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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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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走不走？
秦篁被沈猫的双臂用力环住，一丝也动不了。他抱得很紧，脸贴在她的侧脸上，秦篁能感觉到他脸上还未干的眼泪。
“不走。”他又说。
秦篁微微一笑：“好，我不走。”
沈猫安静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他……睡我床，我们……睡你床。”
祝九一愣。
秦篁也一呆。
良久秦篁才惊喜道：“沈猫猫……你，你能说两句话啦！”
颇有种老母亲看到儿子第一次考百分的自豪。
沈猫似乎也对自己的这句名言相当满意，又说了一遍，这次是对祝九说的。
“你……睡我床，我们睡……秦床！”
秦篁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呀沈猫猫！连人称都完美转换了！一百分一百分，不怕你骄傲！”
祝九脸色阴沉下来。
沈猫趁胜追击，又加了一个字，一举摘掉了“憨憨”的帽子。
“你……睡我床，我们睡……秦女床！”
秦篁一听，噗嗤一声乐了。
还“秦女床”，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情侣”这种高级词汇了？
祝九还没学到这个高级词汇，自然不是很明白，但秦篁和沈猫睡一张床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他立即说：“不。”
沈猫：“要。”
祝九：“不行！”
沈猫得意洋洋：“就要！”
秦篁瞧这两个幼稚鬼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只能出来当和事佬：“这个事情呢，目前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啦。这被子不是一时半会做得出来的，目前就这样了，散会！”
沈猫和祝九显然不是两盏省油的灯，尤其是两个人相互不对付很久了。吵架是家常便饭，打架是正餐，冲到秦篁面前要求评理就是零嘴。
因为两人目前各方面水平都差不多，日日这样切磋琢磨，语言表达能力进步迅猛，两人的散打功夫也日益精进。
秦篁心里很欣慰。
眼瞅着还有一个月就到给黑山献祭的日子，秦篁开始思考自己要出去该做的准备。第一关是沈猫。
秦篁在他玩得开心的时候，轻飘飘地问：“猫啊，你想不想和我出去？”
沈猫嘴里叼着一根草躺着，“出去？”
“就是黑山的外面……想去吗？”
沈猫翻身坐起，一把拉住她：“不能去！”
秦篁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反对，但是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必须走。”
“什么事？”
秦篁没法说系统任务，便道：“我有一个妹妹，现在生死未卜，我得去找她。”
沈猫抿着唇不说话。
秦篁：“我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沈猫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不能出去，你会死。”
秦篁想起那个道姑：“你是说，我可能被人杀死？她为什么要杀我？”
沈猫欲言又止，道：“因为这是黑山。”
“所以黑山到底为什么这么神秘可怕？为什么你们都不想去看看？你们知道黑山的真相吗？”
沈猫搂住她肩膀，轻声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不去黑山。去过黑山的人，一个都没活。”
秦篁愣在原地。
沈猫不会撒谎，他也没必要对她说这种谎话。
或许黑山里真的有可怕的怪物。祝九不是说了，黑山山神不在那里，或许就是被别的东西鸠占鹊巢了。
秦篁想了想：“那我也得出去。有可能被人杀，但也有可能我命大。我只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沈猫瞪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是古典美男的“浓眉大眼”，宛如水墨画出来的。瞪着人看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不像是生气，有一点憨憨的。
“出去？”他问。
秦篁点头，“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那怕是死呢。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出去，我们就一起。”
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是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走的。这一年来的相处，从起初的跟踪戒备到如今的默契信任，得来不易。
沈猫沉默了许久。
“我，不能走。”
秦篁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她连沈猫为什么能变成人都没搞清楚，问这些或许已经是僭越，就再问了一遍：“真的不能走吗？”
沈猫缓缓松开她的手：“不能走。”
又问：“你能不走吗？”
秦篁问自己，能不走吗？
她和沈猫萍水相逢，如今的情义说浅不浅说深不深，比起沈斯文，到底是淡一些。何况她这是任务在身，玉大人估计还在生气，这会儿她没得选。
她只能遗憾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能。”
气氛沉闷。两人都松了手。
手心里的余温被风一吹就散了。
沈猫转头走了。
秦篁落寞地想，散了好，散了也好。
祝九见这几日秦篁兴致都不高，沈猫也不知为何不说话，他里外说不上话，也高兴不起来。前几日还鸡飞狗跳的山洞顿时安静如鸡。
秦篁寻思着自己要走了，这辈子大概不会回来，就想尽量多给沈猫留点东西。
沈猫虽然现在是人，但有个好处，就是生肉熟肉都吃得。穿的用的也是一样，有更好，没有也不打紧。因此也不用太精致挑剔。饶是如此，秦篁也还是很花了一番心思。
