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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钟泠还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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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高高兴兴地出了屋子，只留屋内魏离一人对着早已关机的手机发呆。
她该怎么办？
连夜找帮手把发电机变压器和充电器造出来？
她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危险又不靠谱的念头。
魏离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冰凉的圆桌上。
要不……逃？
魏离在厢房中坐了一个下午，眼看日头西斜，粉橘色霞光满天，魏离踱步至门口，缓缓开了门。
“小五，你家公子的一日三餐都怎么解决？”
“魏姑娘，我家公子的所有吃食都是润州城内各家酒肆送来的。”
“那我呢？”魏离歪头，一双漆黑带笑的眸子亮晶晶的，“我吃不惯润州城里的东西，所以我想借伙房一用。”
“行，魏姑娘你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把伙房收拾出来。”
魏离叉腰倚在门上，一只脚蹬着门槛，笑吟吟地看着小五壮实的背影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逐渐消失。
只要有人看到了密林之中偶然间袅袅升起的炊烟，就会有人知道这林子中的宅子里发生了变数。
至于有没有人好心好意来捞她出去，就听天由命了。
她心底存着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冀，却又多么希望这点痴心妄想能够成真。
不一会儿，门口走来两名年纪尚幼的小侍女，魏离跟在两人身后，在这座幽静宅子的交错连廊间七拐八拐，晕头转向地在后厨前停住脚步。
“阿离姐姐，这边请。”
“火烧上了么？”
“小五哥哥已经烧上了。”
魏离推开门，提起衣裳下摆，跨过门槛，被屋子里熏人的烟气呛得不住咳嗽。
她挥挥衣袖，撩开眼前缭绕黑烟：“怎么这么呛？”
“阿离姐姐，实相不瞒，我不太会生火。”
小五手足无措地举着烧火棍，语气里满是内疚。
魏离看着那双诚恳真挚的狗狗眼，呆了呆。
“你是想把这里烧了不成？”她干笑两声，惊魂未定，“你去替我找个会生火的人来。”
呆呆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如梦初醒般地应了一声，脚底抹油似的搬救兵去了。
魏离坐在后厨外的池塘边，看着池塘里在天光云影中游动的锦鲤，摸了摸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
抬头，只见炊烟升起，在空旷的天空中显得格外扎眼。
不多时，一碗饺面和一笼蟹黄汤包被端了出来，魏离坐在池塘边，歪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布菜的下人。
她戳开一只汤包，一边吸干汤包中的汤汁，一边看着那人熟悉的背影。
“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遭无数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那人抬起头，魏离端着碟子的手一抖。汤包摔入了池塘中，那只盛着醋的碟子被摔得粉碎。她看着肉馅儿滑出薄薄的面皮沉入水底，心疼地撇了撇嘴。
是钟泽。
“魏姑娘记错了。”他神色恭顺，“在下并不认识魏姑娘。”
魏离吸溜着碗中的面条，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汤包还有么？”
“还有。”
魏离放下碗筷：“拿个食盒装上，送到我屋子里去。”
进了厢房后，钟泽把手中食盒放下：“我家公子受十殿下之托来寻魏姑娘。”
那点希冀虽落空，但那股怅然若失很快就被喜悦取代。
“钟泠找我？”
“是，十殿下带着那个什么……手机来到了润州城找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见十殿下手机中的画与魏姑娘手机中的画一模一样，便命人取出了魏姑娘中箭受伤那日所着衣物交给了十殿下。”
魏离打开食盒，端出里头的吃食，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你们十殿下，就说我已经躺好了，就等她包养我了。”
“包养？”
魏离戳烂了一只汤包的面皮。她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把原话传给她就是了，记得让她早点把我捞出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钟泽恍然大悟。
难怪自家殿下对魏姑娘这么恭恭敬敬的。
这熟稔的语气，这不羁的态度……魏姑娘是自家殿下那宝贝妹妹的朋友，殿下可不得好好对她么？
“是。”钟泽欠身行礼，“魏姑娘只管等我们的消息便是。”
魏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日。期限如约而至，那日，魏离被一群带刀侍卫“请”出了屋子，小五双手捧着那装着iphone13的黄花梨木匣，跟在魏离身后。
沿着连廊穿过三进院子，撩起翠玉珠帘，魏离看到了会客厅主位上坐着的男子。
