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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议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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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了？”
“胜了？”
祝皇后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大喜，这种喜悦几乎不可遏制的爬满整张俏脸。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大女儿，大晋大公主郑宜雨。
如果大晋与蒙古打仗，还有和谈？还有和亲？
“吴发？”
这个名字，满城勋贵无人陌生。
蛮横、霸道、喜欢银子、喜欢问候别人家的姑娘，想要纳小妾，却一次没成功的大晋新贵。
贪财好色，就是吴发的标签。
两个月前，吴发率领一万骑兵深入草原，谁都以为吴发必死无疑。两个月之后，来了这么一个大反转？
“老爷...”
秦可卿更是眼中泪水难抑，两个月时间，一点消息没有，如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自家老爷的消息。
全歼蒙古科尔沁部三万兵马，老爷才有一万骑兵！
这得多凶险？
这段时间夜不能寐的，秦可卿整个人憔悴瘦了不少。
听到打胜仗的消息，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去一半，另一半只有见到吴发的时候，才能彻底落回肚子。
“可卿，发哥儿有消息了！”
蔡氏浑身颤抖，儿行千里母担忧，吴发出征到现在，她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如今有了吴发消息，蔡氏终于忍不住，宣泄心中担心与思念。
“兄长有消息了！”
抹了一把眼泪，吴昕眼珠子红了：“兄长回来，我一定告诉兄长，神京城那群纨绔，还欠着银子呢。”
本来喜极而泣的心情，秦可卿与蔡氏满脸迷茫：“昕儿，谁欠咱们钱？”
一家子财迷！
四周勋贵夫人，官宦太太，心里很酸。
人家的丈夫（儿子）又建功了呢。
这个秦氏女怎么这么好命？
丈夫建功，必然加官进爵，这个已经是二品诰命的女人，应该还会提升一下诰命品阶吧。
莫名的，所有勋贵夫人，官宦太太的目光，看向皇后身后柳氏等人。这里有一个一等伯超品诰命夫人，两位子爵诰命夫人。
万一，吴发功劳太大，到时候秦氏女诰命品阶高过她们，这三个嚷嚷着，拜见皇后，走出宫门，搬把椅子坐着等着吴发的母亲与妻子磕头的诰命们，会不会给吴发的母亲、妻子磕头？
形势大逆转啊。
“可惜...”
加官进爵，也要到吴发回京。
超品诰命，也要到三月之后。
这精彩的一幕，今天怕是没机会看到。
“母后。”
郑宜雨忽然问道：“如此，我是不是不用嫁入草原？”
这一个问题，祝皇后脸上喜悦消失。
全歼科尔沁部三万骑兵，蒙古还有七部，二十七万骑兵。
依旧虎视中原，不仅如此，怕是此次大捷，只会更加激怒蒙古！
和谈还要继续。
公主，还要和亲。
蒙古甚至因此，索要更多。
“娘娘...大喜。娘娘...大喜！”
又是大喜？！
捷报吗？
祝皇后本来派小太监，去看一看三皇子与蒙古使臣之间的冲突的。这接二连三的喜讯，祝皇后也喜悦起来。
郑宜雨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吴大将军，又打了胜仗？”
是不是又打了胜仗？
打胜仗像是玩闹？
这才刚刚传来捷报，又传来捷报？
这怎么可能？
秦可卿紧紧盯着那个小太监，她不希望丈夫继续打仗。刀剑无眼的，伤到了怎么办？
蔡氏死死抓着秦可卿的手，吴昕则是眸子闪亮。
兄长打胜仗，功劳越大，爵位越高，满城勋贵，谁还不可欺负？
“公主殿下真是智慧无双！”
小太监一个马屁拍上去：“吴大将军传讯旗兵，因为种种原因，第二封捷报与第三封捷报，同一天传入京城，就这一会儿，吴大将军连续击败杜尔伯特部。赛音诺颜部，并且活捉三部蒙古可汗！”
“刚刚太原总兵八百里加急，说是蒙古退兵了！”
“哗...”
