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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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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的话不止让岳遥大吃一惊, 龙央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后, 只见龙央以极缓慢的速度抬起头, 瘦弱白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一双眼眸清澈明亮，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她看着裴煜, 朗声道：“哥哥, 我知道了。做事做绝，是我裴家家训嘛。”
闻言，裴煜眯了眯眼睛：“我真是好奇, 你这些年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性格如此阴冷, 手段趋近狠辣。
但即使如此，裴煜却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反而, 莫名的有些怜惜。
裴煜只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对胞妹的愧疚。
听了裴煜的话，龙央挑了挑眉, 手肘撑在大腿上, 托腮笑道：“我长这么大，只记得一句话。”
裴煜挑挑眉, 示意她说下去。
龙央笑弯了眼，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冷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说的对不对？二哥？”
闻言, 裴煜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
这话确实一点错处都没有, 想当初, 太后降罪，一夜之间，裴府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算有家仆的拼死相护，裴家子弟还是在铺天盖地的追杀中，失散人间，遍寻无果。
想起那些被人践踏，侮辱，追杀的岁月，裴煜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阴沉而冰冷。
当初裴家就是被人当作软柿子捏，任人揉圆搓扁，但凡裴家有一点硬气，也不至于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龙央依旧望着裴煜，像是没有看见裴煜神色的变化。
片刻后，龙央淡定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二哥，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闻言，裴煜点点头，没有继续追究此次龙央放狗咬人事件。
相反，他还嘱咐龙央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龙央走后，裴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段梦猜不透，当然更多的是不敢揣测裴煜的心思。
她始终站在裴煜的右前方，大气也不敢出。
约莫过了半刻钟，裴煜忽然摸着下巴道：“你在宝贵楼多年，认识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吧？”
段梦不知道裴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她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裴煜挑挑眉，缓慢的站起身，月白色的中山长衫将他的身形衬得修长得体，看上去温文尔雅又不失魄力。
“你负责把他们请到府上来，回头带到林驰那儿去，我有些事儿，想知道。”
闻言，段梦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二爷，林驰姑娘回来了？”
裴煜眉头微蹙：“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见裴煜明显不快了，段梦连忙摇摇头：“没……我只是听说林驰姑娘去了南方，以为姑娘不会想回来了。”
闻言，裴煜的眼神沉了一下，异样转瞬即逝，段梦根本没注意到。
“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办好分内的事就行了。”说完，裴煜就绕过段梦，朝楼上去了。
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裴煜忽然回头，看向段梦，沉声道：“林驰的事儿，不必告知知悦。”
段梦一听，忙不迭送的点头：“二爷放心，段梦明白。”
林驰是裴家老爷留给裴煜的人，身份尊贵却一直跟在裴煜身边，甘愿做个默默无闻的手下。
之前因为陈青蓝的事，林驰和裴煜闹了点别扭，一气之下离开了裴宅，回了南方。
段梦还以为林驰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陈青蓝一走，她又回京城了。
因此，段梦忍不住猜测，林驰是否心系裴煜？
否则，谁会放着好好的玄门家主不做，待在北京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段梦心中有些歪歪扭扭的打算，自以为旁人瞧不出来，裴煜却看得明明白白。
只见裴煜眼神微冷，凉凉道：“如果你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就回宝贵楼待着吧。“
