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二合一】灌汤饺、剁椒酱……
一秒记住【882小说网】 882xiaoshuo.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46章
顾茵收完存银,又在前招待了一儿客人，后来看没什么事儿了，她就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她绷了半早上的脸终于是忍不住笑起来。
周掌柜已经在炒午市的热菜了,看她站在一旁偷笑,忍不住问道：“东家啥事儿这么高兴，捡钱了？”
顾茵在前的时候还得保持沉稳的形象，在周掌柜面前她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即就走他边道：“差不多！”
然后就把收了五十两存银的事都告诉了周掌柜。
周掌柜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五十两银，这在周掌柜看来也不算什么大钱，而是因为顾茵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她做事进退有度，好像万事都在预料之中，显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但是现下笑得像偷油的小老鼠,多了几符合她年纪的朝气，让人见了不禁莞尔。
“东家准备怎么花这笔银钱？”周掌柜手下不停，“要不要定做一套像我这样的家伙什？”
周掌柜搬食为天后院的时候带了一大一小两包裹,小的包裹里是他日常换洗的衣物，大的则是一整套他惯的家伙什,菜刀、剔骨刀、大铁锅、大铁勺……一应俱全。
顾茵当时看完眼睛都亮了,她倒是不怎么眼馋铁锅铁勺,毕竟她蒸笼蒸屉那些的多,她就眼馋周掌柜的菜刀！
那是一把通乌黑的菜刀，看着真的平平无奇，但却是吹发可断。
周掌柜出借给顾茵过，当然比普通的菜刀好很多,但是因为握刀习惯和大小都是按着周掌柜来的，所以不算特别顺手。
在现的时候，顾茵买的都是着名牌的刀，但其实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倒是也想过定做，但是国内这种老手艺人不好找，国倒是有，但是价格贵、工期长不说，国饮食习惯和华夏不同，做出来的刀总让人感觉差点意思。
所以顾茵听周掌柜说认识人可以定做的时候，自然是心动无比。
没有行动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没钱。
普通的菜刀贵一些的也就一二两银，定做直接翻十倍。
她又伸手羡慕地『摸』了『摸』周掌柜的菜刀，还是说算了，“这次吃过一次没有流动资金的亏了，还是再攒攒吧，等富裕了再买。这笔银钱确实应该花在刀刃上，还是先招人和采买食材。”
很快午市开始，周掌柜的十道热菜端了柜台上。
周掌柜在寒山镇还是颇负盛名的，道这些热菜出自他的手，午市的客人比早市只多不少。
倒也有客人听说早上在这里存银留贵宾位点菜的，冲着周掌柜的名和手艺，那客人也愿意存。
不过不像早上有白熙带，所以午市只收了二十两存银。
此时时间都过去半日了，的招工启示好似白贴了一般，顾茵特地出去看了一趟，确认过告示还贴在原地，告示上半两银的工钱也没写错，她才放下心来。
一抬眼，顾茵看了一鬼鬼祟祟的影。
那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书生袍，上只『插』着一木簪，小心翼翼地扒着那大窗户往里瞧。
换别人，顾茵要把人当别有心的小人，见了是他，她笑起来，走他后出询问道：“许来了怎么不进去？”
许青川闻转，脸颊染上红晕，又比了噤的手势，往旁边又站了站。
确保店里其他人没有发现他，他才和顾茵解释道：“我娘第一次出来做活，我就来看看。”
顾茵听完也笑起来，这不就跟现家长把孩送进幼儿园后，不放心地来偷看差不多吗？
“那你看完觉得如何？”
许青川说：“挺好。”
是真的挺好。
许氏在柜台里负责菜，虽然店里人多，她忙的一刻不得闲，但是脸上那种从容自信的笑，是许青川从来没在自家母亲脸上见过的。
“我是请假出来的，这就回去了。”许青川作揖告辞，然后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茵从善如流道：“许放心，我不和婶说的。”
许青川的脸更红了，再次作揖后就离开了。
目送许青川离开后，顾茵正准备进店，却突然听人在背后问起：“你们这里招堂倌吗？”
顾茵转见是一二十出的年轻男人，穿着一粗布短，却还算干净整齐，便点道：“是啊，告示上都写着呢。”
