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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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白嫩有肉肉，下巴有些圆，在班级比较安静不说话，所以往往最没存在感。
    可是因为这个笑点，人人都嘲讽她。
    发展这一切开始的原因是，班里一直比较受欢迎的学习委员，让她帮她抄作业。
    小姑娘不肯。
    结果当晚就把人家堵了搜刮掉的书包，嘲讽她穷得连零花钱都没有。
    一直针对，哪怕是最后妥协帮她们做事，抄作业买零食，他们越来越过分。
    甚至动不动打骂捉弄，老师知道了也不过寥寥说几句，之后变本加厉。
    回到家后，不敢说起，母亲经常的询问，终归是瞒不住，被她知道了，便跑到学校去，把那几个学生都教训了一遍。
    后来她们的家长各自到场，指责母亲。
    记忆中的母亲，黑发依旧，随意绑着，笑起来沐浴春风，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为她争辩的模样。
    她红着脸，跟别方父母对峙，“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负？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孩子小，就可以纵容她肆无忌惮的干坏事。”
    “什么叫干坏事？同学之间相互玩耍不是很正常的事？”
    “对啊对啊，你自己孩子什么样子不看看，不合群还越会满嘴胡说八道。”
    她们互相为孩子找借口，推搡着母亲。
    “玩耍，那是简单的玩耍？你家孩子非得弄死人才甘心，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你不会教育我就帮你教育教育，”
    对方立刻回嘴，“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孩子就喜欢玩闹怎么了，总比你孩子跟哑巴似的不会说话强吧。”
    ……
    之后扭打起来，母亲脸上挂了彩，人多势众。
    母亲有心脏病，太激动被送进医院，因为那一次也要了母亲的性命。
    医院医药费太昂贵，母亲不愿住，两人扶持回家。
    才发现没药了。
    打电话给父亲，让他送药回来，却迟迟没等到送过来，却知道他又在赌博，成了压倒母亲最后一根稻草。
    中途，再次复发。
    她永远记得，母亲离去的眼睛，满满都是担心她的模样，摸着她的脑袋。
    女孩一直在哭，嘴里喃喃:“妈妈，你别睡，我去买药，不要睡。”
    母亲拉住她的手，“没用的，母亲太累了，要休息。”
    “是我错了，没有听他们的话，忤逆他们，否则你也不会受这份苦，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把你养得好好的。”
    母亲似乎还要说什么，有些窒息感，唇动无声。
    艰难说出几个字:“我走后，你，你一定要去京城，找找外…”
    还未说完，她闭了眼。
    去京城找什么，她一无所知，后来也忘记了这句话。
    任由女孩哭泣，呜咽声响得格外大，再没有回应，她一直守着，不肯离开。
    门微动，苏父急匆匆回来。
    女孩含着泪抬眼，眸中全是对他的憎恨。
    从那以后，他们几乎话不超过几句，就开始争吵。
    母亲的模样刻在心里，渐渐得成为一道不可触碰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