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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扬帆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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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必须安全的将太子殿下交出来，”侯琎沉着脸说道：“不然......”瞄了一眼身边的方瑛。</br>方瑛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武将，说气话来比侯琎这位兵部侍郎更加生硬，结果他的话头厉声道：“不然我大军立即发动攻势，让你们玉石俱焚。”</br>卯绕浡一声冷笑，“你们不妨试试看，别说神主的神宫，就是我这辰溪峒你们也休想踏进一步。”</br>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渐渐点燃，谈判已无法再持续下去。</br>姵妦轻轻一笑，“侯侍郎，要打要杀何必在这里呢？”</br>“是战是和你们可要赶紧决断，”侯琎阴沉着脸，“朝廷各处援军已源源不断开进湖广，你们要是不把握好这个机会的话，到时后悔也晚了。”</br>“侯侍郎不必危言耸听，”姵妦笑意一敛说道：“对朝廷最大的威胁在北疆，而不是这里。我们这里山高林密，你们纵然派来百万大军也是无用。如果你们只是拖延时间的话，那就不必再谈了，现在就可以回去。”</br>“你......”侯琎为之气结。</br>方瑛一拍桌案，喝道：“好，我这就回去禀明总督大人，请他立刻发兵。”</br>卯绕浡也是一拳砸在桌案上，声音比他还大，“很好，那我就在此恭候，希望你不仅仅只是嘴皮上厉害，战场上与我见个真章。”</br>“方某一定奉陪到底!”</br>......</br>看两人的架势，当场都能掐起来。</br>侯琎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姵妦姑娘，你们当真想要与朝廷对抗到底么？”</br>“如果我们神主真如是想，又何必在此招待诸位呢？”姵妦面色平静的说道：“侯侍郎，你还是坐下来谈的好。”目光转向方瑛，“这位方将军也不必咄咄逼人，我们与朝廷打的仗还少么？要打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怕。”</br>侯琎对方瑛说道：“方将军，稍安勿躁，大事要紧。”</br>方瑛按捺住胸中怒气坐了下来。与卯绕浡互相怒目而视。</br>“姵妦姑娘，”侯琎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说道：“你们神主要怎样才肯放了太子殿下？”</br>“很简单，”姵妦微微一笑说道：“只要朝廷撤军，并保证永不再攻打我们，神主便会放了太子。”</br>侯琎哼了一声，“这便是你们的条件？听起来也并不过分。”</br>“我们本来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姵妦说道：“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难道不好吗？”</br>“让你们神主归顺朝廷，封官加爵，不也很好吗？”侯琎身后一人站出来说道：“这样她便可以和杨大人见面，不是一举两得么？”</br>姵妦微微眯起了眼，“你是谁？”</br>“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门达，”那人说道：“杨大人初次进京时，我曾跟随他左右。”</br>“锦衣卫的人居然也出现在这里，”姵妦目光看向侯琎，“这是侯侍郎刻意为之呢？还是你们皇帝的意思。”</br>侯琎眉头一锁，“门千户，你且退下，这件事不用你插手！”</br>“是！”</br>“慢着！”姵妦叫住了他，“你既然提到了杨牧云，那么</br>我也再提一个要求！”目光转向侯琎。</br>“姵妦姑娘请讲！”</br>“让杨牧云到这里来，”姵妦缓缓说道：“我们便放了太子。”</br>“......”</br>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无人作声。</br>“怎么？这个要求很让侯侍郎为难么？”</br>“不瞒大祭司，”门达说道：“杨大人自宣府一战被鞑子掳走后，已经很久杳无音讯了。”</br>————————————</br>“松田先生，那件事就拜托了。”</br>茂别馆码头，杨牧云与松田庆一郎话别。</br>“杨大人放心，你所托之事我一定办到。”</br>一艘海船扬起风帆，准备启航。</br>两人又寒暄一阵，松田庆一郎转身上船。</br>杨牧云目送船上水手起锚，然后缓缓驶向烟波浩渺的大海。</br>一阵寒风吹来，他忍不住咳嗽不止。</br>忽然背上一沉，一件厚厚的毛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br>杨牧云讶异的扭过脸去，见元琪儿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br>“你什么时候来的？”</br>“比你来的还早些，只是你没察觉而已。”元琪儿笑了笑。</br>杨牧云脸上微微变色。