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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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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周围坐下的观众逐渐增多。
到快开始时,蔚颜环视了一圈。
她们大多都是为了自己想见的练习生而来，由于节目组不准携带灯牌，大部分人手里都攥着应援手幅。
手幅前面是该练习生具有设计感照片,而反过来，后面的姓名做了镭射印刷,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和所有人一起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声音淹没在人群里。是不是会让人更勇敢一些？
蔚颜有些羡慕。
她只拿了相机，其他什么也没带。
临近开场。
周围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相互讨论着，顾元嘉也过来跟她说“现场气氛好热烈”之类的话。
而蔚颜没按捺得住，在灯光暗下来的前一刻，用手机编辑了两条消息给程满。
第一条是：[我在现场啦。坐在A区这里，第一次看这种演出没有经验,周围人都有手幅，下次我也会记得跟你和小也带的。]
第二条则是：[比赛加油！！]
明明是冲着两个人来看的,只给程满加油打气好像显得她有些“重色轻弟”……
蔚颜想了想,将发给程满的第二条消息复制下来,粘贴在和蔚也的聊天框里,一并也按下了发送。
很好。
小姑娘满意点头，觉得自己现在堪称端水大师。
-
场内灯光渐暗。
很快,在一段宣传片的VCR的进程过后，制作人代表也作为本节目的主持，登上了台。
他同现场的观众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本次的投票规则与制度，便开始正式演出。
这次比赛，一百位练习生被分为了十二个组，而这十二个组，也代表着会进行十二首不同的歌曲表演。
每组人数不等,相同人数的组会抽签决定哪组同哪组对上。观众投票给组内个人，累积组内总分，两组中赢得比赛的那一组会获得加票奖励。
而全场票数最高的那一组，则是会额外获得四倍加票的奖励。
讲清楚本场投票规则，比赛就此开始。
后台正紧张而有秩序的进行着一切准备工作。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推上舞台道具，第一组表演的练习生最后阶段调试了下耳返设备与话筒，并排一起上了台。
程满这一组，他们要表演的歌曲是《路》。
比较吃现场的曲子，算是比较燃比较炸的那种曲风，旋律也很洗脑。
同个公司只有阮钧和他在一起，两人分别担任组内的主唱与rap。
他们被安排在第四位出场。
阮钧已经妆发全部完毕，在后台的等候区坐下。等候区的前面有一块屏幕，是实时转切现场画面的。
工作人员帮忙整理衣服的间隙，程满已经听见等候区传来好几声此起彼伏的欢呼。造型师看了看他的衣服，最后决定给他加了个链条配饰，这才一挥手放了人。
等候区是按组来坐的。
一见他来，几个队友都对着挥了挥手，“这边。”
阮钧拽了他一把，把程满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哥，你猜我看见了谁。”
程满看了他一眼：“谁？”
“我颜姐还有我表哥啊。”
阮钧摇头晃脑地感慨道，“他们俩竟然一起来看的演出！坐也坐在了一起，你说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我得正式改口，喊蔚颜嫂子了。”
程满抿紧唇线，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问了一句：“他们坐在哪？”
“看位置，应该是A区观众席吧。座位还挺靠前的，哎，导播如果镜头切到这边，一定一眼就能看见。”
阮钧傻呵呵的露出口大白牙，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俊男靓女，配极了。”
不知是节目组监听了他们的话筒设备，还是导播真的对阮钧的话有求必应……总之在第一组表演结束，给ending镜头的那几秒之后，镜头又切到了观众席上。
屏幕中。
蔚颜视线看向台上，被热烈气氛所感染，跟着鼓掌。而她身旁的男生，除了看表演之余，视线更多的则是在她身上。
……谁喜欢谁。谁更在意谁。
一目了然。
观众席上的男生似乎也发现了眼前镜头，笑着推了推蔚颜，示意她看一眼。
小姑娘显然不太适应面对镜头。
蔚颜表情有些拘谨，拿起包挡住了下自己的半张脸，一直在往后面躲，但是露出的眼睛弯弯笑起来。
