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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你可以唤我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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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人墨长他见过刘大人，就在正午十分，天城下来宣读名单的那位大人便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腰配长刀，骑着高头大马绝尘而来。
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与天城的守军别无二样，就连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李镇长，到了他的面前也得降位成小李，点头哈腰端茶送水一个不落。
有道是天城书童七品官，更别说他还是一位正儿八经的锦衣卫。
也是因为见过，所以他才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甚至有种活在梦中的虚幻。
要说今天这个日子，可以算得上是悲喜交加，先是墨真去不了天城的悲，后是一千两银子的喜，再往后是墨真离家的悲，后是墨真回家的喜，最后是墨轩不见了的无奈。
墨长心里异常焦躁，墨轩这都十岁的人了，这么就一点也不懂事呢？大晚上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但是躁归燥，这人还是得找。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烂肉一块也是自己的肉。更何况还是这块烂肉找到了自己的宝贝骨肉。
听墨真说墨轩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镇长家旁的河边，他们就决定去河边看看。
然而他们的屁-股还没离开板凳，刘大人便匆忙地冲进了自己家中，他的屁-股后面还跟了一溜人，什么李镇长，柳富商，王富商，卢富商，还有那些前五的学子，全都跟着他进了屋
墨长哪见过这种阵仗，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天城来的刘大人要捉拿自己，吓得他当时就要下跪。
然而，墨长没想到，在他下跪之前，这位天城来的刘大人率先跪在了自己家的泥地之上。
这确实给他整懵了，啥玩意啊这是？刘大人您是伴着了还是咋地。
其实不只是墨长，就连李镇长也觉得不解，先前刘大人与他们这群中举了的家庭在家中喝酒，彼此之间交谈甚欢。
李寻将来要去落羽院，而这位刘大人便是从那落羽院出来的，称得上是李寻的师兄，同属一院便是缘，外加李镇长送的百两黄金，刘大人喝得自然开心。
然而这欢快的一幕在刘大人收到一则讯息后便消失了，荡然无存。
他不再有心思喝酒，甚至没有同众人道别，便匆忙地冲出了大门。
李镇长的目光顺着刘大人走远的方向延伸，惊觉那是墨长洛镖人的家。
一个不好的预感蹿上心头，他本能地觉得这事与墨真有关，与那位敢打自己儿子的墨轩的家有关，所以他也跟了上去。
看到镇长一走和豪绅们的离去，百姓们也跟着他们走，李中成为鹏鱼镇的镇长已经有十年了，脸上从没有过如此慌张的神情，参加祝贺的村民们觉得今天定有大事发生。
于是乎，洛家十平米大的小院里乌泱泱的挤满了人，但他们都不敢出声，都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跪在地上的刘大人。
相传，修行之人视人命如草芥。他们生怕触怒了这位天城的刘大人，会引来杀生之祸。
然而惊恐的同时他们也在好奇，那位从天城下来的高高在上的刘大人为什么会跪在墨长一家人的面前。
莫不是洛家上头有人？
各种猜想在心头迸发，但无一人胆敢发声，镇子里的农民没有，镇子里的富翁也没有。
乡野村夫都知道审时度势，更何况是他们呢。
刘瑞将神识扩散开来，默默点了一下人群数量，觉得足够了，便开始面朝墨真，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小的有罪，误了大人的心情，望大人海涵。”
周围人不由得地发出一整惊呼，墨真死气沉沉的脸上多出了些许光彩，他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在他不知道的暗影中，有人为他做了些什么。
而那个人所做之事，或者是那人的地位足以让这位天城下来的刘大人对着他单膝跪地，为他在众人面前讨回中午的面子。
墨真没有反应，但是他的父亲墨长吓坏了，赶忙走上前去搀扶刘瑞，可无论他如何使劲，刘瑞的身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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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半分，他就像是一个被钉死在泥地里的木桩，不可撼动。
墨长没得办法，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李镇长，而李镇长摇了摇头，示意墨长去求自己的儿子，那个坐在木凳上低头沉思的墨真。
