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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凯知道世界上有几项著名的格斗搏击赛事,之所以以前很少听说有中国运动员的身影,不是因为中国人在这些赛事上很弱,而是因为中国传统思维限制了运动员,束缚了他们思想,觉得纯粹是表演赛事,各种条条框框太多,“打”的不过瘾,国际格斗搏击赛场俨然成为中国武术界的禁区。
这种状况直到几年前才开始好转,陆续有运动员参加了这些世界级的赛事,不说名次与否,最少理解了世界级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经验教训不参赛是不会领悟的。有力的抨击了某些渣渣乱说中国人很行,怎么在世界搏击格斗赛场上看不到啊之类的的言辞。大涨中国人士气。
陆凯经历过的都是瞬间生死搏杀,单论武力值早已超过了比赛的两位运动员,但陆凯从来不是狂妄的一个人。既然闲着没事看到了这场赛事,仔细看看也无妨。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回合制赛事虽然节奏感有些拖拉,但毕竟是世界级正规比赛,仔细看还是有不少亮点的,看到两位运动员的动作,陆凯就假定自己是其中的一位,正在和另一位过招,又是怎么防守和反击的,隔一会儿又改变角色发起反击。这样一来还真的有些许感悟,如果以后真正遇到搏击格斗个中高手,不使用他堪称外挂变态的无形能量隔空气劲,也能有反应时间。
安娜回来的时候,发现陆凯不看那些肥皂剧,正在专心盯着屏幕看一场搏击比赛,暗想妖孽就是这样进化而来的,受伤都去了半条命了还不放弃增长他知识的机会。想要在一个方面有所长,单单努力是不够的,还得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陆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列子嘛。
安娜走到沙发旁边没有出声打扰陆凯的兴致,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口处,依然有蛋清样的组织液不断的渗出,而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当一回事。安娜斜坐在沙发床沿语气温柔的道:“小凯要喝水不,要不要给你削个苹果哈?”
“喔,安娜回来了啊,刚才我自己倒了两杯水喝了,苹果倒是可以来一个,不用削皮了洗洗就拿过来吧,冰箱里的水果不要放久了哈!”
陆凯没有回头就知道安娜回来了,听到安娜语气温柔的对着他说话,转过头来嘴角含笑轻松的道。
陆凯这么一说,安娜才注意到他背上有两处伤口正在流血,看来一定是自个儿找开水壶倒水的时候引起伤口崩裂开的。暗自想这人能让人省心点不,想要喝水不会等一会儿她回来倒水吗?被人伺候着还不习惯,懒得管他了!
安娜有些腹诽陆凯就是贱命一条,受伤了都不知道打点啥悲情牌,她的想法反而使不上了!
安娜没好气的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用水洗了洗,逮着一个苹果就啃了一口,现在都上午十点钟了,没有吃饭早就饿了。
安娜把另一个塞到陆凯嘴里,示意他用牙齿咬住后转身就走,厨房里还炖着鱼汤勒,不守着怎么行。
苹果在口陆凯当然不客气,一手拿着分分钟就把整个苹果都吃下肚子了,包括那两粒黑色的种子,这是因为他“懒”的缘故,垃圾篓被收起来的饭桌子挡住了,用手够不着干脆吃下肚子,消化不了没有关系,自然界的鸟类常这么干,还不是繁衍了几千万年,屁事没有。
陈师伯是接近午餐时候回来的,两手都不空,一手提着有药店标记的纸袋子,一手提着好多蔬菜肉类,开门的安娜赶忙接着。陈师伯把纸袋子丢在沙发床上,自顾自的到厨房找了一个杯子倒了杯水喝,顺了一下气后把手里的车钥匙交还给安娜。
陈师伯一屁屁坐在陆凯的沙发床沿,又看了一下陆凯的伤势后暗自摇头。开口把他去市区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最后说还算运气好碰巧有一家还留着这些药膏,不然就麻烦了。
原来陆凯的药方是十多年前读技校时候,在逛书摊子淘到的书上回忆起的,那本书好像是八十年代初期出版的,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是十分淳朴的,对于编辑成册的书籍,上面的内容都是严格审核过的,很少有谬误错漏之处。
