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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杂货郎传你怎么不说你娶的是个男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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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黑的汤『药』洒了一地,整个万安宫都弥漫着一股厚重的『药』味。
    惊动了侍卫,但就算来了百来个侍卫,他们也只敢围在外面,敢靠近。
    摄政王赫连苏尔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件单衣,背后汗湿,手执长剑,活像是杀红了眼的魔头。
    他站在阶下,由周公公搀扶的太后站在阶。
    两人之间,地浓黑得化开的汤『药』缓缓地往外蔓延,像一条跨过的河流。
    赫连苏尔望着她,用血红的双眼:“阿姐!”
    太后也就那望回去,语平静:“什么事?”
    赫连苏尔握紧了手里的剑柄,将长剑往举起一些,太后神『色』一凛,又问:“你要杀谁?”
    他望太后比理智的眼睛里,竟然知道自己为何提剑。
    他当然敢在阿姐面杀谁。
    停顿许久,赫连苏尔反手,就将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他哭着朝太后摇头:“阿姐,要,求你了。”
    见他哭了,太后也稍微缓了语:“苏尔,听话。”
    赫连苏尔涕泗横流,一边后退,一边摇头:“阿姐,我什么都要,我很听话的,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只有这件事情……只有这件事情……”
    *
    浓黑的墨汁泼洒在纸,笔尖游走,留下墨黑的痕迹。用的是梁国好的墨,满殿清香。
    赫连诛站在阮久身后,右手握着阮久的右手,正教他写鏖兀字。
    一笔一划,凌厉如刀。
    阮久跟着他写了两笔,总觉得哪里劲。
    他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赫连诛介于少与青之间、线条果断坚毅的下巴薄唇。
    这时,赫连诛把着他的手,带着他又走了一笔,垂着眸,说了一句:“软啾,专心点。”
    “好。”
    阮久实在是看出有哪里劲的,只能转回头,继续练字。
    他的字确实怎么好看,一个一个都圆滚滚的,刘老先生说他写的字就像甲壳虫。鏖兀字一个个弯弯绕绕的,就更像了。
    今天赫连诛说他正好有空,就教他练练字。
    就这再写了两个字,阮久还是觉得赫连诛透着一股怪异,再回头看了一眼。
    赫连诛又低声说了一遍:“专心。”
    阮久转回头:“噢。”
    又是两个字,阮久再次回头,这次目光向下,终于叫他发了的地方。
    “赫连诛,你为什么要踮脚?”
    被发了。
    赫连诛默默站好,又变成比阮久矮一个额头的身高。
    “……专、专心。”
    阮久乐可支,连笔都拿稳了。
    *
    赫连诛缠着阮久练了一天的字,从万安宫回来之后,阮久也就没有出过门。
    第二天一早,阮久就看见乌兰在吩咐人收拾东西。
    阮久问了一句:“谁要出门吗?”
    乌兰将礼品打包好:“大王要去拜访老师。”
    “老师?”
    “嗯,就是从教导大王汉文的一个汉人老师。”
    阮久疑『惑』:“刘老头?”
    乌兰笑道:“是刘老先生,是另一位姓庄的老先生。刘老先生是几才来鏖兀的,他来之,是这位老师教大王汉文的。他是大王的启蒙老师。”
    乌兰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他是来鏖兀的第一个汉人臣子,从辅佐先王改制的,可是改制完了,先王……也就用他了。”
    “要他也被派去教导大王。先王再用他,也肯让他去其他地方,怕他辅佐其他人,一直把他留在鏖兀境内。”
    “他在就住在尚京城外的一个牧场里。他是世出的能臣,但是大王为了避嫌,很久都没有去看过他了,在应该可以去看他了。”
    阮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小猪什么时候过去?”
    “马就要走了,可能要在牧场里住几天。”
    “啊?”一听这话,阮久就高兴了,“那我也要过去,我一个人留在宫里没意思。”
    “那好,王后要骑马还是坐马车,我吩咐他们安排。”
    “骑马。”阮久低头看看自己抱在怀里的补品,“你让小猪等我一下,我把东西送去万安宫,马就回来。”
    “好。”
    阮久说完这话,抱着东西转头就跑了。
    赫连诛整理好衣裳,从殿出来。
    乌兰看向他,低头行礼:“大王。”
    “软啾说要去?”