他今日着一袭水蓝色绣天青牡丹纹广袖袍子，手执玉骨折扇，腰间悬香囊玉挂，俨然一副花孔雀开屏的模样。
“能开了么？”
魏离点头，眼睫垂落，掩饰住眼底慌张与焦虑：“可以了。”
男子笑意温和：“那你开吧。”
魏离接过小五手中的木匣，取出手机。
她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剑，手心冷汗直冒。
“能不能把刀拿开一点？”她抬眸，浅浅一笑，“这刀硌得我不太舒服。”
身后，一道似曾相识的锐利目光在她挺得笔直的背脊上蜻蜓点水似的落了落，随后移开。
她的指尖抚上了开机键。
“你能快点么？”
“不能。”魏离抬头，神色镇定，谎话也是张口就来，“这里面盛着食醋，若是一个不小心按错按钮开错机关，里头的食醋就会将那张画毁掉。”
男子收拢折扇，眉心紧缩。
“魏姑娘此话当真？”
魏离扯谎扯得连自己都信了。
“怎么不当真？你若是不信，就试试呗。”
离她最近的一人听着她满口胡吣，哼笑一声，也不再多言语。
魏离看向他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和一双极为熟悉的眸子。
一双时而狠戾时而温和的眸子。
是唐渊。
她暗暗舒了口气。
一分钟过去了，手机依旧黑屏。
男子有些烦躁：“怎么还没开？”
魏离理不直气也壮：“这是天底下最最精巧的机关，我得拿捏准时辰，否则这盒子里的机关是破解不了的。”
不少人在听了她这番辩驳后放松了警惕，神游天外。
唐渊抿唇，握紧了手中钢刀。
“砰——”
一声巨响从后花园处传来，魏离被惊得一哆嗦，手中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就炸了？
魏离右后方半步左右，唐渊逮兔子似的抓住她的衣领，一扯一甩，两人便离那绑架了魏离的男子十步之遥。
魏离踉跄一下，抓住了唐渊腰封才勉强稳住身子。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钻入她的肺腑，沁人心脾。
悬着的一颗心最终落了下来。
对面，男子清秀面容上先是浮现出点点诧异，随后唇角挂上一副圆滑的微笑。
“怎么，金甲卫也盯上了这幅堪舆图吗？”
唐渊眸色微凉，并不曾理会他。
“轰——”
第二声巨响响起，凌厉热浪卷起或大或小的碎石，火药味冲入魏离鼻腔，她条件反射性地躲在了唐渊身后，抱住了他。
无数人朝着会客厅奔来。
兵戈碰撞，刀剑长啸，早已埋伏在暗处的金甲卫和宅院护卫齐齐扑出。肃杀之气如滔天巨浪一般朝着会客厅压来。顷刻间，书画易位，桌椅支离破碎，水蓝色衣衫男子拔剑，直扑魏离而去。
唐渊拽着魏离的后衣领，斩杀数十余人，突破层层包围，带她站在了安全的地方，守着她。
魏离眼睁睁看着鲜血从那柄砍缺了的刀刃上滴落。她低头，看到的是自己染了血的衣衫，抬头，是如血斜阳，夕阳下，是脸颊唇角沾血的唐渊。
“你脸脏了。”她指了指脸颊，“你要擦擦吗？”
夕阳下，女孩儿明艳浓烈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消减去了不少锐气与英气。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看得他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抬手，胡乱抹了抹脸颊。
魏离见状，用袖子细细擦去他脸颊上的血痕。
“走吧。”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十殿下还等着你呢。”
“唐大人，那个绑架我的人是谁？”
“福锦阁东家，大昭二皇子。”
魏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大昭皇帝知道他有如此野心么？”
“走吧姑娘，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魏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乐呵呵地欣赏着他的宽肩窄腰，随后蹦蹦跳跳地走在了他身旁，踩他的影子。
*
安阳公主府的车驾就停在林子里。
身材娇小的钟泠看到魏离后，朝她猛扑过来，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她的身上。
“宫廷玉液酒？”
魏离愣了一下，拍拍她的腰示意她滚下去。
“一百八一杯。”
“爱你孤身走暗湘？”
“爱你不跪的模样。”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钟泠满意地打量着她。
“最后一个问题，魏离，本姑娘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二十七日。”
钟泠再次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扒在了魏离身上。
“呜呜呜阿离我想死你了。”
魏离抬手，习惯性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掐了一下。
唐渊看着两人的目光中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魏离在钟泽如炬目光中缓缓举起双手：“首先，我不是女同……”
“其次，你是不是可以滚下去了？”
“最后……”她拍了拍钟泠的屁股，“你是不是又重了？”
“屁嘞！”钟泠恼羞成怒，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爆了粗口，“是衣服首饰的锅，我不背！”
“滚下去。”魏离毫不客气，“你快压死我了。”
钟泠悻悻松开手。
“十殿下，人已经接到，可以走了么？”一旁侍女低声提醒，“吴知府还等着您和唐大人呢。”
