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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千里走单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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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条商业步行街,此刻早已没有了夜晚的繁华。不远处有几位市民在晨练,一位环卫工在清理地面的水渍和垃圾。
    龙旭把车子靠路边停下,虽然他已经来到了江北,可是,要在这座近千万人口的城市找到杨可歆和郁瑥简直比登天还难。
    龙旭忍不住再次拨打了郁瑥和杨可歆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面对空旷的步行街和江北繁杂的街道,龙旭突然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一夜未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是,他的头脑却始终处在亢奋中。杨可歆的危险不断地刺激他,令他不敢松懈。
    龙旭的车子几乎把步行街周边的大小街道跑了个遍,可是,依然毫无头绪,他重新回到照片的拍摄地。
    因为步行街开市还早,龙旭调整了一下思路。如果昨晚杨可歆和郁瑥出事,一定在这附近,那么等开市以后他就可以明察暗访了解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希望通过走访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
    龙旭在街边一个叫“为民早餐店”叫了一份热干面,芝麻酱、辣丁萝卜,酸豆,刺山柑,香油,葱和其他调味料调味趁热拌匀后,让他食欲大增,旋即他又点了一份新鲜出炉的热乎乎豆皮。皮薄而明亮,柔软而脆。龙旭大呼好吃!
    老板看龙旭不像是本地人,异常热情。甚至向龙旭推荐了好几个游玩的地方。
    从老板的嘴里,龙旭知道步行街开市大多都在十点之后。这和红州的商铺开门差不多,头天晚上子夜关门,第二天早上十点开始营业。在经历了一夜的灯火阑珊之后,十点之前几乎很少有人出门逛街。
    见老板热情,龙旭递给老板一根烟,含蓄地问道:
    “你们这安不安全啊?我听说昨晚这边步行街就出了事。”
    “那是特例。”
    老板笑了笑,“我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无需担心安全。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我听到的传闻是那个老头撬了别人的女朋友才打起来的。”
    “不应该啊?那个女孩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年轻人。再说老头和女孩都是外地人,我听说他们昨天才到,不应该惹上这样的麻烦啊?”
    龙旭从老板的话中发现了端倪,尽管不能确定老头、女孩是不是郁瑥和杨可歆。他还是觉得要以好奇心鼓励老板继续说下去。
    “不是那样的!我没亲眼看到,但是,在我这里吃宵夜的几个年轻人说,女孩在我们江北有一个爱她的男同学,谈过几年。结果临近毕业,女孩被有钱的老头抢走了。”
    龙旭错愕地看着老板,这样的描述和郁瑥、杨可歆太相似了。
    “你想想,如果没有钱,那个女孩会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们在步行街狭路相逢,男同学气不过才和老头杠了起来。结果你知道,男同学是我们当地人,一下子就把那个老头给打败了。”
    “啊,伤人没?”龙旭心里为老头担心,这么一大把年纪肯定吃亏不少。
    “老头伤得厉害,女孩倒是没什么事。男同学当时身边有好些人跟在身边,很快就把老头和那个女孩拉走了。嗨,真希望那些小年轻不要再为难老头了,那么大的年纪,哪里经得住这些家伙的拳脚啊?”
    “你知道他们被拉到哪里去了?”龙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些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这个我可不清楚,都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老板尴尬地笑笑。他在这里做餐馆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样的事情看得多,听得也不少,只是遗憾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不过,什么结果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他自己的生存都关心不过来,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刨根问底?
    “那老头和女孩一定要受苦了。”龙旭自言自语着。
    “也不能怎样?老头如果真有钱,事情就好办多了。”老板诡异地笑笑。
    “确实,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龙旭附和着,心里既希望老头和女孩是郁瑥和杨可歆,又害怕真是他们,昨天一晚是上肯定遭了不少的罪。
    “这话说的是!但愿老头拿出钱来消灾,人没事最好!”老板见陆续有客人进来,打了个哈哈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此时已经有不少当地和外地的人陆续进门,看眼前的情形,也没办法和老板聊了,龙旭只能悻悻离开。要想确认老头和女孩是不是郁瑥和杨可歆,他只能等到步行街营业的时候了。
    龙旭心事重重地回到车上,连着抽了几根烟,把今天要做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现在才七点多,距离步行街商铺开门还有好些时间,他决定把车子开到距离步行街不远的一个巷子里,借着等候的时间休息一会儿。
    龙旭的车子刚拐进巷口,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阿尔法罗密欧。龙旭脑海中立刻想到了“行走的荷尔蒙”朱小虎,真他妈牛!龙旭心里感慨着,如果当时不是对着朱小虎的阿尔法罗密欧痛下狠手,朱小虎那时候的猖狂简直要把林梓懿给吃掉。
    龙旭的车小心地从阿尔法罗密欧边滑过,却惊讶地看到阿尔法罗密欧的前面和侧面都有不同程度的凹陷和磨蹭。
    “我靠!这厮怎么把车开成了这样?”