</br>“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尽心机的，”元琪儿笑着说道：“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拦阻你想要做的事。”</br>“你知道我要做什么？”</br>“当然，”元琪儿唇角微微一勾，“在你第一次被吉野原义领着去松田庆一郎那里时，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现在独松居里的一男一女是假的吧？”</br>“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任由我为之？”</br>“因为我不想刺激到你，”元琪儿微微笑道：“另外你那位太上皇确实对我和父王来说没有太大作用了......宁祖儿和朱芷晴不是一早出去打猎，而是也上了那条船吧？”</br>杨牧云又是一阵剧烈咳嗽。</br>“你看你，心慌什么？我说过，不阻拦你想做的事情。”</br>“是么？”杨牧云喘息一阵，“你的主意改变得也真够快的。”</br>“那是因为我觉得放他回大明对我父王是有利的。”</br>“哦？”杨牧云眼帘一抬，“就因为我与海力木的一番话让你改变了主意？”</br>“不，”元琪儿微摇螓首，“是你那皇帝的态度让我改变了主意。”</br>“唔，此话怎讲？”</br>“当今的大明皇帝是不希望他的兄长回去的，是么？”</br>杨牧云点点头。</br>“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去做你那皇帝希望做的事情？”元琪儿说道：“放那姓朱的一马对我来说不就理所应当了么？”</br>“嗯，看来你还是想通了。”</br>“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br>“什么事？”</br>元琪儿的目光深深凝望着他，“你为什么不上船走呢？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大明么？”</br>“如果我也上了船，怕是谁也走</br>不了了，”杨牧云淡淡的说道：“你可以放过他，难道会放过我么？”</br>“你真的很了解我，”元琪儿叹了口气，“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br>“活得明白也不是坏处，”杨牧云道：“至少可以让人犯的错误少些。”</br>“那你跟我回草原过一辈子，甘心么？”</br>“不甘心又能如何？”杨牧云眯起了眼，目光所及，海船已逐渐远离了海岸，“只要太上皇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我受些委屈算得了什么呢？”</br>“跟着我让你很委屈吗？”</br>“走吧！”杨牧云握住了她的手，紧了紧身上的毛皮大氅，“这里冷得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br>“这件皮裘是我亲手缝制的，花费了很多天，”元琪儿眼圈一红，默默道：“一直没让你知道，便是想给你一个惊喜。”</br>“你给我的惊喜难道还少吗？”杨牧云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我会每天穿着它，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br>“你真这么想？”元琪儿眸子一亮。</br>“其实我说委屈是骗你的。”杨牧云笑道。</br>————————————</br>海岸线逐渐变得模糊，朱祁镇仍站立在船尾，望着离去方向，而岸上的人早已看不到了。</br>“皇兄，”朱芷晴在他身边说道：“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吧？原香应该已经将你下榻的舱房收拾好了。”</br>“我想再站一会儿，”朱祁镇叹道：“如果被琪琪格发现我们不声不响的离开......”</br>“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呀！”朱芷晴的话蹦出得很快，“那时我们早走的远了，她派人来追也追不及了。”</br>“我说的不是这个，”朱祁镇皱了皱眉，“我只是担心牧云他会不会被受到牵累。”</br>“不会的，”朱芷晴连连摇头，“杨牧云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因为私自放走了我们而打他骂他呢？最多不过埋怨几句也就罢了。”目光转向宁祖儿，“祖儿，你说我的话对么？”</br>“其实......”宁祖儿脸带一丝愧色，“我当时应该拉上杨兄一起走的，只是他执意不肯。”</br>“他当然不肯，”朱芷晴撇撇嘴，“他已经迷恋上那个鞑子女人，怎么舍得扔下她和我们一起走呢？”</br>“我可以看得出来，杨兄跟她在一起时并不开心，”宁祖儿说道：“我们不该丢下他的。”</br>朱祁镇重重叹了口气，“我又欠了他一次，这辈子欠他的都无法还清了。”</br>“太上皇，”宁祖儿劝道：“这前面的路还长，我们得早做筹谋，松田先生的船是不能直接驶往大明的，只能停靠在朝鲜的海岸，我们得从那里取道回京。”</br>“是啊！”朱芷晴也在旁劝道：“皇兄，杨牧云对您而言只是一个臣子，他只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您就不要再去多想了。”</br>“嗯。”朱祁镇依依不舍转过身，“这一路上就辛苦你们了，可惜我不再是皇帝，不能封赏你们。”</br>“太上皇说这样的话真是折杀臣下了，”宁祖儿连忙道：“我们身为臣子哪怕舍却性命也要护得太上皇周全。”