坤宁宫外，广场上，这些诰命敕命们，一片哗然。
击败蒙古三部，活捉蒙古三部可汗，这等功劳！
所有目光，聚集在蔡氏一家子身上。
祝皇后身后，柳氏三个诰命，更是脸色有些白。
这报应来得太快了，这前脚踏入宫门之前，羞辱了男爵府女眷，这才刚入宫，吴发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让男爵府女眷给她们磕头？
信不信那莽夫回京之后，直接提兵冲入她们的府宅？
“母后！”
郑宜雨跪在祝皇后面前，抱着祝皇后的双腿，失声痛哭起来：“蒙古败了，蒙古退兵了！”
她不用再去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不用再去和亲！
她得救了！
祝皇后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差一点，就差一点，女儿就要去那地狱一样的地方。以公主之尊，侍奉蒙古那群野人王公。
被凌辱，被蔑视！
“母后知道了。”
目光扫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同样欣喜中带着担忧的男爵府女眷，祝皇后莫名对男爵府女眷充满感激。
是她的儿子、她的丈夫，战场厮杀，让大晋皇族保住了颜面，让大晋公主不去以身饲魔。
作为大晋的臣子，理应为大晋效忠，祝皇后还是难掩感激之情。
“可还有什么消息？”
拉起郑宜雨，祝皇后知道，那个身为母亲的诰命老夫人，身为妻子的二品诰命夫人，最是想要知道吴发的消息：“吴大将军如何了？”
“回禀娘娘。”
小太监脸上还带着欣喜，低着头回答道：“吴大将军一万骑兵，战死过半，如今蒙古剩余诸部撤兵，集结十万骑兵，围追堵截，目前还没消息传来。”
祝皇后很清晰的看到，吴大将军的妻子秦氏女，那一瞬间眸子里的担忧，脸色瞬间惨白。
吴大将军的母亲，身子都有些软，被吴大将军的妻子搀扶着，才勉强站着。
她身为皇后，因为女儿要作为和亲公主，嫁入草原尚且夜不能寐，每日心如刀绞。吴大将军，亲冒矢石，生死搏杀，作为他的母亲与妻子，怕是夜里都要噩梦连连吧。
有些人羡慕蔡氏与秦氏女，谁又知道，她们在儿子、丈夫出征的时候，那种噩梦连连，每日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的担忧？
荣耀的背后，是生死的搏杀！
祝皇后心中叹息，叫来一个小宫女，低声吩咐几句，小宫女快步离开，向含元殿走去。
......
含元殿这边，蒙古使臣还跪在地上。
这些粗犷的汉子，不仅没有恼怒，也没有感觉到羞辱，反而一个个的笑容满面，他们比大晋文武群臣，在得知蒙古退兵还要高兴。
庆元帝也似乎已经忘记这些蒙古使臣，目光逡巡下方。
“还是老了些。”
庆元帝目光从秦业身上挪开，寻找熟悉的身影，最终收回目光。
秦业感受到皇帝目光，感觉莫名其妙。此时的秦业，内心是忧虑的，他的女婿还在草原，被人家十万骑兵追着追杀。
文武群臣，还在争论，吴发应该封一个什么爵位。
“陛下，按照大晋勋爵晋升机制，灭一国者，最高升九级，国分大小强弱，蒙古一部算得上是小国，如今吴男爵连灭三个蒙古部落，理应升爵九级。”
群臣在吴发升爵一事上，有些分歧。
一些武将认为，吴发居功至伟，虽是灭了蒙古三部，不能只算是灭掉小国的功劳。据理力争的人，让人有些诧异，就是四王八公一脉。
牛继宗还跟着吴发混呢，他们已经本能认为，吴发与牛继宗合作关系不错，应该被拉入他们这个阵营。
牛继宗虽是副将，也是有功劳的。
吴发作为主将，功高至伟，要是升爵不多，牛继宗还有戏？
最主要的是，武勋以军功累爵，以后他们要是出征，有功不能赏，岂不是白费力气？
各有各的算盘，文臣则是不希望武将持续做大，所以带着打压的姿态，尽量削弱吴发连灭蒙古三部的功劳。
诸葛山基有自己的利益：“是以，三等男升三级为三等子，三等子升三级为三等伯，三等伯升三级为三等侯...”