一听这话，段梦眼底那点精光瞬间消失无踪，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裴煜瞥了段梦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岳遥盯着裴煜的背影，脑子忽然一阵刺痛。
她使劲甩了甩脑袋，等痛感减轻一些后抬起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之后出现的场景十分混杂，但岳遥还是从零星杂乱的画面里分析出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
在万千人海中找回裴知悦后，裴煜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待裴知悦极好，吃穿用度都给她最好的，像是在弥补她曾经受过的苦难和委屈。
但裴知悦流落民间多年，性情多多少少有些受影响，与裴煜记忆里的小妹相差甚远。
之前陈青蓝和王家公子的事，就是范例。
自从放狗咬人事件之后，裴煜便将阿城留在了裴知悦的身边，以防王家的人暗地里找裴知悦麻烦。
毕竟，人家的儿子确实伤得不轻。
不过另一方面，裴煜又非常明白，现在王家需要他的扶持，不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动裴知悦。
但是，裴煜小心翼翼了半生，他不容许裴知悦再出半点意外。
自从裴家上下被摧毁之后，裴煜就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阿城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也只有死士，能让裴煜放心的把裴知悦交给他。
那时候，裴煜小心翼翼地把龙央捧在手心里，唯恐她洞悉自己心中的秘密。但他却不知，她本就是为了他的秘密而来。
他将自己的阴狠算计藏了起来，在裴知悦面前，他永远是那个灼灼风华，温润如玉的裴二爷，是她温馨体贴，有求必应的二哥。
可是他并不知道，龙央早已将他的行迹摸得一清二楚，她为的，一直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知晓裴知悦是龙家小姐的身份，是在一场普通的舞会上。
在那之前，他有过怀疑，但是不确定，所以委托林驰去调查。
林驰并非普通人，她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准确查出他想要知道的事。
这也是这么些年，林驰能够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其实一直以来，裴煜的骨子里都有些近乎古板的偏执，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应该是被保护被疼爱的，而不是奔走劳累任人驱策的。
但是林驰不一样，也许这和她的身份有关，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过上轻松安逸的生活。
家国动荡，她义不容辞，
这是裴煜同情林驰的地方，也是裴煜欣赏林驰的地方。
再说当日宴会上，龙央穿着洋裙，在舞池中央与青年才俊共舞，裴煜坐在舞池外，看着林驰派人送来的消息。
“二爷亲启，那日与小姐见面的人，乃龙家三少爷，龙辰序。经多方调查，已确认小姐乃龙家六小姐，龙央。”
看过那封信之后，裴煜的目光未曾在其上停留，只淡淡吩咐阿城：“将段梦调回老宅，以后没什么事，不必派她去打探消息了。”
林驰能查到这事儿，段梦功不可没。
阿城不解：“二爷，段姐在风月场所多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二爷为何……..”阿城的话并没有说完，裴煜就沉声道：“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决定。”
这些年来，裴煜雷厉风行惯了，早已受不得旁人左右自己的决定。
阿城显然明白这个事实，于是不再多言，只点头称是。
那天宴会将结束时，龙央被一位高干子弟表白，那人手里一捧白玫瑰，深情缱绻的目光落在龙央的身上，没有移动分毫。
裴煜坐在人群外，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在一起！在一起！”
龙央的目光越过那人，远远的望向裴煜，眼底是裴煜看不清摸不透的暗光。
她在想什么，她的决定是什么，她喜欢那个高干子弟吗？她会答应吗？
裴煜眯了眯眼，心道：她应该是喜欢的吧，那种身家清白，模样俊俏的公子哥，谁会不喜欢呢？
其实，那一刻，龙央没有想别的，她只是想起了龙辰序警告她的话。
想起三哥说：“清廷无能，百姓贫苦，官员们日夜笙歌，家国危机四伏。裴煜却躲在尸山血雨之后，苟且偷生，龙央，他该杀。你不要陷入裴煜的温柔乡里，忘记了我龙家的祖训。”
龙央低头，沉声道：“以吾等丹心，护山河无恙。三哥，我不会忘了龙家的家训，我愿以性命起誓，如果裴煜真的放不下荣华富贵，我会亲手杀了他。”
亲手……杀了他……
龙央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眼前捧着鲜花的富家公子，淡淡一笑，还未开口，裴煜便越过众人，抓住龙央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那人看见裴煜，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脸色涨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后，裴煜淡淡道：“在座之人，都没有资格做我裴煜的妹夫。”
说完这话，裴煜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龙央离开了宴会。
当日回到裴家，裴煜便让管家将仓库里所有的珠宝抬了出来。
龙央不明所以，直到裴煜指着那一箱箱珠宝说：“知悦，你记住，你是我裴煜的妹妹，你若嫁人，这些，包括裴宅，都是你的嫁妆。你回到我身边，我总不会让你像个没家的人。你记住，无论是谁，娶你，都是高攀，而非下嫁。”
