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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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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前往辐射区的队伍即将出发。
凌修提着装备上了车。
窗外他的队员们来来往往,格外有秩序。车后装备箱装满了枪械和炼金子弹，整齐到让人心悦神怡。凌修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内几人正在忙着。顾飞舟刚上车,陆艺在擦他的霰弹.枪，罗晓晓在整理炼金石，在他们之间坐着的江崎也没闲着,埋头在终端上写写画画。
凌修：“……”
凌修：“……？”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坐直了身子：“你怎么在这！”
江崎抬头：“嗯？”
“我说了不允许你去辐射区。”
江崎把终端上的一个界面调出来：“星盟的特别许可证，允许我前往辐射区。和上次一样，宠物也一起。”
凌修指了指身边：“你坐过来。”
江崎坐到了他旁边。
凌修说：“你的许可证到底是谁给你发的？”
“由于条令，我不能透漏。凌队长你可以用权限去申请查看,当然，我也可以同时进行申请……”
“停停停,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凌修看向江崎,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崎偏了偏脑袋：“？”
临近出发时间了,第一梯队的车辆开始鸣笛,声音嘹亮。
凌修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说：“你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总是往最危险的地方跑。”
“我只是有些想要求证的事情。”江崎说，“而且,我认识宋与良。”
凌修愣了愣：“你认识他？”
“对,两年前我们在一次任务里同行过,只有过一面之缘。”
“你以前就是净化队的人？”
江崎想了一下：“不能这么说,但我确实在队内待过一段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罪名？”
“由于条令，我不能透漏。凌队长你可以用权限去申请查看，当然，我也可以同时进行申请……”
“停停停。”凌修打断他。
车子轻颤,终究还是出发了。
突然顾飞舟喊了一句：“队长！你的猫！”
果然，抬头看去，那只白布偶猫一路穿过人群，灵活地跑了过来。旁边站着调度员，它灵活地扒上他的裤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这车子开着的窗户里。
凌修皱眉，刚准备提着后颈把它赶下去，就看见琪琪一路跑到了江崎身边，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
凌修：“……”感情根本就不是来找他的。
车子渐渐加速，琪琪抬头看他，大有他敢过来阻拦，就给他一爪子的气魄。
配上旁边再次空降的江崎，凌修忍了又忍。
不爽。
江崎问：“你想要吃……”
“不吃，”凌修说，“不要再问我了。”
江崎就坐到车子后头去了。凌修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在后头发了一圈的薄荷糖，每一个人都拿了一片。
……凌修更加不爽了。
车子顺着街道驶出了。
在他们身后，其他队员继续收拾着行囊，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大家情绪都有几分低落，毕竟这又是一片他们失去的土地。
荒原还是那个荒原，荒芜又辽阔。此时是早上，紫色浓厚地涂抹在地平线尽头，偶尔，建筑残骸的剪影在极远处出现，像是一幅定格的油画。
傍晚时他们扎营，简易的防御墙在周围竖起，有近两米高。帐篷被支起来了，明黄色的灯光照着周围。