身后有选手嘟囔了句“怎么演出也要给我们塞狗粮啊”，又有人附和性的起哄“就是，还给我们看这么亮眼的情侣，这两位放我们这边也是妥妥能出道的程度好嘛”。
阮钧得意地压低声音：“虽然我很想站起来大吼一句，这两人我都认识。”
“——但是我忍住了。”
明明没几秒的镜头，却在眼前像是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程满垂下眼睫。
莫名开始觉得自己心之所向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带着机遇的牢笼。
他被关在里面，看得见她，触摸不到她。
-
轮到程满他们上场。
听见主持人报他的名字，蔚颜一直潜藏在血液里的兴奋一下被激发出来，她很热烈地鼓掌，拍得自己手心通红了也毫无意识。
六个人排队上场。
同色系的黑色西装，但每个人每件服装上都做了不同的设计与改变。
她远远就看见程满站在第二个。
少年身着短款黑西，面容矜贵。不像来表演，倒像是来参加场华丽的晚宴，前来赴会的。
衣服的面料上有很闪的亮晶晶的材质，里面露出一小截白色衬衫内搭。领口一圈搭配了珍珠挂饰，和金属的链条，长短不一。
程满优越的身高与帅气的脸庞已经率先将很多人都比了下去。
她听见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在他们进场了之后还喊名字的，蔚颜也就混在人堆里，很大声的喊了句：“程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看见他微微侧脸朝这边看了一眼，笑了下。
蔚颜第二场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带了相机和手机支架，要拍照录像这回事，手忙脚乱地开始调试设备，夹好支架。手机架在右手边，调整成录像模式。
而相机，则是由她自己抱在手里拍照。
顾元嘉看她一人要兼顾两个设备，便主动提出，“我帮你录像吧。”
其实也不用人帮忙。
但她不好意思拂了他面子，拒绝顾元嘉。
于是，蔚颜把自己手机递了出去。
和支架一起接到手的瞬间，顾元嘉看见顶部通知栏聊弹出条消息。
消息是程满发来的。
他问：[今天表演结束后，你有时间吗？]
顾元嘉顿了一下。
很快的，他没犹豫。在固定好支架后，趁着蔚颜在调试相机参数，他点进微信，很快速度的点进那条有红点的消息，消息已读红点消失后，迅速退回。
连带着关掉的。
还有蔚颜一直开着的数据网。
理智告诉顾元嘉，自己不该这么做，但他就是莫名有个直觉和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循环——
不要让她去。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如果去了。
她可能就不会再属于你了。
-
蔚颜对此毫无察觉。
几个成员依次做自我介绍。
不得不说，他们自己编的话都挺土。
前一个成员说：“你好我是盛凌，如果你不知去处，希望我能来做你的归路。”
程满指了指自己，又用走食指和中指做出正在走路的手势，笑得不好意思到很像被人胁迫塞了这段话给他。
随后正色道：“这里是程满。我想找到通往你的心路。”说完，又没忍住，背过身去笑了下。
底下尖叫声一片。
小姑娘的心，也砰砰跳得飞快。
看着舞台灯光暗下，她满怀期待地望着台上的人。
在音乐进场后，舞台后方亮起白色的灯光。干净整齐划一的动作抓人眼球，而强烈的节奏感也瞬间点燃场馆内氛围，台下欢呼声与尖叫一片。
而程满，像是神祇，从舞台后方缓缓走向中央。
两个卡点动作利落漂亮，几名队友之间的配合也默契到位，进到歌曲高潮时，灯光骤然变成橙色，舞台四侧燃起一朵朵焰火，刺激着台下所有人的眼球与神经。
这一刻，蔚颜完全被震撼住。
她的视线像是自动锁定了身影，只能跟着程满的动作变化而转动。
……
直到主持人宣布，这一轮的AB组已经完成表演，台下的他们要给场上的所有成员投票。
蔚颜才从刚刚的那个意境中，堪堪回过神。
再望向台上时，程满刚表演完，胸口位置随着喘气稍稍起伏着。
两组人马分别站在舞台两边，重新做了自我介绍。
当程满报出投他是按下“2号”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按下手中的按键，选择了他的名字。
演出从开始到结束，让人意犹未尽。
看完演出结束后，热闹退去这一刻，蔚颜心情有些失落。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失落。
她看了眼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收拾东西。
在离开前，蔚颜最后一眼看了这个舞台。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拆卸设备。舞台的魅力，是由表演者赋予它的。离了灯光，离了各类道具，充其量来说，它就只是个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铁架罢了。
