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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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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序听岳遥这么问了, 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走到茅屋中央的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
他坐下的时候, 轻轻拂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片刻后，他才道：“你们可以走，商洛不能走。”
龙辰序说的商洛, 自然是魏宁远。
魏宁远一听自己这是要成为人质的节奏, 莫名其妙的，顿时慌了神。
他躲在孟霄身后，怒气冲冲地吼道：“凭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也不想继承什么村长的位置，我才不要留下来！”
孟霄：“…….”
龙辰序：“………..”
空气静默了两秒之后, 龙辰序才冷声道：“谁跟你说的，你要继承村长的位置？”
魏宁远撇撇嘴，没敢说这都是他们的猜测。
龙辰序盯了魏宁远两秒, 见他不说话，脸色又冷了下来。
“你真是什么都忘了, 过去忘了, 规矩体统都忘了。我们龙家……”说到这里，龙辰序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捏了捏拳头，将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察觉到龙辰序的异样，岳遥和孟霄对视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交流眼神, 龙辰序突然站起身, 走到魏宁远的前方，冷冷道：“我看你也不用修养了，现在就跟我走吧。”
魏宁远大惊失色：“我才不去呢！谁知道你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
说着，魏宁远就躲到了孟霄的身后。
龙辰序将目光落在孟霄的身上，眼神平淡：“你确定，你不让？”
孟霄挡在魏宁远前方，左眼泛着诡异的暗光，那一刻，岳遥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孟霄。
他身边的气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危险。
这样明显的变化，岳遥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龙辰序自然也感受到了。
只见龙辰序退了半步，眼神有些警惕。
他盯着孟霄的左眼，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琉璃目。”
闻言，孟霄的眼神微微一闪，有些惊讶。
龙辰序认识琉璃目？
其实琉璃目和普通的阴阳眼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真的知晓琉璃目存在而又非常了解琉璃目的人，是不可能看出什么端倪的。
所以，龙辰序究竟是谁？
他知道琉璃目的存在，他不过是才催动琉璃目，龙辰序就认出了它。
龙辰序将孟霄眼底的惊讶看在眼里，他勾了勾唇，挑眉道：“你不必惊讶，其实说起来，我和你们孟家还是有点交情的。有幸见过一次琉璃目，认得也正常。”
“你究竟是谁？”孟霄的眼底满是警惕。
龙辰序：“如果你有那个运气从这里出去，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孟家的老人，1990年的龙家。”
说完，不等孟霄反应，龙辰序又道：“晚上的时候，我会让人来带商洛去祭祀海神，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多生事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龙辰序是对孟霄说的，他的目光一直在孟霄的左眼上，“我知道你这只眼睛的出处，酆都嘛，我也不是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如果你有那个自信控制这只眼睛，可以把阴兵招来。你且看看，我怕不怕。”
孟霄敛下目光，神色有几分闪烁。
岳遥看着孟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鬼眼招阴兵，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刚刚，他竟然有此想法吗？他就不怕招来的阴兵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吗？
“前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前辈想带魏宁远去祭祀，这无可厚非，但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置他的安危于不顾。所以，前辈能不能允许我陪他一起去？”沉默半晌后，孟霄还是选择了妥协。
龙辰序的眼睛眯了眯，冷笑道：“你陪他一起去？你就不怕，海神发怒吗？”
“不怕。”
龙辰序挑挑眉，回头扫了岳遥一眼：“她，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对于龙辰序的问话，岳遥有一瞬间的怔愣。
孟霄比岳遥率先反应过来，直接道：“当然。”
岳遥：“…….”