“阿离，上车。”钟泠亲亲热热地挽起魏离的胳膊，“跟着姐混，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魏离巧笑：“是是是，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小五高高兴兴地出了屋子，只留屋内魏离一人对着早已关机的手机发呆。
她该怎么办？
连夜找帮手把发电机变压器和充电器造出来？
她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危险又不靠谱的念头。
魏离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冰凉的圆桌上。
要不……逃？
魏离在厢房中坐了一个下午，眼看日头西斜，粉橘色霞光满天，魏离踱步至门口，缓缓开了门。
“小五，你家公子的一日三餐都怎么解决？”
“魏姑娘，我家公子的所有吃食都是润州城内各家酒肆送来的。”
“那我呢？”魏离歪头，一双漆黑带笑的眸子亮晶晶的，“我吃不惯润州城里的东西，所以我想借伙房一用。”
“行，魏姑娘你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把伙房收拾出来。”
魏离叉腰倚在门上，一只脚蹬着门槛，笑吟吟地看着小五壮实的背影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逐渐消失。
只要有人看到了密林之中偶然间袅袅升起的炊烟，就会有人知道这林子中的宅子里发生了变数。
至于有没有人好心好意来捞她出去，就听天由命了。
她心底存着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冀，却又多么希望这点痴心妄想能够成真。
不一会儿，门口走来两名年纪尚幼的小侍女，魏离跟在两人身后，在这座幽静宅子的交错连廊间七拐八拐，晕头转向地在后厨前停住脚步。
“阿离姐姐，这边请。”
“火烧上了么？”
“小五哥哥已经烧上了。”
魏离推开门，提起衣裳下摆，跨过门槛，被屋子里熏人的烟气呛得不住咳嗽。
她挥挥衣袖，撩开眼前缭绕黑烟：“怎么这么呛？”
“阿离姐姐，实相不瞒，我不太会生火。”
小五手足无措地举着烧火棍，语气里满是内疚。
魏离看着那双诚恳真挚的狗狗眼，呆了呆。
“你是想把这里烧了不成？”她干笑两声，惊魂未定，“你去替我找个会生火的人来。”
呆呆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如梦初醒般地应了一声，脚底抹油似的搬救兵去了。
魏离坐在后厨外的池塘边，看着池塘里在天光云影中游动的锦鲤，摸了摸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
抬头，只见炊烟升起，在空旷的天空中显得格外扎眼。
不多时，一碗饺面和一笼蟹黄汤包被端了出来，魏离坐在池塘边，歪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布菜的下人。
她戳开一只汤包，一边吸干汤包中的汤汁，一边看着那人熟悉的背影。
“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遭无数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那人抬起头，魏离端着碟子的手一抖。汤包摔入了池塘中，那只盛着醋的碟子被摔得粉碎。她看着肉馅儿滑出薄薄的面皮沉入水底，心疼地撇了撇嘴。
是钟泽。
“魏姑娘记错了。”他神色恭顺，“在下并不认识魏姑娘。”
魏离吸溜着碗中的面条，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汤包还有么？”
“还有。”
魏离放下碗筷：“拿个食盒装上，送到我屋子里去。”
进了厢房后，钟泽把手中食盒放下：“我家公子受十殿下之托来寻魏姑娘。”
那点希冀虽落空，但那股怅然若失很快就被喜悦取代。
“钟泠找我？”
“是，十殿下带着那个什么……手机来到了润州城找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见十殿下手机中的画与魏姑娘手机中的画一模一样，便命人取出了魏姑娘中箭受伤那日所着衣物交给了十殿下。”
魏离打开食盒，端出里头的吃食，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你们十殿下，就说我已经躺好了，就等她包养我了。”
“包养？”
魏离戳烂了一只汤包的面皮。她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把原话传给她就是了，记得让她早点把我捞出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钟泽恍然大悟。
难怪自家殿下对魏姑娘这么恭恭敬敬的。
这熟稔的语气，这不羁的态度……魏姑娘是自家殿下那宝贝妹妹的朋友，殿下可不得好好对她么？
“是。”钟泽欠身行礼，“魏姑娘只管等我们的消息便是。”
魏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日。期限如约而至，那日，魏离被一群带刀侍卫“请”出了屋子，小五双手捧着那装着iphone13的黄花梨木匣，跟在魏离身后。
沿着连廊穿过三进院子，撩起翠玉珠帘，魏离看到了会客厅主位上坐着的男子。
他今日着一袭水蓝色绣天青牡丹纹广袖袍子，手执玉骨折扇，腰间悬香囊玉挂，俨然一副花孔雀开屏的模样。
“能开了么？”
魏离点头，眼睫垂落，掩饰住眼底慌张与焦虑：“可以了。”
男子笑意温和：“那你开吧。”
魏离接过小五手中的木匣，取出手机。
她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剑，手心冷汗直冒。
