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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人最著名的悬崖神庙祭祀墙壁上雕刻着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辽阔地球史。
在绝境山顶的这座金字塔型古迹建筑中央黄泉大殿里,从东大门向西延伸百米的石块墙壁上雕画着栩栩如生的壮丽场景,包括部落、精灵、国王、地震、梯田、巫术、洪水、蜥蜴、帆船、雄狮、烽火战争、奇葩动物、科学实验、宇宙航母、智能机器、降维打击、硅基细胞、空气动力,其中有一段喷火翼龙激战歼灭飞机的白鲸洋战役壁画和地球人机器人外星人三方倾巢决战的第二次地月世界大战浮雕最为恢弘震撼。
壁画的末端描绘出一组费解的启示图形:经过第三次残酷的地月世界大战后,月球背面的环形山口喷发出强烈火焰,像一艘巨型圆球体星际飞船启动尾部喷火动力引擎,快速离开了地球,消失在茫茫银河太空。
月球喷焰离开的壁画尽头竟是一扇高大圆拱形石门,石门外没有任何视线遮挡物,白天极其明亮。跨越出石门外半步,就会坠落笔直悬崖下的万劫不复深渊。蹊跷的是这扇石门另一侧的墙壁上没有壁画或象形符号,粗糙斑驳,仿佛月球离开后的地球史戛然终结。
在姆罗蒂斯河流域,关于悬崖神庙这扇石门有一个远古传说:相传每个晴朗月圆之夜,当皓空的圆月刚好处在这扇石门的视野中央时,大殿里乱窜的老鼠蜥蜴蟑螂蝙蝠蜘蛛蟒蛇狸猫会被神秘光线吸引去跨越出这扇石门,然后奇迹般腾空飞向月球,所以这扇石门被千百年间前来祭祀朝拜的虔诚信徒们称为通月门。
这是一个被符号记载的磅礴世界,翻开它史诗般的第一页。
在浩瀚宇宙漫长时间里的地球现在的这个时代叫蓝海纪元。这颗太阳系第五大行星的上一个时代叫红锈纪元,起初,亿万年地壳运动的力量到达顶峰,导致无数火山剧烈长期喷发,岩浆中含量最大的元素铁,浸泡在元素氢氧高温化学合成的无机液体汪洋中,长期腐蚀氧化逐渐形成红色海洋,并慢慢滋生出红色无机泡沫,铁元素主宰当时万物似都生锈的世界。又过去亿万年,铁元素衰变并聚集成矿,碳元素异军突起迅速开始主宰世界,海洋里开始出现有机泡沫,红色海洋逐渐变成浅蓝色,后又加深变成蔚蓝色,地球进入碳元素链接生物多样性的蓝海纪元。
在蓝海纪元相对较长的时间里,多种碳基生物中的灵长猿类动物异军突起,进化颇快,逐渐演变成智慧人类,智慧人类开始能用符号认知分析并有限总结地球乃至宇宙的物质客观规律,他们认为蓝海纪元的地球立体三维逻辑构造共存有四个平行世界:自然世界、夸克世界、空洞世界、改造世界。
蓝海纪元里此刻的地球自然世界表面存在六大海洋和五大陆地,面积从大到小依次排列是:宁花列隆洋,约翰昂柯特洋,浮铁沉冰洋,弓脐昊肺洋,凿壁洋,白鲸洋;德罗钉塞柱大陆,象鼻大陆,岘雪美提库大陆,奥古斯大陆,屋脊遗珠大陆。
奥古斯大陆上龟甲国国王拉西洛亚七世尼巴塔可能是当今地球上最富有科学探索精神的政治领袖,他睡觉时经常会梦魇到一个魔幻场景:月球背面的九个圆形山口喷射火焰,像九个巨大的火箭引擎推动这颗天然卫星迅速离开地球,地球上掀起滔天海浪,淹没山川河流。
每次惊醒后,尼巴塔总会向龟甲王国首席科学家特斯拉询问这个梦会不会成真?特斯拉总是回答:不会,月球是一颗纯天然卫星,不是人工制造。
尼巴塔却怀疑反问:但是月球可以被人工改造成具有引擎推动力的巨型球体星际飞船?
