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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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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行至了玄武门外，叶慕山同叶听雨下了马。
“行至此处我便是无法再随你同去了。”叶慕山看着玄武门叹道。
叶听雨点了点头，随即双手作揖轻笑道：“多劳了。”
说罢叶听雨便是一人走向了玄武门内，跨过玄武门便是一条被两面城墙包夹而成的大道，走在其中让人胆寒。
这条大道之中死过不少人，而死在此处的人大都是王侯。
当初随着父亲来此时，也未曾走过此条大道，而是绕路城南走的朱雀门，当时父亲便是说过，若是藩王走此路，便是死路。
现在想来，当初皇帝召见据北候进宫，并未指明道路，如今想来倒是让人后怕。
据北侯的权力实在是过于庞大，拥有北境五州之地，加上其手握五十万大军，这放在任何一个皇帝手中，也绝对是无法完全放心的。
而且其血脉程度上更是比起当今皇室更为纯正，毕竟这后晋天下是据北候这一脉所打下来的，只是叶知诚最后将位置让给了他皇兄叶孤。
不过这世袭据北候乃是太祖神武皇帝封的，并且这北方边境朝廷也是需要有个足够实力的人去镇守。
北境五州三洲归之前的北燕，两州归西秦，所面对的是当初被叶知夏驱赶出去的各家宗族，如今其实力也是越来越大，若不是北境军镇守，那些人早已是杀入中原。
但也正是因为这般局面，导致朝廷中那些大臣们以为北境无战事，对于据北候的传闻也是多了起来。
更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在神洛河中埋石碑，写下了天下易北这样的话。
当今皇帝虽然一直未曾直说削藩之事，但暗自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其意图。
在叶听雨想着这些种种的时候，已经是出了玄武门到了皇宫，此时也无需人领路，便是一人走向了那座金銮大殿。
这般时候想要见皇帝，那么便是要去书房，但正在叶听雨打算去书房时，却被老太监拦了下来。
“圣上在大殿等你。”老太监说完便是静静退到了门口。
叶听雨讶异，这已经过了早朝时候，皇帝却还在金銮大殿等候自己？
叶听雨不敢怠慢，脱掉了鞋子，低首抱手，缓步入了大殿。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比起据北府要宏伟的多，只是这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叶听雨，以及高坐在那龙位之上的皇帝，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听雨跪地叩首，虽然并未出差错，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嗯，平身吧。”他的声音很温和，不像是想象中那般威严。
“谢皇上。”叶听雨起身抬首，这一次他彻底看清了那龙座之上的男子。
他并未穿着那些士兵口中将的大黄龙袍，而是一身很朴素的淡黄色衣衫，不过即便是这般也无法掩盖他那威严的气势。
这般气势，光是看着就觉得非凡，那种真正让人打心底臣服的皇者之气，迎面而来。
他便是后晋当今的皇帝，叶轩阳。
同时他也是被称为有太祖神武之姿，是近百年来最为杰出的皇帝。
他即位之后，重商的同时重农，不再是以前那般重农抑商。
有其他推行出了以法治国，针对国家治理，设立了带刀卫，凡是违反大晋法律者，无论何种身份都是一视同仁。
最为主要的，是他打破了门阀子弟世袭为官的传统，大行推广科举制，让寒门子弟也有机会成为要官。
他是位非常优秀的帝王，父亲在时也是常常称赞其为明治之君。
他这般雄才，自然也是不会怕据北候，但是他病了，已经病入膏肓了，命不久矣。
这或许也是他想要削藩的本意，他不清楚自己的儿子能否压制住那些藩王，能做的便是趁自己在世时为太子扫除那些威胁。
“你长高了不少。”叶轩阳合上了手中的奏折，静静的看着叶听雨道。
他的语气亲切无比，甚至比起自己的父亲还要温柔，不像是刚才下了圣旨废弃了自己爵位的人。
叶听雨没有应话，而是转而问道：“不知圣上找臣是何事？”
这样显得有些无礼，但叶听雨并未上过朝，只是学着父亲往日同这皇帝的说话节奏来说的。