那人也不看她，一面往店里去一面道：“那把你们掌柜请出来吧。”
顾茵穿着和王氏他们一样的淡黄.『色』衣裙，被人当成普通员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见怪，把他引荐周掌柜面前。
见了周掌柜，那人微微躬，带着笑自我介绍：“我从前在府城的酒楼里做过工，也算是得，做过掌柜之下的二把手。现下是家里母亲病重了，所以回寒山镇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谋份差事。”
周掌柜问了他几基本的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跑堂这份差事不算特别困难，顾茵在旁边听着觉得对表现挺好，就准备让他开始上工。
可不等她开口，那男人的眼神在店内逡巡一周，压低音同周掌柜道：“掌柜容我说一句，你们店里招聘这么些『妇』人算怎么回事呢？没得让人笑话。”
听这话，顾茵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出问：“怎么就让人笑话了呢？”
那男人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妇』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抛『露』面算什么回事？这不是让人笑话是什么？而且自古跑堂就是男人的差事，店里招了这么些『妇』人，既不便，也不好管理。”
“怎么不好管理呢？”
那男人看着她蹙眉道：“圣人言，唯小人与女难养也。便如现在这般，我和掌柜说话，小娘几番『插』嘴，咄咄『逼』人，便是很不好相与。”
“行，”顾茵也懒得同他费口舌，“那我也送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直接去了柜台处，帮着王氏她们一道菜。
“这小娘真是……”那男人嘟囔着，又对周掌柜道：“掌柜听我一句，真的别请这么些『妇』人在店里。”
周掌柜道：“你不和我说这些，东家既然发了话，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人显然没想食为天的东家居然就是顾茵，他惹了东家，也道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直接转就走，嘴里还在道：“早说东家是『妇』人，我还不来见工呢！”
顾茵很少生气，听这话也激起了三火气，她蹙眉询问周掌柜说：“告示张贴了半日却只来了这么一人见工，是不是就因为……”
虽然这原因有些伤人，但是周掌柜也没瞒着她，点道：“晨间东家在后厨忙着，我出去张贴告示的时候就有人问过了，对见前堂都是『妇』人……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王氏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气的直接把手里的勺往柜台上一放，“我说怎么早上有人来问招工，听说前堂是我在管，那人径自走了，合着是看不上我们『妇』道人家呐！刚哪里来的兔崽搁这儿『乱』吣呢？我们『妇』道人家怎么他了？”
眼看王氏一副要出去同人干架的阵仗，顾茵连忙把人拉住，说：“算了娘，看不上咱们的，咱们招来也不得。反正告示贴着，早晚有人来见工的。”
当天下午，店里还是没招人，不过好消息是徐厨带着两小徒弟过来了！
看他的时候顾茵先是惊喜，又说不对，“我记得你之前说契约是六月，这不才过了半月？你可别毁契。”
契约即这时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若是徐厨毁约，文二老爷去官府告他。
徐厨笑道：“师父放心，我不是自己擅自出来的，是文铁鸡放我出来的。”
顾茵先是想笑，复又忍住，“什么文铁鸡，你好好说话。”
“唉，是文二老爷亲自说了放我出来的！”
徐厨月就想走，老太爷都答应了，文二老爷非把他卡住。
他为难徐厨，徐厨也为难他。
厨为难人的办法是啥？那就是把饭往差里做。
文家其他人的饭食都很正常，就文二老爷的菜，要么是寡淡无味，要么是咸的像死了卖盐的。
文二老爷骂了他不道多少次，徐厨乖乖挨骂，也领罚，反正做坏一顿饭就是少一天的工钱。
就这样文二老爷吃了半月的黑暗料理，又舍不得银钱顿顿出去下馆，最后还是妥协，把人给放了出来。
当然文铁鸡的名不是白叫的，月的工钱是不给的，还另和徐厨要了一笔遣散费。
没错，遣散费。这费不论是这时还是现，都只听说老板给伙计的，没听说过伙计还要给反过来给老板的。