    “是,王后说先去一趟万安宫,马就回来。”
    “好。”赫连诛颔首。
    “可是……”乌兰有些迟疑,“要是摄政王还像昨日那大闹,被王后撞见了,再伤着王后,可怎么好?”
    “。”赫连诛披外裳,“今日。”
    他神『色』淡淡,却如同有搅弄风云之力,举重若轻。
    *
    阮久抱着补品,很快就到了万安宫门。
    宫门紧闭着,看见一个人,阮久叩门,了,还是没有动手。
    可能太后还没起吧,她近身体好,还是要打扰了。
    阮久把送给太后的补品放在门口,转身就走了。
    回到大德宫,他就听见赫连诛道:“把王后的功课也拿……”
    阮久干了,蹭蹭地:“为什么出去玩儿,还要写功课?”
    赫连诛见他回来了,立即就笑了,耐着『性』子道:“老师的学问很好,你有懂的地方,可以让他教你。”
    “我才呢。”阮久朝他哼了一声,“到时候又像刘老头一打我的手板,那是你的老师,是我的,我只是跟着去玩儿的。”
    尽管阮久表达了十二分的抗议,但后,乌兰还是帮他把功课给带了。
    阮久赫连诛打了赌,要是那位庄先生也打阮久的手板,这顿手板就由赫连诛来挨,赫连诛还要帮阮久写所有的功课。
    如果没有,阮久就写赫连诛的功课。
    这说定了,一行人就出了宫。
    *
    赫连诛从来喜欢大排场,身边跟着的,至多过十余人。
    轻装出行,赫连诛与阮久骑着马在面,其实跑在面的应该是那两只小狗一只小狼。
    乌兰赶着装有礼品的马车,跟在后面。其余就是四个侍卫。
    一路出了城。
    早春时节,尚京城外枯萎枝叶掩埋下,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绿意。
    尚京城的选址,原本是为鏖兀的部落的大本营,这里水草丰美,是西北大的草原之一。
    因此如今尚京城外,还有许许多多的牧场。牧场也是尚京城权贵有收益的资产之一。
    皇族是如此。太后下有十来个牧场,太皇太后死后,她的牧场也转到了太后手里。
    赫连诛手里有两个,是他出生时,先王太皇太后按照惯例,送给他的礼物。
    每个牧场里自成体系,放牧生产,每贡,收支平衡,里面的人几乎可以一辈子都待在里面,永离开。
    那位庄先生,在鏖兀的后一个身份,就是王子赫连诛的老师,所以他在住在赫连诛的牧场里。
    赫连诛难得来一次牧场,也没有事先通知,底下人都知道,更认出他,只当他们是来城外踏青的贵族家的孩子。
    鏖兀常有这的事情,外出踏青打猎,路过谁家的庄子,就算人家在,也能在庄子小住几日。
    没有人理他们,一行人就这了牧场。
    尽管先王骨子里厌恶赫连诛,但或许是要做表面功夫给人看,或许是赫连诛刚出生的时候,他这个亲生骨肉确实有一点动容,给的牧场还算错。
    牧场很大,水土丰沃,因为更靠东边,地势更低,在尚京城外还是枯黄一片的时候,已经生出了葱葱茏茏的牧草。
    牧民们播撒牧草种子,编织草料笼子,或是培育小羊,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乌兰下车去,找人问路,一儿就回来了。
    “大王,王后,庄先生的住所在东边,一直向东,看见小山丘的一个石头屋子,那就是了。”
    赫连诛颔首,策马掉头。
    依言向东,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再行了一阵,就能看见面突起的小山丘,有一座石头屋子。
    屋子隐在被风吹动的牧草之,颇有世外桃源的味道。
    只是这个石头屋子实在是破旧。
    溪原的刘老先生也住石头屋子,但他还有用石头垒的院子,里面的屋子还是用木头搭的,照着梁国的建筑,有走廊有偏厅。
    这个石头屋子,就是直接用石头堆起来的,孤零零的一座,立在山丘。
    到屋子,赫连诛与阮久下了马。
    两人,赫连诛才敲了一下门,却发破烂的木门是虚掩着的,他一敲就敲开了。
    阮久连忙把门给拉回来:“轻点敲。万一人家……”
    他话还没说完,木门嘎吱一声,就这在阮久手里掉了。
    “小心。”赫连诛眼疾手快地把掉落的木门接住。
    阮久愣在原地,米饭似乎是幸灾乐祸地汪了一声。
    半晌,他才怔怔地看向赫连诛:“这是我弄掉的,还是你敲掉的?”