特斯拉无言相对,保持缄默。
一个仲夏月圆之夜,天气晴朗,身材魁梧的尼巴塔屹立在京都灯笼城斟酒山皇家天文台的漏斗望远镜前观察距离地球最近的星体:月球。突然,尼巴塔通过皇家望远镜清晰看见月球正面一座环形巨坑底冒出一个白亮发光物,锐角转弯后呈下开口抛物线轨迹高速移动,飞向月球背面,很快消失在观察视野内。一种神秘力量吸引着尼巴塔去探索,他始终相信有科技极端发达的外星人存在,而且月球背面就有外星人基地。
奥古斯大陆上领土面积最广袤的国家当属龟甲王国。曾经游牧生活在鹰喙谷草原的桑曼凡丝人冒险穿越过死亡之地执牛枯井沙漠向南迁徙,在部落黄金家族首席骑狮勇士拉西洛亚的英明领导下征战四方,并在卡熟耳地区立足定居,合并部落建立联盟国家。
当拉西洛亚五世即尼巴塔的爷爷牵玛穆摩陀继承王位后,这位虎背熊腰极端尚武的统治者从十九岁加冕后就开始进行狂热的开疆拓土,并将龟甲国首都灯笼城改名为狮鬃城,他仅用三十年就把弹丸小国武力扩张成占据奥古斯大陆陆地总面积八成的泱泱大国。百战百胜的雄兵战绩,令隔海相望的其他四大陆地上众国都胆颤心惊,拉西洛亚五世牵玛穆摩陀被五大陆地的各国军队尊称为“征服者”。
高瞻远瞩的“征服者”拉西洛亚五世也深知龟甲国军队擅于陆战,远洋海战是软肋,奥古斯大陆上的霸主不代表是世界霸主,四十岁后的他秘密加强建设海军舰队,迎接大航海时代的到来。
在约翰昂柯特洋东北角的海运咽喉要塞朱雀涂骨海峡,奥古斯大陆霸主龟甲国与德罗钉塞柱大陆第一强国刺燊即将进行跨洋海陆大决战,起因是驻扎在朱雀涂骨海峡的刺燊国海军受到国王指使专向龟甲国海洋货轮强征离谱的过路费。
朱雀涂骨海峡本应是公海领域,各国船舶自由通行,也想称霸德罗钉塞柱大陆建立丰功伟业彪炳史册的刺燊国王曲面保利十一世故意挑战相距近万里遥远汪洋的龟甲国,同样尚武的曲面保利十一世认为游牧民族崛起的军事强国不擅海战,远洋登陆能力极差,只能望洋叹息。
游牧民族向海洋民族历史转变机遇终于来临,秘密建设海军的牵玛穆摩陀终于等到一个世界公认合法的出兵理由:刺燊国在公海领域向龟甲国非法征税。
元旦,新年第一天,龟甲国直接向万里之外的刺燊国出兵宣战。
半个月后,牵玛穆摩陀率领一支由三百艘船只组成的远洋舰队突然出现在朱雀涂骨海峡的珊瑚礁码头,当晚连夜强行登陆成功,刺燊海峡驻军全部投降。
刺燊国王保利十一世立即发布全国战争总动员令,迅速在京畿附近托孤平原集结四十几万大军,地方诸侯的精锐部队到齐,但堪称德罗钉塞柱大陆最强劲旅刺燊北境白袍军团没有听令来集合,白袍军首领宾果汉汗素来与国王不和,这次以防备刺燊北方夙敌巫国突袭为由拒绝南下对抗渡海赶来的牵玛穆摩陀。
刺燊情报机构向国王汇报:牵玛穆摩陀这次只带三万人的部队跨洋远征,已全部在朱雀涂骨海峡登陆。
刺燊国防部总参谋处,各路诸侯将军们与国王会商作战部署,陆军总参谋长认为:刺燊幅员广阔,南北纵深线较长,京畿附近有猛将重兵拱卫,警惕性高,跨洋后勤供给有限且兵力极少的牵玛穆摩陀远征军不会声东击西分兵突袭京都翡翠城,军事作战经验丰富的牵玛穆摩陀应该是采取先站稳据点再增兵扩张寻机直掏黄龙刺燊首都翡翠城。
