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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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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对于丈夫，陈青雨自然谈不上多么敬畏。
而且此时的话题还是涉及到最需要重视的下一代，身为女人，陈青雨自然不是这么好说服的。
虽然林十一不是陈青雨的儿子，但战神对于家庭的管理绝对是极为合格的，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多年来闹归闹，但底线却始终摆在那。
陈青雨和锦绣之间的关系说不上亲密无间，可要说多么差劲，绝对也不至于。
她们当初在奇迹之城时期就能跟在战神身边，如今到了星空，见过世界之大，了解了中立阵营的环境和中立的观念，如果还满脑子都是争风吃醋，那未免有些可笑了。
她们一个已经是大司命，另一个正在朝着巅峰强者的层次稳步前行，漫长的时光里，早已各自释然，外人如果评价她们一句亲如姐妹，估计两人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但说她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她们却是谁都不会反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陈青雨和锦绣之间势如水火，陈青雨也不可能对林十一漠不关心，她是锦绣的孩子，同样也是战神的孩子，底线摆在这里，如果这种底线都可以被突破，没人敢想那到底是什么后果。
“所以你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对吗？”
陈青雨认真问道。
战神说的是心里有数，而不是说逐风氏本身没打算做什么，这直接让陈青雨确认了事情的本质。
那就是逐风氏确实在图谋林十一。
这是来自战神的间接信息。
所以卫国公的提醒和暗示是对的。
战神知道这件事情，但至少目前明面上没有干涉的意思。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青雨皱着眉头，声音里不自觉的多了一抹厌恶。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坏事？”
战神看着她笑道：“如果这是一件好事呢？”
“好事还需要偷偷摸摸吗？”
陈青雨没好气道：“卫国公暗示我的时候我还不太敢信，因为我完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小十一是你的子嗣，他们连至尊子嗣的主意都敢打，这是什么行为？”
“没你想的这么糟糕，偷偷摸摸需要做的事情，也未必真的是坏事，对吧？”
战神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有什么好事是需要偷偷摸摸做的？
陈青雨还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不要告诉我，逐风氏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是为了想要送给小十一一份礼物？”
这事陈青雨太熟了。
她倒是没做过，但却经历了很多次。
奇迹之城时期，战神放下了心结的那段时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闲的蛋疼的一段时期。
那个时候他和人王站在整个黑暗世界的最巅峰，剧目四顾，根本就看不到敌人。
战神那个时候占据着一个相当显赫的位置，但却基本上无事可做，常年常年的带着她们游山玩水，漫无目的的走。
那个时候的世界真的很小，小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去任何地方，无事可做的战神也不急着要孩子，每天变着花样逗她们开心，偷偷摸摸的各种惊喜准备了不少，尽管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在真实环境里的那一幕幕，回忆起来仍旧无比生动。
她看着沉默下来的战神，语气愈发古怪：“难道我真的说对了？”
“确实说对了，而且为了准备这份礼物，他们诚意十足。”
战神想了想，很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陈青雨有些想不通：“那为什么卫国公会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如果我没猜错，轩辕无殇狙击逐风氏，也跟这件事情有关吧？他们难道都误会了什么？”
“他们只是视野受限，看到的东西不够全面。”
战神摇了摇头：“所以我说我心里有数，小十一没有必要去边荒，如果我真的在关注小十一话，一个边荒凭什么拦住我的视线？他在锋城，在我身边，在时空回廊，无论在哪，与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小十一是这样，我观察逐风氏，同样也是这样。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没有干涉，因为没有干涉的必要。”
陈青雨逐渐听懂了战神的意思。
费尽心思偷偷摸摸的准备礼物这种解释，听起来或许没错，但事实上肯定不是这样。
逐风氏应该确实是在打着林十一的主意，而且不怀好意，卫国公和轩辕无殇看到的，理解到的信息并没有错，但他们层次受限，看不到事情的结局，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本能的想要阻止。
而战神却已经洞悉了一切，所以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等待事情的最终结果。
至于逐风氏的初衷是什么，是不是真的不怀好意，这些在至尊眼里都不重要，因为这件事情的结局，就是逐风氏所有的谋划，都变成了一份诚意十足的大礼，最终成全了林十一。
于是逐风氏最开始的目的就变得无足轻重。
最终的结果，则是他们谋划一系列事情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
陈青雨抿了抿红唇。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准备礼物的逐风氏需要付出代价，那么...