这时墨长才发现，这位天城下来的刘大人，跪拜的对象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小儿子，墨真。
“峰儿，你还在等什么呢！还不扶大人起来！”墨长对着墨真破口大骂，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李忠更是气的想要上给墨长这榆木脑袋一巴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脑子不好使的洛镖人显然没有明白，现在的墨真，身份与地位，已大不如前。
“刘大人，可是天城的书院有了消息。”墨真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木凳上，装出平淡的呃神色看着刘瑞。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场景来看，自己的地位应该比这位刘大人要高，不然他也不可能跪在自己面前。
而地位高的人同地位低的人讲话，就应该一个坐，一个跪。
毕竟镇长也是这么干的，墨真觉得自己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刘瑞也很识相，墨真不让他起，他也就不起，哪怕墨真的父亲求他起身，他也不起，“今夜天城来了消息，洛大人您，入了天刀院。”
“天刀院，是哪家书院？”墨真发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他不曾听过天刀院的名声。
虽说，墨真从小苦读为上天城，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如何，就算能上，去的地也不过是排行末尾的书院，至于那些跻身上流的天字院，他从来不曾了解，只知道那是天城排行前十的书院。
天城的书院素有天逆落镇平齐凡之称。天字院，便是天城排行前十的书院，他们书院的名字中开头第一个字便是天，象征着无上，而逆字院，便是十一至二十的书院，首字为逆，落字院，便是二十一至三十的书院，首字为落，李镇长的宝贝儿子李寻上的便是落字院，落羽院，天城排行三十的书院。
以此类推，镇字院，便是三十一至四十，平字便是四十一至五十，而齐字便是五十一至六十，余下书院，皆为三流书院，不配有字。
而墨真一开始的目标，便是那些三流书院，所以他不曾关注过那些一等的书院，但他也知道那些天字书院的名号。
墨真的疑惑同时也而是众人的疑惑，他们不过是乡野村夫，天城书院的方方面面，他们又何曾知晓。
“大人，天刀院那是天城第一书院天道院的传承院，现任院长为天下第五的鬼刀霄段。入了天刀院，便是入了师门，从今往后您就是鬼刀霄段的关门弟子了。”
“另外，告诉您一秘密消息，未曾到此却正在前来的路上。”说是秘密，但刘瑞说话的声音很大，仿佛就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听见一般，“当今圣上要封您为子爵。”
嘶！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墨真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惊恐地倒吸凉气，他总算是知道刘大人脸上的谄媚从何而来了，天下第一的天道院，鬼刀霄段的关门弟子，这不管哪一项拎出来都是当世顶尖的背景，绝不是刘瑞这种小旗可以招惹的。
一个不悦就得人头落地，所以他才会展现出如此谦卑的态度。
就连墨真的地位一下子从农民，跃升到了正五品的官职。
现在他是全镇最有地位的人了，镇长见了他也得像见了刘大人一样低头哈腰。
然而墨真却高兴不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离去，那是一个人，一个朝夕相处，而且很爱他的人，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你先回家等着，你的事，哥帮你解决。’
“哥！”墨真当着一众人的面，失声痛呼，五色无主。
他猛地起身，拨开人群，在水泄不通的人海中挤出一条道路，不顾一切地朝外跑去，跑向那个湖畔，那个与哥哥最后见面的地方。
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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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占据了心头，他尽力的抑制自己心头的不安情绪，但是他失败了，越是着急，便越是容易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思考。
他匆忙地跑到了湖畔，目光四下寻找，却只找到了两个立在地上的鸡蛋。
此时的墨真终于明白，他的哥哥，墨轩走了，他用他的人生，换来了自己在天城书院的名额，换来了自己今天的扬眉吐气。
众人赶到之时只看见那位未来的鬼刀之徒煌国子爵坐在地上，哭地像是一位寻常家的五岁小儿。
墨轩看见了湖畔边的墨真，但他并不打算回头，也不打算下去安慰他。
他觉得是人都要成长，就像是当年自己和李寻打架后被退学，懂得了隐忍，墨真也该在这一次事件中吸收点教训。
至于自己，墨轩觉得自己有大侠要当，有美女要救，而墨真有书要读，他们两人注定不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话说你为什么执着于收我为徒。”老者带者墨轩在天上遨游，墨轩无聊之余便向他搭话，他觉得老者这么执着于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自己的身上一定有着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难遇的珍惜血脉。
