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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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红两岸的丽京城，一片热闹繁华。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的尾巴，马上入冬，可大街小市仍旧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听说南朝的摄政王，要来丽京城出使，朝廷卯足了功夫，要打造出一派国泰民安，蒸蒸向上的盛世景象。
    昼闫跟着人流向前，默默隔栾子襄开周围的人。
    “王，咱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
    昼闫不解，明明出使的队伍已经到了城外，为什么不通报给北央的皇帝，光明正大的入城？
    栾子襄扫了眼方向，“要先去见一个人。”
    昼闫闻言，心底已经有了八成的猜想了，左右不过那一个人。
    可是，“王当真瞧上那个女人了吗？”
    于私心而言，他是不相信，王能放下公主，接受别的女人的。
    栾子襄没回答，眸深如墨，却点了一抹冥火，炽热又苍凉。
    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她在梦里，他在地狱，只要心未死，总能走到一处去的。
    “王。”昼闫见他长久未说话，自以为失言，有点后悔的喊了一声。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公主。”
    栾子襄眉心微动，眼底阴雨初霁，淡然却也炽烈。
    他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近乡情怯的旅人，迫切又彷徨。
    昼闫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可他心中清楚，王绝不会在大公主的事上开玩笑。
    喉咙有些干哑，昼闫忍着呼之欲出的颤抖，喃喃道：“这就是偃师送到摄政王府，那封信上的写的内容吗？”
    栾子襄眼底有些空泛，“不，偃师只告诉本王，公主或许还活着。”
    可他看到信上内容时，怎么可能还不醒悟过来。
    当初在深谷之中，他那般心如刀割，就因为她的一句，心悦北央的太子。
    若是早知道实情，他就算是粉身碎骨在北央，也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顾而去。
    昼闫顿时红了眼眶，若是林白溪就是公主的话，这些日子，王心中又该多么备受煎熬。
    从南朝到北朝，风餐露宿，千里明月，形单影只。
    他就知道，王如此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同北央握手言和？还亲自出面出使丽京。
    朝中不知多少人心存祸心，就连陛下都不满王如此草率，要亲自出使。
    “本王有些怕。”栾子襄脚步微顿，目光停在不远处的将军府，浓烈之中带着茫然。
    昼闫心底一酸，他从没听王说过“怕”字，无论是行军作战，还是制衡朝堂，王都是从容不迫的，翻云覆雨的。
    可见公主，当真就是王的软肋。
    “王，若她真是公主殿下，绝不会弃您而去的。”昼闫心存不忍，从旁宽解。
    栾子襄兀的自嘲一笑，眼含悔憾，“害死她的那碗毒药，是经本王的手，一口一口喂给她的……若不是如此，她不会死，孩子也不会死。”
    昼闫目光略一破碎，面带震惊，他从不知道公主与王有过子嗣。
    三年前，公主重病，被幽禁在宫中，当时瘦削孱弱，比常人都要轻上越多。
    根本没有人看得出来，已经身怀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