“如果小十一接受了这份大礼，他会付出什么代价？”
战神沉默了两秒：“接受礼物，还需要付出代价？”
陈青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庞微微一红，看着战神，语气带上了些许娇嗔：“你说呢？”
战神莫名其妙。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
陈青雨轻轻哼了一声。
还在奇迹之城的时候，战神每次准备的惊喜都是别出心裁，场面大小不说，但绝对是心意满满，把她们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然后...
然后重要的就来了。
战神会在她们感动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陈青雨她们还是太年轻，感动之下恨不得把命都给战神，面对那些无礼要求，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于是她们相互之间飞快的熟悉起来，成了战友。
这是她们接受惊喜付出的代价。
战神更加莫名其妙，但无意间看到陈青雨的表情，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僵硬。
“咳...”
他浑身不自在的动了一下，勉强保持着镇定：“你不要想太多，总之逐风氏想要做什么，让他们做就是了，我该回去了。”
战神想要跑路了。
“你急什么？”
陈青雨有些疑惑，忍不住抱怨道：“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
战神沉默。
他只能沉默，心里则想着自己现在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的话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收场。
陈青雨愈发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战神的方向。
出于本能，战神往后退了一步。
陈青雨表情凝固了一瞬，眨了眨眼睛：“你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战神脸上自然的表情逐渐开始松动，他沉吟了两秒：“嗯...这个...”
陈青雨站在原地也不动了。
她只是看着战神，声音平静道：“如果你再不过来抱我的话，我就生气了。”
“......”
战神额头上逐渐有了冷汗。
绝大多数的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可有些事情，不是会不会做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能做。
陈青雨的内心开始不停的往下沉。
这一次的见面，在最开始的时候，战神表现的太过正常。
不正常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就是在他们说到惊喜和礼物的时候。
那个时候陈青雨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却也没有多想。
直到她靠近而对方开始后退，陈青雨在逐渐意识到了一个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事实。
所谓的老夫老妻，那意味着彼此之间都是近乎绝对的信任与了解。
严格来说，战神并不算好色，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到要拒绝自己老婆跟自己有身体接触的地步。
正常情况下，陈青雨接近到一定程度，战神应该已经回自然而然伸出手了。
可现在战神却退了一步。
这一步有些莫名其妙，陈青雨根本无法理解。
武道权限和命运，和谎言权限不同。
后两者会有各种分身，有些人认为分身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有些事情不会很注意。
而类似于人王或者皇曦，陈青雨听战神说起过，那两位，都会对自己的分身进行一定程度的阉割，那是他们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武道权限不同。
武道权限没有分身。
所谓的剑气分身，那本质上不是分身，而是剑气。
别人能从这道剑气里看到战神的形象，但也仅仅是形象，本质上就是剑气，是本体的感官延长，所以战神在这方面倒是没什么顾虑，因为不管怎么互动，实际上她们都是在跟战神的本体互动。
战神此时不碰她，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不是可笑的占有欲，更不是老夫老妻相互了解的厌烦，唯一的原因，是战神不敢碰她。
她是战神的女人。
这个身份，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作用在实际层面的。
因为战神的层次够高，他有真实烙印，有精神支柱，可以承载信仰。
锦绣玲珑，包括大司命陈青雨，洞察晨曦，神锋轩辕清欢...
这些人都是战神精神支柱的一部分。
她们一旦跟其他人产生正常界限之上的互动，在信仰方面，这种异动就足以直接作用到战神的精神支柱，让战神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面前的‘战神’，才不敢碰她。
换句话说...
面前的战神，不是真正的战神，而是一个冒牌货。
在战神的领域内，一个冒牌货顶替了战神的身份，让整个战神界包括其至尊在内所有人都无法察觉...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扯淡。
陈青雨本能的不愿意相信，她自己都觉得仅仅是因为战神后退一步就得出这个结论有些草率了。
可无论如何，这个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去考虑的可能性，已经在陈青雨的心里出现了。
她的内心还在不断往下沉，整个人站在原地，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我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遇到谁了吗？我是说在奇迹之城，你我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
战神沉默，一言不发。
陈青雨内心有些冰冷。
她本能的想要用一些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问题来打消对战神身份的怀疑，可问题问出来，战神却没给出答案。
是人王啊...