只是因为时间都过了三十年了,上面的各种诡异药方药物到了现在,凑齐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各大药厂关停并转,好多种药品都停产了,上次在戎江市区,郑海玲要不是遇上了一位好心的药剂师,陆凯的肋骨断裂伤只有上骨伤科医院才能治好,形意拳师门离得太远不实际。
陆凯在东海之滨的这座国际化都市也会碰上同样的情况,这是连陈师伯也没有想到的,陈师伯出身军队系统,虽然现在退下来了发挥一下余热,领导一个密保小队维护人体科学研究所的正常运行,不使研究所的成果在有效期被外泄出去,身经百战的陈师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碰钉子。
陈师伯在市区把车停好,接连逛了超过十家老字号的药店,驻店药剂师一看药方都说没有,上面的四种药膏早已经停产多年,推荐这推荐那,陈师伯哪里有兴趣听他们忽悠,转身就走,想到这些大药店欺客,不如到老居民区去看看,兴许还能有机会捡漏。
陈师伯穿街过巷,专往那些弄堂走,也许是陈师伯的行动感动了老天,在连续问过好多家小药铺后,一个出门往垃圾桶里倒药渣的干瘦老头被陈师伯拦住。
听到陈师伯客气的问道:“老哥,这药方上的药能凑齐吗?”老头扶了扶老花眼镜,接过由安娜手书的药方看了看,首先安娜规整的行楷就给了老头好感,加上陈师伯说话客气,老头想了想道:“这上面的药膏都停产好久了,不过因为这几种药膏确实效果好,当时我瞒着老伴在停产前抢购了不少,现在都还堆着勒,到店里再说吧。”
陈师伯进了药店门扫了几眼,就知道干瘦老头算是抱着悬壶济世的宗旨来开药店的,即是中医师,也是药剂师,从做派和老头的装束来看,生活过得很清贫,药店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盈余。陈师伯从老头手里接过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是四种金属圆盒子装的药膏,老头拿了八盒,一样两盒,这已经超出了陈师伯的意料之外,好东西谁都不嫌多,老头开口说给八十元就可以了,这是当时的成本价。
陈师伯瞬间就明白了为啥老头开了几十年药店,生活还如此清贫,老头在陈师伯心里面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最后一番寒暄后陈师伯留下八百元,说不接今天这药膏就不要了,老头没法只能接过。陈师伯哪是撒腿就跑啊,生怕开药店的老头追出来说药膏不卖了,我还你钱。4e小说 .4exs.
说到这儿陈师伯从茶几上端起安娜早已泡好的茶喝了两口,神情转为严肃的道:“后来的事情就没有啥好说的了,到菜市买菜的时候又逛了一家药店,买了点常用的绷带、消毒液之类的,想着陆凯应该用得着。食堂离不开人,安娜,陆凯就交给你了,看他这样子,躺几天就能出门了,那个药方子还有四盒药膏我得带走,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
陈师伯说完从沙发床上的纸袋子里面拿出四盒药膏放进裤兜里,转身就往门口走,行如风三个字放在这位老军人身上很贴切,安娜连忙跑到门口拉着陈师伯的衣服让他等一等,买菜钱和药膏钱都还没有给勒,被陈师伯双眼圆瞪下了一跳,赶紧放开陈师伯的衣服,陈师伯丢下一句陆凯是他师侄,等有空了就来看看,转身就出了门。
安娜没法,人家都这样说了还能咋地,关上门回来清理纸袋子里面的药膏和、绷带、消毒液,一股脑的放进家用医药箱里面备用。现在得先去把厨房里炖着的鱼汤关上火,都炖了几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
安娜按照陆凯的吩咐准备好了一把小的陶瓷调羹、一个干净的碗用来盛鱼汤,端着鱼汤从厨房里出来放在茶几上,往里面添加上了四勺不同的药膏,在等待鱼汤慢慢变冷的时候,最重要的工作安娜得赶紧进行,就是要用利刃去除掉陆凯伤口周围已经成焦糊状态的皮肤和肌肉。
安娜的公寓房里可没有啥酒精灯之类的,厨房的储物柜里倒是有一小坛子白酒,是安娜以前疯狂学做菜的时候从酒铺买回来的,中国的好多种菜肴都能看到白酒的踪迹,都放在橱柜里有一年了。
安娜学着某些大片的主角,把白酒倒在碗里从厨房里出来端到茶几上放好,用打火机引燃白酒,把医药箱里的一把合金小刀反复的在蓝色的火焰上烤,时间都好久了却不见她往陆凯身上割肉。
趴在沙发床的陆凯很是不理解她在干啥,怎么还不动手出口催促道:“安娜搞快点嘛,难道想把合金刀烤红了再割?淡淡的消下毒就可以啊?”
