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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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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我不明白。”
以陆染月现在的状况，最紧要的还是多休息。高烜清楚此时已晚，他不应该再与她说下去。
然而他忍不住，想多听听她的声音。尤其她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仇怨……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原谅我？”
“不，不是的。”
陆染月没打算让高烜猜来猜去，她也累，他也累。
“高烜，我与你没有仇怨，恨你的人是林染微，可我不是她，我甚至连陆染月都不是。”
她的话，他越发听不懂了。
“你是被毒糊涂了吗？说什么胡话？”
“没有，我现在非常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你听我慢慢讲，虽然整个经过听起来离奇，但是请你信我，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一切的前提。”
她的神情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现在的状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适合开玩笑。
“你不用休息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我的意思……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你的话，似乎会很长……”他还是担心她，怕她熬不住。虽说柳深云与姜宁说，现在发现的不算晚，她中毒不会太深，那是慢性毒药。
然而他先前才见她咳出了血。
“不，不行。我一定要在今天讲，我怕明天起来，你又不见了，再不来见我。”
她急急辩道，似乎怕他会离开，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我不走，你说吧，我听着。”
陆染月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定要让高烜信他的话。想要说的话也一早都想好了，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很多遍。
“我曾跟你说过，陆府四小姐臻月与五小姐稚月的事情，并要你帮忙重新查那案子。你都还记得吧？”
“嗯。”
虽然得到了高烜肯定的回答，但她还是兀自又讲起那件事，并且比之前告诉高烜的，又多了很多细节的内容，详尽程度，犹如事发当时，她就在一旁看着。
“……最后，一身是伤的陆稚月被关进了陆府的偏院，起初还有人来送饭，后来完全没人管她了，记不得是被关了多少天，没有一点吃食，没有一口水喝，背上的伤疼得让人麻木，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消散，死在了偏院。却不知道是活活饿死，还是被伤痛折磨死……”
“可是，她根本不是那个该死之人，她既没有觊觎过肖意慎，更不会因此去害陆臻月。然而没人听她的一句辩驳，想来也是，她们当然不会听，因为就是她们联合起来，要置她于死地……”
陆染月越是说的多，高烜越是疑窦丛生。
也不明白，她所说的这些与她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不是从丫鬟那里听到的吗？就算丫鬟说的详细，她也不可能知道陆稚月被关起来后的情况……”
陆染月笑了，“因为，我就是陆稚月啊。”
“你说什么？！”
高烜似是不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
“高烜，我不是林染微、也不是陆染月，我是陆稚月，那个被逼死的陆府五小姐。”
“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犹如天方夜谭。但是，这就是事实。若你不信，我可以说出很多只有从小在京都长大的人才知道的事情，知道十多年来京都的变迁，知道哪条巷子的茶点店里的桂花糕更好吃，知道很多长在林州的林染微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你只要派人去核查，就会清楚我所言非虚。”
高烜当然清楚，若他想要查证她的话，是很简单的事，然而他想不通的是别的，“我不怀疑你是陆稚月，然而依你之言，陆稚月已经死了……可是你活生生坐在我面前……”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就算你死而复生，以林染微的身份回到京都，那么林染微呢？她去了哪里？”高烜没见过陆稚月，但是眼前的人分明是林染微，那个海州少女。
“真正的林染微已经死了，这副躯体里的灵魂，是陆染月。这就是答案。”
“我在陆家偏院逝去后，再睁开眼，已经身处宁州。所有人都以为是跳崖的林染微终于恢复了，可是这个‘林染微’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们只以为她是落海时的创伤导致，只有我清楚，陆稚月怎么可能有林染微的记忆？”
“从最初的茫然不解中恢复过来后，我想了很多，想清楚了，老天多给了我这一次机会，不会想看我苟活一世。四姐的下落还不明，或许她还活着，我要找到她，要查清楚那件案子，为自己，为我娘还有素馨复仇。所以我想办法回了京都……再后来，遇到了你。”
听完陆染月的话，饶是高烜这样的人，也难免震惊得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从不相信什么灵魂这类怪力乱神的传说，若是真有灵魂转世，大理寺处死那么多罪大恶极的凶犯，早就联合起来找他复仇千百次了。
所以她为了让他相信她，让他放松警惕，才想出这种荒唐的故事来？
可是她说的那样详尽，那些细节，除非亲历者绝无可能知晓，况且，一直以来高烜也不是没怀疑，她嗜甜，偏向京都本地的口味，对于宁州菜，却不怎么喜欢，甚至上次回宁州时，林染微祖母专程做的、‘她’从小吃到大的麻藕糕，分明也是不怎么吃的习惯的样子。
她能识文断字，又喜欢看书，看过的书甚至有异邦传进来的禁书，而林家是草莽之家，不太像是会注重女子学识的家族。再说过去在海州，他与林染微有过接触，林染微性子活泼大胆，陆染月却颇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联系到庆山监视她时，发现她种种异常举动……
“所以，你才想要我查那件案子，并不是什么臻月托梦，而是要洗清自己的冤屈。”高烜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向陆染月确认。
“是。起初我是打算靠自己以及林染微的表哥林鹰飞，但是时隔一年了，我们的力量有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被皇上选中，赐婚于你。我知晓你是大理寺卿，于是生出想要借你的势力查案的念头……”