陈青雨眼神有些恍惚，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不记得了。”
战神叹了口气，直接开摆：“我最近记忆不太好，所以...”
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陈青雨静静的盯着他。
某种她想到了，但却觉得不可能的怀疑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现在的现实情况，好像就是战神在自己的战神界内部，被人顶替了身份。
顶替至尊的身份还能让至尊毫无察觉...
怎么可能？
谁可以做到这一步？
战神本人现在又怎么样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所有事情好像就都有了解释。
比如战神对逐风氏图谋林十一的事情不闻不问。
战神下达法旨让自己把资源分配权交给逐风野应该也是逐风氏计划里的一环。
再比如卫国公数次汇报却得不到反馈最终只能来暗示自己。
还有轩辕无殇狙击逐风氏后的冷处理。
再有就是刚才战神说的关于逐风氏的一切，什么诚意，什么礼物，都是在胡扯。
这哪里是逐风氏在图谋林十一...
真正图谋林十一的，应该是眼前这位冒牌货？逐风氏，也只是他的走狗...
“你是谁？”
陈青雨问道，她的声音平静的有些麻木。
她还是不太能理解战神的身份为什么会被人顶替，但大概能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谎言权限...
整个战神界，包括战神在内，此时都被笼罩在谎言内。
“欺天神君？还是太昊？或者风轻舞？”
陈青雨扯了扯嘴角：“难不成是大帝本人？”
她说的这几位，都是目前中立阵营站在谎言权限最顶峰的巅峰强者。
太昊层次最高，风轻舞次之，然后是大帝，最后则是欺天神君。
“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就凭你们，难道也能蒙蔽至尊？”
战神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陈青雨的话。
但另一道声音直接从陈青雨背后响了起来：“他们当然没这个本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
陈青雨猛然转头。
视线内，一身黑色龙袍的战神走进了雨幕，神色平静。
陈青雨的眼神恍惚了下。
在这个战神出现之前，她还没觉得那个冒牌货怎么样，可是在这个战神出现后，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定，这才是真的。
她重新转过视线，看向了那个冒牌货的方向。
终究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对于丈夫，陈青雨自然谈不上多么敬畏。
而且此时的话题还是涉及到最需要重视的下一代，身为女人，陈青雨自然不是这么好说服的。
虽然林十一不是陈青雨的儿子，但战神对于家庭的管理绝对是极为合格的，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多年来闹归闹，但底线却始终摆在那。
陈青雨和锦绣之间的关系说不上亲密无间，可要说多么差劲，绝对也不至于。
她们当初在奇迹之城时期就能跟在战神身边，如今到了星空，见过世界之大，了解了中立阵营的环境和中立的观念，如果还满脑子都是争风吃醋，那未免有些可笑了。
她们一个已经是大司命，另一个正在朝着巅峰强者的层次稳步前行，漫长的时光里，早已各自释然，外人如果评价她们一句亲如姐妹，估计两人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但说她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她们却是谁都不会反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陈青雨和锦绣之间势如水火，陈青雨也不可能对林十一漠不关心，她是锦绣的孩子，同样也是战神的孩子，底线摆在这里，如果这种底线都可以被突破，没人敢想那到底是什么后果。
“所以你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对吗？”
陈青雨认真问道。
战神说的是心里有数，而不是说逐风氏本身没打算做什么，这直接让陈青雨确认了事情的本质。
那就是逐风氏确实在图谋林十一。
这是来自战神的间接信息。
所以卫国公的提醒和暗示是对的。
战神知道这件事情，但至少目前明面上没有干涉的意思。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青雨皱着眉头，声音里不自觉的多了一抹厌恶。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坏事？”
战神看着她笑道：“如果这是一件好事呢？”
“好事还需要偷偷摸摸吗？”
陈青雨没好气道：“卫国公暗示我的时候我还不太敢信，因为我完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小十一是你的子嗣，他们连至尊子嗣的主意都敢打，这是什么行为？”
“没你想的这么糟糕，偷偷摸摸需要做的事情，也未必真的是坏事，对吧？”
战神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有什么好事是需要偷偷摸摸做的？
陈青雨还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不要告诉我，逐风氏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是为了想要送给小十一一份礼物？”