但是徐厨是真不想在文家浪费时间，爽快地倒贴了两月的工钱，带着两小徒弟来投奔他师父了。
即便和老太爷关系很不错，顾茵听这话还是忍不住想文二老爷这文铁鸡的名，属实没叫错！
后来徐厨见周掌柜之后，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差点就当场哭出来。
顾茵问了才道原来当年徐厨当年去文家之前，去过望月楼见工。
不过他那行手艺自然没应征上，后来去文家上工，也是周掌柜指点他，说他虽然没有精通的，但是手脚快，一人顶三五人，不妨去富人区试试。
富人家的招聘的厨要料理一大家吃喝，徐厨手艺虽比正经大厨差一些，但做些家常菜总是够的。
没想时移世易，两人又在食为天碰了。
“当年多亏了您指点我，我这才去文家见上了工，挣了好几年嚼，后也认识了师父！”
徐厨说着就要给周掌柜行大礼，周掌柜侧避过，“徐师傅太客气了，当年我不过是提了一嘴，后都是您自儿的造化。”
叙过旧，徐厨又把顾茵拉一边，悄道：“师父，您给我寻『摸』住的地不？”
“这简单，后院几间屋都空着，就是地不大，你要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徐厨乐呵呵地带着小徒弟去放包裹了。
他虽然在文家做了好几年的工，也在文家吃，但工钱里一半他都给两小徒弟存着，给他们以后成家。自己那份银钱，则因为他自己一日一日地发胖，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都进了自己的五脏庙。
倒贴了十两银从文家出来，他连房都租赁不起了。
得亏食为天后院住。
但不论如何，食为天的人手总算是解决了。
徐厨给周掌柜和顾茵当二厨，他两小徒弟和后厨其他帮工也在人多的时候，去前堂充做堂倌。
一天营业结束，顾茵和周掌柜一通盘账，算出了当天的『毛』利，比顾茵想的好一些，这天的『毛』利在两银左右。
两人算账的时候，员工们和下了学的武安和从玩完回来的顾野围城一桌，坐在一起吃夕食。
徐厨是真的吃，店里晚市没剩什么菜，夕食就是徐厨自己随便在后厨里拿剩下的食材炒了三菜，店里剩下的二十来馒花卷的，他一人就吃了十。
等大家都吃完了，他还在拿着馒沾着菜汤吃。
吃的王氏她们都看呆了，他两小徒弟都开始扯他袖了，他才想起来现在不在文家，不敞开肚皮吃了，连忙把馒放下。
“其实，我平时吃的没有这么多的，往后也可以吃的更少一点。”徐厨红着脸，握拳保证。
王氏噗嗤一笑出来，摆手道：“没事，你吃得下就吃吧，反正这些东西剩得也是浪费。不是不让你吃的意思，就是咱们上了年纪，怕你不好克化。”
“娘。”顾茵无奈，“他才二十八，没有婚配呢。”
这不光王氏惊呆，店里其他人连同周掌柜在内都吃惊不已。
于是大家对徐厨的称谓就从徐师傅变成了小徐，毕竟店内除了顾茵和田氏的女儿，其他人都比徐厨大了一轮多，是他的长辈了。
……
第二天，顾茵又起得更早了一些，做贵宾们要的特点。
首先是白熙要的那五道，然后又是其他人要的。
一共九道精致特点，花费了顾茵一时辰的工夫。
天光大亮的时候，店门开，定了特点的客人都早早地来了。
尤其是昨天那跟着白熙存了现银的老李，他是第一。
前一天吃了顾茵做的灌汤包，他很是喜欢，但人还是更喜欢灌汤饺，后来听说要存银成为贵宾才点餐，老李脑一热也跟着存了。
回去后他就被她媳『妇』儿拧了耳朵，说他真的是脑糊涂了，还没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呢，反倒是把银存上了。
十两银对他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种做法真的是蠢家了！
万一人家做的灌汤饺不好吃，那是不是等于水漂？
老李被骂了狗血淋，虽然当时强辩道：“人家包烧饼那些最普通的东西都做的好吃，灌汤饺怎么就做不好了？”
辩完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气，他是真的不爱吃那些，只盼着食为天的特点和含香楼一样好吃，不然白存十两银，要让他媳『妇』儿念叨一月。
在老李的满眼期盼中，顾茵送上来一份饺。
于顾茵而言，灌汤饺不算复杂，它和普通饺的区别，大概就是需要咬下去一口.爆汁。
她没和灌汤包一样的手法，猪皮冻来的做爆汁，而是了另的做法——选三肥、七瘦的猪前腿肉，捶成肉泥，加入盐、糖、胡椒粉、酱油和香油，加入最关键的香菇水，然后把肉馅搅成中间有小气泡的肉泥状，最后加入葱姜末，再和平常一样包成饺就好。
饺皮晶莹剔透，隐隐约约映出里的肉馅。
老李趁热夹了一放嘴里，一咬下去，汤汁在嘴里溢，他脑海里只有两字，鲜、香！