江崎继续在凌修的帐篷里待着，还是和之前一样，整理着文件。但实际上没有太多东西需要他管，他整理了一会，就没事情做了，打开终端继续写炼金式。
凌修说：“那个盲蛛种下的花，结果出来了。确实是类似植物的东西。”
“为什么说是‘类似植物’？”
“因为它们的生长原理实际上完全不同，甚至不会生产氧气。”凌修揉揉眉骨，“但只有它们能够在高污染地区粗活，这是一件挺……奇特的一件事情。”
第三天，他们发现了一个小聚落。
低矮的围墙被破坏了，上头的电网垂落在地。跨越过去，是四五间低矮的房屋，血迹干涸在台阶上。队员们进去，解决了丧尸。水槽中有没洗的碗碟，桌上假花盛放，江崎低头写下一行：【经纬度已上传，确认击杀丧尸，无幸存者】
第五天，路上出现了另一支车队，三四辆越野车横在荒原，几只丧尸鸟立在前盖，用鸟喙敲打玻璃。
净化队戒备着，靠近了才确定，里头的人都死了。
油箱里是空的，以太燃料全部耗尽，看不见任何一点粮食储备，他们吞枪自杀了。江崎在终端下记录：【经纬度已上传，确认击杀丧尸，无幸存者】
第六天，路上下了一场大雨。
黑云密布，雨水倾盆而下，玻璃噼里啪啦的。污染严重的区域没有植物，泥土也分外松散，车轮驶过，黄褐色的水顺着轮胎缝流下。车灯照不透雨幕，只有炼金石的光辉猛地爆发，点亮前路。今天也是元素躁动的日子，“水”在空气中涌动，大雾朦胧。领队不断确认坐标，确保他们还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三点刚过。
领队说：“有终端的信号！”
距离不远，车队调转方向过去。路上领队补充说：“信号在稳定移动，应该是在缓慢步行。”
凌修在频道里说：“老莫你让医疗组准备一下。”
“是。”那人回答，喊道，“把药剂都准备好！”
信号越发接近了。炼金石爆发出的光辉中，他们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他蹒跚前进，跌跌撞撞，听到车辆的声响，迟疑地回头——
众人看见了他那腐烂的面庞。
终端挂在他的脖子上，晃晃悠悠，独自闪烁着信号。
扣下扳机，枪响过后他倒下了。没必要焚烧尸体，火光说不定会吸引其他丧尸，于是他们收集了身份牌，拍照发回星盟。
报告上又多出了一行：【经纬度已上传，无幸存者】
临近黄昏，他们就地停下车辆休息。
熄了火过后，雨刮停了，只有车身外头的炼金屏障还在缓慢运作，侦测环境。罗晓晓窝在后座吃能量棒，顾飞舟和陆艺睡得昏天黑地。修修和琪琪懒洋洋地躺在窗边，听雨，舔毛。江崎探头探脑来到了凌修后面，把下巴搁在椅背，看凌修在干什么。
这时候着实没事干，凌队长贪吃蛇都玩了好几把，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绿色眼睛不断转动，紧跟着屏幕上的小蛇。下一秒，江崎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啊……”
贪吃蛇碰壁了，游戏结束。
江崎满脸遗憾，凌修不由笑了，伸手把车内灯关掉。
接下来，他们很偶然会撞见这种事情。
【无幸存者】
【无幸存者】
【无幸存者】
记录上传了一条又一条，再抬头，荒原依旧，浓烈的紫与红在黄昏涂抹尽头，随后云层被红色染透，灼热地燃烧。
第十七天，又是大雨。
本来还没什么事情，直到元素检测仪上的指标开始波动。
顾飞舟看了眼表盘，说：“这是酸雨。”
酸雨就意味着，他们非常接近辐射区了。
果然，远远能看见一座老旧的城市。
在星盟还在时，a市曾经是货物的中转枢纽，时过境迁，周围的沼泽包围了它，为抵御丧尸而建的外墙呈现死寂的灰色，连绵到了极远处，炼金术形成的屏障若隐若现，花纹闪烁。若不是远远能看见门口有守卫站着，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座死城。
车队停在了很远处，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净化队遇见过从辐射区来的人，了解他们的一点规则。这里有两座稍大的城市，分散在东南两边，由幸存者自己形成的势力管理。旁边的小镇子簇拥着它们，时不时有幸存者会来到这里。
——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星盟或者叛军那里混不下去的人，偷偷逃来这里。