这事陈青雨太熟了。
她倒是没做过，但却经历了很多次。
奇迹之城时期，战神放下了心结的那段时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闲的蛋疼的一段时期。
那个时候他和人王站在整个黑暗世界的最巅峰，剧目四顾，根本就看不到敌人。
战神那个时候占据着一个相当显赫的位置，但却基本上无事可做，常年常年的带着她们游山玩水，漫无目的的走。
那个时候的世界真的很小，小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去任何地方，无事可做的战神也不急着要孩子，每天变着花样逗她们开心，偷偷摸摸的各种惊喜准备了不少，尽管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在真实环境里的那一幕幕，回忆起来仍旧无比生动。
她看着沉默下来的战神，语气愈发古怪：“难道我真的说对了？”
“确实说对了，而且为了准备这份礼物，他们诚意十足。”
战神想了想，很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陈青雨有些想不通：“那为什么卫国公会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如果我没猜错，轩辕无殇狙击逐风氏，也跟这件事情有关吧？他们难道都误会了什么？”
“他们只是视野受限，看到的东西不够全面。”
战神摇了摇头：“所以我说我心里有数，小十一没有必要去边荒，如果我真的在关注小十一话，一个边荒凭什么拦住我的视线？他在锋城，在我身边，在时空回廊，无论在哪，与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小十一是这样，我观察逐风氏，同样也是这样。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没有干涉，因为没有干涉的必要。”
陈青雨逐渐听懂了战神的意思。
费尽心思偷偷摸摸的准备礼物这种解释，听起来或许没错，但事实上肯定不是这样。
逐风氏应该确实是在打着林十一的主意，而且不怀好意，卫国公和轩辕无殇看到的，理解到的信息并没有错，但他们层次受限，看不到事情的结局，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本能的想要阻止。
而战神却已经洞悉了一切，所以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等待事情的最终结果。
至于逐风氏的初衷是什么，是不是真的不怀好意，这些在至尊眼里都不重要，因为这件事情的结局，就是逐风氏所有的谋划，都变成了一份诚意十足的大礼，最终成全了林十一。
于是逐风氏最开始的目的就变得无足轻重。
最终的结果，则是他们谋划一系列事情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
陈青雨抿了抿红唇。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准备礼物的逐风氏需要付出代价，那么...
“如果小十一接受了这份大礼，他会付出什么代价？”
战神沉默了两秒：“接受礼物，还需要付出代价？”
陈青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庞微微一红，看着战神，语气带上了些许娇嗔：“你说呢？”
战神莫名其妙。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
陈青雨轻轻哼了一声。
还在奇迹之城的时候，战神每次准备的惊喜都是别出心裁，场面大小不说，但绝对是心意满满，把她们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然后...
然后重要的就来了。
战神会在她们感动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陈青雨她们还是太年轻，感动之下恨不得把命都给战神，面对那些无礼要求，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于是她们相互之间飞快的熟悉起来，成了战友。
这是她们接受惊喜付出的代价。
战神更加莫名其妙，但无意间看到陈青雨的表情，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僵硬。
“咳...”
他浑身不自在的动了一下，勉强保持着镇定：“你不要想太多，总之逐风氏想要做什么，让他们做就是了，我该回去了。”
战神想要跑路了。
“你急什么？”
陈青雨有些疑惑，忍不住抱怨道：“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
战神沉默。
他只能沉默，心里则想着自己现在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的话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收场。
陈青雨愈发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战神的方向。
出于本能，战神往后退了一步。
陈青雨表情凝固了一瞬，眨了眨眼睛：“你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战神脸上自然的表情逐渐开始松动，他沉吟了两秒：“嗯...这个...”
陈青雨站在原地也不动了。
她只是看着战神，声音平静道：“如果你再不过来抱我的话，我就生气了。”
“......”
