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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富贵说道:“还有的就是毁掉美国的“垮掉的一代”最杰出的代表——金斯堡,他是,50年代沉默中的一点雷声,是先行者,是预言家,也是一个永不止息的战士。“垮掉的一代”重要的意义在于他们身上那种彻底的反叛精神,一种在哲学、人生观、文字的表达范围与方式上的全面的反叛。作为一群在新的文化和政治背景下生长起来的年青人,他们用自己的肉体和饱经创痛的大脑谱写出了美国文学和文化发展的新篇章。 当物质的魔掌一点点地侵蚀人的精神家园的时候,“垮掉的一代”选择了一种没有道德和文化禁忌的新的生存方式,试图唤醒在权力阴影下人们逐渐麻木的舌头与神经。 他们首先是一群流浪者,没有固定的职业与收入。如同杰克克鲁亚克于《在路上》指述的那样,他们乘着车子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短暂的停留后又重新投入流浪,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布全世界。他们在流浪中解决困惑,在流浪中寻找异质的自我表达,也在流浪中使自身作为个人与文学团体走向灭亡。但有一个最大的困惑是他们所无法解决的, 那就是他们找不到出路。“我们得走下去,在到那里之前我们一直得走下去。”“伙伴,我们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可是我们非得走下去。”“垮掉的一代”的重要成员几乎都是同性恋者,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文化圈子。当时,他们的这种同性恋身份还比较隐秘,不被外人所知,他们相互友爱,在一种互爱的气氛中讨论美国的现状、诗歌、艺术、音乐、与神秘的东方宗教。“垮掉的一代”对东方产生了兴趣,甚至读起了老子的《道德经》,这也是在东方哲学中为自身的现实寻找出路,这在后来也直接影响了嬉皮士运动。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对彼此袒露内心最深刻的隐思,大大地启迪和影响了他们的写作方式——一种人性的最畅快淋漓的表达。金斯堡的《嚎叫》与《祈祷》两本诗集就是其文字美学最典型的代表。我们甚至可以拿来与现代诗歌史上两篇巨作——艾略特的《荒原》与里尔克的《杜英诺哀歌》——并放,把它们看作诗歌史上一个新的里程碑。在两本诗集中,金斯堡运用了大量的长句,幻象与现实并置,意象之间的联结也很奇特。并 且内容上大胆地谈及疯狂、失落、同性恋与社会孤独感,用梦魇般的词句,对当时虚伪的美国的社会进行最有力的鞭挞,对物质主义、扩张主义进行抨击,描绘出一幅绝望的极乐世界的蓝图。 “垮掉的一代”是一群利用毒品来促发幻觉、支持写作和排遣人生烦恼的文学团体。毒品能够帮助他们展开想象,改变意识之见于眼中的物象。他们在每次吸毒后,都会互相交流彼此的幻觉历程,使他们的作品中不断出现放大、扭曲、超然的形象,在文学史上涂抹了厚厚一笔瑰丽的色彩。威廉伯罗斯最重要的一部作品《裸体午餐》就是通过一个匿名的吸毒者的眼睛,展示了一个扭曲的变形的但更具震撼力的法西斯控制的世界。”
雷秀莲说:“这玩意儿也不错!假如大家都搞同性恋,那么没人传宗接代,一个国家自然也就倒台子了!对了!我听说还有一种歌曲也挺厉害的!和白面儿差不多,那玩意儿叫啥?”