说到这里，裴煜的声音忽然顿住，其实那天晚上，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只是那日他没把话说完，往后，也就再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裴煜的话不止让岳遥大吃一惊, 龙央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后, 只见龙央以极缓慢的速度抬起头, 瘦弱白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一双眼眸清澈明亮，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她看着裴煜, 朗声道：“哥哥, 我知道了。做事做绝，是我裴家家训嘛。”
闻言，裴煜眯了眯眼睛：“我真是好奇, 你这些年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性格如此阴冷, 手段趋近狠辣。
但即使如此，裴煜却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反而, 莫名的有些怜惜。
裴煜只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对胞妹的愧疚。
听了裴煜的话，龙央挑了挑眉, 手肘撑在大腿上, 托腮笑道：“我长这么大，只记得一句话。”
裴煜挑挑眉, 示意她说下去。
龙央笑弯了眼，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冷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说的对不对？二哥？”
闻言, 裴煜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
这话确实一点错处都没有, 想当初, 太后降罪，一夜之间，裴府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算有家仆的拼死相护，裴家子弟还是在铺天盖地的追杀中，失散人间，遍寻无果。
想起那些被人践踏，侮辱，追杀的岁月，裴煜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阴沉而冰冷。
当初裴家就是被人当作软柿子捏，任人揉圆搓扁，但凡裴家有一点硬气，也不至于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龙央依旧望着裴煜，像是没有看见裴煜神色的变化。
片刻后，龙央淡定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二哥，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闻言，裴煜点点头，没有继续追究此次龙央放狗咬人事件。
相反，他还嘱咐龙央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龙央走后，裴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段梦猜不透，当然更多的是不敢揣测裴煜的心思。
她始终站在裴煜的右前方，大气也不敢出。
约莫过了半刻钟，裴煜忽然摸着下巴道：“你在宝贵楼多年，认识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吧？”
段梦不知道裴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她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裴煜挑挑眉，缓慢的站起身，月白色的中山长衫将他的身形衬得修长得体，看上去温文尔雅又不失魄力。
“你负责把他们请到府上来，回头带到林驰那儿去，我有些事儿，想知道。”
闻言，段梦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二爷，林驰姑娘回来了？”
裴煜眉头微蹙：“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见裴煜明显不快了，段梦连忙摇摇头：“没……我只是听说林驰姑娘去了南方，以为姑娘不会想回来了。”
闻言，裴煜的眼神沉了一下，异样转瞬即逝，段梦根本没注意到。
“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办好分内的事就行了。”说完，裴煜就绕过段梦，朝楼上去了。
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裴煜忽然回头，看向段梦，沉声道：“林驰的事儿，不必告知知悦。”
段梦一听，忙不迭送的点头：“二爷放心，段梦明白。”
林驰是裴家老爷留给裴煜的人，身份尊贵却一直跟在裴煜身边，甘愿做个默默无闻的手下。
之前因为陈青蓝的事，林驰和裴煜闹了点别扭，一气之下离开了裴宅，回了南方。
段梦还以为林驰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陈青蓝一走，她又回京城了。
因此，段梦忍不住猜测，林驰是否心系裴煜？
否则，谁会放着好好的玄门家主不做，待在北京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段梦心中有些歪歪扭扭的打算，自以为旁人瞧不出来，裴煜却看得明明白白。
只见裴煜眼神微冷，凉凉道：“如果你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就回宝贵楼待着吧。“
一听这话，段梦眼底那点精光瞬间消失无踪，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裴煜瞥了段梦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岳遥盯着裴煜的背影，脑子忽然一阵刺痛。