战神额头上逐渐有了冷汗。
绝大多数的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可有些事情，不是会不会做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能做。
陈青雨的内心开始不停的往下沉。
这一次的见面，在最开始的时候，战神表现的太过正常。
不正常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就是在他们说到惊喜和礼物的时候。
那个时候陈青雨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却也没有多想。
直到她靠近而对方开始后退，陈青雨在逐渐意识到了一个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事实。
所谓的老夫老妻，那意味着彼此之间都是近乎绝对的信任与了解。
严格来说，战神并不算好色，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到要拒绝自己老婆跟自己有身体接触的地步。
正常情况下，陈青雨接近到一定程度，战神应该已经回自然而然伸出手了。
可现在战神却退了一步。
这一步有些莫名其妙，陈青雨根本无法理解。
武道权限和命运，和谎言权限不同。
后两者会有各种分身，有些人认为分身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有些事情不会很注意。
而类似于人王或者皇曦，陈青雨听战神说起过，那两位，都会对自己的分身进行一定程度的阉割，那是他们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武道权限不同。
武道权限没有分身。
所谓的剑气分身，那本质上不是分身，而是剑气。
别人能从这道剑气里看到战神的形象，但也仅仅是形象，本质上就是剑气，是本体的感官延长，所以战神在这方面倒是没什么顾虑，因为不管怎么互动，实际上她们都是在跟战神的本体互动。
战神此时不碰她，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不是可笑的占有欲，更不是老夫老妻相互了解的厌烦，唯一的原因，是战神不敢碰她。
她是战神的女人。
这个身份，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作用在实际层面的。
因为战神的层次够高，他有真实烙印，有精神支柱，可以承载信仰。
锦绣玲珑，包括大司命陈青雨，洞察晨曦，神锋轩辕清欢...
这些人都是战神精神支柱的一部分。
她们一旦跟其他人产生正常界限之上的互动，在信仰方面，这种异动就足以直接作用到战神的精神支柱，让战神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面前的‘战神’，才不敢碰她。
换句话说...
面前的战神，不是真正的战神，而是一个冒牌货。
在战神的领域内，一个冒牌货顶替了战神的身份，让整个战神界包括其至尊在内所有人都无法察觉...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扯淡。
陈青雨本能的不愿意相信，她自己都觉得仅仅是因为战神后退一步就得出这个结论有些草率了。
可无论如何，这个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去考虑的可能性，已经在陈青雨的心里出现了。
她的内心还在不断往下沉，整个人站在原地，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我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遇到谁了吗？我是说在奇迹之城，你我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
战神沉默，一言不发。
陈青雨内心有些冰冷。
她本能的想要用一些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问题来打消对战神身份的怀疑，可问题问出来，战神却没给出答案。
是人王啊...
陈青雨眼神有些恍惚，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不记得了。”
战神叹了口气，直接开摆：“我最近记忆不太好，所以...”
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陈青雨静静的盯着他。
某种她想到了，但却觉得不可能的怀疑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现在的现实情况，好像就是战神在自己的战神界内部，被人顶替了身份。
顶替至尊的身份还能让至尊毫无察觉...
怎么可能？
谁可以做到这一步？
战神本人现在又怎么样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所有事情好像就都有了解释。
比如战神对逐风氏图谋林十一的事情不闻不问。
战神下达法旨让自己把资源分配权交给逐风野应该也是逐风氏计划里的一环。
再比如卫国公数次汇报却得不到反馈最终只能来暗示自己。
还有轩辕无殇狙击逐风氏后的冷处理。
再有就是刚才战神说的关于逐风氏的一切，什么诚意，什么礼物，都是在胡扯。
这哪里是逐风氏在图谋林十一...
真正图谋林十一的，应该是眼前这位冒牌货？逐风氏，也只是他的走狗...
“你是谁？”
陈青雨问道，她的声音平静的有些麻木。
她还是不太能理解战神的身份为什么会被人顶替，但大概能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谎言权限...
整个战神界，包括战神在内，此时都被笼罩在谎言内。
“欺天神君？还是太昊？或者风轻舞？”
陈青雨扯了扯嘴角：“难不成是大帝本人？”
她说的这几位，都是目前中立阵营站在谎言权限最顶峰的巅峰强者。
太昊层次最高，风轻舞次之，然后是大帝，最后则是欺天神君。
“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就凭你们，难道也能蒙蔽至尊？”
战神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陈青雨的话。
但另一道声音直接从陈青雨背后响了起来：“他们当然没这个本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
陈青雨猛然转头。
视线内，一身黑色龙袍的战神走进了雨幕，神色平静。
陈青雨的眼神恍惚了下。
在这个战神出现之前，她还没觉得那个冒牌货怎么样，可是在这个战神出现后，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定，这才是真的。
她重新转过视线，看向了那个冒牌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