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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子嗣“我不希望你身上再有任何一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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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鸡工序复杂,又是第一次制，耗费了不少时间。等鸡烤，夜幕降临,谢重锦已有饥肠辘辘。
“了。”陆雪朝见火候差不多了,“拿出去吧。”
人转移餐桌前,用小锤轻轻一敲，外头的黄泥剥落，展开荷叶,『露』出里头『色』泽枣红的鸡，霎时满室飘香。
谢重锦将整只鸡拆分,将鸡腿肉鸡翅部分给陆雪朝。鸡肉烤得已然熟透，轻轻一撕就从骨头上完全脱落。入口一尝，金红表皮酥脆清甜,白嫩鸡肉滑软肥嫩,夹杂着淡淡的荷叶清香,唇齿留香。
吃惯了普通炒鸡的做法，这独特风味让谢重锦耳目一新,味蕾得前所未有的享受。
谢重锦已不知夸了多少次，仍然夸不够：“得一清疏,我可有口福了。”
陆雪朝对叫花鸡的味道还算满意。第一次做新菜，总归要尝试失败回，这回能一次功，属实难得。
陆雪朝不满足于此,之后又开始研究制以腊肉为食材的菜式,对着周子琰提供的烧饼秘方思索能够久保存还味道吃的干粮，去民间跟酿酒的老师傅习如何酿酒……一刻不得闲。
谢重锦忙碌了起来。钦差证据搜集得差不多，只等谢重锦一声令下,捉拿发落。调查取证的琐事不用他亲自去做，这事还是要请示他之后才能有所动。帝后就江南，钦差不可能越俎代庖。
于是继玉京过后，江南迎来了一次动『荡』。
地方官本以为帝后来云州这么久都没动静，自以为能逃过一劫，不想不是没动静，是一闹动静就来个的。
先是云州泉城知府都被革职问斩，其流合污的地方官都打入牢一一查办，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换上朝廷下派的可用之人。抄家得来的全部用于赈灾，本就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最终都归还百姓手里。
原本黑暗腐朽的江南官场，被这么一整顿，霎时清明不少。
除了清洗官员，今上还力惩治了当地唯利是图的无良『奸』商。凡官勾结的，逃税漏税的，发国难财的，以次充的，欺压工人的……全部都被查了出来。轻则补税罚钱，重则抄家斩首，快人心。
此外，今上又连下道御令。明令禁止瘦马行业，凡瘦马出身者，皆恢复良籍，可自行就业。买卖瘦马者，从前既往不咎，往后一律问斩。
法无禁止即可为，瘦马行业本就是钻了律法不完善的空子，过去不算违法，事后追究站不住脚。如今完善了法律，此后再犯就是绝对的违法了。
但不追究的仅仅是买卖瘦马本身，拐卖本就违法，仍旧该查该罚。
处置完贪官『奸』商，最重要的还是安置流民。
虽有朝廷赈灾，给米粮钱财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真正要百姓久安稳，是要他们有房瓦遮风避雨，有工养家糊口。水冲毁房田，许多人无家可归，无计可施。朝廷已招量民工修水利，既为百姓提供工，又能防来年水患，一石二鸟，已出钱帮百姓修葺房屋，设立避难所。但终归僧多粥少，重灾区的土地被水淹没，还有地方水利工程规划中被设为泄洪排涝区，不宜再建造房屋，仍有量流民居无定所。
谢重锦陆雪朝一起商议这流民的去处。陆雪朝想南下一路见片荒地无人开垦，提议道：“不若让流民开荒，谁开的荒，那片土地就给谁，以此为嘉奖，能调动百姓开荒的积极『性』。开荒需要量建筑工人，如此又能解决许多生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百姓建造房屋需要地契，买的是土地的使用权，整片国土实际上都属于皇室。当下流民缺土地，黎还有那么多土地荒废，让流民开垦不是正？
建设黎，利用被浪费的土地的时让难民得以安身立命，还产生量工岗位，怎么想都不亏。
谢重锦略一思索：“就这么办。”
种种政策下来，落实民间，多都是叫声。
