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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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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那将会怎样呢?
    王八心里忽然闪出这个问题,同时他站起来,伸伸懒腰。
    下班时间快到了。
    会怎样?他再一次问自己。
    ——快意恩仇!
    嗯,对,一定要快意恩仇!
    居然想到这么一个贴切自己心愿的词,他有点飘了。
    哈,精神又胜利了一回。
    突然一份文件飘落到他的台面上,跟着一阵香水味扑鼻而来。
    不用说,肯是部门主任!这香水味对他来说,不是香而是……嗯,说是辣可以么?
    “王哥,今晚加班一下,把这份报告写出来,明天早上局长去财政局开会用!”主任站到他身边。
    我草!
    哦,不对。
    部门主任是一个又矮又胖年纪大约三十七岁的女人。
    她的气味一直都让人反胃!
    他讨厌这个女人——水桶腰,为了显高,穿十几公分的高邦鞋,他很怀疑她为了增高,是不是从高邦鞋上摔下来过n次……这女人,无论她再怎样装修自己,也还是丑妇一枚。
    但另一方面,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势利、好表现、官瘾、控制欲强。她能把上级领导服侍得舒舒服服,转身把手下压榨得累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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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工在她眼中简直不是人。她每年的a+或a评级,都是建立在牺牲员工的基础上。
    但又怎样?这世间那来的真正公平?
    能者多劳嘛,是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王八所有的业务都懂做,都做了二十多年了,明年他都五十岁了,能不懂吗?
    只有你懂呀!主任每次都这样说,你不做谁做?
    “好的”他违心地说,拿起了文件。
    他不想加班,最近觉得很累,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王八却无力反抗。他已经习惯于屈服了。那一天敢顶撞别人,他会一整晚睡不着的。
    水桶腰满意地扭着粗腰走了。
    她不懂业务,但会说,会用也敢用人。这手腕,他是没有的。他只是靠做死做活,做牛做马才留在这个重要部门。
    我操!
    他没有组织自己的家庭,少年时候的一次事故,让他永久失去了男人应有的能力。他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不曾有过风花雪月的故事。
    他也曾是热血青年,有过各种各样的青春梦想,可是,二十多年下来,他什么理想都没有实现。
    直到最近他几年才觉悟,不管你如何认真干活、勤勤恳恳,如果情商不高,特别是没有人脉基础,没爹拼——基本上,升迁是不关自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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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脾气,生性怯懦,从不敢顶撞别人,连普通员工的要求他都不懂回绝。唉,难怪什么理想都实现不了。
    人善被欺,马善被骑。
    他叹了口气,坐下来写报告。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因为自卑而胆怯,朋友也越来越少。工作,加班,已经是他近年来的爱好了。
    晚上十点,报告终于写完了。他走出办公室,骑上自己的电驴走了。
    外面夜色正生猛。俊男美女,一片乱哄哄的世界。
    他的电驴在霓虹灯下穿梭,前面就是小区门口了。他想快点到家——胸口的阵痛并没消失。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眼冒金光,跟着一头栽下电驴来……
    第二天,水桶腰向单位领导汇报医生的结论,王八他是猝死!是积劳成疾吧。同时要求领导补充人员给她用。
    王八虽然死了,但他的灵魂却没散,还在四处飘荡……
    他不甘心呀——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呢?
    如果——
    那他再也不想活得那么窝囊了。
    他最恨的就是自己太怯懦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首先,他要赏一巴掌给水桶腰,去你的,看你尽欺负老实人。
    话说,水桶腰喷洒的香水——是太辣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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