话都说了好久了陆凯还没有感觉到安娜的动作,因为他背上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被刀具割的感觉。转头一看乐了,这洋妞一只手里拿着一团药棉,一只手里拿着合金刀具,离着他的后背有十多厘米,反复的晃悠就是不下手,看到陆凯转头看过来,安娜有些结巴的道:“先往哪儿下手,到处都是裂开的口子,要不你教我怎么做嘛?”
我的天!陆凯真的是服了安娜了,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女汉子,竟然被处理伤口这样的事情考到了,这有啥嘛,就当是切菜嘛,几刀子下去,还不是解决了,只是会流血而已。陆凯没有法子,想不到安娜因为关心他而怯场了,怎么办才好勒?
“安娜,去把你卧室里的镜子找来,大小没有关系,由我看着镜子指挥你来动手总该可以吧?”
听到陆凯如此说,安娜如释重负,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往卧室走去。
客厅飘窗台的淡黄色窗帘随着微风吹过而轻轻的摆动,大树上的知了随着光线的变暗和变强,有序的唱出只有它同类才能懂的嘶鸣声,稍稍为正午时分的公寓楼增加了些许生气。
但是手里拿着合金刀的安娜,十分讨厌窗外知了停一阵响一阵的的嘶鸣声,这让安娜变得很是烦躁,因为她刚才又一刀整歪了,刀刃口把陆凯背上还好好的皮肤都给划了下来,疼的陆凯闷哼一声,伤口处立马鲜血狂飙,安娜连忙用药棉压住止血,等了会把药棉去掉,快速的用医药箱里面的敷料覆盖上去,暂时把伤口挡住。
仔细一看陆凯的背上已经有好多小块的敷料盖住伤口,等待后续的处理,茶几上的一个餐盘里,放上了好多鲜血淋漓的小肉条和使用过的带血药棉,看起来就像是大号的蚯蚓被红墨水染过一样,情形看起来很是诡异。
安娜感觉双手发软,决定稍稍休息一下,从茶几上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视手掌上的血迹,安娜觉得不休息一下会直接崩溃的,为了去除陆凯后背上烧焦后彻底坏死的烂肉,势必会切除一些还算正常的皮肤和肌肉,区别只是多少而已,但这种活计那是非医科出身的安娜搞得?
往往头一刀下去划掉一小条烂肉,仔细一看伤口裂缝处还有些没有切掉,被对着镜子看的陆凯催促着又补了第二刀,没有想到力道没有掌握好把好肉都给划拉下来,鲜血就如间歇泉一样从肌肉里面很快渗透出来,安娜连忙用药棉盖上去,然后再用敷料换掉药棉。
短短五分钟安娜用陆凯的伤口做了一次伤科实验,整个人因为高度紧张额头冒汗都把眼睛糊住了,感觉到汗水里的盐分刺激着眼睛,安娜决定暂时休息一下先得把汗水处理掉,不然会影响她继续动刀。
五分钟前安娜听说陆凯出的歪点子,觉得还行,有镜子看着陆凯也不会说她拿刀乱割,心里面的压力减轻了许多,进卧室从抽屉里面找出一面一半尺宽窄的玻璃镜子,转身就出来交到陆凯手里。安娜毕竟是漂亮的知识女性,虽然卧室里面没有明摆着镜子,但镜子这类东西怎么会没有勒。
陆凯一手接过安娜递过来的镜子,发现镜子边框和后背被浅黄色的塑料包裹,和飘窗旁的窗帘一个色,已经知道浅黄色也是安娜很喜欢的一类颜色,她的生活里不只是有纯洁的白色。想到这里陆凯就往深处想了开去,看了看站在面前等着听他指示行动的安娜,猜测粉红色是不是也算安娜喜欢的色系?因为他看到过安娜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衣,可惜这种问题是没法求证的,还是不要瞎想了。
“怎么样镜子的大小还合适不,如果太大了手里拿着不方便,逛街用的拎包里面还有一面小镜子?”
当然是大一点的镜子好啊,那个化妆才用的小镜子不顶用,陆凯比划了一下把镜子夹在靠枕和沙发床扶手之间,感觉这样视线还可以,手臂又可以解放出来。手掌晃了晃示意安娜可以开工了。
“安娜记住哈!出血那些都不要管,不晕血就不要怕,不出血说明还没有到位,坏死的肌肉和皮肤还可以割,只是多少的问题,把烂肉切掉后肯定会出血。怎么办勒?先用药棉压一压,然后敷上敷料,有敷料挡住血是流不出来的,先找一条大的伤口试一试,嗯,就这个地方就可以了,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