只要带着足够物资，这里的人就会欢迎他们加入。
一方需要稳定的住所，一方需要廉价的劳动力，刚好互补。
他们不知道宋与良在哪，是还在这片，还是已经去往叛军的基地。
如果是后者，那他们还要确定基地的方位。
这从一开始就是十足困难的任务。
一伙人太多，势必会引起怀疑，他们分为了几支更小的队伍，分时间、地点进入不同的区域，打听宋与良和叛军的消息。
江崎拿到了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
众人换好衣服，一群人在地上抹上土尘和泥巴，弄得灰头土脸的。以前净化队的训练项目中就包括了伪装，包括体态、步伐、精神状态等一系列的伪装，骗骗普通的幸存者，绰绰有余。
凌修刚把手上弄出了几道黑痕，就看见江崎蹲在旁边。
江崎也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就是没像凌修这么豪放，对着自己那张帅脸就是一顿猛拍猛揉。所以，他正看着地面，微微抿唇，想着要不要再弄点泥土上去。
凌修走到他身边：“在看什么呢？”
江崎刚抬头看他，脸颊上就多了一双手。
江崎：“？”
他被突然一顿猛揉，整个人都懵了，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挣脱开来，说：“你在干什么？”
凌修挑眉说：“你看，你这不就伪装好了？半张脸都黑了。”
江崎：“……”他微微抿唇，单肩背上战术背包，率先往城镇那边走去了。
“哎哎怎么又生气了？”凌修刚想跟上去，一扭头，看到了罗晓晓的眼神。
罗晓晓眼中是震惊、疑惑和……“惨不忍睹”的集合体，分外诡异。
二十分钟后，江崎和凌修站在了a市的西门。
城墙高大，几个守卫带着磨损严重的呼吸过滤器，持枪拦住了他们。
几分钟过后，一个体态偏胖的人迈着臃肿的步伐走了过来，打量他们一番：“哪里来的？”
顾飞舟装出一副讨好的笑：“就、就净化队那边来的。”
“犯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吗，”顾飞舟赔笑到，“以前、以前犯的是小事情。”
“小事情？”胖子嗤笑着，“我听过太多这种借口了，偷东西也是小事情，宰了十个人也是小事情。”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凌修。
凌修已经缩在了最后头，和江崎站在一起，努力把自己的侵略性收着，原话是“我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苦力傻大个”。
这计划明显没有成功。
谁都能看得出他很能打，眉目中藏着的锋利根本收敛不起来。
顾飞舟赶忙指了指身后：“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足够的食物。您看您要是让我们进去……”他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几个守卫上前，检查了一下车上的物资。
一个扯着脖子喊：“很多罐头！”
“还有几箱纯净水！”
顾飞舟趁热打铁：“您看，我们在荒原上隔了那么久，一个个都还没饿瘦，物资当然是备得足足的。”
胖子神色微动。
几秒钟后，他咧嘴一笑：“挺好，看你们几个都挺壮实的，能为我们城镇出不少力。我可警告你们，来了这里就不要惹事，我们可不像是星盟那里还有法庭，只要犯事了就是直接驱逐，指不定还会被当场击毙。”
“记住了记住了。”他们几人连连点头。
胖子朝城内扬了扬下巴：“跟着那个人走，进去以后有人给你们登记身份。”
有一个守卫上了车，将车子开走了。
江崎跟着那几人走，准备过去带路人那。
走过胖子身边的时候，那胖子突然扭头，打量了他几眼，猛地眯起眼睛：“你也是犯罪了？”
“嗯。”江崎点头。
胖子再次咧嘴，目光**.裸滴在他身上游走了一下，仿佛毒蛇的信子：“看不出来啊，像你这种人。你去登记身份的时候和那个人说，是唐总管让你过去的，他会给你安排好住处。”
江崎还没答话，肩膀就被搂住了。
凌修回来了，搂着他说：“赶快走吧。”
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胖子在身后笑。
他们跟着带路的守卫走，凌修一直搂着他，力道还挺大。
