叫她收拾好东西，再将她送过来。”
陆染月露出笑容，“谢谢爹爹了。”
“跟爹爹无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