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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三日之约(第1/2页)
邱白眉头紧锁,这几日苏清澜的状态令他隐隐不安。
她不再如先前那般悲痛欲绝,表面看似一切如常,却开始疯魔般地钻研“起死回生”之术。
“什么术法?”邱白再三确认。
“起死回生!”苏清澜斩钉截铁。
“——起死回生!”她再次重复,字字铿锵。
邱白终于确信自己没听错,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由带上一丝无奈。
他虽被民间誉为“九针圣手”,传言能凭九根金针从阎王手中夺人,再重的病症也有一线生机——可那终究是凡人之术。
起死回生?
他终究是人,不是神。
苏清澜的医术其实深不可测,只是她极少在人前显露。即便想救人,也总是借邱白之手诊治,自己隐于幕后,不动声色。久而久之,反倒让邱白平白得了个“九针翁”的绝世名医称号。
邱白心中始终有两桩疑惑:
其一,这小丫头一身精妙医术,究竟从何处学来?
其二,既有如此本事,为何甘愿藏身人后,不亲自扬名立万?
可多年过去,他依旧未能参透其中缘由。
邱白长叹一声,语气沉重:“丫头,你既是医者,就该明白——治病救人的前提,是那人尚存一息。无论是气若游丝,还是回光返照,总归要有一线生机。可萧家那孩子……”他顿了顿,终是狠心道,“他早已没了气息,身躯都冷了。”
苏清澜一双带着些希望的眸子,忽然间,灭了。
苏清澜跌跌撞撞地闯进飘香楼,木然抬头望向二楼。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径直要了那间包厢,那是萧逸尘一剑削了猴子脑袋的地方。
满桌珍馐渐冷,她却只盯着身侧空荡荡的椅子。檀木椅背上似乎还能看见那人懒洋洋倚在上面的影子。
心口突然像被冰锥捅穿,原来悲痛也会醉人,像陈年烈酒般后知后觉地烧穿五脏六腑。
眼泪无声地滚落,在锦缎衣襟上洇出深色的花。
哭给谁看呢?再不会有人为自己心疼,为自己擦干眼泪了。
忽然一方雪缎帕子递到眼前。苏清澜恍惚看见那只熟悉的手,修长如玉的指节,虎口处有习剑磨出的茧,连递帕子的角度都与记忆分毫不差。
“萧...“她猛地抬头,却撞进一片妖冶的紫色眼眸里。
拓跋子衿正俯身看她,黑发如瀑垂落肩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罕见地带着几分踌躇。
见她不接,竟亲自用帕子轻拭她泪痕。
“滚开!“苏清澜突然暴起打落帕子。
方才涌到喉头的狂喜,此刻全化作淬毒的失望。
本来年后拓跋子衿就要回赤澜了,与大周的和亲最终成为了泡影,赤澜与大周迟早要一战了。
可是拓跋子衿得知萧逸尘死了。
他不信,知道他看到了苏清澜悲痛的身影,这才肯定,萧逸尘确实是死了。
赤澜的心腹大患解决了一个,就剩宇文家了!
拓跋子衿想着赶紧回去,把赤澜的事情要好好安置一番了!对大周,就要趁虚而入,可是离开的步伐终于还是停了!
从来和亲开始,拓跋子衿对苏清澜就一直在观望着,他亲眼看到苏清澜的狠,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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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容貌开始,就让拓跋子衿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这哪里是什么娇弱贵女?分明是淬了毒的荆棘。她智谋百出却又心存善念,护短时像只炸毛的幼兽,谁敢碰她珍视之物,便不死不休。
所以拓跋子衿始终克制着。即便无数次想折断她羽翼,最终却连她身边一只蝼蚁都未动过——他太清楚,胁迫只会让这株带刺的花彻底枯萎。
拓跋子衿发现自己变了。
曾经流连花丛的兴致消散殆尽,如今唯一能勾起他兴趣的,只有暗卫每日禀报关于苏清澜的点点滴滴,她晨起时绾发的姿势,用膳时偏爱的菜色,甚至不经意间的一句叹息,都令他反复咀嚼。
占有欲在心底疯长,像毒藤般缠绕心脏。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几乎要下令将人强行掳来。可他又生生忍住,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更要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当发现苏清澜与萧逸尘两情相悦时,拓跋子衿整个人都阴沉了几分。那些辗转难眠的夜里,全是在谋划如何斩断这段情丝。
现在好了。命运终究站在他这边。
既然萧逸尘死了,那么苏清澜就是自己的。
苏清澜眼底凝着霜,起身便要离开。
拓跋子衿却横跨一步挡在她面前。
他身量极高,苏清澜堪堪只到他肩头,像株被山影笼罩的雪松。
她向左迈步,那袭紫袍便跟着左移。她往右绕行,他的身影又截断她去路。
“听说...“他俯身时乌发垂落,带着松木冷香,“你近日在寻件稀罕物?“
“让开。“苏清澜终于抬眼,眸光比刀锋更冷。
苏清澜推他的胸膛。
拓跋子衿低笑出声,任由她推得自己后退半步,却又立刻逼近,这次几乎将她困在墙角:“若我偏要拦呢?“
寒光乍现。
一柄青锋剑突然横在拓跋子衿颈侧。
宇文砚清的声音自后方幽幽传来:“小侯爷,借过。“
剑刃随着话音轻轻下压,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
宇文砚清的青锋剑如游龙出鞘,拓跋子衿旋身避让。
苏清澜得了空隙就要走。
忽然拓跋子衿说道:“我有你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能让你夜不能寐的东西。“
苏清澜冷笑:“小侯爷的玩笑话,留着回去哄赤澜的姑娘吧。“
拓跋子衿轻抚袖口,淡淡道:“三日后我便启程,你只剩这些时日。若再迟疑,你所求之物——“
他顿了顿,眼尾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会与我一样,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大年初五的夜风卷着爆竹残屑,这短短五日,竟像耗尽了半生光阴。
宇文砚清在月色下攥住苏清澜微凉的手腕,指尖在她腕间摩挲着检查:“可有伤着?“
“只是乏了。“苏清澜苍白的唇弯成新月。
青石板路上,绣鞋踏碎薄霜的声音格外清晰。
宇文砚清始终落后半步,直到苏清澜有些踉跄。
他忽然蹲下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