吮过汤汁，再吃那饺，肉馅处于紧实和松散的之间，是舌.稍微一碰，就在嘴里化开的程度。
满口的肉香，即便是不蘸醋也没半点儿肉腥，配着柔嫩的饺皮，老李一口一吃得满大汗，等顾茵折回来送上辣椒和醋的时候，他已经把一碟都吃完了。
老李竖了大拇指，又砸吧着嘴可惜道：“早道您家这灌汤饺这么好，我该多点一份的。这么一碗我也没吃饱。”
顾茵把醋碟放下，道：“不然您再吃点旁的？昨儿您说不错的汤包今天也有。”
老李点了点，又要了一笼汤包。
汤包和灌汤饺在一般人看来，其实算是差不多的东西。
但是在老李这样的食客眼里，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灌汤包的汤汁都是猪皮冻做的，尤其含香楼的大厨是两广人士，虽然做过改良，但点心都有些发甜，那汤包就是老李完全不喜欢的。
虽然厉害的厨，就如食为天这样，把猪皮的腻味减最低，但对他这样吃不得肥腻的人来说，还是一般。
汤包拿手，老李看了顾茵放下的两小碟。
一是醋，另一则是红呼呼的新鲜剁椒酱。
番椒老李是认识的，但寒山镇这里的人不怎么吃辣，一般都是把番椒做成辣椒面，鲜少看这种鲜红的番椒。
出于好奇，老李把剁椒酱拌了醋里，然后夹起汤包蘸料。
颤巍巍的汤包在咬破一小口后，鲜甜的汤汁充盈整口腔，然而不等老李觉得发腻，掺了剁椒酱的醋给味觉上来了一拳重击。老李只觉得舌尖一麻，然后就是满嘴的酸辣，完全中和了汤汁的腻味，只吃了肉汁的鲜甜。
这种感觉对不怎么吃辣、又吃惯了两广点心的人太过新奇，老李吃完一，又嘶嘶呼着热气夹起第二……
没多久，老李的朋友也来了。
前一天是他带老李来食为天的，老李在这家新开业的食为天存银和他也脱不开干系。
他其实也担心食为天的灌汤饺征服不了老李刁钻的舌.，进店看他正在一筷又一筷的吃着的时候，终于是放下心来。
“看来这家的灌汤饺很和你口味。”友人说着就挨着老李坐下，等看清他吃的是汤包，他惊讶道：“怎么不是灌汤饺，吃起汤包来了？昨儿你不是说着汤包虽然不甜腻，但还是吃住猪皮味儿吗？”
老李满脸通红，嘶嘶呼着热气，指着那剁椒酱说：“这和醋拌在一起，吃起来就一点不腻了！”
他友人也从筷筒里拿了一双筷，夹起汤包蘸了料，吃完他嘴上都麻了，但不得不承认道：“真的！好辣，但是吃着好带劲儿！”
这时候顾茵也把老李友人定的特点送了上来，听他夸赞自己做的剁椒酱，她笑道：“您喜欢就好，我再给您送一碟过来。”
其他客人听他们说什么带劲，看那红艳艳的剁椒酱也觉得新奇，让顾茵也上一碟。
顾茵便道：“这暂时还不出售。”
要搁现，客人要剁椒酱，她肯定直接送一碟给人家，或者放在店内让客人自己取。只是眼下的辣椒是真的贵，一小碟的价格已经超过一般的吃食点心了，平常点餐的客人她是真的送不起。
而且也确实是没得出售，剁椒酱不是立刻做立刻就有的，是之前顾茵想文大老爷爱吃辣，提前腌制好，送给他当礼物的。
后来家里还剩下半罐，就只他们自家吃着，今天也是因为想感谢老李他们这样第一批存银成贵宾的人，顾茵特地找出来的。
老李和他友人理解岔了，当即就笑道：“就是，我们可都是存了现银的贵宾，这是我们贵宾的待遇！”
“可不是，你要想吃，自己也存贵宾呗！”
这哥俩说相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又给拱了两客人加入了食为天的贵宾。
这还不算，从这天开始，老李和他友人都成了食为天的忠实客人，每天早上都来这里报，还把其他认识的人都拉着一起过来。
和后世一样，提前存银是一种很留住客人的手段，毕竟在店里充了钱，如果想不吃什么，肯定还是去存银的店里。尤其食为天又什么点心都做，也不存在吃厌的情况，这几老饕就彻底从含香楼脱离出来，扎根了食为天。
了月底，顾茵一盘账，就算是扣掉她自己的二十两工钱，新店的第一月也赚了十两！比她预想的还翻了一倍，流动资金那更了不得，多达上百两。
做生意这种事有人欢喜有人愁，食为天蒸蒸日上，含香楼门庭就冷清了不少，不过白家人眼下还顾不得生意，因为白老爷月中又生了一场大病，挣扎了半月后，还是撒手人寰。
白老爷也道自己去后，大房和二房不可再像从前那样保持面上的和平，强行让白家兄弟一起干，肯定要坏事儿。他干脆含香楼留给了大房经营，而二房有查账的权利，每年从含香楼一半利润。
白大老爷大刀阔斧，除了白案大厨没动以，把二房所有人都从含香楼里清退出来。
之后，他花重金从海购买了一样神秘调料。
而王家的王大富在床上躺了十天之后，也挣扎着下地，变卖了家里所有动的东西，凑够了一千一百两去地下钱庄赎回了望月楼——虽然之前契书上写明了要带着契书才赎回，但是如今都道这是王大贵做的一局，那契书让九连寨的流匪抢去了。钱庄的人要是非要拿着这说，保不齐也被牵扯进王大贵那案里，干脆做顺水人情，白赚一百两。