    赫连诛也知道。
    阮久了:“在它在你的手里。”
    赫连诛看了一眼屋里:“老师在,帮他把门重新装,他知道的。”
    阮久点头,两个人默契地一人扶住一边,把它往门框靠。
    弄了好一儿,阮久有些烦躁:“好奇怪啊,这个门到底是怎么装去的?”
    其实也看懂的赫连诛:“……”
    阮久又问:“可能你的老师比较厉害吧,他是教机关术的吗?”
    “是,他是教我认字的。”
    两个人视一眼,继续装门。
    后是乌兰去牧民家里借来工具,赫连诛亲自动手,才把木门恢复原。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门关,敢再动,等着庄先生回来。
    等了好一儿,庄先生还回来,三个小动物又待住,阮久就带它们去玩儿了。
    *
    在广阔的草地奔跑撒欢,是每个小动物都喜欢做的事情。
    小动物软啾也一。
    阮久一开始牵着小狼小狗,后来米饭馒头都挣脱了绳索,自己跑走了,阮久又追,只能牵着开饭一只。
    他还是开饭合拍,从在永安城他就这牵着开饭走。
    赫连诛一直陪着他,后来宫里来的侍从找他回禀事情,他就先过去了。
    阮久牵着开饭,在辽阔际的草原信步闲走。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却也是舒服的。
    忽然,开饭朝面汪汪两声,阮久抬眼看去,只见青绿的草地之间,缀着一点洁白的颜『色』。
    远处有一只小羊羔。
    阮久笑了一下,拍拍开饭的脑袋:“是羊,你来这里这么久了,又是没有见过羊。”
    开饭一副没见过羊的子,硬是要拉阮久过去看,阮久拉过它,只能由着它过去。
    一人一狗走了,才发米饭馒头也在这儿。
    它们两个围堵着这只可怜的小羊羔,让它走,绕着它转圈圈,时时在它身闻一闻。
    小羊羔的清香。
    阮久来了,它们两个便邀功似的,给他展示新抓的猎物。
    ——喂饭的,看,厉害吧!
    然后阮久就一手拍一个,拍了一下它们的脑袋:“又胡闹了,这是人的羊。”
    阮久抱起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检查了一下。幸亏这两个还没有来得及下口,要是咬坏了,恐怕要陪给牧民了。
    他『摸』了『摸』小羊羔软乎乎的耳朵,望了望四周。
    这里一片都是草地,看到房屋,更看到一个放牧的人,难成这只羊是自己跑出来的?
    阮久有些疑『惑』,准备抱着它先走走看看。
    照理来说,放牧的人怎么把羊放在这里,自己走掉?
    他瞪了一眼米饭馒头:“跟我,许『乱』跑了。”
    它们两个根本听懂,在原地蹦跶了好一阵子,又滚了几圈,直到看见阮久走远了,才连忙追去。
    阮久把双手揣在小羊羔的肚皮,还挺暖的。
    多时,米饭馒头就追了来,它们超过阮久,继续往跑,身影隐没在草丛里,只有小尾巴显示它们在哪里。
    阮久十分奈,喊了两声“回来”,它们还是窸窸窣窣地往草丛里钻。
    忽然,米饭哀哀地叫了两声,阮久听着劲,害怕是它踩了牧民布置的陷阱,连忙追过去查看。
    石头后边,草地被压倒了一片,一个身材清瘦、白须飘飘的老人家平躺在草地,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手却准准地捏着米饭的后颈,像抓小鸡仔一,把它提起来。
    “坏东西,我又是死人,你还吃我。”
    他说的是汉话。
    虽然身形高大,但他确实是梁人假。
    米饭哀哀地叫,看着阮久,阮久忙道:“老人家,这是我的狗,起。”
    那人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
    少人抱着一只小羊,面庞比小羊绒『毛』还要白一些,浅『色』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自己的小狗一马。
    老人睁大眼睛,定睛一看:“你干嘛抓着我的羊?”