龙辰序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就在他们以为龙辰序不会同意的时候，龙辰序忽然道：“你们想跟着也可以，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说完，龙辰序便转身走出了茅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道：“子夜时分，居委会见。”
孟霄、岳遥、魏宁远：“……”居委会……三人的脑海里同时跳出了那个小土屋。
龙辰序走后，孟霄和岳遥决定出门找村里人深入了解一下有关海神的典故。
魏宁远也想跟着一起，但孟霄拒绝了。
“你还是好好待在屋里吧，我看你一出门，就会被人认出来。”
两人走出茅屋后，岳遥才问孟霄：“为什么不让魏宁远跟着啊？”
孟霄低头瞥了岳遥一眼，沉声道：“你觉得，他现在还是魏宁远吗？”
岳遥一惊：“什么？”
孟霄收回目光，冷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的，但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相信旁人了。”
岳遥听了突然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孟霄转过头看向岳遥，轻声问道：“你知道，月镜是什么吗？”
月镜？岳遥的脑海里划过龙辰序在土屋里说的话。
对了，带他们进入海棠村的那面镜子，好像是叫月镜。
可是，月镜……岳遥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记得玄门里有什么法器叫月镜的。
孟霄扫了岳遥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圆镜，镜身修长，镜面呈圆形，镜面中央凸出一块，从斜面看去，能看见一片混沌的海水。
孟霄握着镜子，沉声道：“这是水镜，能吸纳万物，与之相对的，便是月镜，创造万物。我在这里呆了两天了，这里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太真实。你根本无法判断站在你面前的，是真的我，还是假的我。你身边的景象，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无缥缈。”
孟霄的声音很低，但岳遥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她抬头看着孟霄，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也不是真的我？”
孟霄点点头：“所以，别相信任何人。”
岳遥：“你为什么要把这事儿告诉我？”如果她是假的，那孟霄岂不是暴露了？
孟霄看着岳遥，突然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你，我会后悔。”
说完，孟霄也不等岳遥去回味这句话，径直走向了茅屋旁边的一户人家。
孟霄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脸沟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她谨慎的盯着孟霄和岳遥，声音低沉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孟霄回头看了岳遥一眼，岳遥会意，上前问道：“老婆婆，我们是今天才到海棠村的，对村里的忌讳不太了解，能不能麻烦婆婆告诉我们一下？”
岳遥是女孩子，长得又很温柔甜美，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备。
果然，在岳遥问完这话之后，老婆婆的脸色忍不住松了下来。
她笑了笑，道：“你们是才进村的吗？又是外面来的？”
闻言，岳遥和孟霄对视了一眼，果然，这个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外面会时不时的有人进村。
这时，房里传出一道女声：“陈妈，外面是谁？”
老太太朝屋里望了一眼，大声回答道：“是一对小情侣，刚进村的，想问问村里的情况。”
岳遥：“…….”
孟霄低笑了一声，没插话。
片刻后，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哦，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陈妈回头看向岳遥和孟霄，笑道：“姑娘让你们进去呢。”
姑娘……真是一个久远的称呼。
孟霄和岳遥被请进屋子，一跨进大门，两人才发现屋子里别有一番光景。
屋子对外开，连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小院里有一棵海棠树，和村口的海棠树相比，有些矮小，但是海棠花却开得不错，鲜红欲滴。
两人跟着陈妈走进小院子，看见了一个穿着宝蓝色旗袍的中年妇女。
女子挽着发髻，幅度不大的扭着腰身朝两人走来。
岳遥看了那人一眼，脸上划过一抹警惕。
自从他们来了这个海棠村，就没见过什么正常人，或许是因为刚才孟霄说的话，岳遥总觉得这些村民都并非人类。
而且，他们的服装发饰都是民国时期的，这让岳遥更加不安。
孟霄似乎感受到了岳遥紧张的情绪，但还是没忍住出声：“她不是人。”
此话一出，岳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躲在了孟霄的身后。
果然，不管过去了多久，她对鬼怪诸类的生物，还是由衷的恐惧。
孟霄似乎猜到了岳遥的反应，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两步，挡住了那女人的身影。
女人在离孟霄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眼角处流出淡淡的好奇：“你们是谁？”
孟霄皱眉，此女子身上的风尘味太重，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实在不讨人喜欢。
女子见孟霄不答话，不由得掩嘴一笑，随后挑眉：“你们是外面来的吧？这月镜里，什么东西都有，像你们这样的活生生的人，也有不少。”
闻言，孟霄低眉思索了片刻，刚想开口，忽然发现刚才给他们引路的陈妈不见了。
女子看着孟霄眼底的警惕，又笑了一声：“你在找陈妈吧？她啊，去休息了。”
孟霄顺着女子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口四四方方的大棺材，棺材安稳的停放在堂前，棺盖密封着，活人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孟霄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女子的话，只是道：“可是自我们进村子之后，遇到的都是生人，只有你…..是邪物。”
女子一听，忽然大笑起来，身形乱颤，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岳遥从孟霄的身后探出脑袋，眉间有些疑惑。
女子停下后，注意到岳遥的目光，不由得笑道：“咦，我在这月镜也呆了百来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灵秀的姑娘。”
岳遥有些羞赧的别开目光，女子轻笑：“真是有趣儿，同当年的龙央，有些相似。”
“龙央？”孟霄敏感的抓住了这个人的名字，姓龙，龙辰序也姓龙。
女子没顾着孟霄的话，而是转身走到院中的海棠树，一屁股坐在了海棠树前的石凳上。
坐下后，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孟霄注意到，自女子坐下后，海棠树上的花就停止了下落，就算起了风，也没有花落下。
孟霄警惕的望了一眼四周，继而走上前，问女子：“你是谁？”
女子半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我姓段，单名一个梦字，戏房里的人都叫我段姐，也有不少人，直接叫我段姑娘。”
说起这个，段梦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她看着岳遥，低低的说：“那时候，二爷喜欢听戏，小姐为了讨二爷欢心，特意去学了曲子。二爷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我知道，他很开心。”
岳遥试探似的问道：“你说的小姐，是龙央吗？”
段梦偏头看了岳遥一眼，手撑着下巴，语气平淡的道：“我认识小姐的时候，她可不叫龙央，你们听说过，京城龙家吗？”
段梦说这话，像是在追忆往昔，岳遥和孟霄对视一眼，都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半晌后，段梦开始断断续续的道：“当初，在京城，龙家还是名门望族。那时候，太后把持朝政，龙家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二爷起势的时候，龙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京城权贵都隔岸观火，后来二爷又……唉，这事儿太久远，而且......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孟霄微微眯眼，挑了挑眉：“那不如长话短说？”
闻言，段梦叹了一口气，眉眼间透出无尽的沧桑感。
那一刻，她的侧脸掩映在海棠树下，海棠花开始无风自落，一时间，连空气都充满了悲苦和忧伤。
这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了岳遥的心头。
她总觉得，段梦要说的，不是一个令人舒心的故事。
※※※※※※※※※※※※※※※※※※※※
红楼这个章节名取早了，哎，将就看......