望月楼没了周掌柜不顶事儿，王大富也神神秘秘地让人买回了一样东西。
三家店三足鼎立，眼看着就要起擂台。
第46章
顾茵收完存银,又在前招待了一儿客人，后来看没什么事儿了，她就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她绷了半早上的脸终于是忍不住笑起来。
周掌柜已经在炒午市的热菜了,看她站在一旁偷笑,忍不住问道：“东家啥事儿这么高兴，捡钱了？”
顾茵在前的时候还得保持沉稳的形象，在周掌柜面前她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即就走他边道：“差不多！”
然后就把收了五十两存银的事都告诉了周掌柜。
周掌柜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五十两银，这在周掌柜看来也不算什么大钱，而是因为顾茵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她做事进退有度，好像万事都在预料之中，显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但是现下笑得像偷油的小老鼠,多了几符合她年纪的朝气，让人见了不禁莞尔。
“东家准备怎么花这笔银钱？”周掌柜手下不停，“要不要定做一套像我这样的家伙什？”
周掌柜搬食为天后院的时候带了一大一小两包裹,小的包裹里是他日常换洗的衣物，大的则是一整套他惯的家伙什,菜刀、剔骨刀、大铁锅、大铁勺……一应俱全。
顾茵当时看完眼睛都亮了,她倒是不怎么眼馋铁锅铁勺,毕竟她蒸笼蒸屉那些的多,她就眼馋周掌柜的菜刀！
那是一把通乌黑的菜刀，看着真的平平无奇，但却是吹发可断。
周掌柜出借给顾茵过，当然比普通的菜刀好很多,但是因为握刀习惯和大小都是按着周掌柜来的，所以不算特别顺手。
在现的时候，顾茵买的都是着名牌的刀，但其实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倒是也想过定做，但是国内这种老手艺人不好找，国倒是有，但是价格贵、工期长不说，国饮食习惯和华夏不同，做出来的刀总让人感觉差点意思。
所以顾茵听周掌柜说认识人可以定做的时候，自然是心动无比。
没有行动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没钱。
普通的菜刀贵一些的也就一二两银，定做直接翻十倍。
她又伸手羡慕地『摸』了『摸』周掌柜的菜刀，还是说算了，“这次吃过一次没有流动资金的亏了，还是再攒攒吧，等富裕了再买。这笔银钱确实应该花在刀刃上，还是先招人和采买食材。”
很快午市开始，周掌柜的十道热菜端了柜台上。
周掌柜在寒山镇还是颇负盛名的，道这些热菜出自他的手，午市的客人比早市只多不少。
倒也有客人听说早上在这里存银留贵宾位点菜的，冲着周掌柜的名和手艺，那客人也愿意存。
不过不像早上有白熙带，所以午市只收了二十两存银。
此时时间都过去半日了，的招工启示好似白贴了一般，顾茵特地出去看了一趟，确认过告示还贴在原地，告示上半两银的工钱也没写错，她才放下心来。
一抬眼，顾茵看了一鬼鬼祟祟的影。
那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书生袍，上只『插』着一木簪，小心翼翼地扒着那大窗户往里瞧。
换别人，顾茵要把人当别有心的小人，见了是他，她笑起来，走他后出询问道：“许来了怎么不进去？”
许青川闻转，脸颊染上红晕，又比了噤的手势，往旁边又站了站。
确保店里其他人没有发现他，他才和顾茵解释道：“我娘第一次出来做活，我就来看看。”
顾茵听完也笑起来，这不就跟现家长把孩送进幼儿园后，不放心地来偷看差不多吗？
“那你看完觉得如何？”
许青川说：“挺好。”
是真的挺好。
许氏在柜台里负责菜，虽然店里人多，她忙的一刻不得闲，但是脸上那种从容自信的笑，是许青川从来没在自家母亲脸上见过的。
“我是请假出来的，这就回去了。”许青川作揖告辞，然后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茵从善如流道：“许放心，我不和婶说的。”
许青川的脸更红了，再次作揖后就离开了。
目送许青川离开后，顾茵正准备进店，却突然听人在背后问起：“你们这里招堂倌吗？”
顾茵转见是一二十出的年轻男人，穿着一粗布短，却还算干净整齐，便点道：“是啊，告示上都写着呢。”
那人也不看她，一面往店里去一面道：“那把你们掌柜请出来吧。”
顾茵穿着和王氏他们一样的淡黄.『色』衣裙，被人当成普通员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见怪，把他引荐周掌柜面前。
