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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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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老子又没说不给你！只是让你等到平安夜一口气结账而已！”
两边的太阳穴都刺疼刺疼，我撑着眼睛看向妖精老头，“当初说好是日结的。”等到平安夜再结款就来不及买礼物了。
红脸白胡子老头脸撇向一边，吹了个口哨：“是吗，我可没有这个记忆，你有什么证据？”
“什……”
“行了！我之前就是看你可怜才给你日结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大概是恼羞成怒，握着酒瓶的红色大肥猪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让开路，回自己的主屋。
因为疲惫没有力气，我一下子就被推倒跌坐在雪地上，冰凉的雪水渗入衣服，让我打个寒颤。
“反正我就是平安夜那天才给钱，你想拿钱就继续干，不想干就走吧！”
这样的话不就连今天的工钱都没有了吗。
我捧起一把雪给自己洗了个脸，冷却一下头疼到发胀的脑袋。
妖精老头当然不是故意拖欠工资，他其实就是没钱。
这家伙是妖精，如果不是有喝酒的嗜好，他能够纯靠光合作用、喝点露水过日子。以这人懒惰成性的样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根本就没有日常的工作，全年就指望着圣诞节。
也就是那种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类型。
圣诞节是这货整年中唯一一次拿到凡间货币的机会，但是由于会将钱币作为贡品的家庭不多，所以最后拿到的钱币数量应该有限。
再加上可以推测，如果拿的酒水喝完，这头猪绝对会拿钱去买酒，一年下来还能剩点支付给先前的我的工资数量，已经算是“勤俭持家”了。
还是见识欠缺、考虑不周了我。把这个当成游戏任务来攻关，游戏的时候只要完成任务就绝对能够拿到报酬。
但现在是现实了，委托人有可能是老赖，这也是游戏变成现实之后需要加入考虑的因素。
“这就是交给社会的学费吗，可恶。”挣扎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撑着大腿站起来。
将这笔账记在心里的黑红色小本子上，我拿出摇铃回到凡间。
今天没有冒险者公会医务室的工作，所以我歇了一下之后，直接去做兼职的下水道清理任务。
这个任务是按照垃圾清理量来计算的，既然圣诞工厂那边黄了，这里就必须要再加把劲。好歹这也算是公共事业，由王城支付薪酬，不会赖账。
即使已经带着三重口罩，隔着围巾，仍然闻到的馊臭味让我本就刺疼的脑袋更加想要罢工。
明明开着【灯光】的魔法技能，眼前却一黑一黑的，有时好不容易看到点什么却发现是幻觉。
费力拿起扒拉垃圾的扫帚，想要抬腿的时候，却发现大腿与大脑之间已经失联了。
糟——呜，脏死了。
摔了个狗啃泥的我，努力拉了两把手臂，让小臂垫着自己的脸，顺便用衣袖蹭了两下，这样至少不用脸贴地。
但是之后却无论怎样都起不来，眼前的黑暗也越来越深了。
不妙啊，在这里昏倒了可没有人发现。
心脏的声音时大时停，我这是要猝死的前兆吗？
不好……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还不上玛利亚老师、西格莉德老师、还有学院长的恩情挺遗憾的，不过我好像根本没有活着的理由吧？
父母在那边的世界都已经魂归冥府了，没有要回去赡养老人的理由。
之所以一直这么拼命，不过是因为不想遭遇糟糕的命运。因为“不想”、“不要”而努力，自己“想”要什么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吧？这个烂掉的世界，粪作一样的游戏世界，我玩不过你，不玩还不行吗？
就这样吧，老子要退出这个世界的登陆了——等等，女主角有没有不死的挂啊？如果有的话我能退货吗？