走着走着，还没进城，凌修突然说：“江崎。”
江崎抬头看他。
然后脸颊上又多了一双手。
凌修冲他又是一通猛揉，留多了几道黑痕：“我就说你伪装得还不够好。”
江崎：“……”
两天后。
前往辐射区的队伍即将出发。
凌修提着装备上了车。
窗外他的队员们来来往往,格外有秩序。车后装备箱装满了枪械和炼金子弹，整齐到让人心悦神怡。凌修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内几人正在忙着。顾飞舟刚上车,陆艺在擦他的霰弹.枪，罗晓晓在整理炼金石，在他们之间坐着的江崎也没闲着,埋头在终端上写写画画。
凌修：“……”
凌修：“……？”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坐直了身子：“你怎么在这！”
江崎抬头：“嗯？”
“我说了不允许你去辐射区。”
江崎把终端上的一个界面调出来：“星盟的特别许可证，允许我前往辐射区。和上次一样，宠物也一起。”
凌修指了指身边：“你坐过来。”
江崎坐到了他旁边。
凌修说：“你的许可证到底是谁给你发的？”
“由于条令，我不能透漏。凌队长你可以用权限去申请查看,当然，我也可以同时进行申请……”
“停停停,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凌修看向江崎,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崎偏了偏脑袋：“？”
临近出发时间了,第一梯队的车辆开始鸣笛,声音嘹亮。
凌修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说：“你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总是往最危险的地方跑。”
“我只是有些想要求证的事情。”江崎说，“而且,我认识宋与良。”
凌修愣了愣：“你认识他？”
“对,两年前我们在一次任务里同行过,只有过一面之缘。”
“你以前就是净化队的人？”
江崎想了一下：“不能这么说,但我确实在队内待过一段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罪名？”
“由于条令，我不能透漏。凌队长你可以用权限去申请查看，当然，我也可以同时进行申请……”
“停停停。”凌修打断他。
车子轻颤,终究还是出发了。
突然顾飞舟喊了一句：“队长！你的猫！”
果然，抬头看去，那只白布偶猫一路穿过人群，灵活地跑了过来。旁边站着调度员，它灵活地扒上他的裤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这车子开着的窗户里。
凌修皱眉，刚准备提着后颈把它赶下去，就看见琪琪一路跑到了江崎身边，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
凌修：“……”感情根本就不是来找他的。
车子渐渐加速，琪琪抬头看他，大有他敢过来阻拦，就给他一爪子的气魄。
配上旁边再次空降的江崎，凌修忍了又忍。
不爽。
江崎问：“你想要吃……”
“不吃，”凌修说，“不要再问我了。”
江崎就坐到车子后头去了。凌修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在后头发了一圈的薄荷糖，每一个人都拿了一片。
……凌修更加不爽了。
车子顺着街道驶出了。
在他们身后，其他队员继续收拾着行囊，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大家情绪都有几分低落，毕竟这又是一片他们失去的土地。
荒原还是那个荒原，荒芜又辽阔。此时是早上，紫色浓厚地涂抹在地平线尽头，偶尔，建筑残骸的剪影在极远处出现，像是一幅定格的油画。
傍晚时他们扎营，简易的防御墙在周围竖起，有近两米高。帐篷被支起来了，明黄色的灯光照着周围。
江崎继续在凌修的帐篷里待着，还是和之前一样，整理着文件。但实际上没有太多东西需要他管，他整理了一会，就没事情做了，打开终端继续写炼金式。
凌修说：“那个盲蛛种下的花，结果出来了。确实是类似植物的东西。”
“为什么说是‘类似植物’？”