龙辰序听岳遥这么问了, 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走到茅屋中央的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
他坐下的时候, 轻轻拂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片刻后，他才道：“你们可以走，商洛不能走。”
龙辰序说的商洛, 自然是魏宁远。
魏宁远一听自己这是要成为人质的节奏, 莫名其妙的，顿时慌了神。
他躲在孟霄身后，怒气冲冲地吼道：“凭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也不想继承什么村长的位置，我才不要留下来！”
孟霄：“…….”
龙辰序：“………..”
空气静默了两秒之后, 龙辰序才冷声道：“谁跟你说的，你要继承村长的位置？”
魏宁远撇撇嘴，没敢说这都是他们的猜测。
龙辰序盯了魏宁远两秒, 见他不说话，脸色又冷了下来。
“你真是什么都忘了, 过去忘了, 规矩体统都忘了。我们龙家……”说到这里，龙辰序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捏了捏拳头，将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察觉到龙辰序的异样，岳遥和孟霄对视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交流眼神, 龙辰序突然站起身, 走到魏宁远的前方，冷冷道：“我看你也不用修养了，现在就跟我走吧。”
魏宁远大惊失色：“我才不去呢！谁知道你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
说着，魏宁远就躲到了孟霄的身后。
龙辰序将目光落在孟霄的身上，眼神平淡：“你确定，你不让？”
孟霄挡在魏宁远前方，左眼泛着诡异的暗光，那一刻，岳遥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孟霄。
他身边的气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危险。
这样明显的变化，岳遥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龙辰序自然也感受到了。
只见龙辰序退了半步，眼神有些警惕。
他盯着孟霄的左眼，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琉璃目。”
闻言，孟霄的眼神微微一闪，有些惊讶。
龙辰序认识琉璃目？
其实琉璃目和普通的阴阳眼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真的知晓琉璃目存在而又非常了解琉璃目的人，是不可能看出什么端倪的。
所以，龙辰序究竟是谁？
他知道琉璃目的存在，他不过是才催动琉璃目，龙辰序就认出了它。
龙辰序将孟霄眼底的惊讶看在眼里，他勾了勾唇，挑眉道：“你不必惊讶，其实说起来，我和你们孟家还是有点交情的。有幸见过一次琉璃目，认得也正常。”
“你究竟是谁？”孟霄的眼底满是警惕。
龙辰序：“如果你有那个运气从这里出去，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孟家的老人，1990年的龙家。”
说完，不等孟霄反应，龙辰序又道：“晚上的时候，我会让人来带商洛去祭祀海神，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多生事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龙辰序是对孟霄说的，他的目光一直在孟霄的左眼上，“我知道你这只眼睛的出处，酆都嘛，我也不是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如果你有那个自信控制这只眼睛，可以把阴兵招来。你且看看，我怕不怕。”
孟霄敛下目光，神色有几分闪烁。
岳遥看着孟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鬼眼招阴兵，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刚刚，他竟然有此想法吗？他就不怕招来的阴兵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吗？
“前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前辈想带魏宁远去祭祀，这无可厚非，但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置他的安危于不顾。所以，前辈能不能允许我陪他一起去？”沉默半晌后，孟霄还是选择了妥协。
龙辰序的眼睛眯了眯，冷笑道：“你陪他一起去？你就不怕，海神发怒吗？”
“不怕。”
龙辰序挑挑眉，回头扫了岳遥一眼：“她，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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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序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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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龙辰序便转身走出了茅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道：“子夜时分，居委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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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序走后，孟霄和岳遥决定出门找村里人深入了解一下有关海神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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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遥一惊：“什么？”
孟霄收回目光，冷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的，但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相信旁人了。”
岳遥听了突然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孟霄转过头看向岳遥，轻声问道：“你知道，月镜是什么吗？”
月镜？岳遥的脑海里划过龙辰序在土屋里说的话。
对了，带他们进入海棠村的那面镜子，好像是叫月镜。
可是，月镜……岳遥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记得玄门里有什么法器叫月镜的。
孟霄扫了岳遥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圆镜，镜身修长，镜面呈圆形，镜面中央凸出一块，从斜面看去，能看见一片混沌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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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遥：“你为什么要把这事儿告诉我？”如果她是假的，那孟霄岂不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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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霄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脸沟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她谨慎的盯着孟霄和岳遥，声音低沉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孟霄回头看了岳遥一眼，岳遥会意，上前问道：“老婆婆，我们是今天才到海棠村的，对村里的忌讳不太了解，能不能麻烦婆婆告诉我们一下？”
岳遥是女孩子，长得又很温柔甜美，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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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朝屋里望了一眼，大声回答道：“是一对小情侣，刚进村的，想问问村里的情况。”
岳遥：“…….”