“能不能把刀拿开一点？”她抬眸，浅浅一笑，“这刀硌得我不太舒服。”
身后，一道似曾相识的锐利目光在她挺得笔直的背脊上蜻蜓点水似的落了落，随后移开。
她的指尖抚上了开机键。
“你能快点么？”
“不能。”魏离抬头，神色镇定，谎话也是张口就来，“这里面盛着食醋，若是一个不小心按错按钮开错机关，里头的食醋就会将那张画毁掉。”
男子收拢折扇，眉心紧缩。
“魏姑娘此话当真？”
魏离扯谎扯得连自己都信了。
“怎么不当真？你若是不信，就试试呗。”
离她最近的一人听着她满口胡吣，哼笑一声，也不再多言语。
魏离看向他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和一双极为熟悉的眸子。
一双时而狠戾时而温和的眸子。
是唐渊。
她暗暗舒了口气。
一分钟过去了，手机依旧黑屏。
男子有些烦躁：“怎么还没开？”
魏离理不直气也壮：“这是天底下最最精巧的机关，我得拿捏准时辰，否则这盒子里的机关是破解不了的。”
不少人在听了她这番辩驳后放松了警惕，神游天外。
唐渊抿唇，握紧了手中钢刀。
“砰——”
一声巨响从后花园处传来，魏离被惊得一哆嗦，手中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就炸了？
魏离右后方半步左右，唐渊逮兔子似的抓住她的衣领，一扯一甩，两人便离那绑架了魏离的男子十步之遥。
魏离踉跄一下，抓住了唐渊腰封才勉强稳住身子。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钻入她的肺腑，沁人心脾。
悬着的一颗心最终落了下来。
对面，男子清秀面容上先是浮现出点点诧异，随后唇角挂上一副圆滑的微笑。
“怎么，金甲卫也盯上了这幅堪舆图吗？”
唐渊眸色微凉，并不曾理会他。
“轰——”
第二声巨响响起，凌厉热浪卷起或大或小的碎石，火药味冲入魏离鼻腔，她条件反射性地躲在了唐渊身后，抱住了他。
无数人朝着会客厅奔来。
兵戈碰撞，刀剑长啸，早已埋伏在暗处的金甲卫和宅院护卫齐齐扑出。肃杀之气如滔天巨浪一般朝着会客厅压来。顷刻间，书画易位，桌椅支离破碎，水蓝色衣衫男子拔剑，直扑魏离而去。
唐渊拽着魏离的后衣领，斩杀数十余人，突破层层包围，带她站在了安全的地方，守着她。
魏离眼睁睁看着鲜血从那柄砍缺了的刀刃上滴落。她低头，看到的是自己染了血的衣衫，抬头，是如血斜阳，夕阳下，是脸颊唇角沾血的唐渊。
“你脸脏了。”她指了指脸颊，“你要擦擦吗？”
夕阳下，女孩儿明艳浓烈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消减去了不少锐气与英气。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看得他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抬手，胡乱抹了抹脸颊。
魏离见状，用袖子细细擦去他脸颊上的血痕。
“走吧。”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十殿下还等着你呢。”
“唐大人，那个绑架我的人是谁？”
“福锦阁东家，大昭二皇子。”
魏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大昭皇帝知道他有如此野心么？”
“走吧姑娘，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魏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乐呵呵地欣赏着他的宽肩窄腰，随后蹦蹦跳跳地走在了他身旁，踩他的影子。
*
安阳公主府的车驾就停在林子里。
身材娇小的钟泠看到魏离后，朝她猛扑过来，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她的身上。
“宫廷玉液酒？”
魏离愣了一下，拍拍她的腰示意她滚下去。
“一百八一杯。”
“爱你孤身走暗湘？”
“爱你不跪的模样。”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钟泠满意地打量着她。
“最后一个问题，魏离，本姑娘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二十七日。”
钟泠再次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扒在了魏离身上。
“呜呜呜阿离我想死你了。”
魏离抬手，习惯性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掐了一下。
唐渊看着两人的目光中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魏离在钟泽如炬目光中缓缓举起双手：“首先，我不是女同……”
“其次，你是不是可以滚下去了？”
“最后……”她拍了拍钟泠的屁股，“你是不是又重了？”
“屁嘞！”钟泠恼羞成怒，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爆了粗口，“是衣服首饰的锅，我不背！”
“滚下去。”魏离毫不客气，“你快压死我了。”
钟泠悻悻松开手。
“十殿下，人已经接到，可以走了么？”一旁侍女低声提醒，“吴知府还等着您和唐大人呢。”
“阿离，上车。”钟泠亲亲热热地挽起魏离的胳膊，“跟着姐混，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魏离巧笑：“是是是，以后就跟着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