“我并不是要收你为徒，我只是想教会你修行。”
“有区别吗，教人学问与教人修行不都是教人，既然是教人，那就是老师。”
“不一样。”老者摇了摇头，“师徒有因果，斩不断，或者说，现在的你斩不断。斩不断，就会招惹很多麻烦。”
“我不想耽误你，毕竟，我快死了。”
“你要死了吗？”墨轩的笑容消失了，像是被地痞流氓抢走了鸡蛋。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教你修心，还愿意为你出头的好师傅，可这位师傅即将离你而去。
这波转折就像是你花了十几年的是去寻找儿时与你有婚约的青梅竹马，结果找到之时她已经入了他人的怀抱，又或者她已经变成了一块小小的墓碑。
心头一酸，仿佛又块地方凹陷了下去，他知道那是心酸，但他已经数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是啊，我得病了，行将就木，命不久矣。不然为什么要传授你武功呢？绝世高手不都得死前收徒吗。”趁着墨轩在自己家上空看戏的功夫，老者看完了一整本小说，随后说出了一句符合小说桥段的话。
本着入乡随俗的道理，老者觉得要想和墨轩搭上话，救必须得跟得上他的脑回路，而这之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完一本仙侠小说，就跟那本泛黄的《仙侠录》一样。
“可你不是高手吗？你连星星都能摘下来，为什么连自己的病都无法医治。”本来这一天可以很高兴的，墨真进了天刀院，而自己也可以去修行，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可墨轩此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自己的师傅快死了。
老者对他有恩，对他很好，他不愿意老者就这样死去，就像是他不愿见到墨真的期望落空。
“这不一样，我这个病，得了就得死，而且仅凭我自己，救不了。”老者说道，明明快死了他得目光依然如此平静，仿佛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一种解脱。
“那我能救吗？”
“也许可以。”
“那我便要救你！等我变强了，我走遍世界也要找到救治你的方法。”
现在墨轩有另一个目标了，他要拼命修行，在老者死前成为大侠，然后找到办法救助老者的性命。
老者浑浊得眸子里出现了一丝光亮，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以前一直站在自己身前，引导保护自己的人。
“好啊。”老人笑了，因为他十多万年不曾笑过，所以他笑得有些难看，“等你修行又成，一定要回来救我。”
“你的名字叫啥。”
“无成。”
“一事无成的。”
“无成。”
“那我应该叫你无成师傅吗？”
“你不能叫我师傅，但可以唤我无成，又或者是，臭老头。”
（本章完）
镖人墨长他见过刘大人，就在正午十分，天城下来宣读名单的那位大人便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腰配长刀，骑着高头大马绝尘而来。
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与天城的守军别无二样，就连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李镇长，到了他的面前也得降位成小李，点头哈腰端茶送水一个不落。
有道是天城书童七品官，更别说他还是一位正儿八经的锦衣卫。
也是因为见过，所以他才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甚至有种活在梦中的虚幻。
要说今天这个日子，可以算得上是悲喜交加，先是墨真去不了天城的悲，后是一千两银子的喜，再往后是墨真离家的悲，后是墨真回家的喜，最后是墨轩不见了的无奈。
墨长心里异常焦躁，墨轩这都十岁的人了，这么就一点也不懂事呢？大晚上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但是躁归燥，这人还是得找。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烂肉一块也是自己的肉。更何况还是这块烂肉找到了自己的宝贝骨肉。
听墨真说墨轩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镇长家旁的河边，他们就决定去河边看看。
然而他们的屁-股还没离开板凳，刘大人便匆忙地冲进了自己家中，他的屁-股后面还跟了一溜人，什么李镇长，柳富商，王富商，卢富商，还有那些前五的学子，全都跟着他进了屋
墨长哪见过这种阵仗，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天城来的刘大人要捉拿自己，吓得他当时就要下跪。
然而，墨长没想到，在他下跪之前，这位天城来的刘大人率先跪在了自己家的泥地之上。
这确实给他整懵了，啥玩意啊这是？刘大人您是伴着了还是咋地。
其实不只是墨长，就连李镇长也觉得不解，先前刘大人与他们这群中举了的家庭在家中喝酒，彼此之间交谈甚欢。
李寻将来要去落羽院，而这位刘大人便是从那落羽院出来的，称得上是李寻的师兄，同属一院便是缘，外加李镇长送的百两黄金，刘大人喝得自然开心。
然而这欢快的一幕在刘大人收到一则讯息后便消失了，荡然无存。