她使劲甩了甩脑袋，等痛感减轻一些后抬起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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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千人海中找回裴知悦后，裴煜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待裴知悦极好，吃穿用度都给她最好的，像是在弥补她曾经受过的苦难和委屈。
但裴知悦流落民间多年，性情多多少少有些受影响，与裴煜记忆里的小妹相差甚远。
之前陈青蓝和王家公子的事，就是范例。
自从放狗咬人事件之后，裴煜便将阿城留在了裴知悦的身边，以防王家的人暗地里找裴知悦麻烦。
毕竟，人家的儿子确实伤得不轻。
不过另一方面，裴煜又非常明白，现在王家需要他的扶持，不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动裴知悦。
但是，裴煜小心翼翼了半生，他不容许裴知悦再出半点意外。
自从裴家上下被摧毁之后，裴煜就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阿城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也只有死士，能让裴煜放心的把裴知悦交给他。
那时候，裴煜小心翼翼地把龙央捧在手心里，唯恐她洞悉自己心中的秘密。但他却不知，她本就是为了他的秘密而来。
他将自己的阴狠算计藏了起来，在裴知悦面前，他永远是那个灼灼风华，温润如玉的裴二爷，是她温馨体贴，有求必应的二哥。
可是他并不知道，龙央早已将他的行迹摸得一清二楚，她为的，一直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知晓裴知悦是龙家小姐的身份，是在一场普通的舞会上。
在那之前，他有过怀疑，但是不确定，所以委托林驰去调查。
林驰并非普通人，她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准确查出他想要知道的事。
这也是这么些年，林驰能够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其实一直以来，裴煜的骨子里都有些近乎古板的偏执，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应该是被保护被疼爱的，而不是奔走劳累任人驱策的。
但是林驰不一样，也许这和她的身份有关，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过上轻松安逸的生活。
家国动荡，她义不容辞，
这是裴煜同情林驰的地方，也是裴煜欣赏林驰的地方。
再说当日宴会上，龙央穿着洋裙，在舞池中央与青年才俊共舞，裴煜坐在舞池外，看着林驰派人送来的消息。
“二爷亲启，那日与小姐见面的人，乃龙家三少爷，龙辰序。经多方调查，已确认小姐乃龙家六小姐，龙央。”
看过那封信之后，裴煜的目光未曾在其上停留，只淡淡吩咐阿城：“将段梦调回老宅，以后没什么事，不必派她去打探消息了。”
林驰能查到这事儿，段梦功不可没。
阿城不解：“二爷，段姐在风月场所多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二爷为何……..”阿城的话并没有说完，裴煜就沉声道：“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决定。”
这些年来，裴煜雷厉风行惯了，早已受不得旁人左右自己的决定。
阿城显然明白这个事实，于是不再多言，只点头称是。
那天宴会将结束时，龙央被一位高干子弟表白，那人手里一捧白玫瑰，深情缱绻的目光落在龙央的身上，没有移动分毫。
裴煜坐在人群外，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在一起！在一起！”
龙央的目光越过那人，远远的望向裴煜，眼底是裴煜看不清摸不透的暗光。
她在想什么，她的决定是什么，她喜欢那个高干子弟吗？她会答应吗？
裴煜眯了眯眼，心道：她应该是喜欢的吧，那种身家清白，模样俊俏的公子哥，谁会不喜欢呢？
其实，那一刻，龙央没有想别的，她只是想起了龙辰序警告她的话。
想起三哥说：“清廷无能，百姓贫苦，官员们日夜笙歌，家国危机四伏。裴煜却躲在尸山血雨之后，苟且偷生，龙央，他该杀。你不要陷入裴煜的温柔乡里，忘记了我龙家的祖训。”
龙央低头，沉声道：“以吾等丹心，护山河无恙。三哥，我不会忘了龙家的家训，我愿以性命起誓，如果裴煜真的放不下荣华富贵，我会亲手杀了他。”
亲手……杀了他……
龙央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眼前捧着鲜花的富家公子，淡淡一笑，还未开口，裴煜便越过众人，抓住龙央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那人看见裴煜，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脸色涨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后，裴煜淡淡道：“在座之人，都没有资格做我裴煜的妹夫。”
说完这话，裴煜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龙央离开了宴会。
当日回到裴家，裴煜便让管家将仓库里所有的珠宝抬了出来。
龙央不明所以，直到裴煜指着那一箱箱珠宝说：“知悦，你记住，你是我裴煜的妹妹，你若嫁人，这些，包括裴宅，都是你的嫁妆。你回到我身边，我总不会让你像个没家的人。你记住，无论是谁，娶你，都是高攀，而非下嫁。”
说到这里，裴煜的声音忽然顿住，其实那天晚上，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只是那日他没把话说完，往后，也就再没了说出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