“因为它们的生长原理实际上完全不同，甚至不会生产氧气。”凌修揉揉眉骨，“但只有它们能够在高污染地区粗活，这是一件挺……奇特的一件事情。”
第三天，他们发现了一个小聚落。
低矮的围墙被破坏了，上头的电网垂落在地。跨越过去，是四五间低矮的房屋，血迹干涸在台阶上。队员们进去，解决了丧尸。水槽中有没洗的碗碟，桌上假花盛放，江崎低头写下一行：【经纬度已上传，确认击杀丧尸，无幸存者】
第五天，路上出现了另一支车队，三四辆越野车横在荒原，几只丧尸鸟立在前盖，用鸟喙敲打玻璃。
净化队戒备着，靠近了才确定，里头的人都死了。
油箱里是空的，以太燃料全部耗尽，看不见任何一点粮食储备，他们吞枪自杀了。江崎在终端下记录：【经纬度已上传，确认击杀丧尸，无幸存者】
第六天，路上下了一场大雨。
黑云密布，雨水倾盆而下，玻璃噼里啪啦的。污染严重的区域没有植物，泥土也分外松散，车轮驶过，黄褐色的水顺着轮胎缝流下。车灯照不透雨幕，只有炼金石的光辉猛地爆发，点亮前路。今天也是元素躁动的日子，“水”在空气中涌动，大雾朦胧。领队不断确认坐标，确保他们还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三点刚过。
领队说：“有终端的信号！”
距离不远，车队调转方向过去。路上领队补充说：“信号在稳定移动，应该是在缓慢步行。”
凌修在频道里说：“老莫你让医疗组准备一下。”
“是。”那人回答，喊道，“把药剂都准备好！”
信号越发接近了。炼金石爆发出的光辉中，他们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他蹒跚前进，跌跌撞撞，听到车辆的声响，迟疑地回头——
众人看见了他那腐烂的面庞。
终端挂在他的脖子上，晃晃悠悠，独自闪烁着信号。
扣下扳机，枪响过后他倒下了。没必要焚烧尸体，火光说不定会吸引其他丧尸，于是他们收集了身份牌，拍照发回星盟。
报告上又多出了一行：【经纬度已上传，无幸存者】
临近黄昏，他们就地停下车辆休息。
熄了火过后，雨刮停了，只有车身外头的炼金屏障还在缓慢运作，侦测环境。罗晓晓窝在后座吃能量棒，顾飞舟和陆艺睡得昏天黑地。修修和琪琪懒洋洋地躺在窗边，听雨，舔毛。江崎探头探脑来到了凌修后面，把下巴搁在椅背，看凌修在干什么。
这时候着实没事干，凌队长贪吃蛇都玩了好几把，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绿色眼睛不断转动，紧跟着屏幕上的小蛇。下一秒，江崎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啊……”
贪吃蛇碰壁了，游戏结束。
江崎满脸遗憾，凌修不由笑了，伸手把车内灯关掉。
接下来，他们很偶然会撞见这种事情。
【无幸存者】
【无幸存者】
【无幸存者】
记录上传了一条又一条，再抬头，荒原依旧，浓烈的紫与红在黄昏涂抹尽头，随后云层被红色染透，灼热地燃烧。
第十七天，又是大雨。
本来还没什么事情，直到元素检测仪上的指标开始波动。
顾飞舟看了眼表盘，说：“这是酸雨。”
酸雨就意味着，他们非常接近辐射区了。
果然，远远能看见一座老旧的城市。
在星盟还在时，a市曾经是货物的中转枢纽，时过境迁，周围的沼泽包围了它，为抵御丧尸而建的外墙呈现死寂的灰色，连绵到了极远处，炼金术形成的屏障若隐若现，花纹闪烁。若不是远远能看见门口有守卫站着，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座死城。
车队停在了很远处，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净化队遇见过从辐射区来的人，了解他们的一点规则。这里有两座稍大的城市，分散在东南两边，由幸存者自己形成的势力管理。旁边的小镇子簇拥着它们，时不时有幸存者会来到这里。
——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星盟或者叛军那里混不下去的人，偷偷逃来这里。
只要带着足够物资，这里的人就会欢迎他们加入。
一方需要稳定的住所，一方需要廉价的劳动力，刚好互补。
他们不知道宋与良在哪，是还在这片，还是已经去往叛军的基地。
如果是后者，那他们还要确定基地的方位。
这从一开始就是十足困难的任务。