“腐儒！”
一个雄壮的老将军，约莫五六十岁，直接站了出来：“你们这群腐儒懂得什么军功议爵？是你们这样议的？”
“陛下。”
老将军冯唐抱拳行礼：“吴大将军功高至伟，功劳并非只有灭掉蒙古三部，是以臣以为，吴大将军理应议爵一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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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了？”
祝皇后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大喜，这种喜悦几乎不可遏制的爬满整张俏脸。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大女儿，大晋大公主郑宜雨。
如果大晋与蒙古打仗，还有和谈？还有和亲？
“吴发？”
这个名字，满城勋贵无人陌生。
蛮横、霸道、喜欢银子、喜欢问候别人家的姑娘，想要纳小妾，却一次没成功的大晋新贵。
贪财好色，就是吴发的标签。
两个月前，吴发率领一万骑兵深入草原，谁都以为吴发必死无疑。两个月之后，来了这么一个大反转？
“老爷...”
秦可卿更是眼中泪水难抑，两个月时间，一点消息没有，如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自家老爷的消息。
全歼蒙古科尔沁部三万兵马，老爷才有一万骑兵！
这得多凶险？
这段时间夜不能寐的，秦可卿整个人憔悴瘦了不少。
听到打胜仗的消息，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去一半，另一半只有见到吴发的时候，才能彻底落回肚子。
“可卿，发哥儿有消息了！”
蔡氏浑身颤抖，儿行千里母担忧，吴发出征到现在，她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如今有了吴发消息，蔡氏终于忍不住，宣泄心中担心与思念。
“兄长有消息了！”
抹了一把眼泪，吴昕眼珠子红了：“兄长回来，我一定告诉兄长，神京城那群纨绔，还欠着银子呢。”
本来喜极而泣的心情，秦可卿与蔡氏满脸迷茫：“昕儿，谁欠咱们钱？”
一家子财迷！
四周勋贵夫人，官宦太太，心里很酸。
人家的丈夫（儿子）又建功了呢。
这个秦氏女怎么这么好命？
丈夫建功，必然加官进爵，这个已经是二品诰命的女人，应该还会提升一下诰命品阶吧。
莫名的，所有勋贵夫人，官宦太太的目光，看向皇后身后柳氏等人。这里有一个一等伯超品诰命夫人，两位子爵诰命夫人。
万一，吴发功劳太大，到时候秦氏女诰命品阶高过她们，这三个嚷嚷着，拜见皇后，走出宫门，搬把椅子坐着等着吴发的母亲与妻子磕头的诰命们，会不会给吴发的母亲、妻子磕头？
形势大逆转啊。
“可惜...”
加官进爵，也要到吴发回京。
超品诰命，也要到三月之后。
这精彩的一幕，今天怕是没机会看到。
“母后。”
郑宜雨忽然问道：“如此，我是不是不用嫁入草原？”
这一个问题，祝皇后脸上喜悦消失。
全歼科尔沁部三万骑兵，蒙古还有七部，二十七万骑兵。
依旧虎视中原，不仅如此，怕是此次大捷，只会更加激怒蒙古！
和谈还要继续。
公主，还要和亲。
蒙古甚至因此，索要更多。
“娘娘...大喜。娘娘...大喜！”
又是大喜？！
捷报吗？
祝皇后本来派小太监，去看一看三皇子与蒙古使臣之间的冲突的。这接二连三的喜讯，祝皇后也喜悦起来。
郑宜雨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吴大将军，又打了胜仗？”
是不是又打了胜仗？
打胜仗像是玩闹？
这才刚刚传来捷报，又传来捷报？
这怎么可能？
秦可卿紧紧盯着那个小太监，她不希望丈夫继续打仗。刀剑无眼的，伤到了怎么办？
蔡氏死死抓着秦可卿的手，吴昕则是眸子闪亮。
兄长打胜仗，功劳越大，爵位越高，满城勋贵，谁还不可欺负？
“公主殿下真是智慧无双！”
小太监一个马屁拍上去：“吴大将军传讯旗兵，因为种种原因，第二封捷报与第三封捷报，同一天传入京城，就这一会儿，吴大将军连续击败杜尔伯特部。赛音诺颜部，并且活捉三部蒙古可汗！”
“刚刚太原总兵八百里加急，说是蒙古退兵了！”
“哗...”