他不再有心思喝酒，甚至没有同众人道别，便匆忙地冲出了大门。
李镇长的目光顺着刘大人走远的方向延伸，惊觉那是墨长洛镖人的家。
一个不好的预感蹿上心头，他本能地觉得这事与墨真有关，与那位敢打自己儿子的墨轩的家有关，所以他也跟了上去。
看到镇长一走和豪绅们的离去，百姓们也跟着他们走，李中成为鹏鱼镇的镇长已经有十年了，脸上从没有过如此慌张的神情，参加祝贺的村民们觉得今天定有大事发生。
于是乎，洛家十平米大的小院里乌泱泱的挤满了人，但他们都不敢出声，都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跪在地上的刘大人。
相传，修行之人视人命如草芥。他们生怕触怒了这位天城的刘大人，会引来杀生之祸。
然而惊恐的同时他们也在好奇，那位从天城下来的高高在上的刘大人为什么会跪在墨长一家人的面前。
莫不是洛家上头有人？
各种猜想在心头迸发，但无一人胆敢发声，镇子里的农民没有，镇子里的富翁也没有。
乡野村夫都知道审时度势，更何况是他们呢。
刘瑞将神识扩散开来，默默点了一下人群数量，觉得足够了，便开始面朝墨真，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小的有罪，误了大人的心情，望大人海涵。”
周围人不由得地发出一整惊呼，墨真死气沉沉的脸上多出了些许光彩，他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在他不知道的暗影中，有人为他做了些什么。
而那个人所做之事，或者是那人的地位足以让这位天城下来的刘大人对着他单膝跪地，为他在众人面前讨回中午的面子。
墨真没有反应，但是他的父亲墨长吓坏了，赶忙走上前去搀扶刘瑞，可无论他如何使劲，刘瑞的身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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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半分，他就像是一个被钉死在泥地里的木桩，不可撼动。
墨长没得办法，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李镇长，而李镇长摇了摇头，示意墨长去求自己的儿子，那个坐在木凳上低头沉思的墨真。
这时墨长才发现，这位天城下来的刘大人，跪拜的对象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小儿子，墨真。
“峰儿，你还在等什么呢！还不扶大人起来！”墨长对着墨真破口大骂，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李忠更是气的想要上给墨长这榆木脑袋一巴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脑子不好使的洛镖人显然没有明白，现在的墨真，身份与地位，已大不如前。
“刘大人，可是天城的书院有了消息。”墨真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木凳上，装出平淡的呃神色看着刘瑞。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场景来看，自己的地位应该比这位刘大人要高，不然他也不可能跪在自己面前。
而地位高的人同地位低的人讲话，就应该一个坐，一个跪。
毕竟镇长也是这么干的，墨真觉得自己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刘瑞也很识相，墨真不让他起，他也就不起，哪怕墨真的父亲求他起身，他也不起，“今夜天城来了消息，洛大人您，入了天刀院。”
“天刀院，是哪家书院？”墨真发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他不曾听过天刀院的名声。
虽说，墨真从小苦读为上天城，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如何，就算能上，去的地也不过是排行末尾的书院，至于那些跻身上流的天字院，他从来不曾了解，只知道那是天城排行前十的书院。
天城的书院素有天逆落镇平齐凡之称。天字院，便是天城排行前十的书院，他们书院的名字中开头第一个字便是天，象征着无上，而逆字院，便是十一至二十的书院，首字为逆，落字院，便是二十一至三十的书院，首字为落，李镇长的宝贝儿子李寻上的便是落字院，落羽院，天城排行三十的书院。
以此类推，镇字院，便是三十一至四十，平字便是四十一至五十，而齐字便是五十一至六十，余下书院，皆为三流书院，不配有字。
而墨真一开始的目标，便是那些三流书院，所以他不曾关注过那些一等的书院，但他也知道那些天字书院的名号。
墨真的疑惑同时也而是众人的疑惑，他们不过是乡野村夫，天城书院的方方面面，他们又何曾知晓。
“大人，天刀院那是天城第一书院天道院的传承院，现任院长为天下第五的鬼刀霄段。入了天刀院，便是入了师门，从今往后您就是鬼刀霄段的关门弟子了。”
“另外，告诉您一秘密消息，未曾到此却正在前来的路上。”说是秘密，但刘瑞说话的声音很大，仿佛就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听见一般，“当今圣上要封您为子爵。”
嘶！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墨真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惊恐地倒吸凉气，他总算是知道刘大人脸上的谄媚从何而来了，天下第一的天道院，鬼刀霄段的关门弟子，这不管哪一项拎出来都是当世顶尖的背景，绝不是刘瑞这种小旗可以招惹的。
