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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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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烜是真的打算带染月去宁州。
他安排好大理寺的事务，打点好府里的一切，万事不需陆染月操心。
一日之后，两人便坐上了去往宁州的马车。
宁州距离京都千里之遥，一路走官道，晚上不赶路，就宿在官驿，加之高烜本意是为了让陆染月散心，于是行路的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瞧瞧各地风土，这样一来，硬生生是在路上走了四天。
进入宁州地界后，沿途风景与先前所见，逐渐开始呈现出巨大的差异。
这里多山，连绵的大山望不到头，人们是硬生生在山里建出了一座座热闹的城镇。大约是因为地势诡秘复杂，寻常的城镇以外，这里也有很多寨子散落在深山里，家族聚集，做的是杀人越货的生意。
十寨九匪。
先帝在时，盛世太平。宁州的盗匪之风才给打压下来，逐渐式微，寨子中年轻的族人开始走出去，暗中将势力深入寻常城镇中，做些黑白不明的生意，譬如赌坊、花楼之流，匪徒的那一套东西，明着却是逐渐割弃了。直到前几年，帝位交接，新帝根基尚浅，无暇顾及，宁州的匪盗之风，才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宁州林家，也是这样的出身，原称是林家寨，乃是宁州大山中，势力最强的一个寨子。
高烜对宁州这片还算熟悉，虽说势力复杂，风景却是绝顶的好。
深究起来，染月身上那股子大家小姐的气质，却是于宁州彪悍的民风不太匹配，总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不过，如今宁州的寨子里都没什么人居住，林家也早迁入了城中。
高烜与染月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
他们的马车才一过护城河，就有林家的人来接应。原是林老太太安排的。先前高烜安排了人，提前送了信回来。老太太得知陆染月要回宁州看她，很是高兴。早就将一切都打点好了。
见到高烜与陆染月，林家下人行了礼，其中一个飞快跑回宅子报信，另外两人在前面引路，马车又在城中走了一段时间，这才到了林家老宅所在的巷子。
这处老宅只林老夫人一个人住，并没有别的亲眷。宅中人虽多，都是下人。
林老夫人领着几个下人在门口张望等待，出来的时间稍微早了些，丫鬟请老夫人先回宅子里，可是老夫人执意不肯，非要第一时间接到外孙女，于是一直坚持在外面等着。
日暮时，高府的马车乘着夕晖，终于停到了林宅门口。
高烜才将陆染月扶下来，林老夫人已经迎了上来。
“我的乖孙女！”
“祖母。”
陆染月上前将林老夫人拥住。
“快让祖母看看，你长胖些没。”林老夫人将陆染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脸色虽有些苍白，不过整个人精神头挺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来在京都她爹那边，没怎么受委屈。
“祖母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一样的年轻。”
“数你嘴甜。”“雪峭，快将麻藕糕拿来。”
“是。”旁边的大丫鬟雪峭立即奉上了一个瓷煲，打开一看，正是林老夫人亲自做的麻藕糕。这是宁州本地的一种小吃，不能长时间保存，别处也没有，唯有宁州能吃到。
“知道你在京都吃不到，一定嘴馋坏了，晚间开饭还有一会儿，先吃个这个。”
陆染月不好推辞，顺从地拿起一个。
这边高烜已经让人将马车上带的礼物一应东西搬了下来。
祖孙许久没见，当下正是激动时，高烜刻意没上前打扰，等林老夫人与染月说了些话后，陆染月开始吃东西后，这才上前，向她行了礼。
“孙女婿高烜，拜见祖母。”本该称呼外租母，不过他听染月唤林老夫人祖母，想来是感情好，没分那样明，于是便跟着染月的叫法。