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被某个渣男所救，能不能让我瞬间气死过去？……
带着突然冒出来的惶恐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peta，peta，niania……”
“唔……”什么东西湿漉漉的，眼皮好像被拉着翻起来。
“咪，喵咪~”
清脆娇嫩的叫声，可真好听。想起在地球的时候自己就是用这个声音来做起床铃声，这样每天都能保持好心情地起床了。
哎话说我是在异世界的吧，为什么还能听到这个声音？
不会吧……是幻听？
“niam、niam、咪！peta、peta、喵嗷！”
逐渐恢复的五感传来了像是被带着小倒刺的舌头舔舐的感觉，脸上还有带着柔软肉垫和小小尖爪子的触感。
还有下水道能让人再昏过去的臭气。
是现实！
鼓起一口气奋力地睁开眼睛，又被贴过来的软乎乎“粉墙”给舔到闭回去。
“哎等、等等等……”
总算是抬起头躲过了舔舔袭击。
“喵嗷~”
眼前是看到自己成功舔醒人，高兴又自豪得竖起尾巴喵喵叫的狸花小奶猫。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这是奇迹吗？
哆嗦着嘴唇说出游戏时给它起的名字：“啾、啾咪？”
小奶猫听不懂人类的猫语，歪了歪头：“咪？”
“呜！”好萌！是实物！是真的喵喵！
不禁热泪盈眶，游戏时支撑我这个代入体验型玩家去经历狗策划写出来的脑血栓剧情的唯一动力！
如果只是想玩消消乐游戏，对于本来就是抱着逃避现实的我来说，更轻松愉快的m幻家园完全是更好的选择。
又没有斯德哥尔摩，也不厨圣母女主和那些草包王子，对狗血淋漓的剧情除了觉得会让自己心脑血管疾病提前三十年到来之外没有任何恶趣味倾向。
这样的我之所以能够在这种破游戏里待上近半年，全赖游戏制作人里面有个资深猫奴！
作为乙女游戏的标配，可爱善良的女主角身边当然少不了同样可爱的小宠物。然后明明连王子也最多只是个2.5d，小动物们竟然全是3d。
然后在一堆小动物里面，唯有猫咪的建模逼真到近乎自然，特写cg时的画面几乎跟现实视频里一样毛绒绒。既有现实世界的花色、也有奇幻世界才有的种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但只是这样，我也熬不了半年。
“喵喵来让我看看~”尽量放轻声音，手的动作也慢慢地、轻缓的，希望这个小家伙不要被我吓跑。
小奶猫大胆地凑近嗅了嗅我的手，我也趁机凑近观察。
长毛狸花小奶猫，眼睛蓝膜还没有褪，但是上面两点像是豆豆眉一样的纹路，眼角延伸出来的眼线弧度，耳朵尖尖上的聪明毛，手臂上的虎斑走向，尾巴尖上的白毫，加上白手套，粉肉球，后脚的白色小袜子在脚跟那里还有着像是补丁一样的梨花色斑块。
不能说一样，只能说完全一样。
跟游戏里的小猫，跟小学二年级时因为父母忘了接送而自己一个人回家最后在小巷里迷路遇到的小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真的是你啊，”我有点恍惚，这只小猫当然不可能是游戏里已经陪了我半年的小猫，更不可能是地球那只早已去了喵星的小猫。
但是这么像，不就是命运了吗。
我再次体会到命运的残忍，痛打你一顿之后又给点甜糖，想让你活下去好给他继续揍。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咪。”小狸花大着胆子伸出爪子挠了挠我的手指。
就算听不懂猫语，我也知道答案。氪金手游嘛，让你氪金的途径当然是多种多样，王子扭蛋有，宠物扭蛋当然也有。
我这个非洲部落终身荣誉酋长抽到的当然不会是神兽圣兽，就一最普通的r级、作为其他宠物合成素材的存在。
然后放在异世界的现实，没有宠物扭蛋，但是养魔兽宠物的人不少，既有养作为战力的强大魔兽，也有培育作为玩赏宠物的魔兽。
后者被喜好一时一样、没什么责任心的人丢弃不是少有的事情，又没有绝育，流浪的魔兽之间也会产生“流浪二代、三代”，这些天扫街的时候我看到不少。
r级能力的小狸花毫无疑问就是流浪宠物魔兽的孩子。
流浪……那我要养吗？
明明连自己都养不活，差点死在下水道的说？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茫然，小狸花猫鼻子碰了我脸两下之后，往下水道远处跑走了。