但它分量很重。
蔚颜想。它承载了好多人的梦。
也承载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期许。
-
回到酒店，蔚颜放下设备，收拾了会，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轻轻叩了叩。
她问了声：“谁呀？”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元嘉说：“时间不早了，你饿不饿？去周围看看，吃个晚饭怎么样？”
他们出发去看节目前，就说好看完回来吃晚饭。
蔚颜看了眼时间，确实挺饿，便走过去开了门，说：“那你稍微等我下，我换双鞋。”
“好。”
顾元嘉没进门，直接就在酒店外面的走廊等了会。
他的视线在房间内搜寻了下，看见蔚颜的手机一直就放在酒店桌子上，到现在都没亮过。
从回来到现在。
车是他打的。路上，她则是一直在看当时拍摄的照片。没摸过手机，估计也什么没发现。
顾元嘉的心，稍稍落了落。
有一瞬间，罪恶感涌入他的大脑。
顾元嘉想过自己要不要跟她坦白，但面前站着的小姑娘，又将他引回这道深渊。
他很想说。
但他不能说。
告诉她。她应该就会走了。
趁这个时间间隙，顾元嘉看了附近的餐厅。
他找了家味道不错，而且气氛浪漫很适合双人约会的。
如果合适的话。
今晚，他想向她表白。
……
蔚颜和顾元嘉坐电梯下楼。
走到酒店门口，一阵寒风让她抱紧了自己身上棉服。
“天太冷了，我们打个车去吧。”蔚颜提议了一句，“餐厅地址在哪里？”
顾元嘉低头，点开手机去翻找刚才的地点。
蔚颜则是点开打车软件时，才发现自己的数据网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了。
她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碰到的。
就在这时，面前停了辆出租车。
顾元嘉念了地址给她，小姑娘哆嗦着手，在手机键盘上打字。
打完。
她习惯性地抬起头来，想让顾元嘉确认，看一眼。
这一眼，却看见出租车上刚好下来个人。
对方裹着黑色外套，戴着口罩，头发在酒店暖色的灯光下看起来亮闪闪的。
蔚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今晚在舞台上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
对方一转身，她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程……”
害怕周围有人听见，她说了一个字，嘴巴自动把后一个字消了音。
小姑娘往前走了两步，小声的说出她想问的下半句，“你不是在录节目吗？怎么过来了……”
少年稍稍喘了口气，走到她和顾元嘉面前，径直牵住她的手，“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顾元嘉的视线落在他和她的手上。
“啊。好。”
蔚颜没挣脱，想起他们应该也刚结束表演，不知道吃过了没，邀请道：“你吃晚饭了没有？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程满摇头：“我跟导演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说完我就得走了。”
那就是很紧急的事情了。
蔚颜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去旁边说吧。”
她同顾元嘉说了一声。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用看起来很苦涩的表情点了下头。
蔚颜心下奇怪了几秒，随后跟着程满走去了酒店旁的竹林前。
那一段有小路，但是没有灯光。
站定后，她问：“什么事情怎么着急？”
程满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是不是没有看见。”
蔚颜一愣：“……什么消息？”
说着，她准备去拿手机。
程满握住她的手，笑了下：“算了，这个现在不是很重要了。”
下一秒，她看见面前站着的少年半拽下口罩，神情很冷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顾元嘉，拉过她的手臂带到怀里，倾下身——
蔚颜睁圆眼睛，迟钝的神经反应过来。