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愿意背井离乡，但部分人虽心有不舍，却无异议，遵照朝廷的安排。天灾迁徙的事不罕见，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安身之所。
或许多年后，他们会回这里，回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落叶归根，又或许，他们会为另一个地方子孙后代的祖祖辈辈。
_
云府。
云遥听朝廷颁布的种种政策，听“禁止瘦马行业”这一项，云遥眸『色』一动。
“圣上是个明君。”
能够清贪官，惩『奸』商，安万民，今上无疑是个关心民生的皇帝，但连“瘦马”这种下等人的存所遭遇的迫害都能注意，都能专门为此增加一条律法，这是真的泽被苍生，怜悯人。
入贱籍的人算不得良民，是可以被随意买卖打杀的，少有上位者眼里能看这人的存。但今上看了。
云遥自身就是瘦马出身，他是因家贫自小被父亲卖给人牙子，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人牙子那里，还有多他龄的孩子，许多都来历不明。或许昨日还是父亲怀里疼爱的宝贝，今日就被拐来做了草芥。
瘦马一生注定悲剧。他们有的容貌美丽，有的才情不浅，有的精明能干。但再优秀，都只是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是没有人格的被视为玩物的存。普通家奴尚且有靠双手干活吃饭的尊严，瘦马因诞生的意义就是供人亵玩，一生都得不真正的尊重，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床榻上取悦人。像云遥这样幸运的人是极少数，多数瘦马没资格被明媒正娶，做妾做『妓』，都是一生凄苦。
云遥的出类拔萃让他得以改变命运，他为江家少夫人后，想过要去拯救别的瘦马的命运，结果发现难如登天。
江家可以救下云遥一个瘦马，但无法救下所有瘦马。
这一条产业链背后牵动的是无数人的利益，人贩，富商，官员……民不官斗，就算江家腰缠万贯，无法撼动。
但皇帝可以撼动。
云遥不喜欢权力。他看的只有江南官员滥用权力下的黑暗，腐败，糜烂。权力的巅峰是皇权，皇权若掌握昏君手里，那是举国之难。
若皇权归于明君，则举国庆。
江岳感叹：“是啊。”
江南官商基本一丘之貉，江家不肯流合污，本地官员早看不惯。但江家家业，光是一个“易孕『药』”就结识不少玉京的达官贵人，更有其他三国的显贵重金求购，因而都不敢欺压。
其他富商眼红，明里暗里说江家假清高，想尽办法抹黑打压。
当举皆浊一人独清，清白的那个总要被恶意中伤。
幸而当今圣上是个明眼人。
最近圣上严查，江南官员有问题的纷纷落马，对各行各业展开彻查，一时富商们人心惶惶。
人人自危之际，只有江家悠闲地吃瓜看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查查不他们头上。
比起这个，江岳更着急的是另一件事。
“那位陆神医，究竟何时会来？”
云遥苦笑：“这……我不敢确定。”
那日他一回来，就将遇神医的事跟江岳说了，还特意吩咐门房，若有持他名贴的人来拜见，务必恭敬迎进门。
江岳听闻有人创造出止疼『药』，起先是不信，但那日太多人目睹了受伤少年神『色』如常做完手术的场面，差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他自己就精通医术，对能发明这种神『药』的神医自然迫不及待想一见。
但至今都七日了，依旧杳无音信。
近来忙着收拾无良官商的人，暂时没空登门。
云遥想当初说的是若陆神医考虑再登门拜访，心里就有没底。
若陆神医考虑完后不想江家合，索『性』不来了，不是没有可能。
这着实是一遗憾。
正失落间，门房进屋道：“老爷，少夫人，有位客人持少夫人的名贴来了，小的按嘱咐，已将客人迎入前堂。”
人脸『色』一变，连忙步走了出去。
前堂。
座位上坐着个人，仍是那身打扮，像是将面具帷帽焊了脸上。见面三回，云遥仍不知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但没人意这个。能创造出神『药』的高人，有神秘身上再正常不过。