于富贵说:“你说的那种音乐形式──摇滚乐,它与“垮掉的一代”以及后来的60年代反正统运动都是不可分割的。摇滚乐是在黑人音乐中诞生而出的,重节奏性,节拍强烈,所以一开始就以粗暴的面目出现,而与主流文化相抗。也就是说摇滚乐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对抗,尽管这绝非它自身的意愿。 50年代,在“垮掉的一代”中最有影响的是爵士和布鲁斯音乐,布鲁斯音乐的无固定节奏,可以无限延展下去的风格,本身也体现着一种非理性。摇滚乐中有很大成分的布鲁斯节奏,那时的摇滚乐还很不成熟,只是靠着“猫王”的性感动作得以盛行。但真正有作为的是小理查德、查克贝瑞等人。金斯堡在一生中一直都同摇滚乐不可分割,他一直在支持和关注着摇滚乐的发展,可以说,他是几代摇滚乐手最真挚的老师与朋友。 “垮掉的一代”的活动一直处于社会的边缘,并未给当时的美国社会以很强的冲击。,金斯堡、克鲁亚克、伯罗斯等人的作品出版后,才引起震动。当时,他们对抗社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裸露。如同在文章中,他们把身体的裸露也作为一种美学标准,一种个人对社会态度的象征,使艺术与行为同行。金斯堡在一次诗歌朗诵会上全身脱光,克鲁亚克赤身裸体生活在山洞中,尼尔卡萨迪一丝不挂地死在墨西哥的一条铁轨旁。他们想象自己该是爱与和平的天使,洁白而神圣,他们在世间的任务就是打扫灰尘。 “垮掉的一代”的一切行为都预示着在当时,这该是一场悲剧。他们被看作疯子、危险分子被关进监狱、精神病院,一些人莫名失踪,一些人早亡,还有少数人继续着对抗,如金斯堡后来又投入嬉皮士运动中。他们的反叛精神为后人所继承,出现了60年代一系列反主流文化运动,如嬉皮士运动、性解放、女权主义运动。他们告诉后人:叛逆应是青年人的灵魂。它的作用在于当一种潮流向错误方向迅猛发展时,它起阻遏作用;当主方向过于单调和一统化的时候,它提供更多新的选择,而选择就代表了创造,代表了由创造所代表的更多新的选择。除了他们还有一群牛逼的人物,闹起来也会是一场灾难!“嬉皮士”源自诺曼梅勒50年代所写的一部小说《白色的黑人》,书中塑造了一个存在主义的二流英雄──“嬉皮斯特”,他“在反叛的自我意识的推动下,开始了通向未知天地的旅程”,以此作为在一个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的社会中生存下去的手段。这个人物很快成为那些本就迷惘、困惑的人的偶象,把自身 的行为准则定位于“嬉皮斯特”的行为准则,即只听命于自身意愿,不受习俗道德、社会行为准则的约束。 “嬉皮士”运动是60年代最为感人的一幕,如暴风雨夜中摇曳不定的昏黄灯光,为反正统文化运动勾画出最为柔和的情境。 嬉皮士们基本上传承了“垮掉的一代”的生存方式与精神传统,只是在特定的历史氛围中规模更大,范围更广,影响也渐深。他们试图在社会边缘重建一个世界,用和平与爱和物质化、科技化的社会对峙,他们鄙视成年人所统治的世界,憎恨他们的保守与柔顺。“嬉皮士”们往往留着长发、长须,喜欢褪色的牛仔裤、手镯、念珠、耳环等一些古怪的饰物,而对传统绅士的穿戴整齐则不屑一顾。他们自标“花之子”,喜欢嘲弄似地在警察的枪筒里插上鲜花。 与“垮掉的一代”后期的生活方式一样,嬉皮士也选择了遁世的生活。他们逃离了各自的家庭组织了“群居村”,过着财产、爱情、孩子都公有的简朴的生活。他们希望通过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放荡与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 ,找回在现代社会中丢失的原始的情欲和创造力。为了更好地理解他们所选择的群居方式,我们有必要看一看美国人性观念的转变。