国防部长瞳箜虎治将军却分析:正因为跨洋后,后勤保障有限,害怕坚壁清野长期僵持对峙的龟甲远征军力求速战速决,会迂回出奇兵直掏黄龙乱我大局部署方寸,牵玛穆摩陀是出了名的狡猾。
位于北半球的刺燊国土形状像一片莲花瓣,南北两端狭窄逐渐向中间扩宽,东西都靠海,最南端就是朱雀涂骨海峡,从翡翠城一直南下翻越牛牤山就会进入地形越来越趋窄的牙疼湾即刺燊驻朱雀涂骨海峡军事基地。
熟知本土地理险要的刺燊陆军总司令庞培大元帅认为牵玛穆摩陀绝对会将登陆的三万兵力集中部署在牛牤山北麓脚底,背靠高山等待与南下的刺燊大军一场决战,而装载粮食弹药后勤物资的舰队绝对会集中在牛牤山以南牙疼湾一个叫鲅鱼胶的偏僻码头停留,因为龟甲军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后勤退路谨慎求稳,他们也想速战速决,避免刺燊本土实行坚壁清野拖延相持。
不出所料,情报兵回报,牵玛穆摩陀的兵力和舰队的驻扎部署与庞培大元帅的预料几乎相同。庞培总司令和众将领认为采取坚壁清野拖垮远洋前来的对手,但刺燊国王曲面定利十一世不同意,他认为牵玛穆摩陀仅带三万兵马千里迢迢前来挑衅并占领刺燊的主权国土朱雀涂骨海峡,而一夜间就能号集四十几万精锐部队和千余艘战舰的刺燊国在本土作战按兵不动优柔寡断,岂不是有损德罗钉塞柱大陆第一强国的尊严,让世人耻笑。
为尊严而战,曲面定利十一世率领四十万刺燊精锐陆军主力部队从京畿火速南下,剩下几万军队固守京都翡翠城以防突袭。同时,刺燊各区海军基地的近千艘军舰向牙疼湾集结围攻。
头天傍晚,刺燊大军全部赶到牛牤山北麓脚底,与早已等待修整以逸待劳的龟甲远征军列阵对峙,人多势众的刺燊国王先礼后兵遣使送去最后通牒:要么撤退回国,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见过世面的征服者马上回信:明日拂晓一决雌雄。
黎明时分,拂晓来临,太阳从地平线完全升起那一刻就是开战的天然号令。
主力大决战,两军列阵对峙,牵玛穆摩陀率领的龟甲远征军背靠牛牤山,面朝正北方向,摆出最简单的一字平行阵,左翼是一万名铜锣重甲骑兵,中央是约为一万五千名的鹰隼轻骑兵和四米长矛敢死者步兵方阵,右翼是骑在五百头雄狮的桑曼凡丝勇士组成的骑狮勇士团,牵玛穆摩陀骑在狮王背上位于右翼正中央,威风凛凛。
四十万刺燊部队摆出弯月外凸)型阵列,左翼为十万名骁勇善战的亚特兰蒂斯银甲骑士团与野狼突击队特种兵,中央是九万刺燊京畿虎胆禁卫军,右翼为二十一万诸侯联军,刺燊最高统帅曲面定利十一世骑马位于弯月凸型阵最中央,庞培大元帅指挥右翼,曼陀罗护法师指挥左翼。
刺燊将领们亲眼目睹到牵玛穆摩陀兵力的稀少和作战阵型的简单,不禁感叹传说中身经百战的征服者牵玛穆摩陀太骄傲自信,徒有虚名,必败无疑。
骑在狮王背上的牵玛穆摩陀看见人多势众的刺燊弯月凸字型阵型,深知对手战略意图的他先发号命令中央军进攻,步伐整齐的长矛步兵方阵吆喝向敌前进,刺燊中央军弓弩手万箭齐发,眼看就要射中毫无保护盾牌的步兵,牵玛穆摩陀及时一声令下,只见龟甲阵营中连续发射出直径有八米的十字螺旋飞梭,先后二十几支高速旋转的巨大十字飞梭腾空迎面撞向密麻箭雨,刺燊弓弩手箭雨被高空巨型旋转飞梭截挡,并反作用力地掉头射向刺燊中央军,刺燊中央军战士纷纷中箭倒地,早就看出刺燊中央军企图的牵玛穆摩陀命令龟甲中央步兵长矛方阵趁胜继续前进。