感受到那一个吻落下来时，他的唇却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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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坐下的观众逐渐增多。
到快开始时,蔚颜环视了一圈。
她们大多都是为了自己想见的练习生而来，由于节目组不准携带灯牌，大部分人手里都攥着应援手幅。
手幅前面是该练习生具有设计感照片,而反过来，后面的姓名做了镭射印刷,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和所有人一起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声音淹没在人群里。是不是会让人更勇敢一些？
蔚颜有些羡慕。
她只拿了相机，其他什么也没带。
临近开场。
周围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相互讨论着，顾元嘉也过来跟她说“现场气氛好热烈”之类的话。
而蔚颜没按捺得住，在灯光暗下来的前一刻，用手机编辑了两条消息给程满。
第一条是：[我在现场啦。坐在A区这里，第一次看这种演出没有经验,周围人都有手幅，下次我也会记得跟你和小也带的。]
第二条则是：[比赛加油！！]
明明是冲着两个人来看的,只给程满加油打气好像显得她有些“重色轻弟”……
蔚颜想了想,将发给程满的第二条消息复制下来,粘贴在和蔚也的聊天框里,一并也按下了发送。
很好。
小姑娘满意点头，觉得自己现在堪称端水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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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灯光渐暗。
很快,在一段宣传片的VCR的进程过后，制作人代表也作为本节目的主持，登上了台。
他同现场的观众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本次的投票规则与制度，便开始正式演出。
这次比赛，一百位练习生被分为了十二个组，而这十二个组，也代表着会进行十二首不同的歌曲表演。
每组人数不等,相同人数的组会抽签决定哪组同哪组对上。观众投票给组内个人，累积组内总分，两组中赢得比赛的那一组会获得加票奖励。
而全场票数最高的那一组，则是会额外获得四倍加票的奖励。
讲清楚本场投票规则，比赛就此开始。
后台正紧张而有秩序的进行着一切准备工作。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推上舞台道具，第一组表演的练习生最后阶段调试了下耳返设备与话筒，并排一起上了台。
程满这一组，他们要表演的歌曲是《路》。
比较吃现场的曲子，算是比较燃比较炸的那种曲风，旋律也很洗脑。
同个公司只有阮钧和他在一起，两人分别担任组内的主唱与rap。
他们被安排在第四位出场。
阮钧已经妆发全部完毕，在后台的等候区坐下。等候区的前面有一块屏幕，是实时转切现场画面的。
工作人员帮忙整理衣服的间隙，程满已经听见等候区传来好几声此起彼伏的欢呼。造型师看了看他的衣服，最后决定给他加了个链条配饰，这才一挥手放了人。
等候区是按组来坐的。
一见他来，几个队友都对着挥了挥手，“这边。”
阮钧拽了他一把，把程满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哥，你猜我看见了谁。”
程满看了他一眼：“谁？”
“我颜姐还有我表哥啊。”
阮钧摇头晃脑地感慨道，“他们俩竟然一起来看的演出！坐也坐在了一起，你说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我得正式改口，喊蔚颜嫂子了。”
程满抿紧唇线，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问了一句：“他们坐在哪？”
“看位置，应该是A区观众席吧。座位还挺靠前的，哎，导播如果镜头切到这边，一定一眼就能看见。”
阮钧傻呵呵的露出口大白牙，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俊男靓女，配极了。”
不知是节目组监听了他们的话筒设备，还是导播真的对阮钧的话有求必应……总之在第一组表演结束，给ending镜头的那几秒之后，镜头又切到了观众席上。
屏幕中。
蔚颜视线看向台上，被热烈气氛所感染，跟着鼓掌。而她身旁的男生，除了看表演之余，视线更多的则是在她身上。
……谁喜欢谁。谁更在意谁。
一目了然。
观众席上的男生似乎也发现了眼前镜头，笑着推了推蔚颜，示意她看一眼。
小姑娘显然不太适应面对镜头。
蔚颜表情有些拘谨，拿起包挡住了下自己的半张脸，一直在往后面躲，但是露出的眼睛弯弯笑起来。
