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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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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我能猜到你杀的人是谁，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杀他，但是我知道你顾忌我，担心我将此事说出去。”
“但在我记起林染微的记忆时，你没杀我，我能理解为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吧？”
高烜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认真想了，未来该何去何从？我的仇还没报，更不想被你关一辈子。”
他将她囚禁起来时，也没想好长远的打算。
“何况，我根本不是林染微。这么说，虽然很卑鄙，因为她我才得以重生，却对枉顾她的遭遇。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将自己代入进去，我既不关心你为什么要杀那人，更无法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感同身受。”
“可是，你却是我夫君，与你相处的每一刻都是真实存在。既然如此，我就应该相信你对吗？我应该站到你身侧的，哪怕你杀人，也会有你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决定。为了让你信我，甚至将心底潜藏地最深的秘密告诉你。”
“高烜，你明白吗，正是因为你，林染微坠了崖，才有了我的重生。与你有仇的是林染微，而我，不是林染微。”
陆染月说完了，她想了很久的决定，本想早一些告诉他，可是那时他并未来见她。
只有一点她其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想要与高烜和好，固然是因为她需要高烜帮她复仇，然而除此以外呢，还是因为一些别的情愫？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沉寂中。
陆染月已经迈出了她的那一步，但是高烜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她心里其实没底。
“你记起我杀人的样子，不怕吗？”
她没想到高烜突然问起这个。
“我杀了高连，我的兄长，又将林染微逼落山崖，事后又若无其事地与恒国公府的人相处，面对痛失爱子的恒国公夫人，我这个杀人凶手还能伪善地去开解她、劝慰她。这样的我，你不怕吗？”
“你不怕，我哪天也这样对你吗？”
他当然希望陆染月爱他，却畏惧得到后的失去。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在绝望中挣扎，却无法挣脱，只能在其中越沉越深。
“怕，很怕。”陆染月坦诚回答。
“最初那两天，我完全不能闭眼睛，一闭上都是你举着剑的模样，而那剑是冲着我的眉心而来。”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起过杀心，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个威胁。然而我自回京都，自与你相遇，过去那么久，你也并未真对我做过什么，我没有林染微的记忆，可你却没失忆，在我们初遇那一刻，你应该就防备着我了。”
“之后你有那么多的机会，若要动手取我性命，恐怕早没了后来的事。甚至我现在明明已经想起来了，你也舍不得下手，而是将我关了起来。”
“高烜，你……爱我，对吗？”
明知她留不得，他还一再手下留情。陆染月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认真地盯着他，眼光执着又坚定，迫他一定要回答她。
“……是。”
陆染月得到了最想要地答案，由衷地欢喜。
“你爱我，便不会这样对我。正如你敬爱国公夫人，所以才会去劝慰她、开解她，因为你明明也可以不这样做，他们也一定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至于高连，我想或许他罪大恶极，本就该死。”
“林染微天性纯真，从小生活在宁州，可是高连却是见惯了浮华的人，林染微不懂，他会不懂？若他真喜欢林染微，就应该正正经经拜见过父母，再商议亲事，而不是私下与林染微往来。单从这点来看，人品可见一斑。”
“你只是说你的推测，却不问我杀他的原因。”
陆染月摇摇头，“不问，对我而言，你杀他，就像你下令处死大理寺的任何犯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别。如果你想说，我会听着，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陆染月已经完完整整表明了她的心迹，接下来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高烜做出决定。
“说了这样多，该歇下了。”
这就是高烜现在的回答。纵然陆染月已经毫无保留，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她。
但他的心，已然被她打动。
她不是林染微，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他不用再陷入矛盾中，杀了她，下不了手；不杀她，她便可能倾覆一切。
如她所说，她是陆稚月，那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怨，她不识不爱高连，更不会想要去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复仇。
因而高烜的不确定仅仅是此时，只是谨慎起见，他要等那个位置确定。一旦一切尘埃落定，届时，她的威胁虽然依旧存在，但相较而言，会小很多。
高烜需要再多几天的时间。
陆染月也不着急，她不是非要在此时逼迫他做决定。于是顺从地应了下来。
许是坐了太久，她起身时，有刹那的眩晕感，高烜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这一扶，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想再放开。
他送她到房里，扶她躺下。
“睡吧。”
“嗯。”
陆染月放心地闭上眼睛，她的手还拉着他。
高烜坐在床前，等她睡了一会儿，才抽出自己的手，刚一动，陆染月又睁开了眼睛。
“你今天就宿在这里可好，别睡在别处可好？”
犹记得他第一次擅自睡在她身旁时，她紧张了一晚上。现在却已经不习惯他不在身边，眷恋他身上的气息。
“……好。不过我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洗漱更衣。你先睡，我等会儿再回来。”
自听到她病了的消息，他便着急着赶回来，晚饭也没顾得上吃。
“那说好，你一定要回来。”
“嗯。”
陆染月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高烜出了主屋，这时已至半夜，院子里阵阵凉风袭来。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入冬了。抬头看了看天，有几颗星子零星散落天边。可是他却觉得这夜，格外地明亮。
等他洗漱完回房里时，陆染月已经自己挪向里面那侧，把外面的位置留给了他。
他刚熄灯上榻，陆染月的手忽而攀了上来。
高烜一愣，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身边传来她均匀细微的呼吸声，高烜知晓她是睡着了。
他觉得陆染月真是个奇女子，她似乎很胆小，平陵侯府那次，肖意慎才一靠近她，就能将她吓成那样。可是，她似乎又很胆大，见过他杀人的血腥场面，还能信任他，在他身侧安然入睡……