开局就小败的曲面定利十一世命令刺燊中央军故意后撤,让龟甲中央军趁胜追击,又下令左右两翼出击。刺燊右翼诸侯联军兵力强盛势众,逐步逼退龟甲左翼行动缓慢的重甲骑兵向后撤。仅有五百头雄狮骑狮勇士团的龟甲右翼也难以抵挡十万之众的刺燊左翼亚特兰蒂斯银甲骑士团和野狼突击队呈现后退现象,但龟甲军身后是高耸入云悬崖险峻的牛牤山。
曲面定利十一世预谋理想中弯月凹字包围型阵型即将实现,早就看透对手凹字包围战术的征服者岂是等闲之辈,看见刺燊右翼与刺燊中央军的阵地战线被拉长逐渐薄弱,他突然命令龟甲中央军的长矛步兵方阵原地不动固守掩护,龟甲中央军中的轻骑兵军团转身向左即刺燊右翼与刺燊中央军的薄弱连接部发起猛烈冲锋,又急令龟甲左翼重甲骑兵快速突围向龟甲中央军靠拢,造成盲目追击的二十一万刺燊右翼诸侯联军拥挤聚集到牛牤山山脚底狭窄地域。
龟甲中央轻骑兵军团成功切开刺燊右翼与刺燊中央军的联系,龟甲铜锣重装骑兵团又迅速犀利进攻压缩刺燊右翼逼其向牛牤山靠拢,牛牤山顶上突然出现三十几门从军舰上拆下来的短筒速射榴弹炮,猛烈向牛牤山山麓一角的刺燊右翼俯视集中轰炸,龟甲中央鹰隼轻骑兵军团与龟甲左翼重甲骑兵会师并且骑马来回驰骋砍杀形成一个运动状态的弯月半包围密封阵线,强悍的龟甲骑兵让被牛牤山顶集中炮轰二十一万刺燊右翼无法突围。曲面定利十一世看见自己的右翼被切割隔离集中包围,便下令刺燊中央军和左翼全力进攻去营救右翼,但龟甲中央军的长矛步兵方阵与骑狮勇士团联合拉长形成一个平行于龟甲重轻骑兵团半包围阵线的崭新弯月阵线,在外围抵抗阻止刺燊军的营救,龟甲平行的弯月双阵线形成,牵玛穆摩陀充分利用了地域狭窄刺燊军团兵多拥挤无法施展容易被集中歼灭的特点。
兵贵神速,外围的骑狮勇士团坚挺半个小时后,内围的以刺燊庞培大元帅为首领的刺燊诸侯联军被山顶炮弹和骑兵刀剑杀戮殆尽,刺燊右翼全军覆灭,庞培被俘。
龟甲士气大振,个个以一敌百,还有二十万兵力的刺燊中央和左翼军却心虚惶恐胆怯,刺燊骑兵战马被敌方雄狮怒吼震慑得浑身颤抖裹步不前。闪电速度消灭掉刺燊右翼的龟甲重骑兵和轻骑兵又加入外围阵线,合成一条统一战线全面出击,这时闻名于天下的龟甲骑狮勇士团终于爆发王者兽性,雄狮怒号威振四海,无所畏惧冲进二十万刀剑长矛锤斧的刺燊军中嘶咬爪抓,狮背上的桑曼凡丝勇士挥刀舞剑,锐不可挡,刺燊部队全线溃败,死伤无数,曲面定利十一世率领十余名贴身侍卫逃回翡翠城。
战争还没结束,刺燊举国海军舰队共计一千六百余艘战舰集结牙疼湾准备围剿鲅鱼胶的龟甲远洋舰队,牵玛穆摩陀没有趁胜追击刺燊国王,而是协助龟甲海军对付刺燊海军。
出人意料,在牛牤山顶监视的龟甲海军炮兵这才发现德罗钉塞柱大陆还处在没有火药炮弹的冷兵器时代,刺燊海军船舰全是无火炮的木制风帆型,靠接触撞击和甲板射箭为主要攻击手段,而龟甲军舰全是铁甲燃煤蒸汽动力型,无论远距离火力航速机动性,都毫无争议占据优势。
龟甲沙琪玛元帅亲自指挥龟甲远洋海军出港迎战刺燊海军,龟甲舰队的远程速射炮首先轰击刺燊海军舰只的巨大风帆,让其失去逃跑动力,牵玛穆摩陀则率领陆军沿海岸线前进阻止其本土对刺燊海军的援助。