一伙人太多，势必会引起怀疑，他们分为了几支更小的队伍，分时间、地点进入不同的区域，打听宋与良和叛军的消息。
江崎拿到了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
众人换好衣服，一群人在地上抹上土尘和泥巴，弄得灰头土脸的。以前净化队的训练项目中就包括了伪装，包括体态、步伐、精神状态等一系列的伪装，骗骗普通的幸存者，绰绰有余。
凌修刚把手上弄出了几道黑痕，就看见江崎蹲在旁边。
江崎也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就是没像凌修这么豪放，对着自己那张帅脸就是一顿猛拍猛揉。所以，他正看着地面，微微抿唇，想着要不要再弄点泥土上去。
凌修走到他身边：“在看什么呢？”
江崎刚抬头看他，脸颊上就多了一双手。
江崎：“？”
他被突然一顿猛揉，整个人都懵了，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挣脱开来，说：“你在干什么？”
凌修挑眉说：“你看，你这不就伪装好了？半张脸都黑了。”
江崎：“……”他微微抿唇，单肩背上战术背包，率先往城镇那边走去了。
“哎哎怎么又生气了？”凌修刚想跟上去，一扭头，看到了罗晓晓的眼神。
罗晓晓眼中是震惊、疑惑和……“惨不忍睹”的集合体，分外诡异。
二十分钟后，江崎和凌修站在了a市的西门。
城墙高大，几个守卫带着磨损严重的呼吸过滤器，持枪拦住了他们。
几分钟过后，一个体态偏胖的人迈着臃肿的步伐走了过来，打量他们一番：“哪里来的？”
顾飞舟装出一副讨好的笑：“就、就净化队那边来的。”
“犯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吗，”顾飞舟赔笑到，“以前、以前犯的是小事情。”
“小事情？”胖子嗤笑着，“我听过太多这种借口了，偷东西也是小事情，宰了十个人也是小事情。”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凌修。
凌修已经缩在了最后头，和江崎站在一起，努力把自己的侵略性收着，原话是“我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苦力傻大个”。
这计划明显没有成功。
谁都能看得出他很能打，眉目中藏着的锋利根本收敛不起来。
顾飞舟赶忙指了指身后：“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足够的食物。您看您要是让我们进去……”他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几个守卫上前，检查了一下车上的物资。
一个扯着脖子喊：“很多罐头！”
“还有几箱纯净水！”
顾飞舟趁热打铁：“您看，我们在荒原上隔了那么久，一个个都还没饿瘦，物资当然是备得足足的。”
胖子神色微动。
几秒钟后，他咧嘴一笑：“挺好，看你们几个都挺壮实的，能为我们城镇出不少力。我可警告你们，来了这里就不要惹事，我们可不像是星盟那里还有法庭，只要犯事了就是直接驱逐，指不定还会被当场击毙。”
“记住了记住了。”他们几人连连点头。
胖子朝城内扬了扬下巴：“跟着那个人走，进去以后有人给你们登记身份。”
有一个守卫上了车，将车子开走了。
江崎跟着那几人走，准备过去带路人那。
走过胖子身边的时候，那胖子突然扭头，打量了他几眼，猛地眯起眼睛：“你也是犯罪了？”
“嗯。”江崎点头。
胖子再次咧嘴，目光**.裸滴在他身上游走了一下，仿佛毒蛇的信子：“看不出来啊，像你这种人。你去登记身份的时候和那个人说，是唐总管让你过去的，他会给你安排好住处。”
江崎还没答话，肩膀就被搂住了。
凌修回来了，搂着他说：“赶快走吧。”
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胖子在身后笑。
他们跟着带路的守卫走，凌修一直搂着他，力道还挺大。
走着走着，还没进城，凌修突然说：“江崎。”
江崎抬头看他。
然后脸颊上又多了一双手。
凌修冲他又是一通猛揉，留多了几道黑痕：“我就说你伪装得还不够好。”
江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