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是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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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姐，你就这么急着想死？”
    低沉沙哑的声线带着一丝愠怒，瞬间将黎梦雨从懵懂中拉了回来。
    前方是车水马龙的交通主干道，只要她冲出去，任何一辆飞驰而过的车辆都能把她撞得血肉模糊。
    她回头对上的，则是皇夜阑的一脸寒峭。
    他的手冰凉，寒意从被他紧握住的手腕上蔓延到全身。
    黎梦雨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误解为还想寻死，皇夜阑蹙紧了眉头，直接将瘦小的女孩打横抱了起来，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星痕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替皇夜阑撑起遮阳伞。
    他刚把车停稳，皇夜阑就冲了出去，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皇夜阑怀里抱着个人，这才全部明白过来。
    怀里的女孩此时变得非常温顺，完全没有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
    黎梦雨她怕啊，怕这位先生突然一个松手，她的小命就没了。
    以她现在这皮包骨头的小身板，这一摔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星痕撑着伞拉开后座车门，皇夜阑把女孩塞进车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回公寓。”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腔，星痕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发现两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这辆车的后座本就宽敞，黎梦雨还一个劲儿地往车门上贴，像是生怕沾到什么污秽一般。
    其实黎梦雨早已冷静下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皇夜阑，甚至还被其强行塞进了车里。
    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被赶出黎家，那人的回归，以及突然出现的皇先生……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不仅让黎梦雨惊讶，连坐在前面开车的星痕也差点一个手滑打偏了方向盘。
    这是他跟随皇夜阑以来，第一次听主子说这三个字！
    黎梦雨睁大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瞥向坐在另一边的男人。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双手十指交握搁置在交叠的大腿上，拇指却略显不安地互相打着转。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鲁莽，希望没有吓到你。”
    黎梦雨点点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算是接受了男人的道歉。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以她刚才那种状态，确实会容易被人误会想轻生。
    虽然从第二十二世开始，黎梦雨就对生死看得很淡，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冒出要自我了断的想法。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贵。
    死也是很疼的啊。
    “为什么要走？是哪里住得不习惯吗？”
    皇夜阑极力找着话题，似乎不说点什么，就有什么东西要悄悄溜走一般。
    星痕通过后视镜打量自家主子。
    他见过皇夜阑在谈判桌上挥斥八极，将对方压得有口难开时的威严肃穆，也见过皇夜阑在大礼堂上声情并茂，演讲最新研究成果时的果敢自信。
    哪怕是在和皇老爷子闹翻之时，皇夜阑也从未露出过一丝半点的惊慌失措。
    然而这一切，在这个叫黎梦雨的女孩面前全都变了样。
    星痕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识到，原来皇夜阑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