云遥笑迎上前，如沐春风：“陆公子，谢公子。”
江岳伸手道：“位请坐。”
他鬓斑白，神『色』沧桑，依旧能从眉眼看出年轻时的俊朗。尽管年龄比个年轻人加起来还，态度却尊重客气。
能发明出止疼『药』这一，就足够无视年龄地受人尊敬。
“多谢。”谢重锦道。
江岳不多废话，切入正题：“听云遥说，陆神医发明的麻沸散，有止疼奇效？”
陆雪朝颔首，将一碗汤『药』递上：“正是此物。”
要谈合，就得先将产品给对方过目。陆雪朝有备而来。
江岳望着这碗『药』，一饮而尽，随后让仆从去拿刀来。
他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手臂上砍了一刀。
小厮吓得要命：“老爷！”
云遥神『色』一变，立即起身：“父亲！”他果断命令小厮：“传夫来包扎。”
谢重锦下意识别过头，不去看那血光。
“……”陆雪朝想了想，还是温馨提示，“麻沸散只是止疼，不是刀枪不入，该受伤还是会受伤，江先生切勿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江岳受了伤，却突然笑，笑着笑着，眼里含了泪花。
“真的不疼，一刀下去真的不疼……”他语气笑着就夹杂了呜咽，“当初他那一刀若不疼便了……”
若能早有这种『药』，他夫人何至于因疼痛难忍出血去，若他夫人还……别说要江燕『药』堂三分利，他倾家『荡』产又如何。
“父亲，冷静，客人呢。”云遥扶住他低语，随即对人歉意道，“抱歉，家公应是……想了家姑。”
谢重锦陆雪朝都表示理解。
他们调查过江家，如何不知江岳其夫人的恩爱。
青梅竹马，扶持相伴，像极了谢重锦陆雪朝。
只是这样人人称羡的爱情，还是因为江夫人的难产而亡以悲剧收尾。
谢重锦当时叹息了一声：“所以我就没想过让你生。”
他绝对不可能让清疏受这一刀。
陆雪朝问：“有了麻沸散，生孩子便不疼了，你不想要孩子吗？”
谢重锦反问：“你想要吗？”
陆雪朝：“我是问你。”
陆雪朝是不想要孩子的。起初是怕疼，后来是只想完全独占谢重锦，不想人之间再掺杂任何人。
他不渴望爱的结晶，他贪恋谢重锦全部的爱。
谢重锦说：“生孩子的人不是我，我没有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但清疏想听答案的话，不想。”
“我不希望你身上再有任何一道伤痕是因我而留，就算你不疼，我会疼的。”
叫花鸡工序复杂,又是第一次制，耗费了不少时间。等鸡烤，夜幕降临,谢重锦已有饥肠辘辘。
“了。”陆雪朝见火候差不多了,“拿出去吧。”
人转移餐桌前,用小锤轻轻一敲，外头的黄泥剥落，展开荷叶,『露』出里头『色』泽枣红的鸡，霎时满室飘香。
谢重锦将整只鸡拆分,将鸡腿肉鸡翅部分给陆雪朝。鸡肉烤得已然熟透，轻轻一撕就从骨头上完全脱落。入口一尝，金红表皮酥脆清甜,白嫩鸡肉滑软肥嫩,夹杂着淡淡的荷叶清香,唇齿留香。
吃惯了普通炒鸡的做法，这独特风味让谢重锦耳目一新,味蕾得前所未有的享受。
谢重锦已不知夸了多少次，仍然夸不够：“得一清疏,我可有口福了。”
陆雪朝对叫花鸡的味道还算满意。第一次做新菜，总归要尝试失败回，这回能一次功，属实难得。
陆雪朝不满足于此,之后又开始研究制以腊肉为食材的菜式,对着周子琰提供的烧饼秘方思索能够久保存还味道吃的干粮，去民间跟酿酒的老师傅习如何酿酒……一刻不得闲。
谢重锦忙碌了起来。钦差证据搜集得差不多，只等谢重锦一声令下,捉拿发落。调查取证的琐事不用他亲自去做，这事还是要请示他之后才能有所动。帝后就江南，钦差不可能越俎代庖。
于是继玉京过后，江南迎来了一次动『荡』。
地方官本以为帝后来云州这么久都没动静，自以为能逃过一劫，不想不是没动静，是一闹动静就来个的。
先是云州泉城知府都被革职问斩，其流合污的地方官都打入牢一一查办，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换上朝廷下派的可用之人。抄家得来的全部用于赈灾，本就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最终都归还百姓手里。
原本黑暗腐朽的江南官场，被这么一整顿，霎时清明不少。