坤宁宫外，广场上，这些诰命敕命们，一片哗然。
击败蒙古三部，活捉蒙古三部可汗，这等功劳！
所有目光，聚集在蔡氏一家子身上。
祝皇后身后，柳氏三个诰命，更是脸色有些白。
这报应来得太快了，这前脚踏入宫门之前，羞辱了男爵府女眷，这才刚入宫，吴发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让男爵府女眷给她们磕头？
信不信那莽夫回京之后，直接提兵冲入她们的府宅？
“母后！”
郑宜雨跪在祝皇后面前，抱着祝皇后的双腿，失声痛哭起来：“蒙古败了，蒙古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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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有什么消息？”
拉起郑宜雨，祝皇后知道，那个身为母亲的诰命老夫人，身为妻子的二品诰命夫人，最是想要知道吴发的消息：“吴大将军如何了？”
“回禀娘娘。”
小太监脸上还带着欣喜，低着头回答道：“吴大将军一万骑兵，战死过半，如今蒙古剩余诸部撤兵，集结十万骑兵，围追堵截，目前还没消息传来。”
祝皇后很清晰的看到，吴大将军的妻子秦氏女，那一瞬间眸子里的担忧，脸色瞬间惨白。
吴大将军的母亲，身子都有些软，被吴大将军的妻子搀扶着，才勉强站着。
她身为皇后，因为女儿要作为和亲公主，嫁入草原尚且夜不能寐，每日心如刀绞。吴大将军，亲冒矢石，生死搏杀，作为他的母亲与妻子，怕是夜里都要噩梦连连吧。
有些人羡慕蔡氏与秦氏女，谁又知道，她们在儿子、丈夫出征的时候，那种噩梦连连，每日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的担忧？
荣耀的背后，是生死的搏杀！
祝皇后心中叹息，叫来一个小宫女，低声吩咐几句，小宫女快步离开，向含元殿走去。
......
含元殿这边，蒙古使臣还跪在地上。
这些粗犷的汉子，不仅没有恼怒，也没有感觉到羞辱，反而一个个的笑容满面，他们比大晋文武群臣，在得知蒙古退兵还要高兴。
庆元帝也似乎已经忘记这些蒙古使臣，目光逡巡下方。
“还是老了些。”
庆元帝目光从秦业身上挪开，寻找熟悉的身影，最终收回目光。
秦业感受到皇帝目光，感觉莫名其妙。此时的秦业，内心是忧虑的，他的女婿还在草原，被人家十万骑兵追着追杀。
文武群臣，还在争论，吴发应该封一个什么爵位。
“陛下，按照大晋勋爵晋升机制，灭一国者，最高升九级，国分大小强弱，蒙古一部算得上是小国，如今吴男爵连灭三个蒙古部落，理应升爵九级。”
群臣在吴发升爵一事上，有些分歧。
一些武将认为，吴发居功至伟，虽是灭了蒙古三部，不能只算是灭掉小国的功劳。据理力争的人，让人有些诧异，就是四王八公一脉。
牛继宗还跟着吴发混呢，他们已经本能认为，吴发与牛继宗合作关系不错，应该被拉入他们这个阵营。
牛继宗虽是副将，也是有功劳的。
吴发作为主将，功高至伟，要是升爵不多，牛继宗还有戏？
最主要的是，武勋以军功累爵，以后他们要是出征，有功不能赏，岂不是白费力气？
各有各的算盘，文臣则是不希望武将持续做大，所以带着打压的姿态，尽量削弱吴发连灭蒙古三部的功劳。
诸葛山基有自己的利益：“是以，三等男升三级为三等子，三等子升三级为三等伯，三等伯升三级为三等侯...”
“腐儒！”
一个雄壮的老将军，约莫五六十岁，直接站了出来：“你们这群腐儒懂得什么军功议爵？是你们这样议的？”
“陛下。”
老将军冯唐抱拳行礼：“吴大将军功高至伟，功劳并非只有灭掉蒙古三部，是以臣以为，吴大将军理应议爵一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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