林老太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高烜身上，但见他面目白净俊朗，身行修长挺拔，倒是与宁州男子的粗犷毫放差别甚大，然而观其眉眼、察其气蕴，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气势。当下觉得孙女婿是个潜力深厚不外露的人才。
陆染月曾来信告诉了她成亲的事，说是皇上赐婚，这孙女婿是在朝中任职，担当大理寺卿。
如今一见，本人是一表人才，又是前途不可估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林老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来，你也尝尝祖母做的麻藕糕。这是染微从小最爱吃的东西。”
“是。谢过祖母。”
高烜自然地取了一块，尝了尝。这味道……虽说是糕点，却是又麻又辣的味道，高烜没防备，被这味道的呛得猛咳嗽。
陆染月慌忙将自己得帕子递给他。
“哈哈哈，没事，第一次吃是这样，习惯了就会喜欢上。”
“咳咳，是……咳咳咳……”
“老夫人，先别站这里了，快请小姐与姑爷进去吧。”
“好好，走，咱们这就进去。”
陆染月咽下最后一口麻藕糕，赶紧上前扶住老夫人。祖孙二人走最前头，丫鬟们在后面跟着。
高烜随下人去安排马车……
许久没见，林老夫人一路上有许多话要问，问她在京都过的怎么样，问陆府的情况，问她成亲的事情。老太太精神好，一直说了许多话也不见累。
一直到晚上吃饭时，又开始问起高烜，问他家里人身体怎么样，有几个兄弟姐妹，又问他大理寺具体是作什么，甚至聊到了大理寺处理的案子。林老夫人竟然对那些个奇案非常感兴趣，晚餐都吃过了，还让高烜接连着给她讲完了第三个案子。
陆染月从来没见高烜说过这样多的话，担心惹他不痛快。然而高烜却是异常有耐心，并且陆染月第一次发现，他说起案子来，起承转合、跌宕起伏，有伏笔有反转，那精彩程度，堪比说书先生。
饭桌上，这祖、孙、孙女婿三人，倒是极为和乐。
吃过饭，陆染月伺候林老夫人洗漱，陪伴她入睡。下半夜，才回到高烜与她自己的房间。
陆染月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做贼一般得进了门。
高烜是真的打算带染月去宁州。
他安排好大理寺的事务，打点好府里的一切，万事不需陆染月操心。
一日之后，两人便坐上了去往宁州的马车。
宁州距离京都千里之遥，一路走官道，晚上不赶路，就宿在官驿，加之高烜本意是为了让陆染月散心，于是行路的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瞧瞧各地风土，这样一来，硬生生是在路上走了四天。
进入宁州地界后，沿途风景与先前所见，逐渐开始呈现出巨大的差异。
这里多山，连绵的大山望不到头，人们是硬生生在山里建出了一座座热闹的城镇。大约是因为地势诡秘复杂，寻常的城镇以外，这里也有很多寨子散落在深山里，家族聚集，做的是杀人越货的生意。
十寨九匪。
先帝在时，盛世太平。宁州的盗匪之风才给打压下来，逐渐式微，寨子中年轻的族人开始走出去，暗中将势力深入寻常城镇中，做些黑白不明的生意，譬如赌坊、花楼之流，匪徒的那一套东西，明着却是逐渐割弃了。直到前几年，帝位交接，新帝根基尚浅，无暇顾及，宁州的匪盗之风，才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宁州林家，也是这样的出身，原称是林家寨，乃是宁州大山中，势力最强的一个寨子。
高烜对宁州这片还算熟悉，虽说势力复杂，风景却是绝顶的好。
深究起来，染月身上那股子大家小姐的气质，却是于宁州彪悍的民风不太匹配，总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不过，如今宁州的寨子里都没什么人居住，林家也早迁入了城中。
高烜与染月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
他们的马车才一过护城河，就有林家的人来接应。原是林老太太安排的。先前高烜安排了人，提前送了信回来。老太太得知陆染月要回宁州看她，很是高兴。早就将一切都打点好了。
