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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醉风楼笔记(86)—宜都的美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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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大山里的美食,再来说说江汉平原的好吃的。江汉平原离宜都很近,河流纵横、湖泊遍布,因此水产品特别的丰富,但以前苦于读书一直没有机会去。高中暑假时有天父亲和表哥正要去沙市拖货,我实在是闷得慌就硬缠着父亲带上我,表哥也在旁边说了点好话,于是父亲才带上我跟着他们在荆州沙市跑了一趟。事情办得很顺利,等货上齐后已经12点多了,父亲和表哥商量着在回来路上到江口去吃饭。
    初次外出,看着两边的风景觉得很是新鲜,虽仅仅相隔几十里,但这里和宜都却像两个天地。平原地区基本上没有山,高点的也只是一个个小土坡;森林也没有,只有农户屋前屋后种有不多的白杨树;河流湖泊到是有不少,不像宜都农户喂养牛羊,这里是鸭子、鸡、鹅成群。从荆州出来回程时走的318国道,我注意到路两边有很多大小餐馆,门口停在各式车辆,奇怪的是都挂着一个“正宗江口财鱼”的横幅。
    “爸,什么是江口财鱼啊?”我问父亲。
    “江口是地名,就是枝江的江口镇,财鱼是荆州这边的叫法,宜都叫黑鱼。这边现在最流行财鱼火锅,而江口又做的最好,所以都打着正宗江口财鱼的旗号。”父亲到底是见多识广,知道底细。
    “好好的黑鱼,怎么叫财鱼呢?”我想了想又问父亲。
    “这是讨口彩的,比较吉利,等下咱们也找个馆子点个财鱼火锅尝尝。”父亲说的我非常开心,倒是想尝尝这江口财鱼,老实说到了饭点也饿了。
    找了一家门口停有不少小车的餐馆,心想车多人多,肯定味道不错。老板娘招呼我们坐定后,父亲直接就点了份“财鱼火锅”,然后就和司机闲聊着,我反正无事,就走到门外逛逛。一个服务员正在场边杀鱼,一个大盆子里装着大小几十条银白色的鱼,我近前看了看,“咦,这不是参条子吗?怎么这么大?”从小跟着父亲去打鱼,所以对参条子很熟悉,盆子里有一条参条子起码有4、50公分长,我在宜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
    “请问这是参条子吗?”我装作不认识的问服务员。
    “是啊,这些都是打渔的刚送来的参条子。”服务员一边杀鱼一边说着。
    “有这么大的参条子?”我故作惊奇状道。
    “少见多怪,比这大的要几多啊,我们这里别的少,就是鱼多。”服务员有点鄙视我的样子。
    回到房间,我把参条子的事讲给父亲听,“我在宜都从没看过长这么大的参条子,这里怎么这么多鱼啊?”我问父亲。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原地区虽没有什么山,但水资源可不是宜都能相比的,除了长江,还有好多小河流、湖泊,而且养鱼的池塘更多,所以找几条大点儿的参条子不是难事儿。”父亲给我分析了疑惑的原因。
    过路吃饭的人很多,饿了半个小时,终于财鱼火锅上了桌子,一个大铁锅里翻腾着鲜鱼片,起起伏伏,鲜红的浓汤上面还洒着几片芫荽菜,用筷子一夹,鱼片嫩得差点断成几截,父亲尝了一口后连声称赞“好嫩好鲜,这财鱼做得好,黑鱼本身肉质比较粗,一般吃起来会比较柴,所以我们那边不爱吃这个,只有孕妇补血才吃吃,没想到这里做出来这么好吃,哎,也就鱼多的地方才做得出这样的美味。”这一顿我们是吃得心满意足,连汤都没剩下。这是平原地区美食给我留下的初次印象。
    又过了十多年,有机会和几个朋友去荆州的一个朋友家玩,又领略了一下荆州地区的美食。朋友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呼我们上桌,菜肴很丰盛,有鸡、鸭、鹅、鳝鱼、螃蟹、鱼糕、鱼丸等,以水产品为主。我也不客气,夹了块鸭子先吃起来,“这鸭子味道怎么样?”朋友笑问。
    “味道很好,不过这鸭子好像比我们那儿的肉多些。”宜都很少养鸭子,因为没有那么多水塘,而鸭子又离不开水,我曾经吃过几回鸭子,但基本上是一个壳,没有多少肉,所以才奇怪的问。
    “哈哈哈,这是憨鸭子,跟你们那儿的不一样。”朋友笑着说。
    “这鸭子很憨吗?你赶它不跑是么?”我憨憨的又问道。
    这次朋友家的人都笑起来,朋友也笑得喘不过气来。
    “不是鸭子很憨,而是这个品种叫憨鸭子,也叫旱鸭子,不需要天天下水喂养,也不用生鸭蛋,就是专门吃肉的,所以才肉多啊。”
    我一时羞得脸通红,赶紧又扒拉了一块腊鱼,“嗯,这腊鱼好吃,一点不咸,还很脆,在家里我最怕鱼咸了。”
    “哦,这叫糍粑鱼,把草鱼稍稍腌制后风干几天就可以吃了,所以不会太咸,宜都没有吗?”朋友好奇的问。
    “宜都的鱼要腌个吧月,然后再烟熏个吧月,硬得像块铁板,吃得时候嚼都嚼不动。”我虽然喜欢吃鱼,但对家乡的咸鱼也很是无奈。
    “那回家的时候多带几块回去,我们这里野味没有,但鱼多的是哦。”朋友豪爽的说道。
    那几天,在荆州吃了好几顿大席,“爆炒鳝鱼片”、“清蒸螃蟹”、“沔阳三蒸”等等吃了个遍,到今天还记忆犹新,时常怀念。
    除了江汉平原的鱼货,北方平原的美食又别有洞天。前年底,因为出差和老总几个人去了趟河南方城县,晚上的美食今天暂且不表,印象深刻的是早上那顿早餐。主人带我们去了方城最有名的过早的地方——菜市场内的一家羊肉早餐店。给我们四人一人点了一碗羊杂汤,老板切肉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了整个过程:先切羊杂碎——有羊肉、羊肝、羊肚、羊**、羊肠,反正羊身上能吃的都有,然后把切好的杂碎放进一个大海碗内,从一口大锅里面舀起一大勺浓汤,加上葱未,一碗羊杂汤就做好了,还能闻到浓浓的羊膻味,味道鲜美极了,老板说他一天可以卖几百碗,要宰杀十多只羊才行。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可劲的造吧,四人风卷残云,不多时就吃完满满一海碗羊杂,顺带几个火烧。主人结账时我看到老板收了40元钱,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价格?你让我宜都人民情何以堪啊!听主人介绍方城100多万人口,是个农业大县,牛羊猪在方城都有很大的畜养量,所以整个农产品的价格都不高,老百姓一般都吃得起牛羊肉,外地之所以肉价高,那是含了运费和人工费的啊,哎,要是在宜都这么大一海碗加个馍馍只要十元钱的话,我恨不得天天吃羊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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