除了清洗官员，今上还力惩治了当地唯利是图的无良『奸』商。凡官勾结的，逃税漏税的，发国难财的，以次充的，欺压工人的……全部都被查了出来。轻则补税罚钱，重则抄家斩首，快人心。
此外，今上又连下道御令。明令禁止瘦马行业，凡瘦马出身者，皆恢复良籍，可自行就业。买卖瘦马者，从前既往不咎，往后一律问斩。
法无禁止即可为，瘦马行业本就是钻了律法不完善的空子，过去不算违法，事后追究站不住脚。如今完善了法律，此后再犯就是绝对的违法了。
但不追究的仅仅是买卖瘦马本身，拐卖本就违法，仍旧该查该罚。
处置完贪官『奸』商，最重要的还是安置流民。
虽有朝廷赈灾，给米粮钱财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真正要百姓久安稳，是要他们有房瓦遮风避雨，有工养家糊口。水冲毁房田，许多人无家可归，无计可施。朝廷已招量民工修水利，既为百姓提供工，又能防来年水患，一石二鸟，已出钱帮百姓修葺房屋，设立避难所。但终归僧多粥少，重灾区的土地被水淹没，还有地方水利工程规划中被设为泄洪排涝区，不宜再建造房屋，仍有量流民居无定所。
谢重锦陆雪朝一起商议这流民的去处。陆雪朝想南下一路见片荒地无人开垦，提议道：“不若让流民开荒，谁开的荒，那片土地就给谁，以此为嘉奖，能调动百姓开荒的积极『性』。开荒需要量建筑工人，如此又能解决许多生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百姓建造房屋需要地契，买的是土地的使用权，整片国土实际上都属于皇室。当下流民缺土地，黎还有那么多土地荒废，让流民开垦不是正？
建设黎，利用被浪费的土地的时让难民得以安身立命，还产生量工岗位，怎么想都不亏。
谢重锦略一思索：“就这么办。”
种种政策下来，落实民间，多都是叫声。
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愿意背井离乡，但部分人虽心有不舍，却无异议，遵照朝廷的安排。天灾迁徙的事不罕见，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安身之所。
或许多年后，他们会回这里，回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落叶归根，又或许，他们会为另一个地方子孙后代的祖祖辈辈。
_
云府。
云遥听朝廷颁布的种种政策，听“禁止瘦马行业”这一项，云遥眸『色』一动。
“圣上是个明君。”
能够清贪官，惩『奸』商，安万民，今上无疑是个关心民生的皇帝，但连“瘦马”这种下等人的存所遭遇的迫害都能注意，都能专门为此增加一条律法，这是真的泽被苍生，怜悯人。
入贱籍的人算不得良民，是可以被随意买卖打杀的，少有上位者眼里能看这人的存。但今上看了。
云遥自身就是瘦马出身，他是因家贫自小被父亲卖给人牙子，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人牙子那里，还有多他龄的孩子，许多都来历不明。或许昨日还是父亲怀里疼爱的宝贝，今日就被拐来做了草芥。
瘦马一生注定悲剧。他们有的容貌美丽，有的才情不浅，有的精明能干。但再优秀，都只是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是没有人格的被视为玩物的存。普通家奴尚且有靠双手干活吃饭的尊严，瘦马因诞生的意义就是供人亵玩，一生都得不真正的尊重，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床榻上取悦人。像云遥这样幸运的人是极少数，多数瘦马没资格被明媒正娶，做妾做『妓』，都是一生凄苦。
云遥的出类拔萃让他得以改变命运，他为江家少夫人后，想过要去拯救别的瘦马的命运，结果发现难如登天。
江家可以救下云遥一个瘦马，但无法救下所有瘦马。
这一条产业链背后牵动的是无数人的利益，人贩，富商，官员……民不官斗，就算江家腰缠万贯，无法撼动。
但皇帝可以撼动。
云遥不喜欢权力。他看的只有江南官员滥用权力下的黑暗，腐败，糜烂。权力的巅峰是皇权，皇权若掌握昏君手里，那是举国之难。
若皇权归于明君，则举国庆。
江岳感叹：“是啊。”
江南官商基本一丘之貉，江家不肯流合污，本地官员早看不惯。但江家家业，光是一个“易孕『药』”就结识不少玉京的达官贵人，更有其他三国的显贵重金求购，因而都不敢欺压。