    “噢,好意思,它差点被……”他差点被我的狗狼给吃了。阮久『摸』『摸』鼻尖,换了个说法,“是,是我救了它。”
    老人坐起来:“把我的羊还给我。”
    阮久道:“那你先把我的狗还给我。”
    他捏着小羊的后颈,像老人家提着米饭一,提着小羊羔。
    小羊胆子小,才悬空,就叫得比米饭还大声了。
    老人家把米饭往阮久怀里一丢:“还你,看好了,『乱』跑。”
    阮久便把小羊也还给他:“给你。”
    这时乌兰在远处喊:“王后?王后?”
    那个老人家一把抓住阮久的手腕,把他拉到石头后边。
    “你站得太高,太显眼了,容易把人都招过来。”
    阮久紧急后退:“你、你是逃犯吧?”
    “……”
    阮久刚要大喊乌兰,就被那人捂住嘴,拖回去。
    阮久心愈发笃定了,这人就是个逃犯,潜逃到牧场来的,疯狂挣扎。
    老人了,咬着牙道:“我是逃犯,我只是怕追债的过来。”
    追债?阮久眨眨眼睛,表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的。”老人道,“我轻的时候来鏖兀找人合伙做生意,大生意,结果合伙人背叛我了,我赔了,赔得血本归。”
    “在那个人死了,那个人的儿子要来找我追债了。”
    “你是来干什么的?”
    阮久扒开他的手:“我是来遛狗的,还有狼。”
    “那行。”老人家往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他们在正找我呢,你帮帮我,在出去,先在这里躲一躲,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阮久了,后点点头:“好吧。”
    “多谢。”老人家把小羊当做靠枕塞到背后,舒舒服服地翘着脚躺着。
    “你怎么这啊?”阮久推开他,把小羊拉出来。
    “……”老人家奈,“行行行,你喜欢抱你就抱着。”
    阮久抱着小羊,米饭蹲在他身边,吐出舌头,把小羊『舔』得瑟瑟发抖。
    阮久看向老人家,问道:“你轻的时候也是做杂货郎的吗?”
    “杂货郎?”老人家顿了顿,“哦,,就是把自己的东西装担子里,挑着到处去卖,谁看了谁就买。,我就是做这个的。”
    阮久疑『惑』:“那你怎么赔了呢?”
    “一开始是没人看得我的东西,我在梁国的时候,没人买。然后我就来了鏖兀,鏖兀倒是有个人挺喜欢我的东西的,我他合伙卖了一阵子,卖得很好、赚了很多钱的时候,他忌惮我,就让我卖了,把我赶走了。”
    “他这个人是条疯狗,把我赶走,我走就是了。可是他又怕我去找人,把人扶去了,他抢,他就肯让我走,就一直让人看着我。”
    “几他死了,我还一直留在这里。他儿子继承了他的家业,在又盯我了,让我回去帮他。”
    阮久坚定道:“你能再回去了,要是那个人的儿子,也那个人一,是条疯狗,那就糟了。”
    老人家深以为然,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英雄所见略同。”
    两个人初步达成共识,结成友谊,正惺惺相惜时,耳边忽然传来两声。
    “软啾。”
    “老师。”
    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去,只见赫连诛趴在石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老人家大喊一声:“快跑啊!”
    他一骨碌站起来,就拉着阮久要跑,却发拉动。
    他回头:“小友?”
    阮久震怒:“你是说你是杂货郎吗?!”
    “是啊,我就是杂货郎啊!”
    把自己的才学装担子里,沿途叫卖,梁国行通,他便一个人穿过沙漠,来了鏖兀。
    先王看他的货物,把他买了回去。一开始待他如师如长,到后来他弃如敝履。
    他确实是一个杂货郎,还是一个失败的杂货郎嘛。
    “算了,咱们还是分头跑吧,有缘再见。”
    老人家松开阮久的手,连羊都要了,哧溜一下就逃走了。
    阮久站在原地,看向赫连诛:“小猪?”