叶轩阳轻笑，叹道：“不愧是父子两，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今日找你是想问你对于我夺了你的爵位和婚约，你可恨朕？”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叶听雨也不傻，自己就算是恨那也只能说是不恨，何况他也是真心不恨呢？
“不恨，父亲走后，北方动乱，臣无力统领众军守护一方太平，自然是担不起这据北候的一位。”
叶轩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叹道：“当初据北候在时，我后晋倒也无忧，如今你又尚且年幼，若是将你推上高位，倒是于你不公了。”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道：“不过你这谦逊的态度倒是深得朕心，若是当今多些你这般谦逊的世子，我后晋又何尝会是无人可用呢？你以后又打算作何呢？”
他的此番话可谓是精明无比，帝王之术便是这般，明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却又是那么的滴水不漏。
“臣如今尚未有所打算，如今家父失去了踪影，我在宫中又无用处，便是想去江湖游走一番。”
叶听雨如实说道，这便是他此时真实的想法，自己虽然不再是据北侯，但自己人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就是威胁，留在皇宫无异于羊入虎口。
“你舍得放下北境？那可是五州之地，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地位。朕说过你只是年幼，多过些年日，你便是可以继承北境据北候一位了。”叶轩阳继续说道。
叶听雨心中暗自感叹，“若是说不愿意，那也是假的，不过此时能够说吗？”
如今自己父亲不过刚失踪短短几月，北境五洲之内便是内乱不断，而且外敌也是同时叩关。
而且就在此时，太子挂帅出征北境，而自己却是被请到了京城。
这便是想要将北境这块地方彻底拿捏在朝廷手中，而且他也说的对，自己不过刚刚十七岁，既不会出谋划策，又不会行军打仗，只会些医术，这样的人是担当不起北境五州之地的。
若是出了事，首先遭殃的定是整个据北王府，叶听雨不敢赌，不敢拿整个家族去赌。
一时间叶听雨有些难以作答，只是沉默。
“至于你和文灵郡主的婚事，也是南方江氏那边提出作罢的，对此朕也是有心无力，但朕定会为你重新寻得一桩好的婚事。”
对于婚事，叶听雨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政治联姻。
如今据北侯出了事情，南境江氏也不是憨傻之人，定是看出了其中端倪，自然是要撇清关系的，以免引火上身。
“这些日文灵郡主正好也在皇宫之内，你倒是可以去见见她，此后便是留在国子监读书吧，我后晋用得着你。”叶轩阳如此说道，将之前叶听雨想要闯荡江湖的事情，间接否认了。
叶听雨退下，离开大殿，虽然现在还是初春，但他背上已经是布满了汗水。
这圣上往日同父亲亲如兄弟，食同席，寝同榻，若是按照两人往日交情，他定会问自己很多关于据北府的事情，但他却是什么都没问，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自己想要假借闯荡江湖，而远离朝廷控制去寻找父亲的意图。
叶听雨微微拽紧了拳头。
“别愣神了，我带你去郡主那里。”太监用有些尖锐的语气说道。
“这宫中不是你们那蛮夷北境，一切都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来。”太监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虽然听着像是好心，但其实不然，他一个太监哪里有资格给自己说这些？
当初父亲入京时，他们恨不得趴在地上当狗，如今父亲没了踪影，自己没了爵位，他们自然也是嚣张跋扈起来了。
“我们北境没有太监，我听闻说你们太监都是没有蛋蛋的，不知是真是假？”
太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说到底叶听雨还是姓叶，他一个太监除了阴阳怪气一番，也不敢明面上撕破脸皮。
此后太监便是不再多说什么，叶听雨叶懒得和他说。
身为王侯世子，自然是要有自己的脾气的，不能让任何人都看扁了。