还保持着昏倒时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我追不上，就这么眼看着它跑远了。
走了啊，走了也好，逃命去吧。
然而没多久，小狸花猫就踏着无声的小步伐跑回来了，这次嘴里还叼着什么。
“什—呜噁，好恶心！”强烈的臭味，让我一下子就直起身坐起来了。
“这是什么？腐肉？！好臭，你也赶紧离远点！”
“mio！”小狸花放下腐肉，蹲在一旁朝我叫唤，又用白手套的爪子将腐肉往我这边推了推，“meow！”
“什——”我还没问出来，就想起了游戏抽蛋小狸花登场时的字幕：
〖我捡垃圾养你喵！〗
是以为我刚刚是因为饿肚子没力气而晕倒吗。
游戏里小狸花是全游唯一一只在初登场的时候就带着礼物给玩家的宠物，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冲着这一点就刷了很多少女心的好感度。
“噗，哈哈哈，你真的要捡垃圾养我啊？哈哈哈，”我用肩膀处的围巾擦了擦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眼泪，真是遜弊了，竟然混到让一只自己都吃不饱的流浪小奶猫喂自己。
“不可能啦，这种东西怎么能吃。”
“咪！”见我不吃，着急的小狸花就想亲自示范告诉我这块腐肉的用途。
“唉！你也不能吃！这种东西吃了会坏肚子的！”我连忙拿开腐肉，上面好像还有个圆圆的金属，是硬币吗？本着一个铜币也不能浪费的精神，我将硬币拿出来放到口袋。
“好了，我好了，我有这个就够了，乖。”我特地将硬币拿到小狸花跟前示意，腐肉当然就是扔进垃圾袋。
“咪！”
我摘掉处理垃圾时带着的厚手套，放低手，递到小狸花猫的跟前，“好啦，你要跟我走吗？先说好，上了我这条贼船，之后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哦。”我有着亡灵之眼，这个世界也有亡灵之术和死神存在，大不了到时掀翻冥界让他们把小猫咪还给我。
小狸花猫好像不知所措地缩了缩脚。
我柔和了声音，“或者说你愿意领养我吗？猫咪大人？”
这次小狸花抬头看了一下我之后，小心地将自己戴着白手套的一只小爪子放上来。
我立马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疾如闪电捏着小猫后颈皮将猫抱到怀里。
“喵！”
小狸花猫被吓了一跳，兔子似地蹬着两条后腿。我笑眯眯地抓着它刚刚递过来的小爪子上下摆动，“握爪就是盖章了！余生请多指教啊！”
俗话说领养代替购买，绑架代替领养。我这不算是绑架，顶多算半个诱拐和碰瓷。
摘下围巾，将小奶猫团团包成一个“猫咪紫菜卷（狸花小奶猫限定版）”，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
不可思议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力量，很轻松就站起来了。
虽然还有点头疼，不过并无大碍，“好叻，咱们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顿好的吧，然后再想想要怎么活的更好！”
捡垃圾这种工作刚刚就是人生最后一次了，今后带着毛孩子呢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所以这位先生还是小姐？我要走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我抱着小猫看向下水道深处，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的人。
我眯起眼睛，【灯光】魔法在我昏倒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现在水道里的光源显然是那边发出的。
根据漫画里面常见的出场方式，来人应该是强者，如果想让我不发现的话我就发现不了，现在很显然是有心让我知道的。从这点判断，应该暂时没有敌意。
听到我的问话，对方从阴影中走出来，是那个乌发金眼的女人。
追着一个穷人追到下水道只是为了坑钱，怎么都说不通。