    龙旭透过后视镜看着阿尔法罗密欧,心里一阵痛惜。他是爱车的人,郁瑥送给他的这辆奔驰g级他开得小心,保养得也很好,一点剐蹭都没有。平时停放他也很注意,该快的时候毫不含糊;必须慢的时候一秒都不抢。
    “可惜啊,这开车的人也太不小心了。”
    龙旭心里感叹,如果朱小虎看到这样的情景肯定要心痛死了。上次朱小虎纠缠林梓懿,他就是对他的车下手,打到了他的软肋,很快降服了对方。
    其实,当时每击打一下,龙旭也很心痛,总觉得那辆阿尔法罗密欧是天底下最大最冤枉的受害者,平白无故地代人受过。
    龙旭在巷子的另一头停好车,把车窗开了一条缝,身体斜靠在座位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或许是吃过早餐的原因,此刻,他的上下眼皮竟然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架。昨夜着急忙慌地从红州一路赶来,突然闲下来,他困意十足,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旭听到车外有人说话,他并不急着移动身体,眯缝着眼看向车外。几个染着发,胳膊和胸口有纹身的家伙正围着车子边说话边转悠。
    “妈的,又是一个从红州来的,老大说了,红州人见一个打一个。”一个鸡公嗓门说道。
    “昨天那台车剐蹭得我他妈真心痛,这又来一辆红州牌照的大奔,动不动手?”
    “这车不错,损伤了挺可惜的。”另一个人说。
    “那赶紧报告给老大吧,让他过来看看,他说动手我们就给它哗啦几条痕,再把玻璃给它砸了。”
    鸡公嗓提议道。没有老大的同意,对这台奔驰g级他还是不敢贸然下手。
    “我们把他围住,在老大来之前千万不能放走了这车。”有人提议道,今天中午又可以好好地庆祝一下,过过酒瘾。
    车外几个人的话,把龙旭的瞌睡瞬间赶跑了。听他们的口气,昨晚他们就打过红州的人。这被打的人会不会是郁瑥和杨可歆?他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眯着的眼却一刻没停地关注着外面人的动静。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见着红州的人就要动手?龙旭想不明白人还会有这么大的气性。一个所谓的老大对红州来的人特别“感冒”,甚至见一个就要打一个。我靠,这口气也太大了。这老大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和红州人有很大的过结,而且这梁子结得还很深,唯有暴力才可以解决。
    “你,赶紧的去把老大请过来,就说红州有人给他那辆阿尔法罗密欧送维修费来了。哈哈。”鸡公嗓边说边笑,得意极了。
    龙旭依旧眯缝着眼,也不动。原来身后那辆阿尔法罗密欧是他们的,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要来的老大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怎么见着红州人就有动武的冲动。
    龙旭不怕事,也从不主动惹事,如果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放肆,他绝对不会轻易地错过。尤其这次他救人心切,心里正燃烧着杨可歆受委屈的怒火,他正愁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龙旭已经想好了,杨可歆和郁瑥出危险,人都找不到,抓着这几个送上门来的当地混混,要打听出杨可歆他们的下落一定要比他在步行街瞎子摸象容易的多。
    何况,这些人昨晚还对红州来的人动过手。就冲这点,即便这红州过来的人不是郁瑥和杨可歆,龙旭也不想袖手旁观了。
    不一会儿,车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龙旭从后视镜中看到几个人正往这边跑来,他心里冷哼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纵使是孤身一人在江北,他也绝对有把握让这些人哭爹喊娘。
    “老二,老大怎么没来?”鸡公嗓问。
    “老大还在睡觉,我来处理。”一个身体结实,胸口纹着一个张牙舞爪魔鬼头像,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年轻人来到车前,伸手在车窗上使劲地拍了拍,怒喝道:“开门,赶紧给老子下来。”
    龙旭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伸了个懒腰,把车窗放下,冷冷地问:“什么事?”
    “给老子快点滚下来,你把我们的车蹭坏了。”鸡公嗓边说便伸手要抓龙旭。但是,他的手刚伸进来,就被龙旭抓住了四指,接着就听到鸡公嗓一声惨叫“哎呦”!
    龙旭不想和眼前的这些家伙讲道理,作为一个外地人要想立刻树立威信,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死手,让对方忌惮到后怕。
    被称作老二的年轻人反应很快,一手把鸡公嗓的身体往后拖,一手向龙旭袭脸部来。他觉得自己太有把握了,以至于边抓还边看着身后的人说:“瞧好了,看我把他撕碎!”