牙疼湾海战爆发,龟甲远征三百船只中仅有一百一十艘战舰,其余全部是无火炮装置的后勤辎重船。牵玛穆摩陀命令由实战经验丰富的海军总司令沙琪玛元帅全权指挥海上作战,征服者负责切断敌方陆地支援。
海战正酣时,龟甲沙琪玛元帅与海军高级将领商榷认为此役战术首要目标:绝对不能让对手分散逃跑。
猜测到拼命逃跑的刺燊海军剩余战舰会在刺燊国海岸线中轴点旮旯角海域分散逃回北方各自驻防港口基地,心思缜密杀伐果断的沙琪玛决定冒险一搏,立即命令远征舰队中近两百艘辎重弹药粮草船舶快速扔掉船上全部辎重,轻装开足马力迂回北上堵截刺燊海军在旮旯角海域分散逃窜,同时命令百余艘龟甲战舰放慢追击速度。
海面漂浮大量的龟甲远征军粮草和龟甲战舰速度明显放慢迷惑了刺燊海军官兵,刺燊海军总司令阗轲上校也被迷惑,认为龟甲远征军舰队的燃料粮食弹药已殆尽。刺燊海军总司令想逆转整个战局,想回头突袭反攻,如果成功胜利,会成为力挽狂澜的刺燊国家民族英雄,将与惨败的国王形成鲜明的对比,但遭到众将领们的集体反对,双方发生争吵,总司令斥骂将领们都是懦弱胆小在咱家门口临阵脱逃的战场鼠辈。
内讧争执让木制风帆的刺燊海军犹豫不决放慢了逃跑速度,也为迂回堵截的龟甲辎重舰队争取赢得宝贵时间,顺利到达预定的旮旯角海域,摆好堵截阵型。
龟甲战舰又突然加速追击,炮火猛烈,横冲直撞,幡然醒悟的刺燊海军只有快逃,逆转翻盘已不可能。
成群的刺燊战舰逃至旮旯角海域准备各自回家,岂料两百艘大型铁甲货船呈半包围状强势堵住退路,后面紧追有火炮凶猛的龟甲战舰集团群。
一番密封围猎夹击后,仅剩百余艘的刺燊海军舰船全部挂白旗投降,无一船一人逃脱。龟甲沙琪玛元帅的海战军事才华从此名震四海,功高盖主,甚至威望超过国王征服者牵玛穆摩陀。
从此,沙琪玛和牵玛穆摩陀并称为奥古斯龟甲的“海陆双雄”,令世界各国军队顶礼膜拜。
牛牤山拂晓海陆会战后,刺燊四十万精锐灰飞烟灭,海陆惨败,人心惶惶,已到亡国边缘。牵玛穆摩陀的个人声望达到巅峰,他的军事远征令整个德罗钉塞柱大陆所有国家折服,刺燊朝廷上下祈求议和。
即将亡国的噩耗传到北方枭雄白袍军首领宾果汉汗耳里,他遣使进京告诉国王北境白袍军会立即倾巢急行至京畿附近待命,渴望国王率领全国老少妇孺皆兵再战。
早已丧失斗志心灰意冷的曲面定利十一世此时最想杀的人不是入侵者龟甲国王牵玛穆摩陀,而是自己人刺燊北境白袍军首领宾果汉汗:牛牤山决战之前叫你率兵来助战,保存实力的你找借口不来,现在海陆惨败后,京城空虚,不叫你来,你却主动想率兵前来京畿附近勤王,明显想趁机杀入京城夺权篡位当国王。
刺燊京城驻防军事将领们都认为即使有白袍军作为主力再战,也打不过战术布阵士兵意志武器装备各方面都明显优秀的龟甲远征军。刺燊京城朝廷文武大臣都主张议和,全国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的各路诸侯也极力主张休兵和谈,几乎每位刺燊高级将领官员权贵都很痛恨决战时不来助战惨败后又主战的宾果汉汗。
接受现实,投降吧。