“你们必须安全的将太子殿下交出来，”侯琎沉着脸说道：“不然......”瞄了一眼身边的方瑛。</br>方瑛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武将，说气话来比侯琎这位兵部侍郎更加生硬，结果他的话头厉声道：“不然我大军立即发动攻势，让你们玉石俱焚。”</br>卯绕浡一声冷笑，“你们不妨试试看，别说神主的神宫，就是我这辰溪峒你们也休想踏进一步。”</br>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渐渐点燃，谈判已无法再持续下去。</br>姵妦轻轻一笑，“侯侍郎，要打要杀何必在这里呢？”</br>“是战是和你们可要赶紧决断，”侯琎阴沉着脸，“朝廷各处援军已源源不断开进湖广，你们要是不把握好这个机会的话，到时后悔也晚了。”</br>“侯侍郎不必危言耸听，”姵妦笑意一敛说道：“对朝廷最大的威胁在北疆，而不是这里。我们这里山高林密，你们纵然派来百万大军也是无用。如果你们只是拖延时间的话，那就不必再谈了，现在就可以回去。”</br>“你......”侯琎为之气结。</br>方瑛一拍桌案，喝道：“好，我这就回去禀明总督大人，请他立刻发兵。”</br>卯绕浡也是一拳砸在桌案上，声音比他还大，“很好，那我就在此恭候，希望你不仅仅只是嘴皮上厉害，战场上与我见个真章。”</br>“方某一定奉陪到底!”</br>......</br>看两人的架势，当场都能掐起来。</br>侯琎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姵妦姑娘，你们当真想要与朝廷对抗到底么？”</br>“如果我们神主真如是想，又何必在此招待诸位呢？”姵妦面色平静的说道：“侯侍郎，你还是坐下来谈的好。”目光转向方瑛，“这位方将军也不必咄咄逼人，我们与朝廷打的仗还少么？要打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怕。”</br>侯琎对方瑛说道：“方将军，稍安勿躁，大事要紧。”</br>方瑛按捺住胸中怒气坐了下来。与卯绕浡互相怒目而视。</br>“姵妦姑娘，”侯琎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说道：“你们神主要怎样才肯放了太子殿下？”</br>“很简单，”姵妦微微一笑说道：“只要朝廷撤军，并保证永不再攻打我们，神主便会放了太子。”</br>侯琎哼了一声，“这便是你们的条件？听起来也并不过分。”</br>“我们本来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姵妦说道：“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难道不好吗？”</br>“让你们神主归顺朝廷，封官加爵，不也很好吗？”侯琎身后一人站出来说道：“这样她便可以和杨大人见面，不是一举两得么？”</br>姵妦微微眯起了眼，“你是谁？”</br>“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门达，”那人说道：“杨大人初次进京时，我曾跟随他左右。”</br>“锦衣卫的人居然也出现在这里，”姵妦目光看向侯琎，“这是侯侍郎刻意为之呢？还是你们皇帝的意思。”</br>侯琎眉头一锁，“门千户，你且退下，这件事不用你插手！”</br>“是！”</br>“慢着！”姵妦叫住了他，“你既然提到了杨牧云，那么</br>我也再提一个要求！”目光转向侯琎。</br>“姵妦姑娘请讲！”</br>“让杨牧云到这里来，”姵妦缓缓说道：“我们便放了太子。”</br>“......”</br>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无人作声。</br>“怎么？这个要求很让侯侍郎为难么？”</br>“不瞒大祭司，”门达说道：“杨大人自宣府一战被鞑子掳走后，已经很久杳无音讯了。”</br>————————————</br>“松田先生，那件事就拜托了。”</br>茂别馆码头，杨牧云与松田庆一郎话别。</br>“杨大人放心，你所托之事我一定办到。”</br>一艘海船扬起风帆，准备启航。</br>两人又寒暄一阵，松田庆一郎转身上船。</br>杨牧云目送船上水手起锚，然后缓缓驶向烟波浩渺的大海。</br>一阵寒风吹来，他忍不住咳嗽不止。</br>忽然背上一沉，一件厚厚的毛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br>杨牧云讶异的扭过脸去，见元琪儿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br>“你什么时候来的？”</br>“比你来的还早些，只是你没察觉而已。”元琪儿笑了笑。</br>杨牧云脸上微微变色。</br>“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尽心机的，”元琪儿笑着说道：“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拦阻你想要做的事。”</br>“你知道我要做什么？”