    龙旭松手,鸡公嗓被老二的力道拉得倒退几步跌坐在老二的身上。
    “我靠,你他妈的在江北敢打人?找死啊,你!”老二说着推开鸡公嗓,身体跳起急速退后,警惕地注视车内的龙旭。对方出手快、准、狠,不要说鸡公嗓没有防备,就是他贸然上前也讨不到好。
    龙旭拉开车门出来,轻轻地把车门合上,扫视着众人。这些人痞气十足,无事找事,只是他们今天找错了对象,如果不给点教训只能徒增烦恼。
    “小子,识相的把车留下,算作我们那辆车的赔偿,然后赶紧滚。”
    老二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进攻的态势。他眼中的龙旭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如果动手他心里确实没什么把握。
    “就凭你们几个想要我的车,你太会搞笑了。”龙旭趋前一步,“再说,你们那车根本和我无关。”他嘴里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个老二拿下了其他的喽啰很快就会一哄而散,他必须从老二的嘴里了解两位红州人的情况。
    老二和众人见龙旭一点都不害怕,旋即散开在龙旭的周围摩拳擦掌。他们被即将发生的砸车、打人快感刺激得眼睛充血,恨不能立刻看到龙旭跪地求饶。
    说实话,眼前的几个人在龙旭的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他千里走单骑,尽管孤身一人在江北,但是面对侵犯他的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小子,你现在离开还来的及,否则,在我们江北地盘,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二恶狠狠地威胁道,希望龙旭放弃抵抗有多远滚多远。
    “你们既然想明抢,那就来吧。赢了我,车子就是你们的。”
    龙旭把手里的车钥匙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然后把车钥匙放到车顶。既然必须要有一战,他只想成全他们。哪怕这些人和杨可歆出事无关,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蛮翻咧!”一个小个子嘲讽道,摆了一个武术poss。
    “勺头日脑,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我看这个红州人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笨蛋。”
    鸡公嗓一直躲在大家的身后,远远地盯着龙旭不敢靠近。刚才龙旭好悬没把他四根指头掰断,疼痛差点让他晕了过去。
    “谁干翻了他,车子就是谁的。”老二说完突然扑向龙旭,抡起拳头就是一记摆拳。
    龙旭侧身让过,右脚飞起,一个刚冲上来的家伙被踹到胸口,“哎呦”一声倒退数步,一脸惨白惊恐地看向龙旭。
    老二一拳没中,左手迅疾挥出,就在拳头即将打在龙旭脑袋上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向,拳头重重地击打在准备偷袭的鸡公嗓脸颊上。
    鸡公嗓来不及叫出声,眼冒金星,身体晃了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对于老二来说他只想一拳放倒龙旭,不存想自己的拳头不仅根本就没挨到对方的身体,还在对方借力使力的作用下把鸡公嗓干翻了。他傻傻地看着龙旭,想不出龙旭的速度为什么会快过他的拳头。
    “你打错了,我在这。”龙旭冲老二招招手。
    才只是两个照面,就有两人退出了战斗,老二愣了一下,急速后退,鼓着眼看龙旭。对方灵活的身手和力道已经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有人飞速离开,很快就从那辆阿尔法罗密欧上拿来了砍刀和铁棍分发给其他人。
    “小子,今天你走不了了,现在和你的红州说再见吧。”老二挥舞一把鱼叉,冷笑。他们手里拿着家伙,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心里底气十足,他已经看到龙旭屁滚尿流的样子了。
    “我要他流血,血流成河。”鸡公嗓歇斯底里地喊道,手里的铁棍向着龙旭的脑袋挥了过去。他相信这重重的一击之下,龙旭肯定脑袋开瓢了,他甚至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在他的周围蔓延开去。
    没有人看到鸡公嗓手里的铁棍是怎么到龙旭手里的,老二的身形不过是故意比鸡公嗓慢了半步,他看到鸡公嗓被一根铁棍击打在腰部,瞬间瘫软下去。
    老二当时很想刹住自己的脚步,但是,惯性让他无法停住自己的身体,“咣当”一声,他手里的鱼叉被一股外力敲打,鱼叉脱手飞出,深深地插进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中。
    不停晃动的鱼叉把手醒目地刺激着众人的眼睛。
    其他几个还想冲上前的人见状,呆立在原地,根本提不起脚。有人被这震撼的撞击声吓得尿了裤子。他们遇到了硬茬,饶是他们这么多人,只要这个家伙出手,受伤的只有他们。
    这架没法打了!
    老二转身想跑,龙旭手里的铁棍迅速压在了他的肩头。
    “你一点待客的礼貌都不懂,说来就来,转身招呼都不打就走。这可不好!”
    老二身体颤抖,腿肚子一软,跪倒在地上。
    纵横江北这么多年,从来都只有他打别人,今天,他却栽在一个外地人手里。他不服,但是,老二知道不服不行。
    老二尝试了几次要摆脱肩头的铁棍,但是,此刻,他的身体仿佛被千金压着,动弹不得。龙旭对他说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快点离开,摆脱铁棍的压迫。
    当然,龙旭肯定不会按照老二的意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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