50年代之前,一般的美国人一直忌讳公开谈论性问题,传统的性观念仍然统治着美国人的头脑。但50年代之后,它同时受到来自科学与哲学双方间的挑战:在科学领域,印第安纳大学的教授艾尔弗雷德c金西和他的助手们于1948年和1953年分别推出的《男性性行为》和《女性性行为》两部专著,无疑是这一领域的先锋,书中对人类的性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并提供了婚前性行为与婚外性行为的真实性情况与数据,调节人们看待这些问题的眼镜。之后, 又有一批对性交问题进行讨论与探究其生理原因的书出版,使人们意识到性问题实有研究必要,并非难以启齿。在哲学领域,弗洛伊德指出,人的社会文明生活的发展必然要压抑人的本能。马尔库塞继接弗氏理论,认为物质生活究分发展之后,这种压抑是无必要的,要从这种压抑中解放出来,首先要来自性的解放。 在种种观念冲击下,美国人尤其是年轻人,对传统的性观念予以否定,斥之为“僵化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性标准” ,而代之以一种更加开放的观念。观念的改变导致行为的变化,人们对于传统认为罪恶的性行为不再隐藏。这样,性行为就置于日光之下,坦荡而自然,而不再拘于黑暗之中。“嬉皮士”的精神核心是“干你自己的事,逃离社会去幻游”。幻觉已成为人们的精神需要,用以摆脱人类陷入的精神危机,以求达到“ 文化超越”的理想。而制造幻想的最佳方式无疑是吸毒,毒品在当时已成为一种对抗的武器,几乎反主流的每个角落都闪动着它的影子,对于毒品的使用,原因复杂而混乱,这里只想从人类对想象力的需要来微探一下其原因。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工业化社会正改变着合理性与不合理性之间的关系。想象与理性的差距不断缩小,一些不久前还只是在科幻小说中出现的情境,此时已立在你身边示威。这也导致了想象被有系统的滥用,逐渐被权力系统控制,从而规定政治步调与政治风格。因为在一个单一的体判下,有意义可以变为无意义,无意义也可以变为有意义,人们越来越强烈感受到精神构架被动的拆毁与重建,一种混乱感、恐惧感也因此而生。人们想象的浪漫空间渐渐减少,甚至消失的情况下,社会已迫使想象在技术进步的基础上去证明自身,想象本身则变为历史的种种设计与能力。 正在人们感受到想象的缺失,精神上的极度理性与非人化的时候,毒品悄悄地绽开了诱人的鲜花。毒品给人带来的就是对这种缺失想象力的填充。毒品可以极大地提高作用者对声音、颜色、运动的感受力,产生更大的灵性感受与新经验。而且每天会有不同的幻觉历程,所以对于精神上异常苦闷与压抑的青年人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但是长时间的作用,会导致感受神经的灵敏度下降,所以人们会提高自己服用的剂量。但当大量的毒品再无法带来新鲜的幻觉历程的时候,精神上人们想象力的骤然缺失,会使人无所适从,导致精神变态及至自杀。 要使想象力解放,马尔库塞指出:“先决条件是在消灭许多压抑自由的东西以及许多使一个压抑性社会永恒化的东西。”(《单向度的人》)也就是解放和彻底改变现有社会。“嬉皮士运动”在一种悲观的立场上,选择了逃避,在社会边缘重建理想国度,但他们精神上还是未能彻底地与社会脱离,只能依靠吸毒来填补想象的空白。 与毒品一样,摇滚乐在他们的生活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对后世的影响来看,60年代才是摇滚乐的真正开始。“甲壳虫”乐队无疑是历史上最著名也最具影响力的乐队。四个来自利物浦的小伙子创造了摇滚史上的神话。他们在美利坚的土地上登陆伊始,便以温文尔雅的形象与旋律性极强的英伦曲风,引起巨大的轰动,甚至在他们住过的酒店,店主竟将约翰列侬睡过的枕头割成几千块儿,以每块几十美元的价格出售。但那时“甲壳虫”乐队还只能算是一支流行摇滚乐队,他们真正的成熟是在1964年之后,推出了几张革命性的专辑,大胆地进行实验与探索,其中也掺杂了很多迷幻因素,如《黄色潜水艇》、《左轮手枪》、《佩伯军士孤独之心俱乐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