    赫连诛从石头跳起来,一把抱住他:“乌兰说找到你,我吓坏了。”
    “那他……”阮久回头看了一眼。
    “我的老师,庄仙。”
    没多久,庄仙就回来了。
    他双手平举,被乌兰带着人堵回来了。
    “庄老先生这里请,大王王后在这里。”
    这回轮到庄仙震怒,质问阮久:“你怎么是王后?你是说你是过来玩的吗?”
    阮久用他说过的话回复他:“是啊,我就是过来玩的啊!”
    庄仙愤愤转头,赫连诛道:“你怎么说你娶的是个男王后啊?”
    阮久也转头,赫连诛道:“你怎么说你的老师是这的啊?”
    *
    石屋,庄仙用力一推木门。
    木门便开了,打到墙,还晃了两下。
    阮久与赫连诛视一眼,很好,弄坏门的事情没有被发。
    但是庄仙却十分疑『惑』,他把住门,使劲晃了晃。
    阮久赶忙阻止他:“你干什么?等儿又把门弄坏了。”
    “这个是门,就是个门板,坏了好久了,本来就是靠在面的,今天怎么忽然好……”
    阮久与赫连诛再次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我还以为是我弄坏的,是小猪帮你修的!”
    庄仙这才停下破坏的动作:“行吧。”他看向赫连诛:“就算你帮我修门,我也出仕了。”
    赫连诛颔首:“老师,我知道。”
    房里是泥地,间挖了个坑,还有未烧尽的灰烬。
    庄仙用木柴拨了拨灰烬,很快火坑里又烧起了火。他用陶罐子煮茶。
    乌兰道:“庄老先生,我来吧。”
    庄仙也推辞,把陶罐塞给他:“行,你来吧。”他再次向赫连诛强调:“就算你让人帮我煮茶,我也绝出仕了,特是鏖兀。”
    赫连诛仍是点点头:“老师,我知道的。”
    而后赫连诛的四个随从将准备好的礼物搬来。
    庄仙叹:“大王,我过是小的时候教过你几,我真的出仕了,我已经发过誓了。而且在的鏖兀,显然用我这种一只脚踏地狱的老骨头了……”
    赫连诛打断他的话:“老师,我真的知道。”
    “行,你知道,你就快点带着你的……”他看了一眼阮久,“王后,回去吧。啊,说实话,你的天资比先王好,你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老师可能是误了。”赫连诛道,“我是来请老师出仕的,我只是过来看看老师,顺便……”
    “顺便请我出仕?”
    “顺便带阮久出来遛狗。”赫连诛面『色』真诚,似作假,“我是带软啾出来玩儿的。”
    庄仙仍有些信:“行啊,那玩儿去吧。”
    然后他就看着赫连诛带着阮久,在草原找了一整天的土拨鼠洞。
    他刚开始还有些信,后来……
    后来就加入了寻找土拨鼠的队伍。
    找到土拨鼠,誓罢休!
    *
    一整天都一所获,阮久庄仙都垂头丧的。
    晚间,几个人围坐在石屋正的火堆旁,阮久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轻声叹道:“可能这片草地根本就没有土拨鼠吧。”
    庄仙附:“我也觉得。”
    牧场里给赫连诛阮久准备了其他的房间,吃过晚饭,两个人再坐一儿,就要离开。
    赫连诛忽然道:“软啾,你是说功课里有懂的,要问问老师吗?”
    阮久震惊:“我什么时候说过?”
    “来的时候。”赫连诛面改『色』。
    “没有,我坚决做功课。”
    “错。”庄仙表示赞赏,“你的功课拿出来,我看看。”
    阮久没办法,情愿地从行李里拿出两本书,递给他:“就是这个,你看了,要是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啊。”
    庄仙随手翻了两页,一扬手,就把书扔火堆里了。
    “一看就知道是刘长生这个书呆子布置的东西,狗屁通,做也罢。”
    阮久先是震惊,随后感动到捂嘴流泪:“小猪,你的这个老师可比那个老师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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