一个不悦就得人头落地，所以他才会展现出如此谦卑的态度。
就连墨真的地位一下子从农民，跃升到了正五品的官职。
现在他是全镇最有地位的人了，镇长见了他也得像见了刘大人一样低头哈腰。
然而墨真却高兴不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离去，那是一个人，一个朝夕相处，而且很爱他的人，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你先回家等着，你的事，哥帮你解决。’
“哥！”墨真当着一众人的面，失声痛呼，五色无主。
他猛地起身，拨开人群，在水泄不通的人海中挤出一条道路，不顾一切地朝外跑去，跑向那个湖畔，那个与哥哥最后见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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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占据了心头，他尽力的抑制自己心头的不安情绪，但是他失败了，越是着急，便越是容易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思考。
他匆忙地跑到了湖畔，目光四下寻找，却只找到了两个立在地上的鸡蛋。
此时的墨真终于明白，他的哥哥，墨轩走了，他用他的人生，换来了自己在天城书院的名额，换来了自己今天的扬眉吐气。
众人赶到之时只看见那位未来的鬼刀之徒煌国子爵坐在地上，哭地像是一位寻常家的五岁小儿。
墨轩看见了湖畔边的墨真，但他并不打算回头，也不打算下去安慰他。
他觉得是人都要成长，就像是当年自己和李寻打架后被退学，懂得了隐忍，墨真也该在这一次事件中吸收点教训。
至于自己，墨轩觉得自己有大侠要当，有美女要救，而墨真有书要读，他们两人注定不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话说你为什么执着于收我为徒。”老者带者墨轩在天上遨游，墨轩无聊之余便向他搭话，他觉得老者这么执着于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自己的身上一定有着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难遇的珍惜血脉。
“我并不是要收你为徒，我只是想教会你修行。”
“有区别吗，教人学问与教人修行不都是教人，既然是教人，那就是老师。”
“不一样。”老者摇了摇头，“师徒有因果，斩不断，或者说，现在的你斩不断。斩不断，就会招惹很多麻烦。”
“我不想耽误你，毕竟，我快死了。”
“你要死了吗？”墨轩的笑容消失了，像是被地痞流氓抢走了鸡蛋。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教你修心，还愿意为你出头的好师傅，可这位师傅即将离你而去。
这波转折就像是你花了十几年的是去寻找儿时与你有婚约的青梅竹马，结果找到之时她已经入了他人的怀抱，又或者她已经变成了一块小小的墓碑。
心头一酸，仿佛又块地方凹陷了下去，他知道那是心酸，但他已经数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是啊，我得病了，行将就木，命不久矣。不然为什么要传授你武功呢？绝世高手不都得死前收徒吗。”趁着墨轩在自己家上空看戏的功夫，老者看完了一整本小说，随后说出了一句符合小说桥段的话。
本着入乡随俗的道理，老者觉得要想和墨轩搭上话，救必须得跟得上他的脑回路，而这之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完一本仙侠小说，就跟那本泛黄的《仙侠录》一样。
“可你不是高手吗？你连星星都能摘下来，为什么连自己的病都无法医治。”本来这一天可以很高兴的，墨真进了天刀院，而自己也可以去修行，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可墨轩此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自己的师傅快死了。
老者对他有恩，对他很好，他不愿意老者就这样死去，就像是他不愿见到墨真的期望落空。
“这不一样，我这个病，得了就得死，而且仅凭我自己，救不了。”老者说道，明明快死了他得目光依然如此平静，仿佛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一种解脱。
“那我能救吗？”
“也许可以。”
“那我便要救你！等我变强了，我走遍世界也要找到救治你的方法。”
现在墨轩有另一个目标了，他要拼命修行，在老者死前成为大侠，然后找到办法救助老者的性命。
老者浑浊得眸子里出现了一丝光亮，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以前一直站在自己身前，引导保护自己的人。
“好啊。”老人笑了，因为他十多万年不曾笑过，所以他笑得有些难看，“等你修行又成，一定要回来救我。”
“你的名字叫啥。”
“无成。”
“一事无成的。”
“无成。”
“那我应该叫你无成师傅吗？”
“你不能叫我师傅，但可以唤我无成，又或者是，臭老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