见了周掌柜，那人微微躬，带着笑自我介绍：“我从前在府城的酒楼里做过工，也算是得，做过掌柜之下的二把手。现下是家里母亲病重了，所以回寒山镇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谋份差事。”
周掌柜问了他几基本的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跑堂这份差事不算特别困难，顾茵在旁边听着觉得对表现挺好，就准备让他开始上工。
可不等她开口，那男人的眼神在店内逡巡一周，压低音同周掌柜道：“掌柜容我说一句，你们店里招聘这么些『妇』人算怎么回事呢？没得让人笑话。”
听这话，顾茵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出问：“怎么就让人笑话了呢？”
那男人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妇』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抛『露』面算什么回事？这不是让人笑话是什么？而且自古跑堂就是男人的差事，店里招了这么些『妇』人，既不便，也不好管理。”
“怎么不好管理呢？”
那男人看着她蹙眉道：“圣人言，唯小人与女难养也。便如现在这般，我和掌柜说话，小娘几番『插』嘴，咄咄『逼』人，便是很不好相与。”
“行，”顾茵也懒得同他费口舌，“那我也送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直接去了柜台处，帮着王氏她们一道菜。
“这小娘真是……”那男人嘟囔着，又对周掌柜道：“掌柜听我一句，真的别请这么些『妇』人在店里。”
周掌柜道：“你不和我说这些，东家既然发了话，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人显然没想食为天的东家居然就是顾茵，他惹了东家，也道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直接转就走，嘴里还在道：“早说东家是『妇』人，我还不来见工呢！”
顾茵很少生气，听这话也激起了三火气，她蹙眉询问周掌柜说：“告示张贴了半日却只来了这么一人见工，是不是就因为……”
虽然这原因有些伤人，但是周掌柜也没瞒着她，点道：“晨间东家在后厨忙着，我出去张贴告示的时候就有人问过了，对见前堂都是『妇』人……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王氏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气的直接把手里的勺往柜台上一放，“我说怎么早上有人来问招工，听说前堂是我在管，那人径自走了，合着是看不上我们『妇』道人家呐！刚哪里来的兔崽搁这儿『乱』吣呢？我们『妇』道人家怎么他了？”
眼看王氏一副要出去同人干架的阵仗，顾茵连忙把人拉住，说：“算了娘，看不上咱们的，咱们招来也不得。反正告示贴着，早晚有人来见工的。”
当天下午，店里还是没招人，不过好消息是徐厨带着两小徒弟过来了！
看他的时候顾茵先是惊喜，又说不对，“我记得你之前说契约是六月，这不才过了半月？你可别毁契。”
契约即这时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若是徐厨毁约，文二老爷去官府告他。
徐厨笑道：“师父放心，我不是自己擅自出来的，是文铁鸡放我出来的。”
顾茵先是想笑，复又忍住，“什么文铁鸡，你好好说话。”
“唉，是文二老爷亲自说了放我出来的！”
徐厨月就想走，老太爷都答应了，文二老爷非把他卡住。
他为难徐厨，徐厨也为难他。
厨为难人的办法是啥？那就是把饭往差里做。
文家其他人的饭食都很正常，就文二老爷的菜，要么是寡淡无味，要么是咸的像死了卖盐的。
文二老爷骂了他不道多少次，徐厨乖乖挨骂，也领罚，反正做坏一顿饭就是少一天的工钱。
就这样文二老爷吃了半月的黑暗料理，又舍不得银钱顿顿出去下馆，最后还是妥协，把人给放了出来。
当然文铁鸡的名不是白叫的，月的工钱是不给的，还另和徐厨要了一笔遣散费。
没错，遣散费。这费不论是这时还是现，都只听说老板给伙计的，没听说过伙计还要给反过来给老板的。
但是徐厨是真不想在文家浪费时间，爽快地倒贴了两月的工钱，带着两小徒弟来投奔他师父了。
即便和老太爷关系很不错，顾茵听这话还是忍不住想文二老爷这文铁鸡的名，属实没叫错！