身后有选手嘟囔了句“怎么演出也要给我们塞狗粮啊”，又有人附和性的起哄“就是，还给我们看这么亮眼的情侣，这两位放我们这边也是妥妥能出道的程度好嘛”。
阮钧得意地压低声音：“虽然我很想站起来大吼一句，这两人我都认识。”
“——但是我忍住了。”
明明没几秒的镜头，却在眼前像是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程满垂下眼睫。
莫名开始觉得自己心之所向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带着机遇的牢笼。
他被关在里面，看得见她，触摸不到她。
-
轮到程满他们上场。
听见主持人报他的名字，蔚颜一直潜藏在血液里的兴奋一下被激发出来，她很热烈地鼓掌，拍得自己手心通红了也毫无意识。
六个人排队上场。
同色系的黑色西装，但每个人每件服装上都做了不同的设计与改变。
她远远就看见程满站在第二个。
少年身着短款黑西，面容矜贵。不像来表演，倒像是来参加场华丽的晚宴，前来赴会的。
衣服的面料上有很闪的亮晶晶的材质，里面露出一小截白色衬衫内搭。领口一圈搭配了珍珠挂饰，和金属的链条，长短不一。
程满优越的身高与帅气的脸庞已经率先将很多人都比了下去。
她听见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在他们进场了之后还喊名字的，蔚颜也就混在人堆里，很大声的喊了句：“程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看见他微微侧脸朝这边看了一眼，笑了下。
蔚颜第二场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带了相机和手机支架，要拍照录像这回事，手忙脚乱地开始调试设备，夹好支架。手机架在右手边，调整成录像模式。
而相机，则是由她自己抱在手里拍照。
顾元嘉看她一人要兼顾两个设备，便主动提出，“我帮你录像吧。”
其实也不用人帮忙。
但她不好意思拂了他面子，拒绝顾元嘉。
于是，蔚颜把自己手机递了出去。
和支架一起接到手的瞬间，顾元嘉看见顶部通知栏聊弹出条消息。
消息是程满发来的。
他问：[今天表演结束后，你有时间吗？]
顾元嘉顿了一下。
很快的，他没犹豫。在固定好支架后，趁着蔚颜在调试相机参数，他点进微信，很快速度的点进那条有红点的消息，消息已读红点消失后，迅速退回。
连带着关掉的。
还有蔚颜一直开着的数据网。
理智告诉顾元嘉，自己不该这么做，但他就是莫名有个直觉和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循环——
不要让她去。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如果去了。
她可能就不会再属于你了。
-
蔚颜对此毫无察觉。
几个成员依次做自我介绍。
不得不说，他们自己编的话都挺土。
前一个成员说：“你好我是盛凌，如果你不知去处，希望我能来做你的归路。”
程满指了指自己，又用走食指和中指做出正在走路的手势，笑得不好意思到很像被人胁迫塞了这段话给他。
随后正色道：“这里是程满。我想找到通往你的心路。”说完，又没忍住，背过身去笑了下。
底下尖叫声一片。
小姑娘的心，也砰砰跳得飞快。
看着舞台灯光暗下，她满怀期待地望着台上的人。
在音乐进场后，舞台后方亮起白色的灯光。干净整齐划一的动作抓人眼球，而强烈的节奏感也瞬间点燃场馆内氛围，台下欢呼声与尖叫一片。
而程满，像是神祇，从舞台后方缓缓走向中央。
两个卡点动作利落漂亮，几名队友之间的配合也默契到位，进到歌曲高潮时，灯光骤然变成橙色，舞台四侧燃起一朵朵焰火，刺激着台下所有人的眼球与神经。
这一刻，蔚颜完全被震撼住。
她的视线像是自动锁定了身影，只能跟着程满的动作变化而转动。
……
直到主持人宣布，这一轮的AB组已经完成表演，台下的他们要给场上的所有成员投票。
蔚颜才从刚刚的那个意境中，堪堪回过神。
再望向台上时，程满刚表演完，胸口位置随着喘气稍稍起伏着。
两组人马分别站在舞台两边，重新做了自我介绍。
当程满报出投他是按下“2号”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按下手中的按键，选择了他的名字。
演出从开始到结束，让人意犹未尽。
看完演出结束后，热闹退去这一刻，蔚颜心情有些失落。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失落。
她看了眼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收拾东西。