刺燊国王和群臣将领们连夜会商都揣摩分析认为:军事实力强盛但远渡万里海洋弹尽粮绝的龟甲不会耗费精力和政治风险来统治管理幅员辽阔的异国他乡,不会彻底灭掉刺燊。
真被猜对了,牵玛穆摩陀和龟甲远征军确实不想灭掉德罗钉塞柱大陆文明古国刺燊建立远洋殖民地,物质和精神的管理成本太大,武力远征主要是想证明龟甲比刺燊强,你必须臣服承认。
驻军牙疼湾的牵玛穆摩陀只派出自己的第四子亚历山大王子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鬃毛雄狮单枪匹马前往刺燊京都翡翠城谈判,京都群臣贵族夹道欢迎,以国王礼节级别恭候。避免灭国的刺燊当局朝廷向龟甲国俯首称臣并签订不平等条约:其中第一条就明文规定朱雀涂骨海峡的主权归龟甲国所有;刺燊国称龟甲国为父国,每年定期进贡孝敬;龟甲远征军也释放全部刺燊战俘,并许诺保护儿国刺燊不受北方宿敌巫国的武力骚扰。
媲美远古战神桀骜浮屠的牵玛穆摩陀被五大陆地权贵公认为当今人类世界的唯一“世界征服者”,连巫国鬼姬女王听到牵玛穆摩陀这个名字也会胆战心惊。各国当局政府劝进拉西洛亚五世称帝,布告天下隆重加冕成“牵玛穆摩陀大帝”,改龟甲王国为“龟甲帝国”。
各国使团风尘仆仆携带奇珍异宝美女骏马前来狮鬃城参加牵玛穆摩陀大帝的加冕盛典。
日夜忙碌接待外宾使臣和盛典庆祝仪式的世界征服者突然病倒,一蹶不振。皇家御医诊断为最普通的破伤风,起因是在朱雀涂骨海峡大决战中身先士卒右肩胛所受箭伤的国王自己疏忽轻视拖延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现在无药可救。
明天早晨就要登基称帝,生命垂危的征服者在最后时刻放弃就差一步的帝国梦,彪炳史册离他如此之近,又极其遥远。狮鬃城皇家宫殿里,躺在龙床上的牵玛穆摩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轻,快要浮起来,视线模糊的他已没有力气用鼻子呼吸,勉强用口腔吸气,奄奄一息的他感觉好冷,自己像冰块,听觉视觉触觉嗅觉体温呼吸心跳力气饥渴都在丧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皇帝想及时交待后事。
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水晶宫中,龟甲国的顶层精英权贵们围拢着一张床。龟甲王储斯诺壳乔和内阁重臣军队将领御医们都不相信眼前这一幕:一周前还是健壮如牛威猛似虎的国王现在瘦骨嶙峋像一幅骷髅骨架,曾经发音洪亮的喉咙现在连呼口气都困难。
称帝盛典即将变成国王葬礼。
戎马一生的征服者拼尽此生最后的力气大声向床头各位说话:“我可以打败任何强大的军队和国家、却打败不了自身体内的病毒和细菌,切勿只顾外表的强壮而忽视内在的健康,不然最终一场空。”
众人俯首贴耳倾听清楚。
遗言声音停止后,一代枭雄落幕,临死前,牵玛穆摩陀梦见自己变成蓝海深处遨游的一头白鲸,非常巨大又极其孤独,无人能懂。雄才大略的征服者拉西洛亚五世殁年四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