后来徐厨见周掌柜之后，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差点就当场哭出来。
顾茵问了才道原来当年徐厨当年去文家之前，去过望月楼见工。
不过他那行手艺自然没应征上，后来去文家上工，也是周掌柜指点他，说他虽然没有精通的，但是手脚快，一人顶三五人，不妨去富人区试试。
富人家的招聘的厨要料理一大家吃喝，徐厨手艺虽比正经大厨差一些，但做些家常菜总是够的。
没想时移世易，两人又在食为天碰了。
“当年多亏了您指点我，我这才去文家见上了工，挣了好几年嚼，后也认识了师父！”
徐厨说着就要给周掌柜行大礼，周掌柜侧避过，“徐师傅太客气了，当年我不过是提了一嘴，后都是您自儿的造化。”
叙过旧，徐厨又把顾茵拉一边，悄道：“师父，您给我寻『摸』住的地不？”
“这简单，后院几间屋都空着，就是地不大，你要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徐厨乐呵呵地带着小徒弟去放包裹了。
他虽然在文家做了好几年的工，也在文家吃，但工钱里一半他都给两小徒弟存着，给他们以后成家。自己那份银钱，则因为他自己一日一日地发胖，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都进了自己的五脏庙。
倒贴了十两银从文家出来，他连房都租赁不起了。
得亏食为天后院住。
但不论如何，食为天的人手总算是解决了。
徐厨给周掌柜和顾茵当二厨，他两小徒弟和后厨其他帮工也在人多的时候，去前堂充做堂倌。
一天营业结束，顾茵和周掌柜一通盘账，算出了当天的『毛』利，比顾茵想的好一些，这天的『毛』利在两银左右。
两人算账的时候，员工们和下了学的武安和从玩完回来的顾野围城一桌，坐在一起吃夕食。
徐厨是真的吃，店里晚市没剩什么菜，夕食就是徐厨自己随便在后厨里拿剩下的食材炒了三菜，店里剩下的二十来馒花卷的，他一人就吃了十。
等大家都吃完了，他还在拿着馒沾着菜汤吃。
吃的王氏她们都看呆了，他两小徒弟都开始扯他袖了，他才想起来现在不在文家，不敞开肚皮吃了，连忙把馒放下。
“其实，我平时吃的没有这么多的，往后也可以吃的更少一点。”徐厨红着脸，握拳保证。
王氏噗嗤一笑出来，摆手道：“没事，你吃得下就吃吧，反正这些东西剩得也是浪费。不是不让你吃的意思，就是咱们上了年纪，怕你不好克化。”
“娘。”顾茵无奈，“他才二十八，没有婚配呢。”
这不光王氏惊呆，店里其他人连同周掌柜在内都吃惊不已。
于是大家对徐厨的称谓就从徐师傅变成了小徐，毕竟店内除了顾茵和田氏的女儿，其他人都比徐厨大了一轮多，是他的长辈了。
……
第二天，顾茵又起得更早了一些，做贵宾们要的特点。
首先是白熙要的那五道，然后又是其他人要的。
一共九道精致特点，花费了顾茵一时辰的工夫。
天光大亮的时候，店门开，定了特点的客人都早早地来了。
尤其是昨天那跟着白熙存了现银的老李，他是第一。
前一天吃了顾茵做的灌汤包，他很是喜欢，但人还是更喜欢灌汤饺，后来听说要存银成为贵宾才点餐，老李脑一热也跟着存了。
回去后他就被她媳『妇』儿拧了耳朵，说他真的是脑糊涂了，还没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呢，反倒是把银存上了。
十两银对他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种做法真的是蠢家了！
万一人家做的灌汤饺不好吃，那是不是等于水漂？
老李被骂了狗血淋，虽然当时强辩道：“人家包烧饼那些最普通的东西都做的好吃，灌汤饺怎么就做不好了？”
辩完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气，他是真的不爱吃那些，只盼着食为天的特点和含香楼一样好吃，不然白存十两银，要让他媳『妇』儿念叨一月。
在老李的满眼期盼中，顾茵送上来一份饺。
于顾茵而言，灌汤饺不算复杂，它和普通饺的区别，大概就是需要咬下去一口.爆汁。
她没和灌汤包一样的手法，猪皮冻来的做爆汁，而是了另的做法——选三肥、七瘦的猪前腿肉，捶成肉泥，加入盐、糖、胡椒粉、酱油和香油，加入最关键的香菇水，然后把肉馅搅成中间有小气泡的肉泥状，最后加入葱姜末，再和平常一样包成饺就好。
饺皮晶莹剔透，隐隐约约映出里的肉馅。
老李趁热夹了一放嘴里，一咬下去，汤汁在嘴里溢，他脑海里只有两字，鲜、香！
吮过汤汁，再吃那饺，肉馅处于紧实和松散的之间，是舌.稍微一碰，就在嘴里化开的程度。
满口的肉香，即便是不蘸醋也没半点儿肉腥，配着柔嫩的饺皮，老李一口一吃得满大汗，等顾茵折回来送上辣椒和醋的时候，他已经把一碟都吃完了。