见到高烜与陆染月，林家下人行了礼，其中一个飞快跑回宅子报信，另外两人在前面引路，马车又在城中走了一段时间，这才到了林家老宅所在的巷子。
这处老宅只林老夫人一个人住，并没有别的亲眷。宅中人虽多，都是下人。
林老夫人领着几个下人在门口张望等待，出来的时间稍微早了些，丫鬟请老夫人先回宅子里，可是老夫人执意不肯，非要第一时间接到外孙女，于是一直坚持在外面等着。
日暮时，高府的马车乘着夕晖，终于停到了林宅门口。
高烜才将陆染月扶下来，林老夫人已经迎了上来。
“我的乖孙女！”
“祖母。”
陆染月上前将林老夫人拥住。
“快让祖母看看，你长胖些没。”林老夫人将陆染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脸色虽有些苍白，不过整个人精神头挺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来在京都她爹那边，没怎么受委屈。
“祖母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一样的年轻。”
“数你嘴甜。”“雪峭，快将麻藕糕拿来。”
“是。”旁边的大丫鬟雪峭立即奉上了一个瓷煲，打开一看，正是林老夫人亲自做的麻藕糕。这是宁州本地的一种小吃，不能长时间保存，别处也没有，唯有宁州能吃到。
“知道你在京都吃不到，一定嘴馋坏了，晚间开饭还有一会儿，先吃个这个。”
陆染月不好推辞，顺从地拿起一个。
这边高烜已经让人将马车上带的礼物一应东西搬了下来。
祖孙许久没见，当下正是激动时，高烜刻意没上前打扰，等林老夫人与染月说了些话后，陆染月开始吃东西后，这才上前，向她行了礼。
“孙女婿高烜，拜见祖母。”本该称呼外租母，不过他听染月唤林老夫人祖母，想来是感情好，没分那样明，于是便跟着染月的叫法。
林老太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高烜身上，但见他面目白净俊朗，身行修长挺拔，倒是与宁州男子的粗犷毫放差别甚大，然而观其眉眼、察其气蕴，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气势。当下觉得孙女婿是个潜力深厚不外露的人才。
陆染月曾来信告诉了她成亲的事，说是皇上赐婚，这孙女婿是在朝中任职，担当大理寺卿。
如今一见，本人是一表人才，又是前途不可估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林老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来，你也尝尝祖母做的麻藕糕。这是染微从小最爱吃的东西。”
“是。谢过祖母。”
高烜自然地取了一块，尝了尝。这味道……虽说是糕点，却是又麻又辣的味道，高烜没防备，被这味道的呛得猛咳嗽。
陆染月慌忙将自己得帕子递给他。
“哈哈哈，没事，第一次吃是这样，习惯了就会喜欢上。”
“咳咳，是……咳咳咳……”
“老夫人，先别站这里了，快请小姐与姑爷进去吧。”
“好好，走，咱们这就进去。”
陆染月咽下最后一口麻藕糕，赶紧上前扶住老夫人。祖孙二人走最前头，丫鬟们在后面跟着。
高烜随下人去安排马车……
许久没见，林老夫人一路上有许多话要问，问她在京都过的怎么样，问陆府的情况，问她成亲的事情。老太太精神好，一直说了许多话也不见累。
一直到晚上吃饭时，又开始问起高烜，问他家里人身体怎么样，有几个兄弟姐妹，又问他大理寺具体是作什么，甚至聊到了大理寺处理的案子。林老夫人竟然对那些个奇案非常感兴趣，晚餐都吃过了，还让高烜接连着给她讲完了第三个案子。
陆染月从来没见高烜说过这样多的话，担心惹他不痛快。然而高烜却是异常有耐心，并且陆染月第一次发现，他说起案子来，起承转合、跌宕起伏，有伏笔有反转，那精彩程度，堪比说书先生。
饭桌上，这祖、孙、孙女婿三人，倒是极为和乐。
吃过饭，陆染月伺候林老夫人洗漱，陪伴她入睡。下半夜，才回到高烜与她自己的房间。
陆染月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做贼一般得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