所以是为了我身上s级的魔导具，还是女主角s级的光系天赋？
“你，想要变强吗？”
“哈？”
可别告诉我这是街边逮着人就说你骨骼精奇，我这里有一本葵花宝典九阴真经你要不要学的套路啊？
“烦死了老子又没说不给你！只是让你等到平安夜一口气结账而已！”
两边的太阳穴都刺疼刺疼，我撑着眼睛看向妖精老头，“当初说好是日结的。”等到平安夜再结款就来不及买礼物了。
红脸白胡子老头脸撇向一边，吹了个口哨：“是吗，我可没有这个记忆，你有什么证据？”
“什……”
“行了！我之前就是看你可怜才给你日结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大概是恼羞成怒，握着酒瓶的红色大肥猪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让开路，回自己的主屋。
因为疲惫没有力气，我一下子就被推倒跌坐在雪地上，冰凉的雪水渗入衣服，让我打个寒颤。
“反正我就是平安夜那天才给钱，你想拿钱就继续干，不想干就走吧！”
这样的话不就连今天的工钱都没有了吗。
我捧起一把雪给自己洗了个脸，冷却一下头疼到发胀的脑袋。
妖精老头当然不是故意拖欠工资，他其实就是没钱。
这家伙是妖精，如果不是有喝酒的嗜好，他能够纯靠光合作用、喝点露水过日子。以这人懒惰成性的样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根本就没有日常的工作，全年就指望着圣诞节。
也就是那种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类型。
圣诞节是这货整年中唯一一次拿到凡间货币的机会，但是由于会将钱币作为贡品的家庭不多，所以最后拿到的钱币数量应该有限。
再加上可以推测，如果拿的酒水喝完，这头猪绝对会拿钱去买酒，一年下来还能剩点支付给先前的我的工资数量，已经算是“勤俭持家”了。
还是见识欠缺、考虑不周了我。把这个当成游戏任务来攻关，游戏的时候只要完成任务就绝对能够拿到报酬。
但现在是现实了，委托人有可能是老赖，这也是游戏变成现实之后需要加入考虑的因素。
“这就是交给社会的学费吗，可恶。”挣扎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撑着大腿站起来。
将这笔账记在心里的黑红色小本子上，我拿出摇铃回到凡间。
今天没有冒险者公会医务室的工作，所以我歇了一下之后，直接去做兼职的下水道清理任务。
这个任务是按照垃圾清理量来计算的，既然圣诞工厂那边黄了，这里就必须要再加把劲。好歹这也算是公共事业，由王城支付薪酬，不会赖账。
即使已经带着三重口罩，隔着围巾，仍然闻到的馊臭味让我本就刺疼的脑袋更加想要罢工。
明明开着【灯光】的魔法技能，眼前却一黑一黑的，有时好不容易看到点什么却发现是幻觉。
费力拿起扒拉垃圾的扫帚，想要抬腿的时候，却发现大腿与大脑之间已经失联了。
糟——呜，脏死了。
摔了个狗啃泥的我，努力拉了两把手臂，让小臂垫着自己的脸，顺便用衣袖蹭了两下，这样至少不用脸贴地。
但是之后却无论怎样都起不来，眼前的黑暗也越来越深了。
不妙啊，在这里昏倒了可没有人发现。
心脏的声音时大时停，我这是要猝死的前兆吗？
不好……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还不上玛利亚老师、西格莉德老师、还有学院长的恩情挺遗憾的，不过我好像根本没有活着的理由吧？
父母在那边的世界都已经魂归冥府了，没有要回去赡养老人的理由。
之所以一直这么拼命，不过是因为不想遭遇糟糕的命运。因为“不想”、“不要”而努力，自己“想”要什么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吧？这个烂掉的世界，粪作一样的游戏世界，我玩不过你，不玩还不行吗？
就这样吧，老子要退出这个世界的登陆了——等等，女主角有没有不死的挂啊？如果有的话我能退货吗？
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被某个渣男所救，能不能让我瞬间气死过去？……
带着突然冒出来的惶恐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peta，peta，niania……”
