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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公审“接下来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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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不敢再说话。
    “曲陵赈灾事宜如何?”谢重锦又询问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躬身回答:“回陛下,米粮已尽数发放,流民已拨款安置,正调民工兴修水利,免来年水患之灾。”
    钦差队伍刚来曲陵那会儿,虽知府安排的人员作出“夹道欢迎”的假象,正的百姓却是很不欢迎他们到来的。
    往年来的所谓钦差,都不是谢重锦亲自指派,而是游戏系统指派。玩家不朝政,下派的不是什么好官,都与方官同流合污,一起鱼肉乡民,赈灾的雪花银都被他们层层贪了去。百姓不仅没到救济,还要因为钦差的到来被剥削更厉害。
    今年却不同以往,下派来的钦差似乎是干实事的,一件挥霍享乐的事没做,是切切实实在察民情。赈灾的钱粮,分毫未落进百姓手里。无家可归的难民在朝廷帮助下住上新屋,还会帮忙安排工作,以养家糊口。
    吃上热乎乎的白米粥,住进够遮风挡雨的新屋,百姓对朝廷做的事看在眼里,对钦差的敌意就没那么了,都说这次是难来了个好官。
    但这幸运是一时的。本的贪官污吏不除,不幸是长久的。
    谢重锦道:“传令下去,今日朕与皇后亲自公审,曲陵百姓,皆可旁听。”
    京兆府尹道:“遵命。”
    谢重锦又执起陆雪朝的手:“朕与皇后先去更衣。”
    既是以君后之身面对百姓,就不必再掩面示人。
    ……
    等谢重锦与陆雪朝二人更换完衣裳,再次回到堂,众人顿时屏息,或呆或痴,只觉惊为天人。
    _
    帝后亲临曲陵,并在秋凌衙公开审案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整个秋凌的百姓,甚至隔壁县镇的百姓,闻讯都四面八方赶过来,想要一睹传说中帝后的容。
    那可是陛下与皇后殿下!他们原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的人,若远远瞧上一眼,往后是吹一辈子的。
    好奇之心人皆之,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几乎没人会放过。何况这是陛下亲自审案,原先的秋凌知县荒唐,秋凌人都心中数,谁不期待看着狗官被陛下问罪?
    一名邻县的男人骑驴赶到秋凌时,衙外已乌泱泱围了一群人,挤水泄不通,都是听说了帝后亲临,赶着来看热闹的。
    公堂肃静,帝后在场,外头的百姓不敢声说话,都在小声议论。
    他在人群后头,劲跳了跳,都只瞧见一堆后脑勺,听着前头的人低声惊呼陛下与皇后殿下的姿容,说的天上上无,急抓耳挠腮。
    陛下与皇后殿下究竟是长什么样子?
    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后面一路挤到最前头,打眼一望高堂上并肩坐着的一对男子,登时看直了眼。
    别人夸的是半点儿都没夸张。
    几摞厚厚的卷宗被摆在公案上。年轻俊美的紫衣帝王顶替了知县的位置,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原本的知县则浑身战栗跪在上听审。
    转眼之间,身份境遇就完全调换。被审的高坐明堂,审问的听候发落。
    光是这副场面,就让不苦张知县久矣的百姓暗觉爽快。
    谢重锦让人搬了把椅子,让陆雪朝坐他身边。
    谢重锦一身深紫帝袍,绣着五爪金龙,腾云驾雾,贵不可言。面具摘下,剑眉凤目,高鼻薄唇,不怒自威。
    陆雪朝着朱红凤袍,领口白凤展翅,端方明丽,貌若浓桃艳李,明艳不可方物。
    原是黑白二仙,转朱紫双尊。分开都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人物,在一块儿才知道,世间竟一双璧人,平分秋『色』。
    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却是垂首不敢再看。
    男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去细听当下审的是什么。
    帝后正在审一桩陈年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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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朝二年六月,柳氏报官,称李氏玷污他,李氏承认情难自禁,最终判处柳氏嫁李氏为妾。”谢重锦平静念出来,“这是根据哪条律法判的?朕怎么不知道?”
