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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空前绝后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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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登基这日,举国欢庆,城中几万人高呼万岁,声音震破天际,终于等来了他们的陛下。
    大街小巷里,炮仗声不绝于耳,人们歌颂这位新皇生平的赫赫战功。说书楼内,红尘摆渡者高声激昂,惊堂木一拍,从这位新皇的出生娓娓道来。
    据说这位新皇一岁时,一位得到老僧为他摸过骨,说他是帝王骨相,将来必能改变天下。
    说得唾沫横飞,叫一个激动,仿佛这位说书者是当事人。底下围着一圈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唯有角落里的人,听着想笑。
    门外的老马寂寞的摇着尾巴,抬头看了眼遥远处热闹的人群,它已经太老了,没办法像年轻时载着主人纵马高歌,它只能懒洋洋的在这等着。
    从繁华的皇城里出来后,崔梦溪一路向南,她本想一骑绝尘,行至城门口时,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只好走城西门了。
    拿了两个苹果后,崔梦溪结账走人,牵着老马,围上那条红艳艳的围巾,像神秘西域来的商人,这条围巾红中带金,很华贵,被围在头上和下脸,像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才戴的。
    “老货,那群士兵把你喂得太好了,走这么一段路你就撂蹄子……哎哟,你真是我大爷,吃吧,给你捎的苹果。”
    老马的脾气还不小,她没看错的话,这马刚才是给她翻了两个白眼吧?
    “亏我从几匹好马中带走你,无情啊马兄。”
    崔梦溪把苹果给它吃,差点被咬到手,及时缩回。耳旁后再次响起鞭炮声,此起彼伏,从今日丑时开始,城中的鞭炮就没停过,白天里,亦能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绽放在碧蓝的天空中。
    好热闹,好隆重。
    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如同要远离故乡的游子,看着生育养育自己的故土。围上红巾后,崔梦溪牵着马走了,没回头,没有伤感,没有留恋,也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离开从来都不需要隆重,也不需要昭告天下,安安静静的就行。
    西南门只有一队士兵驻守,崔梦溪随着几个路人出去后,“京城”二字,被远远抛在脑后,渐渐成了小圆点。
    离开京城后要去哪呢?
    崔梦溪想了想,决定去南下看一趟,这个季节,南方一定是小雨连绵,柳絮飘荡。
    上马后,崔梦溪慢悠悠的走着,路上看见了赶鹅的老翁,也看见了独钓寒江的渔夫。越走,这头顶上的云团就越黑压压。
    她身子不好,才挑这匹老马出行。
    要是年轻的骏马,一定会把她颠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
    傍晚时,新皇的登基仪式才算正式结束,从祭祀天地那一刻起,纪青夜就没停下来过,宫中的礼仪实在太过繁复,他不喜欢,太折磨人。
    从明日起,他就要开始执政了。
    齐豫从外头进来,抱着一堆折子,哗啦一声,放在了御书房的桌子上。
    纪青夜笑道:“叔,何必亲自做这种事,有宫人就行。”
    齐豫被他封为丞相,他自知这是僭越之事,不敢领赏,更不敢承认自己是什么丞相。
    知他性子淡然,平定一切后有重新归隐山林的想法,纪青夜肯定是不准的。
    他之下,便是丞相统领百官,才刚登记,就想退隐。
    “叔,坐下喝杯茶吧,劳累一天了。”
    大殿中到处燃着蜡烛。
    齐豫腿疼,依言坐下来,和他一起喝茶。看着堆积成山的折子,说道:“从今往后,您就是君王了,苛责自己,泽披苍生,是您往后要做的事。”
    做将军辛苦,做皇帝,更辛苦。凡是要比平常更多条条框框,要严加律己,要心狠手辣。
    “有件事,臣不直到该不该提。”
    纪青夜淡淡看了他一眼:“说吧。”
    “陛下应该让后宫充盈才是,现在六宫都空荡荡的,人气不足,这不合乎规矩,所以,还请陛下下令,重新开启选秀大会。”
    齐豫说完后,却听到一阵来自胸膛的闷笑,笑得还是以前那么洒脱。
    “叔啊叔,到底是你想选,还是我?”
    齐豫连忙跪下,“臣万万不敢!臣只是——”
    一双手托起了他。
    纪青夜敛去笑容,眼底的疲倦深而可见。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要弄这些礼数了,还像以前那样就行。至于后宫,我才上来没多久,日后再说吧。”
    齐豫轻叹一声,日后是多久?他不得不再次提醒纪青夜。
    “就当是臣多嘴吧。”齐豫苦哈哈的笑了下。
    “听说崔姑娘开了个长虹医馆,开业那日臣正忙,没赶过去送礼,这是几颗三品人参,就当是礼了,还请陛下收下。”
    今天的帝王竖冠就是崔梦溪亲手替他戴上的,他忙了一天,从离开大殿后就没见着崔梦溪,忽然愣了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替她多谢叔。”
    纪青夜匆匆把人参收下后,差人去找崔梦溪来。
    半响过后,宫人们告知他崔梦溪已经不在宫里,今日一早,就牵马从西南门出去了。
    许是去照看她的医馆了。毕竟她最不喜欢这种热闹了。
    纪青夜没有多想,沉重的疲劳压得他眼皮子睁不开。齐豫告退后,他外衣也没脱,直接卧在圆形大床上,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被窝里,上面还有与她缠绵过的痕迹。
    贪恋的嗅着属于她的发香味,纪青夜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外面斜月疏影,有如昨夜星辰,黯然销魂。
    很想去找她。
    想着想着,纪青夜闭上了眼,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宫女们便端着水和洗漱用品在外面等候,若是冬天,她们肯定要在这冻上一阵子。
    里面有动静后,宫女们才敢进去,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位年轻又英俊的陛下,连给陛下环上腰封时,都需得跪下操作。
    帝王之尊,擅用尊贵的紫色和金色做龙袍。头戴一顶十二流冕冠,腰悬佩绶、玉圭,很是复杂。
    天蒙蒙亮,宫门早已大开,迎候着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纷纷议论着昨日空前绝后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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