或许，钦天监当时所言，并非是场面话？他与她，难道真的是命定的姻缘？
这样想着，高烜也渐渐睡去，嘴角还残留着浅淡笑意。
“这些日子来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我能猜到你杀的人是谁，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杀他，但是我知道你顾忌我，担心我将此事说出去。”
“但在我记起林染微的记忆时，你没杀我，我能理解为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吧？”
高烜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认真想了，未来该何去何从？我的仇还没报，更不想被你关一辈子。”
他将她囚禁起来时，也没想好长远的打算。
“何况，我根本不是林染微。这么说，虽然很卑鄙，因为她我才得以重生，却对枉顾她的遭遇。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将自己代入进去，我既不关心你为什么要杀那人，更无法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感同身受。”
“可是，你却是我夫君，与你相处的每一刻都是真实存在。既然如此，我就应该相信你对吗？我应该站到你身侧的，哪怕你杀人，也会有你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决定。为了让你信我，甚至将心底潜藏地最深的秘密告诉你。”
“高烜，你明白吗，正是因为你，林染微坠了崖，才有了我的重生。与你有仇的是林染微，而我，不是林染微。”
陆染月说完了，她想了很久的决定，本想早一些告诉他，可是那时他并未来见她。
只有一点她其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想要与高烜和好，固然是因为她需要高烜帮她复仇，然而除此以外呢，还是因为一些别的情愫？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沉寂中。
陆染月已经迈出了她的那一步，但是高烜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她心里其实没底。
“你记起我杀人的样子，不怕吗？”
她没想到高烜突然问起这个。
“我杀了高连，我的兄长，又将林染微逼落山崖，事后又若无其事地与恒国公府的人相处，面对痛失爱子的恒国公夫人，我这个杀人凶手还能伪善地去开解她、劝慰她。这样的我，你不怕吗？”
“你不怕，我哪天也这样对你吗？”
他当然希望陆染月爱他，却畏惧得到后的失去。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在绝望中挣扎，却无法挣脱，只能在其中越沉越深。
“怕，很怕。”陆染月坦诚回答。
“最初那两天，我完全不能闭眼睛，一闭上都是你举着剑的模样，而那剑是冲着我的眉心而来。”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起过杀心，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个威胁。然而我自回京都，自与你相遇，过去那么久，你也并未真对我做过什么，我没有林染微的记忆，可你却没失忆，在我们初遇那一刻，你应该就防备着我了。”
“之后你有那么多的机会，若要动手取我性命，恐怕早没了后来的事。甚至我现在明明已经想起来了，你也舍不得下手，而是将我关了起来。”
“高烜，你……爱我，对吗？”
明知她留不得，他还一再手下留情。陆染月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认真地盯着他，眼光执着又坚定，迫他一定要回答她。
“……是。”
陆染月得到了最想要地答案，由衷地欢喜。
“你爱我，便不会这样对我。正如你敬爱国公夫人，所以才会去劝慰她、开解她，因为你明明也可以不这样做，他们也一定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至于高连，我想或许他罪大恶极，本就该死。”
“林染微天性纯真，从小生活在宁州，可是高连却是见惯了浮华的人，林染微不懂，他会不懂？若他真喜欢林染微，就应该正正经经拜见过父母，再商议亲事，而不是私下与林染微往来。单从这点来看，人品可见一斑。”
“你只是说你的推测，却不问我杀他的原因。”
陆染月摇摇头，“不问，对我而言，你杀他，就像你下令处死大理寺的任何犯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别。如果你想说，我会听着，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陆染月已经完完整整表明了她的心迹，接下来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高烜做出决定。
“说了这样多，该歇下了。”
这就是高烜现在的回答。纵然陆染月已经毫无保留，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她。
但他的心，已然被她打动。
她不是林染微，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他不用再陷入矛盾中，杀了她，下不了手；不杀她，她便可能倾覆一切。
如她所说，她是陆稚月，那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怨，她不识不爱高连，更不会想要去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复仇。
因而高烜的不确定仅仅是此时，只是谨慎起见，他要等那个位置确定。一旦一切尘埃落定，届时，她的威胁虽然依旧存在，但相较而言，会小很多。
高烜需要再多几天的时间。
陆染月也不着急，她不是非要在此时逼迫他做决定。于是顺从地应了下来。
许是坐了太久，她起身时，有刹那的眩晕感，高烜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这一扶，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想再放开。
他送她到房里，扶她躺下。
“睡吧。”
“嗯。”
陆染月放心地闭上眼睛，她的手还拉着他。
高烜坐在床前，等她睡了一会儿，才抽出自己的手，刚一动，陆染月又睁开了眼睛。
“你今天就宿在这里可好，别睡在别处可好？”
犹记得他第一次擅自睡在她身旁时，她紧张了一晚上。现在却已经不习惯他不在身边，眷恋他身上的气息。
“……好。不过我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洗漱更衣。你先睡，我等会儿再回来。”
自听到她病了的消息，他便着急着赶回来，晚饭也没顾得上吃。
“那说好，你一定要回来。”
“嗯。”
陆染月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高烜出了主屋，这时已至半夜，院子里阵阵凉风袭来。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入冬了。抬头看了看天，有几颗星子零星散落天边。可是他却觉得这夜，格外地明亮。
等他洗漱完回房里时，陆染月已经自己挪向里面那侧，把外面的位置留给了他。
他刚熄灯上榻，陆染月的手忽而攀了上来。
高烜一愣，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身边传来她均匀细微的呼吸声，高烜知晓她是睡着了。
他觉得陆染月真是个奇女子，她似乎很胆小，平陵侯府那次，肖意慎才一靠近她，就能将她吓成那样。可是，她似乎又很胆大，见过他杀人的血腥场面，还能信任他，在他身侧安然入睡……
或许，钦天监当时所言，并非是场面话？他与她，难道真的是命定的姻缘？
这样想着，高烜也渐渐睡去，嘴角还残留着浅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