    张知县支支吾吾道:“……君子人之美,那柳氏失了贞,本就不会再寻欢要了,下官促他们,是为了,为了柳氏好。”
    他是这么想的,一点儿都不觉把这在陛下跟前说出来什么不对。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谢重锦淡淡道,“清疏,告诉他。”
    陆雪朝道:“长黎律例第二百七十九条,凡强迫他人者,无论寻欢、贪欢、承欢,皆处以宫刑。”
    所谓宫刑,就是阉割之刑,这比正的宫人还要凄惨。长黎的宫人只是服下暂时失去男子力的『药』,还解『药』存在。但若犯了强迫罪,那就是直接物阉割,永不再犯。
    “张知县是博学才,还知道君子人之美。”陆雪朝一点儿不阴阳怪气褒扬道,“不知其全句为‘君子人之美,不人之恶。小人反是。’”
    这是直言张知县是小人。
    “判柳氏与李氏婚姻无效,判李氏宫刑,一半家产补偿柳氏。”谢重锦连“和离”二字都不曾说。离什么离,这两人亲本就荒谬毫无道。
    “是,是……”张知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说起和离,谢重锦又看到一例卷宗,声音越说越冷:“熹朝二年九月,孙氏报官,称常年受其夫殴打,不堪忍受,请求和离,判不离。翌日,孙氏家人报官,孙氏被其夫打死,判打其夫二十板,遂结案——”
    谢重锦狠狠一掷,厚重的卷宗带着几分力道,直接砸在张知县脸上,砸张知县额头鲜血如注,痛极了不敢说话。
    围观百姓齐齐后退一步,被圣上凌厉的气势吓气不敢喘。
    但心中都在暗暗叫好。
    就该这么办,早该这么办了。看张知县被砸,他们是普天同庆。
    “不该亲的『乱』点鸳鸯谱,该判和离的倒不判。一条人命只值二十板?这又是哪条朕闻所未闻的律例?”
    张知县慌『乱』道:“陛下,不是臣要这么判的!是,是他!是他让臣这么判的!他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争吵一时失手,罪不至死,才,才只打了二十板……”他指向跪在一旁的师爷。
    师爷身子一抖。这案子还是他结的,那孙氏的夫君给他塞了几两银子,他就把这故意杀人变过失杀人,再用家事搪塞过去,让那人几乎是无罪释放。
    那人后来又娶了新妻,死『性』不改,照旧日日打妻子,妻子苦不堪言,听说前任妻子就是因为报官才被杀后,连提出和离都不敢。
    “因家事便轻发落是何道?了家,命便轻贱了?”陆雪朝道,“长黎没这样的规矩。”
    “杀人偿命。”谢重锦冷声,“即刻去捉拿。”
    他冷着脸翻看下一个卷宗。
    “熹朝三年正月,吴某落水,现场另周某,王某路过报官,判周某死罪,秋后问斩……”
    谢重锦凝眉,要越过这个翻下一个卷宗。
    这事光看几行字不知原委,当下没其他证据,暂时无法审判,需等到仔细调查后才下决断。他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
    人群里忽一人站出来:“绝不是周杀的人!周为人热心,平日总帮我们邻里做事,他和那人无冤无仇,怎么可是他杀的人呢!分明是他救人才对!”
    “是啊,之前我孩子半夜发热,我照顾孩子离不开身,是他冒雨夜里把夫请来的。”
    “上回我老父在山上摔倒,是周把他背下山……”
    越来越的人站出来为周说话,证明他的人品。
    周平日为人仗义热心,人缘很好,当初被判死罪时就一群人为他求情,可张知县一意孤行。
    今日陛下审案,百姓原是碍于皇族威严不敢言,但看陛下判了几桩案,俱是明公道,敬畏之外就出几分信服,敢在御前畅所欲言了。
    谢重锦听罢,问张知县:“你说他杀人,除了当时现场只他外,可还其他证据?”
    在现场除了杀人,还可是救人。没充分证据,本就该疑罪无,无罪释放的。
    张知县:“……”
    那自然是没的。
    谢重锦寒声道:“没证据,你怎么敢断一个人的命?”
    “周某可还在牢里?”
    衙役答:“回陛下,还在。”
    说要秋后问斩,如今还是夏,周自然还在牢里关押着。中间这么长段时间,都是等着上报刑部获批准的。
    “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囚服,模样周正的年轻人就被带了上来。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拖出来处斩的,已经做好骂狗官后慷慨赴死的准备,谁知道了堂上,竟见张知县跪着,堂上是两个……
    两个神仙般的人物。
    周一时愣了。
    衙役喝道:“陛下皇后殿下在前,还不下跪!”