叶听雨对于皇宫并不熟悉，在太监的带领下方才到了一座小院前。
这里正是文灵郡主的住所。
虽然是在中原，但其装饰全都是按照南境而操办的，足以见得那圣上对于这郡主有多上心了。
人马行至了玄武门外，叶慕山同叶听雨下了马。
“行至此处我便是无法再随你同去了。”叶慕山看着玄武门叹道。
叶听雨点了点头，随即双手作揖轻笑道：“多劳了。”
说罢叶听雨便是一人走向了玄武门内，跨过玄武门便是一条被两面城墙包夹而成的大道，走在其中让人胆寒。
这条大道之中死过不少人，而死在此处的人大都是王侯。
当初随着父亲来此时，也未曾走过此条大道，而是绕路城南走的朱雀门，当时父亲便是说过，若是藩王走此路，便是死路。
现在想来，当初皇帝召见据北候进宫，并未指明道路，如今想来倒是让人后怕。
据北侯的权力实在是过于庞大，拥有北境五州之地，加上其手握五十万大军，这放在任何一个皇帝手中，也绝对是无法完全放心的。
而且其血脉程度上更是比起当今皇室更为纯正，毕竟这后晋天下是据北候这一脉所打下来的，只是叶知诚最后将位置让给了他皇兄叶孤。
不过这世袭据北候乃是太祖神武皇帝封的，并且这北方边境朝廷也是需要有个足够实力的人去镇守。
北境五州三洲归之前的北燕，两州归西秦，所面对的是当初被叶知夏驱赶出去的各家宗族，如今其实力也是越来越大，若不是北境军镇守，那些人早已是杀入中原。
但也正是因为这般局面，导致朝廷中那些大臣们以为北境无战事，对于据北候的传闻也是多了起来。
更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在神洛河中埋石碑，写下了天下易北这样的话。
当今皇帝虽然一直未曾直说削藩之事，但暗自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其意图。
在叶听雨想着这些种种的时候，已经是出了玄武门到了皇宫，此时也无需人领路，便是一人走向了那座金銮大殿。
这般时候想要见皇帝，那么便是要去书房，但正在叶听雨打算去书房时，却被老太监拦了下来。
“圣上在大殿等你。”老太监说完便是静静退到了门口。
叶听雨讶异，这已经过了早朝时候，皇帝却还在金銮大殿等候自己？
叶听雨不敢怠慢，脱掉了鞋子，低首抱手，缓步入了大殿。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比起据北府要宏伟的多，只是这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叶听雨，以及高坐在那龙位之上的皇帝，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听雨跪地叩首，虽然并未出差错，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嗯，平身吧。”他的声音很温和，不像是想象中那般威严。
“谢皇上。”叶听雨起身抬首，这一次他彻底看清了那龙座之上的男子。
他并未穿着那些士兵口中将的大黄龙袍，而是一身很朴素的淡黄色衣衫，不过即便是这般也无法掩盖他那威严的气势。
这般气势，光是看着就觉得非凡，那种真正让人打心底臣服的皇者之气，迎面而来。
他便是后晋当今的皇帝，叶轩阳。
同时他也是被称为有太祖神武之姿，是近百年来最为杰出的皇帝。
他即位之后，重商的同时重农，不再是以前那般重农抑商。
有其他推行出了以法治国，针对国家治理，设立了带刀卫，凡是违反大晋法律者，无论何种身份都是一视同仁。
最为主要的，是他打破了门阀子弟世袭为官的传统，大行推广科举制，让寒门子弟也有机会成为要官。
他是位非常优秀的帝王，父亲在时也是常常称赞其为明治之君。
他这般雄才，自然也是不会怕据北候，但是他病了，已经病入膏肓了，命不久矣。
这或许也是他想要削藩的本意，他不清楚自己的儿子能否压制住那些藩王，能做的便是趁自己在世时为太子扫除那些威胁。
“你长高了不少。”叶轩阳合上了手中的奏折，静静的看着叶听雨道。
他的语气亲切无比，甚至比起自己的父亲还要温柔，不像是刚才下了圣旨废弃了自己爵位的人。
叶听雨没有应话，而是转而问道：“不知圣上找臣是何事？”
这样显得有些无礼，但叶听雨并未上过朝，只是学着父亲往日同这皇帝的说话节奏来说的。
叶轩阳轻笑，叹道：“不愧是父子两，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今日找你是想问你对于我夺了你的爵位和婚约，你可恨朕？”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叶听雨也不傻，自己就算是恨那也只能说是不恨，何况他也是真心不恨呢？
