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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生辰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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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从回廊退回之后，便回了宴厅之中。不得不说宫中的宴会当真十分奢华，厅内的舞姬各个身姿曼妙，舞乐之声更是悦耳动听，谢舒看了一眼，本是无疑一瞥，却被其中一人吸引了目光。
那人坐在乐师中间，敲着扬琴，神情专注，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一缕发丝荡在耳边，长眉舒目，琼鼻樱嘴，脸上未施脂粉，却美的如梦似幻，好似刚刚盛开的桃花，沉静而柔美，如若未曾注意也就罢了，但是既注意到了，便是移开视线也难。
那人身着青色宫装，身姿娇柔瘦小，而别的乐师虽说也算娇美，但绝没有这般纤细，但她敲琴的手法却格外熟练，有着成竹在胸的从容。
谢舒的目光淡淡流转在那人身上，正想着便觉有一道目光看过去，谢舒缓缓看过去，是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去的璃言若。
璃言若看着她，手里比了个八的手势。
谢舒心中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自己被人窥伺了，但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被蜜罐子砸中的不敢置信感。
璃言若告诉她，她刚刚看的那位是宫中的八公主，璃玉寒。
璃玉寒是皇子公主里最不受宠的一个，她的生母也曾盛宠一时，当时的风头虽不及湘妃，但也是不差的，但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废了妃位，然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璃玉寒能活到现在着实让人惊叹，最令人的惊讶的是，这满殿的皇子公主们，谁也不觉得堂堂公主去乐师里敲扬琴有何不妥，还是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八公主？
待到宴席散了，谢舒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八公主与乐师退下，无一人有异样，颜姝之还凑在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谢舒看着颜姝之好奇的目光道“我瞧着那个穿青衣女子颇为好看”
颜姝之先一笑，抬头看了一眼乐师，又瞅着谢舒“嘁，想看好看的，不如直接拿镜子照照”
谢舒一直在观察颜姝之的表情，听闻顿时一笑，清澈的眸子有着看入人心的力量，好像一张纯白的宣纸徐徐展开在桃花林里，周围是飘飘扬扬的桃花，没人敢在这宣纸上留下什么，生怕毁了眼前这片美景，哪怕就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白纸，却仍旧让周围的一切沦为陪衬。这一笑让颜姝之发了愣，璃则彻凝了神，璃言若动了心。
颜姝之毫不收敛自己的夸赞之意道，“子浅，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胡说什么！”谢舒佯怒去捏颜姝之的脸。
告退之后，谢舒与颜姝之相携着走出湘妃殿，璃言若坐在桌前并未动身，心里全是刚刚一瞬间的悸动，这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一时反应不及。
“母妃”璃言安待人都退干净了凑到湘妃身前道，“你看着如何？”
湘妃带着揶揄看向璃言若，璃言若感受到湘妃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来，一向清冷的五官今日却稍稍有些不同，意识到这一点，湘妃笑的更开怀了，“极好”
谢舒与颜姝之刚从湘妃殿出来，便见一个穿暗红色宫装的姑姑迎了上来，谢舒不识得，颜姝之却是识得的。
“三小姐，皇后娘娘特派奴婢前来迎接”
谢舒见颜姝之看过来，微微一笑道，“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姝之姐姐要待我问声好才是”
颜姝之一笑，道“那是自然。”
待到谢舒走，颜姝之才微微收敛了笑意，其实姑母是中意她的，她一直都知道，而她虽未曾想过那个位置，但也深觉那个位置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但谢舒就像是斜里刺出的一把刀，生生将她的所有自以为切断了，就像一个忽然迷了方向的鸟儿，茫然又无措。
待到椒房殿，姑母正在寝殿里修养，头上还勒着暗绿色镶宝石的抹额，面色虽苍白但精神不错，依旧是一幅端庄从容的样子。
“姝之见过姑母”
“姝之来了？快些过来坐”皇后对她的态度仍旧十分热络。
“今日的生辰宴可热闹吗？”
“恩，极为热闹，几位殿下都到了，诸位伴读也都在场”颜姝之据实相告。