那从前她那些亲昵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想要利用他？
“可是我完全不曾想到，你是害了林染微的人……”
“你的话，我不明白。”
以陆染月现在的状况，最紧要的还是多休息。高烜清楚此时已晚，他不应该再与她说下去。
然而他忍不住，想多听听她的声音。尤其她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仇怨……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原谅我？”
“不，不是的。”
陆染月没打算让高烜猜来猜去，她也累，他也累。
“高烜，我与你没有仇怨，恨你的人是林染微，可我不是她，我甚至连陆染月都不是。”
她的话，他越发听不懂了。
“你是被毒糊涂了吗？说什么胡话？”
“没有，我现在非常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你听我慢慢讲，虽然整个经过听起来离奇，但是请你信我，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一切的前提。”
她的神情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现在的状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适合开玩笑。
“你不用休息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我的意思……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你的话，似乎会很长……”他还是担心她，怕她熬不住。虽说柳深云与姜宁说，现在发现的不算晚，她中毒不会太深，那是慢性毒药。
然而他先前才见她咳出了血。
“不，不行。我一定要在今天讲，我怕明天起来，你又不见了，再不来见我。”
她急急辩道，似乎怕他会离开，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我不走，你说吧，我听着。”
陆染月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定要让高烜信他的话。想要说的话也一早都想好了，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很多遍。
“我曾跟你说过，陆府四小姐臻月与五小姐稚月的事情，并要你帮忙重新查那案子。你都还记得吧？”
“嗯。”
虽然得到了高烜肯定的回答，但她还是兀自又讲起那件事，并且比之前告诉高烜的，又多了很多细节的内容，详尽程度，犹如事发当时，她就在一旁看着。
“……最后，一身是伤的陆稚月被关进了陆府的偏院，起初还有人来送饭，后来完全没人管她了，记不得是被关了多少天，没有一点吃食，没有一口水喝，背上的伤疼得让人麻木，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消散，死在了偏院。却不知道是活活饿死，还是被伤痛折磨死……”
“可是，她根本不是那个该死之人，她既没有觊觎过肖意慎，更不会因此去害陆臻月。然而没人听她的一句辩驳，想来也是，她们当然不会听，因为就是她们联合起来，要置她于死地……”
陆染月越是说的多，高烜越是疑窦丛生。
也不明白，她所说的这些与她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不是从丫鬟那里听到的吗？就算丫鬟说的详细，她也不可能知道陆稚月被关起来后的情况……”
陆染月笑了，“因为，我就是陆稚月啊。”
“你说什么？！”
高烜似是不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
“高烜，我不是林染微、也不是陆染月，我是陆稚月，那个被逼死的陆府五小姐。”
“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犹如天方夜谭。但是，这就是事实。若你不信，我可以说出很多只有从小在京都长大的人才知道的事情，知道十多年来京都的变迁，知道哪条巷子的茶点店里的桂花糕更好吃，知道很多长在林州的林染微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你只要派人去核查，就会清楚我所言非虚。”
高烜当然清楚，若他想要查证她的话，是很简单的事，然而他想不通的是别的，“我不怀疑你是陆稚月，然而依你之言，陆稚月已经死了……可是你活生生坐在我面前……”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就算你死而复生，以林染微的身份回到京都，那么林染微呢？她去了哪里？”高烜没见过陆稚月，但是眼前的人分明是林染微，那个海州少女。
“真正的林染微已经死了，这副躯体里的灵魂，是陆染月。这就是答案。”
“我在陆家偏院逝去后，再睁开眼，已经身处宁州。所有人都以为是跳崖的林染微终于恢复了，可是这个‘林染微’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们只以为她是落海时的创伤导致，只有我清楚，陆稚月怎么可能有林染微的记忆？”
“从最初的茫然不解中恢复过来后，我想了很多，想清楚了，老天多给了我这一次机会，不会想看我苟活一世。四姐的下落还不明，或许她还活着，我要找到她，要查清楚那件案子，为自己，为我娘还有素馨复仇。所以我想办法回了京都……再后来，遇到了你。”
听完陆染月的话，饶是高烜这样的人，也难免震惊得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从不相信什么灵魂这类怪力乱神的传说，若是真有灵魂转世，大理寺处死那么多罪大恶极的凶犯，早就联合起来找他复仇千百次了。
所以她为了让他相信她，让他放松警惕，才想出这种荒唐的故事来？
可是她说的那样详尽，那些细节，除非亲历者绝无可能知晓，况且，一直以来高烜也不是没怀疑，她嗜甜，偏向京都本地的口味，对于宁州菜，却不怎么喜欢，甚至上次回宁州时，林染微祖母专程做的、‘她’从小吃到大的麻藕糕，分明也是不怎么吃的习惯的样子。
她能识文断字，又喜欢看书，看过的书甚至有异邦传进来的禁书，而林家是草莽之家，不太像是会注重女子学识的家族。再说过去在海州，他与林染微有过接触，林染微性子活泼大胆，陆染月却颇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联系到庆山监视她时，发现她种种异常举动……
“所以，你才想要我查那件案子，并不是什么臻月托梦，而是要洗清自己的冤屈。”高烜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向陆染月确认。
“是。起初我是打算靠自己以及林染微的表哥林鹰飞，但是时隔一年了，我们的力量有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被皇上选中，赐婚于你。我知晓你是大理寺卿，于是生出想要借你的势力查案的念头……”
那从前她那些亲昵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想要利用他？
“可是我完全不曾想到，你是害了林染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