“唔……”什么东西湿漉漉的，眼皮好像被拉着翻起来。
“咪，喵咪~”
清脆娇嫩的叫声，可真好听。想起在地球的时候自己就是用这个声音来做起床铃声，这样每天都能保持好心情地起床了。
哎话说我是在异世界的吧，为什么还能听到这个声音？
不会吧……是幻听？
“niam、niam、咪！peta、peta、喵嗷！”
逐渐恢复的五感传来了像是被带着小倒刺的舌头舔舐的感觉，脸上还有带着柔软肉垫和小小尖爪子的触感。
还有下水道能让人再昏过去的臭气。
是现实！
鼓起一口气奋力地睁开眼睛，又被贴过来的软乎乎“粉墙”给舔到闭回去。
“哎等、等等等……”
总算是抬起头躲过了舔舔袭击。
“喵嗷~”
眼前是看到自己成功舔醒人，高兴又自豪得竖起尾巴喵喵叫的狸花小奶猫。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这是奇迹吗？
哆嗦着嘴唇说出游戏时给它起的名字：“啾、啾咪？”
小奶猫听不懂人类的猫语，歪了歪头：“咪？”
“呜！”好萌！是实物！是真的喵喵！
不禁热泪盈眶，游戏时支撑我这个代入体验型玩家去经历狗策划写出来的脑血栓剧情的唯一动力！
如果只是想玩消消乐游戏，对于本来就是抱着逃避现实的我来说，更轻松愉快的m幻家园完全是更好的选择。
又没有斯德哥尔摩，也不厨圣母女主和那些草包王子，对狗血淋漓的剧情除了觉得会让自己心脑血管疾病提前三十年到来之外没有任何恶趣味倾向。
这样的我之所以能够在这种破游戏里待上近半年，全赖游戏制作人里面有个资深猫奴！
作为乙女游戏的标配，可爱善良的女主角身边当然少不了同样可爱的小宠物。然后明明连王子也最多只是个2.5d，小动物们竟然全是3d。
然后在一堆小动物里面，唯有猫咪的建模逼真到近乎自然，特写cg时的画面几乎跟现实视频里一样毛绒绒。既有现实世界的花色、也有奇幻世界才有的种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但只是这样，我也熬不了半年。
“喵喵来让我看看~”尽量放轻声音，手的动作也慢慢地、轻缓的，希望这个小家伙不要被我吓跑。
小奶猫大胆地凑近嗅了嗅我的手，我也趁机凑近观察。
长毛狸花小奶猫，眼睛蓝膜还没有褪，但是上面两点像是豆豆眉一样的纹路，眼角延伸出来的眼线弧度，耳朵尖尖上的聪明毛，手臂上的虎斑走向，尾巴尖上的白毫，加上白手套，粉肉球，后脚的白色小袜子在脚跟那里还有着像是补丁一样的梨花色斑块。
不能说一样，只能说完全一样。
跟游戏里的小猫，跟小学二年级时因为父母忘了接送而自己一个人回家最后在小巷里迷路遇到的小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真的是你啊，”我有点恍惚，这只小猫当然不可能是游戏里已经陪了我半年的小猫，更不可能是地球那只早已去了喵星的小猫。
但是这么像，不就是命运了吗。
我再次体会到命运的残忍，痛打你一顿之后又给点甜糖，想让你活下去好给他继续揍。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咪。”小狸花大着胆子伸出爪子挠了挠我的手指。
就算听不懂猫语，我也知道答案。氪金手游嘛，让你氪金的途径当然是多种多样，王子扭蛋有，宠物扭蛋当然也有。
我这个非洲部落终身荣誉酋长抽到的当然不会是神兽圣兽，就一最普通的r级、作为其他宠物合成素材的存在。
然后放在异世界的现实，没有宠物扭蛋，但是养魔兽宠物的人不少，既有养作为战力的强大魔兽，也有培育作为玩赏宠物的魔兽。
后者被喜好一时一样、没什么责任心的人丢弃不是少有的事情，又没有绝育，流浪的魔兽之间也会产生“流浪二代、三代”，这些天扫街的时候我看到不少。
r级能力的小狸花毫无疑问就是流浪宠物魔兽的孩子。
流浪……那我要养吗？
明明连自己都养不活，差点死在下水道的说？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茫然，小狸花猫鼻子碰了我脸两下之后，往下水道远处跑走了。
还保持着昏倒时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我追不上，就这么眼看着它跑远了。
走了啊，走了也好，逃命去吧。