    周:“……???”
    坐半年牢,出来见到陛下皇后,他是坐疯了吗?
    陆雪朝盯着他,问:“半年前,可是你杀的人?”
    他问很直白。陆雪朝本就极擅察言观『色』,无数世磨砺下来,洞悉人心的本事已炉火纯青,堪称人形测谎仪,鲜在他面前撒谎瞒过他的。
    被一个天仙似的美人盯着,还是当朝的皇后殿下,周点头晕,但闻言还是斩钉截铁道:“我没杀人!”
    张知县急切道:“你没杀人,为何被人看见你当时坐在河边哭!难道不是杀了人后心虚害怕才哭?!”
    他知道自己很难再逃过一劫,却还是心存侥幸,万一他没错判,说不定还功补过……
    周目『露』痛苦:“我是后悔没救下他。”
    即因此蒙冤,他不后悔当初跳水救人,只后悔没功救下。
    那眼中的自责绝非作伪。
    陆雪朝低声:“他没说谎。”
    谢重锦『揉』了『揉』太阳『穴』,宣判道:“无罪释放,赐……房宅金银,聊以补偿,你可以走了。”
    周懵了,就这么一问一答,他就被当堂无罪释放了?
    还到朝廷补偿?
    这是遇上活神仙了么……
    他晕晕乎乎走出衙,外头几个过他帮助的百姓立即高兴围住他:“陛下英明!皇后殿下英明!”
    谢重锦和陆雪朝一直公审到天黑,看着卷宗,一桩桩翻案。他当皇帝时就日万机,陆雪朝在旁辅佐,如今处起一县事务如鱼水,效率极高。疑『惑』之处,就询问本官差百姓,了解详情。张知县和师爷起初还含糊其辞,试图隐瞒细节,但总被陆雪朝洞悉谎言,推出,干脆破罐子破摔,尽数交代。
    到了晚间,夕阳西下,衙外的百姓无一散去,已经无人再讨论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容貌。帝后每翻完一桩案,百姓都一片叫好声。起初只是对皇权的好奇畏惧,渐渐就变彻底的敬重爱戴。
    谢重锦此举,为民,为收复民心。
    卷宗太,一日看不完,还交由新任知县慢慢复查。
    至于现在这个……
    谢重锦指节搭着公案,轻轻敲击一下,却比重重拍下的惊堂木更如雷贯耳。
    “立处决了。”
    张知县面如土『色』,拼命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任凭再如何求饶,衙役还是上了砍刀,张知县与师爷二人按在断头台上。
    谢重锦轻声道:“清疏可以不看。”
    太血腥的场面,会脏了陆雪朝的眼。
    陆雪朝说:“我不怕看这个。”
    学过医的,还怕见血么?
    倒是谢重锦,才是害怕见血的那个,而今却一点儿回避的意都没。
    他要看,要看着这些祸害百姓江山的人伏法,遭受应的报应。
    手起刀落,血光四溅,人头落。
    谢重锦平静看着,不曾眨一下眼,手却一下子攥紧了。
    他们这么怕死,死前叫那样厉害,求那样凄惨,流出的血那样肮脏。
    清疏没求过他,最怕疼的人在最疼的时候反而没喊过疼,只会安安静静望着他,干干净净的血染到白衣上,像雪里的红梅绽放,随后凄艳凋零。
    陆雪朝攥住他的手:“别想太。”
    这场景太容易激起谢重锦的创伤记忆了。
    谢重锦几乎无法再直面任何与死亡关的画面,那会让他想起陆雪朝的死。
    谢重锦回神,握紧陆雪朝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外头的百姓虽害怕,更的却是欢呼,觉快人心。
    他们不约而同跪下来,兴奋高呼:“陛下万岁,皇后殿下千岁!”
    不是迫于皇权而跪,是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
    曲陵知府看着张知县人头落,飞溅的鲜血甚至落到他的脸上,吓面无血『色』,双腿抖不样子。
    他坐了一日,却宛如受刑,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秋凌镇的案子,今日就到此为止。”谢重锦道。
    曲陵知府微松一口气:“那陛下今夜宿在……”
    “知府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谢重锦讥诮道,“朕的钦差,可是查出许意的事。”
    “接下来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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