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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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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烜这趟回来,除了处理夏蕴,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随皇上北上的时候,陆府的两庄案子崔朗在继续查,柳儿的下落找到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陆染月的脑中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
    她猛地站起来,一脸不相信,“柳儿找到了?!”
    “你说柳儿找到了?”
    “先坐下来。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的重要性,可是你还要尽量保持冷静。”高烜担心她急火攻心,将她拉回到凳子上。
    这个消息的确对陆染月冲击很大,柳儿找到了,很有可能臻月的下落也有了眉目!
    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近两年来,这是她始终放不下的心结。
    也正因此,面对早已恨之入骨的陆映月,她才一直隐忍不发。
    一旦臻月找到,意味着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日子不会太远,她身上背负的冤屈也终将得以昭雪。
    一时间陆染月百感交集,心头悲伤、愤恨与激动的情绪混杂,难以抑制。
    可是,再难抑制,她还需克制。
    高烜只说柳儿找到了,并未说臻月也找到了。
    她强稳住心神,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去,理清楚思绪,一一问出她想要问的问题。
    “在哪里找到的柳儿?
    “越州,一处花楼里。”
    这个答案,陆染月曾经想到过。陆映月与她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的行事风格,不将挡路的人推入到深渊泥潭,是不会罢休的。
    “她现在怎么样?”
    “听崔朗说,找到她的时候,还算比较平静。已经通知了曹小川,他去接了她,但是柳儿似乎对曹小川比较抗拒。以后他们之间会怎么样,不好说。而始作俑者,确定是碧桃。但是因为臻月这边的事情还未完全明朗,所以我已经吩咐下去,暂时不动她,以免打草惊蛇。至于跟她接头的人,已经暗中被控制起来,碧桃和映月还没得到消息……”
    听他这样说,陆染月已经能确定,高烜也一定有臻月的消息了。
    “曹小川听我们的安排,没向陆府透露出一个字,接下来,他可能会向你爹请辞,我猜,他可能是想带柳儿远离京都。”
    “碧桃是如何将柳儿拐卖的?我以前查过她,她家里也只有父母两人,另外还有个姐姐碧荷,也是在府上做事。她是如何搭上这些人的?”
    “她家中曾经短暂替人养过一个没有关系的孩子,碧桃后来和她关系很好,后来那女子入了下九流的行当,她是通过那女子搭上牙子,但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平常联系的不多,所以你与林鹰飞没查到也是正常。那些牙子本身是个巨大的地下组织,碧桃与陆映月想必是花了不少钱。不过这帮人,与我之前在乌鹊巷抓到的,却不是同一拨。”
    “我四姐……也是被卖到了花楼吗?”
    “越州只找到了柳儿,还有一些别的被拐卖的女子。你四姐的下落暂时还没能确定,因为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犯的案子多,记不得陆臻月是谁。崔朗还在追查。”
    陆染月难掩失望,但是奇怪的是,她的紧张与忐忑也平复下来。
    像是等待一个期盼很久但是又惧怕其到来的日子,突然推迟了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太久,没过两日,崔朗传了密信来,陆臻月的下落找到了。
    江南。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染月,坚持要亲自前往,去找陆臻月。
    她终于等来了这天,怎么还能在京都坐的住?
    高烜很为难,他自然不会阻止陆染月,她要去哪里,他都会带她去,并且会随同保护她。可是眼下,京都的政局很快就要风云大变,此次北上,很多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他现在绝不可能离开京都。
    但是陆染月也绝对不愿乖乖等着。
    两相权衡后,陆染月随大理寺的人南下,高烜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她。
    京都到江南,连续行路几天,陆染月也不觉得累。反倒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心绪越难平复,甚至到了晚间都不太能入眠地地步。
    现在已经入冬,京都天寒,但是南方还不太冷,尤其是气候适宜的江南。街上的行人穿薄衫的还比较多。
    安顿好了以后,为了行事方便,陆染月与雪屏换了身男装,因为陆染月与臻月长得相似,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雪屏还特意替陆染月改了妆面,让她看起来不太像她,大理寺新任少卿明觉与两名侍卫换了普通的装束。
    一行五人便径直往江南最有名的一条街巷“玉容巷”而去。
    过晴楼,又是玉容巷里名气最大的一家。
    明觉、陆染月才一跨进去,一群莺莺燕燕就围了上来,大约是花楼里做的男客的生意,但是像“陆染月”这样清隽的公子,却是少有。
    陆染月是第一次来花楼,但是因为她原本是女子,被一堆女子围在中间,倒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既不紧张,也不激动,眼睛只管将这些女子一一扫过,希望能看到她想见的那张脸。不过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以臻月的性格,就算能委曲求全,也断不可能做出主动揽客的事情来。
    随即,一声尖亮的招呼声,穿过堂内,穿过围绕着他们的女子身侧,传入陆染月的耳中。
    “哟,这几位公子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
    “牡丹、芍药,让开让开,你们这么热情,可别吓到几位了。”老鸨桂姨一边说,一边挤了过来。
    她迅速而不经意地将陆染月一行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即断定,这是一帮给得起价的客人,脸上的谄媚笑容更甚。
    又见明显地陆染月与明觉应该才是主子,另外三位是随从,于是挤到陆染月跟前来。
    “快快,里面请。”
    陆染月看了一眼明觉,明觉会意。
    “要一间二楼雅间。”
    “有有有,这就给几位安排上!”
    “来来来,公子这边请。”
    二楼雅间不同一楼大堂,一楼人多嘈杂,堂中央又设着舞台,丝竹之声不断,间或歌姬吟唱。二楼就要清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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