“不恨，父亲走后，北方动乱，臣无力统领众军守护一方太平，自然是担不起这据北候的一位。”
叶轩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叹道：“当初据北候在时，我后晋倒也无忧，如今你又尚且年幼，若是将你推上高位，倒是于你不公了。”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道：“不过你这谦逊的态度倒是深得朕心，若是当今多些你这般谦逊的世子，我后晋又何尝会是无人可用呢？你以后又打算作何呢？”
他的此番话可谓是精明无比，帝王之术便是这般，明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却又是那么的滴水不漏。
“臣如今尚未有所打算，如今家父失去了踪影，我在宫中又无用处，便是想去江湖游走一番。”
叶听雨如实说道，这便是他此时真实的想法，自己虽然不再是据北侯，但自己人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就是威胁，留在皇宫无异于羊入虎口。
“你舍得放下北境？那可是五州之地，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地位。朕说过你只是年幼，多过些年日，你便是可以继承北境据北候一位了。”叶轩阳继续说道。
叶听雨心中暗自感叹，“若是说不愿意，那也是假的，不过此时能够说吗？”
如今自己父亲不过刚失踪短短几月，北境五洲之内便是内乱不断，而且外敌也是同时叩关。
而且就在此时，太子挂帅出征北境，而自己却是被请到了京城。
这便是想要将北境这块地方彻底拿捏在朝廷手中，而且他也说的对，自己不过刚刚十七岁，既不会出谋划策，又不会行军打仗，只会些医术，这样的人是担当不起北境五州之地的。
若是出了事，首先遭殃的定是整个据北王府，叶听雨不敢赌，不敢拿整个家族去赌。
一时间叶听雨有些难以作答，只是沉默。
“至于你和文灵郡主的婚事，也是南方江氏那边提出作罢的，对此朕也是有心无力，但朕定会为你重新寻得一桩好的婚事。”
对于婚事，叶听雨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政治联姻。
如今据北侯出了事情，南境江氏也不是憨傻之人，定是看出了其中端倪，自然是要撇清关系的，以免引火上身。
“这些日文灵郡主正好也在皇宫之内，你倒是可以去见见她，此后便是留在国子监读书吧，我后晋用得着你。”叶轩阳如此说道，将之前叶听雨想要闯荡江湖的事情，间接否认了。
叶听雨退下，离开大殿，虽然现在还是初春，但他背上已经是布满了汗水。
这圣上往日同父亲亲如兄弟，食同席，寝同榻，若是按照两人往日交情，他定会问自己很多关于据北府的事情，但他却是什么都没问，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自己想要假借闯荡江湖，而远离朝廷控制去寻找父亲的意图。
叶听雨微微拽紧了拳头。
“别愣神了，我带你去郡主那里。”太监用有些尖锐的语气说道。
“这宫中不是你们那蛮夷北境，一切都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来。”太监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虽然听着像是好心，但其实不然，他一个太监哪里有资格给自己说这些？
当初父亲入京时，他们恨不得趴在地上当狗，如今父亲没了踪影，自己没了爵位，他们自然也是嚣张跋扈起来了。
“我们北境没有太监，我听闻说你们太监都是没有蛋蛋的，不知是真是假？”
太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说到底叶听雨还是姓叶，他一个太监除了阴阳怪气一番，也不敢明面上撕破脸皮。
此后太监便是不再多说什么，叶听雨叶懒得和他说。
身为王侯世子，自然是要有自己的脾气的，不能让任何人都看扁了。
叶听雨对于皇宫并不熟悉，在太监的带领下方才到了一座小院前。
这里正是文灵郡主的住所。
虽然是在中原，但其装饰全都是按照南境而操办的，足以见得那圣上对于这郡主有多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