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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秦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晚上的凶险。
皇上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深沉刻骨得像是要看进她的骨髓里,秦篁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但下一秒就被皇上揽住腰拖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结结实实的一个吻落在秦篁唇上的时候,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之后惊醒过来才赶紧推他。
“你做什么?”
强买强卖?
皇上像只陡然红了眼的兔子,直接将她按在床上,抬手就去褪她的衣服。
秦篁推不动也挣不脱,情急之下才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个“梁上君子”,叫道:“清流!你还不来帮忙吗?”
清流一个兔起鹘落,长剑已抵在皇上脖子上:“皇上自重。”
皇上冷笑:“在皇宫里,你还敢动朕?”
清流笑道:“对我来说哪儿都一样。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再不收手一样要收拾。”
皇上乜斜着眼睛:“你试试看。”
清流不说二话,真把刀尖往他脖子上逼近三分,血迹立刻渗出来。皇上眼中的戾气更盛,几乎汹涌成杀意。
秦篁往里面缩了缩,把衣服扒拉了两下整理好,对清流道:“够了,你回去吧。”
皇上坐在那儿没动。他脖子上只是个表浅的伤口,秦篁忍着别扭,用一块干净的手帕给他擦拭血迹,皇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朕不许你喜欢他,不许你喜欢别的男人!”
秦篁想说:就算是秦楼楚馆,凑够了钱都能换得自由,怎么这皇宫比那些地方还不如呢?你不许就行了吗?爱情本来就是洪水猛兽,挡不住的。
然而她动了一会儿唇,只说:“皇上快请御医来看看吧。”
皇上愤愤离去。
云儿进来看到血迹,吓得魂不附体,秦篁却只是淡淡的:“该知道的他终于知道了,接下来我也少些歉疚。”
皇上伤得不重,也没说是谁动的手,只是伤好之后,他便找太后说了给秦篁换御医的事情。
太后佯装不知:“怎么了?难道是沈御医没有尽心照顾吗?”
皇上:“沈御医当然细致妥帖,但梁婉容有了身孕,朕不放心别人,因此想让他去。”
“皇上顾惜皇嗣自然是理所应当。但贵妃一直以来都是由沈御医照顾,突然换了人恐怕不好,一不小心还要惹得后宫非议。不如让沈御医多花些心思在梁婉容身上,哀家和贵妃都是老毛病,不用太费心思。”
“要是因此耽搁了母后,儿子怎么担待得起?”
“皇上放心,哀家身体还没那么差。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皇上只能暂且作罢。
再说梁婉容这边,别的妃嫔有孕都是欢欢喜喜,她有了身孕章修媛还来洒了几滴泪。
“天杀的,怎么就有了?”
梁婉容还算平静:“这是迟早的事情,姐姐不用太为我伤心了。以后这后宫路漫漫,至少有个孩子陪着我,也是好事。”
章修媛愤愤不平:“前几日他居然半夜唐突篁儿。他明明都不把咱们当女人看,还到处‘播种’,十足的恶心透了!”
秦篁还挺尴尬:“那晚是他喝醉了。”
章修媛:“你少为他说话。自己心中的白莲花都要亲手毁了,他还算是个人吗?”
秦篁:“姐姐别这样说,我只是个‘有钱花’。”
卫美人兴冲冲端了藕粉糖糕回来:“几位姐姐快尝尝,这个一点都不腻,婉容姐姐也吃得下去的。”
梁婉容笑道:“谢谢妹妹了。”
卫美人和她们几个呆在一起,每天听一耳朵关于皇上的坏话,居然还能不改对皇上的初心,看得她们几个也是叹为观止了。
卫美人摸摸梁婉容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哎,摸起来倒是一样大,只是我没姐姐有福气,姐姐里面是小宝宝,我的里面全是肉。”
梁婉容笑道:“皇上现在也喜欢你了,迟早会有的,别着急。”
秦篁高兴道:“我听沈御医说,你这胎是他来给你安,可是真的?”
梁婉容道:“是真的,这是皇上特别的恩典呢。”
“他做事细致妥帖,有他帮你,咱们也都放心些。”
章修媛看向秦篁:“你还和他走得近么?”
秦篁有点不自在:“什么叫走得近?”
章修媛抬抬下巴,意思是“小样儿,还在我面前装蒜?”
秦篁支支吾吾:“……也就平常来往,哪里就近了……”
章修媛捏她脸蛋:“俗话说得好,居安要思危。现在有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但说不准哪天就疯了,到时候要是咬住你‘这根尾巴’,你可怎么办?”
秦篁不服气:“难道姐姐妹妹们就不看医生的吗?”
“当然要看,但我们私下可没有交情,你送的那些吃的已经让御医院好些人眼红了,你可收敛着点。”
“那我以后让人送到沈府。”
“那和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有区别吗?”
“那我让清流夜半三更、月黑风高的时候送到沈御医手里。”
章修媛点头道:“此计可行。”
梁婉容掩嘴笑道:“只是一点心意,都要这么藏着掖着,没有的事也要捂出事来了。”
秦篁握着拳头:“难道有人说我就不能送了吗?一点道理也没有!要让天知道,我不认输——”
章修媛:“对了,他那之后没再来了吧?”
秦篁:“没来。”
章修媛:“想来也是没脸来了。”
这几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皇上突然晓谕六宫除了有孕在身和有病不能外出的妃嫔,其余妃嫔都可一同参与秋猎。
知道这消息后最高兴的是卫美人,她几乎是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出去了,梁婉容因有孕不能去,章修媛兴致缺缺,在秦篁的请求下还是答应一同去了。
皇后自然是要陪同的,韦妃也欣然答应。
皇上接过皇后交上来的要参与秋猎的嫔妃的名单,见秦篁的名字也在其中,这才舒了一口气,特意吩咐李顺:“进宫来的矮马可方便调来?”
李顺:“就养在马场,随时可以调用。只是矮马水土不服,好几匹都病了。”
皇上:“无妨,一匹即可。”
“那定然是有的。”
“给贵妃。”
李顺愣了一下:“是。”
皇上:“其余妃嫔好歹出身官宦人家,怎么骑马总是学过的。她自小进宫,也无人教她骑马,矮马温顺,要相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