老李竖了大拇指，又砸吧着嘴可惜道：“早道您家这灌汤饺这么好，我该多点一份的。这么一碗我也没吃饱。”
顾茵把醋碟放下，道：“不然您再吃点旁的？昨儿您说不错的汤包今天也有。”
老李点了点，又要了一笼汤包。
汤包和灌汤饺在一般人看来，其实算是差不多的东西。
但是在老李这样的食客眼里，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灌汤包的汤汁都是猪皮冻做的，尤其含香楼的大厨是两广人士，虽然做过改良，但点心都有些发甜，那汤包就是老李完全不喜欢的。
虽然厉害的厨，就如食为天这样，把猪皮的腻味减最低，但对他这样吃不得肥腻的人来说，还是一般。
汤包拿手，老李看了顾茵放下的两小碟。
一是醋，另一则是红呼呼的新鲜剁椒酱。
番椒老李是认识的，但寒山镇这里的人不怎么吃辣，一般都是把番椒做成辣椒面，鲜少看这种鲜红的番椒。
出于好奇，老李把剁椒酱拌了醋里，然后夹起汤包蘸料。
颤巍巍的汤包在咬破一小口后，鲜甜的汤汁充盈整口腔，然而不等老李觉得发腻，掺了剁椒酱的醋给味觉上来了一拳重击。老李只觉得舌尖一麻，然后就是满嘴的酸辣，完全中和了汤汁的腻味，只吃了肉汁的鲜甜。
这种感觉对不怎么吃辣、又吃惯了两广点心的人太过新奇，老李吃完一，又嘶嘶呼着热气夹起第二……
没多久，老李的朋友也来了。
前一天是他带老李来食为天的，老李在这家新开业的食为天存银和他也脱不开干系。
他其实也担心食为天的灌汤饺征服不了老李刁钻的舌.，进店看他正在一筷又一筷的吃着的时候，终于是放下心来。
“看来这家的灌汤饺很和你口味。”友人说着就挨着老李坐下，等看清他吃的是汤包，他惊讶道：“怎么不是灌汤饺，吃起汤包来了？昨儿你不是说着汤包虽然不甜腻，但还是吃住猪皮味儿吗？”
老李满脸通红，嘶嘶呼着热气，指着那剁椒酱说：“这和醋拌在一起，吃起来就一点不腻了！”
他友人也从筷筒里拿了一双筷，夹起汤包蘸了料，吃完他嘴上都麻了，但不得不承认道：“真的！好辣，但是吃着好带劲儿！”
这时候顾茵也把老李友人定的特点送了上来，听他夸赞自己做的剁椒酱，她笑道：“您喜欢就好，我再给您送一碟过来。”
其他客人听他们说什么带劲，看那红艳艳的剁椒酱也觉得新奇，让顾茵也上一碟。
顾茵便道：“这暂时还不出售。”
要搁现，客人要剁椒酱，她肯定直接送一碟给人家，或者放在店内让客人自己取。只是眼下的辣椒是真的贵，一小碟的价格已经超过一般的吃食点心了，平常点餐的客人她是真的送不起。
而且也确实是没得出售，剁椒酱不是立刻做立刻就有的，是之前顾茵想文大老爷爱吃辣，提前腌制好，送给他当礼物的。
后来家里还剩下半罐，就只他们自家吃着，今天也是因为想感谢老李他们这样第一批存银成贵宾的人，顾茵特地找出来的。
老李和他友人理解岔了，当即就笑道：“就是，我们可都是存了现银的贵宾，这是我们贵宾的待遇！”
“可不是，你要想吃，自己也存贵宾呗！”
这哥俩说相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又给拱了两客人加入了食为天的贵宾。
这还不算，从这天开始，老李和他友人都成了食为天的忠实客人，每天早上都来这里报，还把其他认识的人都拉着一起过来。
和后世一样，提前存银是一种很留住客人的手段，毕竟在店里充了钱，如果想不吃什么，肯定还是去存银的店里。尤其食为天又什么点心都做，也不存在吃厌的情况，这几老饕就彻底从含香楼脱离出来，扎根了食为天。
了月底，顾茵一盘账，就算是扣掉她自己的二十两工钱，新店的第一月也赚了十两！比她预想的还翻了一倍，流动资金那更了不得，多达上百两。
做生意这种事有人欢喜有人愁，食为天蒸蒸日上，含香楼门庭就冷清了不少，不过白家人眼下还顾不得生意，因为白老爷月中又生了一场大病，挣扎了半月后，还是撒手人寰。
白老爷也道自己去后，大房和二房不可再像从前那样保持面上的和平，强行让白家兄弟一起干，肯定要坏事儿。他干脆含香楼留给了大房经营，而二房有查账的权利，每年从含香楼一半利润。
白大老爷大刀阔斧，除了白案大厨没动以，把二房所有人都从含香楼里清退出来。
之后，他花重金从海购买了一样神秘调料。
而王家的王大富在床上躺了十天之后，也挣扎着下地，变卖了家里所有动的东西，凑够了一千一百两去地下钱庄赎回了望月楼——虽然之前契书上写明了要带着契书才赎回，但是如今都道这是王大贵做的一局，那契书让九连寨的流匪抢去了。钱庄的人要是非要拿着这说，保不齐也被牵扯进王大贵那案里，干脆做顺水人情，白赚一百两。
望月楼没了周掌柜不顶事儿，王大富也神神秘秘地让人买回了一样东西。
三家店三足鼎立，眼看着就要起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