然而没多久，小狸花猫就踏着无声的小步伐跑回来了，这次嘴里还叼着什么。
“什—呜噁，好恶心！”强烈的臭味，让我一下子就直起身坐起来了。
“这是什么？腐肉？！好臭，你也赶紧离远点！”
“mio！”小狸花放下腐肉，蹲在一旁朝我叫唤，又用白手套的爪子将腐肉往我这边推了推，“meow！”
“什——”我还没问出来，就想起了游戏抽蛋小狸花登场时的字幕：
〖我捡垃圾养你喵！〗
是以为我刚刚是因为饿肚子没力气而晕倒吗。
游戏里小狸花是全游唯一一只在初登场的时候就带着礼物给玩家的宠物，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冲着这一点就刷了很多少女心的好感度。
“噗，哈哈哈，你真的要捡垃圾养我啊？哈哈哈，”我用肩膀处的围巾擦了擦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眼泪，真是遜弊了，竟然混到让一只自己都吃不饱的流浪小奶猫喂自己。
“不可能啦，这种东西怎么能吃。”
“咪！”见我不吃，着急的小狸花就想亲自示范告诉我这块腐肉的用途。
“唉！你也不能吃！这种东西吃了会坏肚子的！”我连忙拿开腐肉，上面好像还有个圆圆的金属，是硬币吗？本着一个铜币也不能浪费的精神，我将硬币拿出来放到口袋。
“好了，我好了，我有这个就够了，乖。”我特地将硬币拿到小狸花跟前示意，腐肉当然就是扔进垃圾袋。
“咪！”
我摘掉处理垃圾时带着的厚手套，放低手，递到小狸花猫的跟前，“好啦，你要跟我走吗？先说好，上了我这条贼船，之后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哦。”我有着亡灵之眼，这个世界也有亡灵之术和死神存在，大不了到时掀翻冥界让他们把小猫咪还给我。
小狸花猫好像不知所措地缩了缩脚。
我柔和了声音，“或者说你愿意领养我吗？猫咪大人？”
这次小狸花抬头看了一下我之后，小心地将自己戴着白手套的一只小爪子放上来。
我立马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疾如闪电捏着小猫后颈皮将猫抱到怀里。
“喵！”
小狸花猫被吓了一跳，兔子似地蹬着两条后腿。我笑眯眯地抓着它刚刚递过来的小爪子上下摆动，“握爪就是盖章了！余生请多指教啊！”
俗话说领养代替购买，绑架代替领养。我这不算是绑架，顶多算半个诱拐和碰瓷。
摘下围巾，将小奶猫团团包成一个“猫咪紫菜卷（狸花小奶猫限定版）”，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
不可思议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力量，很轻松就站起来了。
虽然还有点头疼，不过并无大碍，“好叻，咱们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顿好的吧，然后再想想要怎么活的更好！”
捡垃圾这种工作刚刚就是人生最后一次了，今后带着毛孩子呢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所以这位先生还是小姐？我要走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我抱着小猫看向下水道深处，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的人。
我眯起眼睛，【灯光】魔法在我昏倒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现在水道里的光源显然是那边发出的。
根据漫画里面常见的出场方式，来人应该是强者，如果想让我不发现的话我就发现不了，现在很显然是有心让我知道的。从这点判断，应该暂时没有敌意。
听到我的问话，对方从阴影中走出来，是那个乌发金眼的女人。
追着一个穷人追到下水道只是为了坑钱，怎么都说不通。
所以是为了我身上s级的魔导具，还是女主角s级的光系天赋？
“你，想要变强吗？”
“哈？”
可别告诉我这是街边逮着人就说你骨骼精奇，我这里有一本葵花宝典九阴真经你要不要学的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