</br>“当然，”元琪儿唇角微微一勾，“在你第一次被吉野原义领着去松田庆一郎那里时，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现在独松居里的一男一女是假的吧？”</br>“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任由我为之？”</br>“因为我不想刺激到你，”元琪儿微微笑道：“另外你那位太上皇确实对我和父王来说没有太大作用了......宁祖儿和朱芷晴不是一早出去打猎，而是也上了那条船吧？”</br>杨牧云又是一阵剧烈咳嗽。</br>“你看你，心慌什么？我说过，不阻拦你想做的事情。”</br>“是么？”杨牧云喘息一阵，“你的主意改变得也真够快的。”</br>“那是因为我觉得放他回大明对我父王是有利的。”</br>“哦？”杨牧云眼帘一抬，“就因为我与海力木的一番话让你改变了主意？”</br>“不，”元琪儿微摇螓首，“是你那皇帝的态度让我改变了主意。”</br>“唔，此话怎讲？”</br>“当今的大明皇帝是不希望他的兄长回去的，是么？”</br>杨牧云点点头。</br>“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去做你那皇帝希望做的事情？”元琪儿说道：“放那姓朱的一马对我来说不就理所应当了么？”</br>“嗯，看来你还是想通了。”</br>“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br>“什么事？”</br>元琪儿的目光深深凝望着他，“你为什么不上船走呢？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大明么？”</br>“如果我也上了船，怕是谁也走</br>不了了，”杨牧云淡淡的说道：“你可以放过他，难道会放过我么？”</br>“你真的很了解我，”元琪儿叹了口气，“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br>“活得明白也不是坏处，”杨牧云道：“至少可以让人犯的错误少些。”</br>“那你跟我回草原过一辈子，甘心么？”</br>“不甘心又能如何？”杨牧云眯起了眼，目光所及，海船已逐渐远离了海岸，“只要太上皇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我受些委屈算得了什么呢？”</br>“跟着我让你很委屈吗？”</br>“走吧！”杨牧云握住了她的手，紧了紧身上的毛皮大氅，“这里冷得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br>“这件皮裘是我亲手缝制的，花费了很多天，”元琪儿眼圈一红，默默道：“一直没让你知道，便是想给你一个惊喜。”</br>“你给我的惊喜难道还少吗？”杨牧云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我会每天穿着它，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br>“你真这么想？”元琪儿眸子一亮。</br>“其实我说委屈是骗你的。”杨牧云笑道。</br>————————————</br>海岸线逐渐变得模糊，朱祁镇仍站立在船尾，望着离去方向，而岸上的人早已看不到了。</br>“皇兄，”朱芷晴在他身边说道：“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吧？原香应该已经将你下榻的舱房收拾好了。”</br>“我想再站一会儿，”朱祁镇叹道：“如果被琪琪格发现我们不声不响的离开......”</br>“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呀！”朱芷晴的话蹦出得很快，“那时我们早走的远了，她派人来追也追不及了。”</br>“我说的不是这个，”朱祁镇皱了皱眉，“我只是担心牧云他会不会被受到牵累。”</br>“不会的，”朱芷晴连连摇头，“杨牧云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因为私自放走了我们而打他骂他呢？最多不过埋怨几句也就罢了。”目光转向宁祖儿，“祖儿，你说我的话对么？”</br>“其实......”宁祖儿脸带一丝愧色，“我当时应该拉上杨兄一起走的，只是他执意不肯。”</br>“他当然不肯，”朱芷晴撇撇嘴，“他已经迷恋上那个鞑子女人，怎么舍得扔下她和我们一起走呢？”</br>“我可以看得出来，杨兄跟她在一起时并不开心，”宁祖儿说道：“我们不该丢下他的。”</br>朱祁镇重重叹了口气，“我又欠了他一次，这辈子欠他的都无法还清了。”</br>“太上皇，”宁祖儿劝道：“这前面的路还长，我们得早做筹谋，松田先生的船是不能直接驶往大明的，只能停靠在朝鲜的海岸，我们得从那里取道回京。”</br>“是啊！”朱芷晴也在旁劝道：“皇兄，杨牧云对您而言只是一个臣子，他只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您就不要再去多想了。”</br>“嗯。”朱祁镇依依不舍转过身，“这一路上就辛苦你们了，可惜我不再是皇帝，不能封赏你们。”</br>“太上皇说这样的话真是折杀臣下了，”宁祖儿连忙道：“我们身为臣子哪怕舍却性命也要护得太上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