“本宫听闻，你最近与谢家的丫头走的极近？可是那个叫茉锦的吗？”皇后想对方的名字还犹豫了一下。
“不是，是谢侯爷之女，谢舒，字子浅”
“谢子浅？这倒是没听说过”
“是个极漂亮的姑娘，学识涵养都极为不错”
“嚄？能得你这般夸赞的闺秀，这可是头一个”皇后颇为好奇。
“子浅当得”颜姝之想起刚刚谢舒那一笑，只觉自己形容的太贫乏了，哪里是漂亮，简直可以惊为天人了。
皇后看着颜姝之这个样子，便觉得她是喜欢谢舒的，这样也好，以后相处起来也容易。侯爷之女，失了父母，又放在外面教养，做个侧妃倒也相宜。
“那你便与她多走动走动”正说着，皇后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过几日便是灯节了，倒时与你表哥同游时，也可戴上这位谢舒姑娘一同”
皇后娘娘说这话时，语调温柔，看起来仍旧一派的从容自然。
颜姝之自小被精心教养，自然不会听不出皇后的弦外之意，她这是一同看上了两位啊，谢子浅虽然与她只见过两面，但她却知道她绝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姑娘，而且加上湘妃对她这般青眼，这花灯出游，怕是会泡汤了。
谢舒出了宫门，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谢府，本打算先去见老夫人，老夫人却道今日姑娘们都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就是，不必去请安了。
谢舒刚要走，却见谢茉锦竟十分友好的对她行了平礼，转身走了。
回西竹院的路上，谢舒才得知谢茉锦与璃莫澜在席间交谈了几句，颇为得意。
谢舒听闻扯起唇一笑置之，刚回院子便见阿衾迎了上来，在谢舒耳边一阵，苏子就见谢舒的脸色从淡笑变成了冷笑，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入夜
西竹院的阁楼忽的现出一个黑影。
阁楼并未点灯，谢舒的背景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中，不知道为什么巫澄忽然有些心惊。谢舒一直都是笑着的，从未有过什么极端的情绪，可是今天的谢舒周身却围绕着一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谢舒一直未曾转头，巫澄等了片刻，最后还是单膝跪下了，“属下见过姑娘”
谢舒听闻这句，才缓缓转过头了，还未见动作，巫澄便已滚了出去。巫澄楞了一下，抬头看到了谢舒的脸色，那张向来纯澈干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冰冷刺骨。
巫澄慌忙起身，重新跪下，慌忙解释道，“属下并非不听从姑娘命令，只是这密道用处极大，内里四通八达，实在有益无害啊”
“巫澄，你走吧”谢舒这话出口，巫澄便彻底愣住了，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中全是懊悔，何苦不听她指令，留下那间屋子，又去挖什么劳什子密道，若是不做这些，若是不做……
“这只是其一”突入起来的插话打断了巫澄，他抬起头看着谢舒。
谢舒的眼神淡淡的，但是眼神却与之前完全不同，这双眸子里多了疏冷和威压，这是上位者再看向自己下属时才会有的眼神。
巫澄恍然，就好似自己做了一个十年的梦，这个梦太美好，好到他有了太多奢望，直到今天这个梦忽的破了，原来他巫澄并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谢舒身边的能人有多少他心知肚明，可是他的心中仍旧有许多说不出的委屈和羞愧。
巫澄将马上流出眼眶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是属下僭越了，属下甘愿领罚，只求姑娘再留属下一次”
这次谢舒没有再回应他了，诚然巫澄的本事是她非常欣赏和依仗的，可是他对她的心思难免太重，谢舒管教下属除了机密之事，别的一律放养，所以巫澄擅自挖密道虽不该，但她绝不会因此就让他走，她真正在意的是巫澄对她的情感，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巫澄，去参军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将军吗？”
“姑娘？！”巫澄的心忽然下坠，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去吧，即刻启程，淮安坊我会安排流绾接手”
“姑娘……”巫澄艰难的，从自己口中挤出了两个字，可是他仰望的那个姑娘仍旧一派从容，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冷淡的让他痛不欲生。
“若是不愿去，便不要去了，日后，也不必再相见了”谢舒淡淡的说出了，压死巫澄的最后一根稻草。
巫澄咬着牙，重新行了礼，克制住自己全部的情绪道，“属下——领命！”。
巫澄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脚步可以这么沉重过，好像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心中复杂的情绪几乎让他窒息，眼睛越来越模糊，然后又突然清晰，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是苏子。