在离开前，蔚颜最后一眼看了这个舞台。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拆卸设备。舞台的魅力，是由表演者赋予它的。离了灯光，离了各类道具，充其量来说，它就只是个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铁架罢了。
但它分量很重。
蔚颜想。它承载了好多人的梦。
也承载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期许。
-
回到酒店，蔚颜放下设备，收拾了会，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轻轻叩了叩。
她问了声：“谁呀？”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元嘉说：“时间不早了，你饿不饿？去周围看看，吃个晚饭怎么样？”
他们出发去看节目前，就说好看完回来吃晚饭。
蔚颜看了眼时间，确实挺饿，便走过去开了门，说：“那你稍微等我下，我换双鞋。”
“好。”
顾元嘉没进门，直接就在酒店外面的走廊等了会。
他的视线在房间内搜寻了下，看见蔚颜的手机一直就放在酒店桌子上，到现在都没亮过。
从回来到现在。
车是他打的。路上，她则是一直在看当时拍摄的照片。没摸过手机，估计也什么没发现。
顾元嘉的心，稍稍落了落。
有一瞬间，罪恶感涌入他的大脑。
顾元嘉想过自己要不要跟她坦白，但面前站着的小姑娘，又将他引回这道深渊。
他很想说。
但他不能说。
告诉她。她应该就会走了。
趁这个时间间隙，顾元嘉看了附近的餐厅。
他找了家味道不错，而且气氛浪漫很适合双人约会的。
如果合适的话。
今晚，他想向她表白。
……
蔚颜和顾元嘉坐电梯下楼。
走到酒店门口，一阵寒风让她抱紧了自己身上棉服。
“天太冷了，我们打个车去吧。”蔚颜提议了一句，“餐厅地址在哪里？”
顾元嘉低头，点开手机去翻找刚才的地点。
蔚颜则是点开打车软件时，才发现自己的数据网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了。
她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碰到的。
就在这时，面前停了辆出租车。
顾元嘉念了地址给她，小姑娘哆嗦着手，在手机键盘上打字。
打完。
她习惯性地抬起头来，想让顾元嘉确认，看一眼。
这一眼，却看见出租车上刚好下来个人。
对方裹着黑色外套，戴着口罩，头发在酒店暖色的灯光下看起来亮闪闪的。
蔚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今晚在舞台上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
对方一转身，她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程……”
害怕周围有人听见，她说了一个字，嘴巴自动把后一个字消了音。
小姑娘往前走了两步，小声的说出她想问的下半句，“你不是在录节目吗？怎么过来了……”
少年稍稍喘了口气，走到她和顾元嘉面前，径直牵住她的手，“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顾元嘉的视线落在他和她的手上。
“啊。好。”
蔚颜没挣脱，想起他们应该也刚结束表演，不知道吃过了没，邀请道：“你吃晚饭了没有？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程满摇头：“我跟导演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说完我就得走了。”
那就是很紧急的事情了。
蔚颜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去旁边说吧。”
她同顾元嘉说了一声。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用看起来很苦涩的表情点了下头。
蔚颜心下奇怪了几秒，随后跟着程满走去了酒店旁的竹林前。
那一段有小路，但是没有灯光。
站定后，她问：“什么事情怎么着急？”
程满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是不是没有看见。”
蔚颜一愣：“……什么消息？”
说着，她准备去拿手机。
程满握住她的手，笑了下：“算了，这个现在不是很重要了。”
下一秒，她看见面前站着的少年半拽下口罩，神情很冷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顾元嘉，拉过她的手臂带到怀里，倾下身——
蔚颜睁圆眼睛，迟钝的神经反应过来。
感受到那一个吻落下来时，他的唇却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