其他富商眼红，明里暗里说江家假清高，想尽办法抹黑打压。
当举皆浊一人独清，清白的那个总要被恶意中伤。
幸而当今圣上是个明眼人。
最近圣上严查，江南官员有问题的纷纷落马，对各行各业展开彻查，一时富商们人心惶惶。
人人自危之际，只有江家悠闲地吃瓜看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查查不他们头上。
比起这个，江岳更着急的是另一件事。
“那位陆神医，究竟何时会来？”
云遥苦笑：“这……我不敢确定。”
那日他一回来，就将遇神医的事跟江岳说了，还特意吩咐门房，若有持他名贴的人来拜见，务必恭敬迎进门。
江岳听闻有人创造出止疼『药』，起先是不信，但那日太多人目睹了受伤少年神『色』如常做完手术的场面，差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他自己就精通医术，对能发明这种神『药』的神医自然迫不及待想一见。
但至今都七日了，依旧杳无音信。
近来忙着收拾无良官商的人，暂时没空登门。
云遥想当初说的是若陆神医考虑再登门拜访，心里就有没底。
若陆神医考虑完后不想江家合，索『性』不来了，不是没有可能。
这着实是一遗憾。
正失落间，门房进屋道：“老爷，少夫人，有位客人持少夫人的名贴来了，小的按嘱咐，已将客人迎入前堂。”
人脸『色』一变，连忙步走了出去。
前堂。
座位上坐着个人，仍是那身打扮，像是将面具帷帽焊了脸上。见面三回，云遥仍不知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但没人意这个。能创造出神『药』的高人，有神秘身上再正常不过。
云遥笑迎上前，如沐春风：“陆公子，谢公子。”
江岳伸手道：“位请坐。”
他鬓斑白，神『色』沧桑，依旧能从眉眼看出年轻时的俊朗。尽管年龄比个年轻人加起来还，态度却尊重客气。
能发明出止疼『药』这一，就足够无视年龄地受人尊敬。
“多谢。”谢重锦道。
江岳不多废话，切入正题：“听云遥说，陆神医发明的麻沸散，有止疼奇效？”
陆雪朝颔首，将一碗汤『药』递上：“正是此物。”
要谈合，就得先将产品给对方过目。陆雪朝有备而来。
江岳望着这碗『药』，一饮而尽，随后让仆从去拿刀来。
他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手臂上砍了一刀。
小厮吓得要命：“老爷！”
云遥神『色』一变，立即起身：“父亲！”他果断命令小厮：“传夫来包扎。”
谢重锦下意识别过头，不去看那血光。
“……”陆雪朝想了想，还是温馨提示，“麻沸散只是止疼，不是刀枪不入，该受伤还是会受伤，江先生切勿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江岳受了伤，却突然笑，笑着笑着，眼里含了泪花。
“真的不疼，一刀下去真的不疼……”他语气笑着就夹杂了呜咽，“当初他那一刀若不疼便了……”
若能早有这种『药』，他夫人何至于因疼痛难忍出血去，若他夫人还……别说要江燕『药』堂三分利，他倾家『荡』产又如何。
“父亲，冷静，客人呢。”云遥扶住他低语，随即对人歉意道，“抱歉，家公应是……想了家姑。”
谢重锦陆雪朝都表示理解。
他们调查过江家，如何不知江岳其夫人的恩爱。
青梅竹马，扶持相伴，像极了谢重锦陆雪朝。
只是这样人人称羡的爱情，还是因为江夫人的难产而亡以悲剧收尾。
谢重锦当时叹息了一声：“所以我就没想过让你生。”
他绝对不可能让清疏受这一刀。
陆雪朝问：“有了麻沸散，生孩子便不疼了，你不想要孩子吗？”
谢重锦反问：“你想要吗？”
陆雪朝：“我是问你。”
陆雪朝是不想要孩子的。起初是怕疼，后来是只想完全独占谢重锦，不想人之间再掺杂任何人。
他不渴望爱的结晶，他贪恋谢重锦全部的爱。
谢重锦说：“生孩子的人不是我，我没有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但清疏想听答案的话，不想。”
“我不希望你身上再有任何一道伤痕是因我而留，就算你不疼，我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