谢舒从回廊退回之后，便回了宴厅之中。不得不说宫中的宴会当真十分奢华，厅内的舞姬各个身姿曼妙，舞乐之声更是悦耳动听，谢舒看了一眼，本是无疑一瞥，却被其中一人吸引了目光。
那人坐在乐师中间，敲着扬琴，神情专注，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一缕发丝荡在耳边，长眉舒目，琼鼻樱嘴，脸上未施脂粉，却美的如梦似幻，好似刚刚盛开的桃花，沉静而柔美，如若未曾注意也就罢了，但是既注意到了，便是移开视线也难。
那人身着青色宫装，身姿娇柔瘦小，而别的乐师虽说也算娇美，但绝没有这般纤细，但她敲琴的手法却格外熟练，有着成竹在胸的从容。
谢舒的目光淡淡流转在那人身上，正想着便觉有一道目光看过去，谢舒缓缓看过去，是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去的璃言若。
璃言若看着她，手里比了个八的手势。
谢舒心中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自己被人窥伺了，但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被蜜罐子砸中的不敢置信感。
璃言若告诉她，她刚刚看的那位是宫中的八公主，璃玉寒。
璃玉寒是皇子公主里最不受宠的一个，她的生母也曾盛宠一时，当时的风头虽不及湘妃，但也是不差的，但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废了妃位，然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璃玉寒能活到现在着实让人惊叹，最令人的惊讶的是，这满殿的皇子公主们，谁也不觉得堂堂公主去乐师里敲扬琴有何不妥，还是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八公主？
待到宴席散了，谢舒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八公主与乐师退下，无一人有异样，颜姝之还凑在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谢舒看着颜姝之好奇的目光道“我瞧着那个穿青衣女子颇为好看”
颜姝之先一笑，抬头看了一眼乐师，又瞅着谢舒“嘁，想看好看的，不如直接拿镜子照照”
谢舒一直在观察颜姝之的表情，听闻顿时一笑，清澈的眸子有着看入人心的力量，好像一张纯白的宣纸徐徐展开在桃花林里，周围是飘飘扬扬的桃花，没人敢在这宣纸上留下什么，生怕毁了眼前这片美景，哪怕就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白纸，却仍旧让周围的一切沦为陪衬。这一笑让颜姝之发了愣，璃则彻凝了神，璃言若动了心。
颜姝之毫不收敛自己的夸赞之意道，“子浅，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胡说什么！”谢舒佯怒去捏颜姝之的脸。
告退之后，谢舒与颜姝之相携着走出湘妃殿，璃言若坐在桌前并未动身，心里全是刚刚一瞬间的悸动，这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一时反应不及。
“母妃”璃言安待人都退干净了凑到湘妃身前道，“你看着如何？”
湘妃带着揶揄看向璃言若，璃言若感受到湘妃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来，一向清冷的五官今日却稍稍有些不同，意识到这一点，湘妃笑的更开怀了，“极好”
谢舒与颜姝之刚从湘妃殿出来，便见一个穿暗红色宫装的姑姑迎了上来，谢舒不识得，颜姝之却是识得的。
“三小姐，皇后娘娘特派奴婢前来迎接”
谢舒见颜姝之看过来，微微一笑道，“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姝之姐姐要待我问声好才是”
颜姝之一笑，道“那是自然。”
待到谢舒走，颜姝之才微微收敛了笑意，其实姑母是中意她的，她一直都知道，而她虽未曾想过那个位置，但也深觉那个位置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但谢舒就像是斜里刺出的一把刀，生生将她的所有自以为切断了，就像一个忽然迷了方向的鸟儿，茫然又无措。
待到椒房殿，姑母正在寝殿里修养，头上还勒着暗绿色镶宝石的抹额，面色虽苍白但精神不错，依旧是一幅端庄从容的样子。
“姝之见过姑母”
“姝之来了？快些过来坐”皇后对她的态度仍旧十分热络。
“今日的生辰宴可热闹吗？”
“恩，极为热闹，几位殿下都到了，诸位伴读也都在场”颜姝之据实相告。
“本宫听闻，你最近与谢家的丫头走的极近？可是那个叫茉锦的吗？”皇后想对方的名字还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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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浅？这倒是没听说过”
“是个极漂亮的姑娘，学识涵养都极为不错”