孟霄低笑了一声，没插话。
片刻后，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哦，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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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挽着发髻，幅度不大的扭着腰身朝两人走来。
岳遥看了那人一眼，脸上划过一抹警惕。
自从他们来了这个海棠村，就没见过什么正常人，或许是因为刚才孟霄说的话，岳遥总觉得这些村民都并非人类。
而且，他们的服装发饰都是民国时期的，这让岳遥更加不安。
孟霄似乎感受到了岳遥紧张的情绪，但还是没忍住出声：“她不是人。”
此话一出，岳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躲在了孟霄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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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见孟霄不答话，不由得掩嘴一笑，随后挑眉：“你们是外面来的吧？这月镜里，什么东西都有，像你们这样的活生生的人，也有不少。”
闻言，孟霄低眉思索了片刻，刚想开口，忽然发现刚才给他们引路的陈妈不见了。
女子看着孟霄眼底的警惕，又笑了一声：“你在找陈妈吧？她啊，去休息了。”
孟霄顺着女子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口四四方方的大棺材，棺材安稳的停放在堂前，棺盖密封着，活人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孟霄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女子的话，只是道：“可是自我们进村子之后，遇到的都是生人，只有你…..是邪物。”
女子一听，忽然大笑起来，身形乱颤，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岳遥从孟霄的身后探出脑袋，眉间有些疑惑。
女子停下后，注意到岳遥的目光，不由得笑道：“咦，我在这月镜也呆了百来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灵秀的姑娘。”
岳遥有些羞赧的别开目光，女子轻笑：“真是有趣儿，同当年的龙央，有些相似。”
“龙央？”孟霄敏感的抓住了这个人的名字，姓龙，龙辰序也姓龙。
女子没顾着孟霄的话，而是转身走到院中的海棠树，一屁股坐在了海棠树前的石凳上。
坐下后，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孟霄注意到，自女子坐下后，海棠树上的花就停止了下落，就算起了风，也没有花落下。
孟霄警惕的望了一眼四周，继而走上前，问女子：“你是谁？”
女子半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我姓段，单名一个梦字，戏房里的人都叫我段姐，也有不少人，直接叫我段姑娘。”
说起这个，段梦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她看着岳遥，低低的说：“那时候，二爷喜欢听戏，小姐为了讨二爷欢心，特意去学了曲子。二爷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我知道，他很开心。”
岳遥试探似的问道：“你说的小姐，是龙央吗？”
段梦偏头看了岳遥一眼，手撑着下巴，语气平淡的道：“我认识小姐的时候，她可不叫龙央，你们听说过，京城龙家吗？”
段梦说这话，像是在追忆往昔，岳遥和孟霄对视一眼，都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半晌后，段梦开始断断续续的道：“当初，在京城，龙家还是名门望族。那时候，太后把持朝政，龙家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二爷起势的时候，龙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京城权贵都隔岸观火，后来二爷又……唉，这事儿太久远，而且......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孟霄微微眯眼，挑了挑眉：“那不如长话短说？”
闻言，段梦叹了一口气，眉眼间透出无尽的沧桑感。
那一刻，她的侧脸掩映在海棠树下，海棠花开始无风自落，一时间，连空气都充满了悲苦和忧伤。
这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了岳遥的心头。
她总觉得，段梦要说的，不是一个令人舒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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