“嚄？能得你这般夸赞的闺秀，这可是头一个”皇后颇为好奇。
“子浅当得”颜姝之想起刚刚谢舒那一笑，只觉自己形容的太贫乏了，哪里是漂亮，简直可以惊为天人了。
皇后看着颜姝之这个样子，便觉得她是喜欢谢舒的，这样也好，以后相处起来也容易。侯爷之女，失了父母，又放在外面教养，做个侧妃倒也相宜。
“那你便与她多走动走动”正说着，皇后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过几日便是灯节了，倒时与你表哥同游时，也可戴上这位谢舒姑娘一同”
皇后娘娘说这话时，语调温柔，看起来仍旧一派的从容自然。
颜姝之自小被精心教养，自然不会听不出皇后的弦外之意，她这是一同看上了两位啊，谢子浅虽然与她只见过两面，但她却知道她绝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姑娘，而且加上湘妃对她这般青眼，这花灯出游，怕是会泡汤了。
谢舒出了宫门，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谢府，本打算先去见老夫人，老夫人却道今日姑娘们都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就是，不必去请安了。
谢舒刚要走，却见谢茉锦竟十分友好的对她行了平礼，转身走了。
回西竹院的路上，谢舒才得知谢茉锦与璃莫澜在席间交谈了几句，颇为得意。
谢舒听闻扯起唇一笑置之，刚回院子便见阿衾迎了上来，在谢舒耳边一阵，苏子就见谢舒的脸色从淡笑变成了冷笑，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入夜
西竹院的阁楼忽的现出一个黑影。
阁楼并未点灯，谢舒的背景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中，不知道为什么巫澄忽然有些心惊。谢舒一直都是笑着的，从未有过什么极端的情绪，可是今天的谢舒周身却围绕着一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谢舒一直未曾转头，巫澄等了片刻，最后还是单膝跪下了，“属下见过姑娘”
谢舒听闻这句，才缓缓转过头了，还未见动作，巫澄便已滚了出去。巫澄楞了一下，抬头看到了谢舒的脸色，那张向来纯澈干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冰冷刺骨。
巫澄慌忙起身，重新跪下，慌忙解释道，“属下并非不听从姑娘命令，只是这密道用处极大，内里四通八达，实在有益无害啊”
“巫澄，你走吧”谢舒这话出口，巫澄便彻底愣住了，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中全是懊悔，何苦不听她指令，留下那间屋子，又去挖什么劳什子密道，若是不做这些，若是不做……
“这只是其一”突入起来的插话打断了巫澄，他抬起头看着谢舒。
谢舒的眼神淡淡的，但是眼神却与之前完全不同，这双眸子里多了疏冷和威压，这是上位者再看向自己下属时才会有的眼神。
巫澄恍然，就好似自己做了一个十年的梦，这个梦太美好，好到他有了太多奢望，直到今天这个梦忽的破了，原来他巫澄并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谢舒身边的能人有多少他心知肚明，可是他的心中仍旧有许多说不出的委屈和羞愧。
巫澄将马上流出眼眶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是属下僭越了，属下甘愿领罚，只求姑娘再留属下一次”
这次谢舒没有再回应他了，诚然巫澄的本事是她非常欣赏和依仗的，可是他对她的心思难免太重，谢舒管教下属除了机密之事，别的一律放养，所以巫澄擅自挖密道虽不该，但她绝不会因此就让他走，她真正在意的是巫澄对她的情感，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巫澄，去参军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将军吗？”
“姑娘？！”巫澄的心忽然下坠，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去吧，即刻启程，淮安坊我会安排流绾接手”
“姑娘……”巫澄艰难的，从自己口中挤出了两个字，可是他仰望的那个姑娘仍旧一派从容，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冷淡的让他痛不欲生。
“若是不愿去，便不要去了，日后，也不必再相见了”谢舒淡淡的说出了，压死巫澄的最后一根稻草。
巫澄咬着牙，重新行了礼，克制住自己全部的情绪道，“属下——领命！”。
巫澄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脚步可以这么沉重过，好像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心中复杂的情绪几乎让他窒息，眼睛越来越模糊，然后又突然清晰，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是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