沈猫因为跟了她，现在更喜欢吃熟食，尤其喜欢熟的鹿肉。秦篁想着以后也不能做新鲜的给他吃，就把鹿肉切成小块，用盐拌匀了晒干做成肉脯，再用坛子装起来，总能多吃一些日子。
穿的，除了大胡子送来的一身现成的，秦篁后来用布料给他做了一套，款式相似，只是多了浅紫色——浅紫色很衬沈猫，这是她后来的发现。她用剩下的布料给他做了一条发带，两端用银线绣了豹子的花纹。
其他用的东西，沈猫大大咧咧的向来不在意。秦篁把自己认识的一些药草晾晒干了装起来，万一有哪儿不舒服可以直接用，不必再去外面寻找。还有那些花汁面膜，秦篁也留了一部分下来，沈猫虽然可能不用，但好歹是个念想，他要是想她了可以睹物思人。
最后，秦篁留了一个火折子给他。沈猫现在已经学会生火用火了，但平常还是不乐意自己生火，有些害怕。可秦篁从祝九口中得知沈猫在黑山里很有几个对头，要是他有一天打不过了，至少还有个火折子撑一撑。
她想到这儿几乎要落泪。
做好这些已不剩多少日子，秦篁又给祝九做了一套浅墨色的衣服，自己再去采了些以后可能用到的东西——像大胡子一样，不贪心，只取需要的——全部收拾停当，她决心再做最后一次大餐，把沈猫喜欢的菜都做上。
她忙活到傍晚才全备好，祝九却说沈猫不见了。
“中午就出去了，朝着黑山的方向去了。”
秦篁：“不是说谁都不能上黑山吗？”
到底走不走？
秦篁被沈猫的双臂用力环住，一丝也动不了。他抱得很紧，脸贴在她的侧脸上，秦篁能感觉到他脸上还未干的眼泪。
“不走。”他又说。
秦篁微微一笑：“好，我不走。”
沈猫安静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他……睡我床，我们……睡你床。”
祝九一愣。
秦篁也一呆。
良久秦篁才惊喜道：“沈猫猫……你，你能说两句话啦！”
颇有种老母亲看到儿子第一次考百分的自豪。
沈猫似乎也对自己的这句名言相当满意，又说了一遍，这次是对祝九说的。
“你……睡我床，我们睡……秦床！”
秦篁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呀沈猫猫！连人称都完美转换了！一百分一百分，不怕你骄傲！”
祝九脸色阴沉下来。
沈猫趁胜追击，又加了一个字，一举摘掉了“憨憨”的帽子。
“你……睡我床，我们睡……秦女床！”
秦篁一听，噗嗤一声乐了。
还“秦女床”，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情侣”这种高级词汇了？
祝九还没学到这个高级词汇，自然不是很明白，但秦篁和沈猫睡一张床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他立即说：“不。”
沈猫：“要。”
祝九：“不行！”
沈猫得意洋洋：“就要！”
秦篁瞧这两个幼稚鬼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只能出来当和事佬：“这个事情呢，目前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啦。这被子不是一时半会做得出来的，目前就这样了，散会！”
沈猫和祝九显然不是两盏省油的灯，尤其是两个人相互不对付很久了。吵架是家常便饭，打架是正餐，冲到秦篁面前要求评理就是零嘴。
因为两人目前各方面水平都差不多，日日这样切磋琢磨，语言表达能力进步迅猛，两人的散打功夫也日益精进。
秦篁心里很欣慰。
眼瞅着还有一个月就到给黑山献祭的日子，秦篁开始思考自己要出去该做的准备。第一关是沈猫。
秦篁在他玩得开心的时候，轻飘飘地问：“猫啊，你想不想和我出去？”
沈猫嘴里叼着一根草躺着，“出去？”
“就是黑山的外面……想去吗？”
沈猫翻身坐起，一把拉住她：“不能去！”
秦篁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反对，但是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必须走。”
“什么事？”
秦篁没法说系统任务，便道：“我有一个妹妹，现在生死未卜，我得去找她。”
沈猫抿着唇不说话。
秦篁：“我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沈猫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不能出去，你会死。”
秦篁想起那个道姑：“你是说，我可能被人杀死？她为什么要杀我？”
沈猫欲言又止，道：“因为这是黑山。”
“所以黑山到底为什么这么神秘可怕？为什么你们都不想去看看？你们知道黑山的真相吗？”
沈猫搂住她肩膀，轻声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不去黑山。去过黑山的人，一个都没活。”
秦篁愣在原地。
沈猫不会撒谎，他也没必要对她说这种谎话。
或许黑山里真的有可怕的怪物。祝九不是说了，黑山山神不在那里，或许就是被别的东西鸠占鹊巢了。
秦篁想了想：“那我也得出去。有可能被人杀，但也有可能我命大。我只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沈猫瞪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是古典美男的“浓眉大眼”，宛如水墨画出来的。瞪着人看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不像是生气，有一点憨憨的。
“出去？”他问。
秦篁点头，“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那怕是死呢。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出去，我们就一起。”
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是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走的。这一年来的相处，从起初的跟踪戒备到如今的默契信任，得来不易。
沈猫沉默了许久。
“我，不能走。”
秦篁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她连沈猫为什么能变成人都没搞清楚，问这些或许已经是僭越，就再问了一遍：“真的不能走吗？”
沈猫缓缓松开她的手：“不能走。”
又问：“你能不走吗？”
秦篁问自己，能不走吗？
她和沈猫萍水相逢，如今的情义说浅不浅说深不深，比起沈斯文，到底是淡一些。何况她这是任务在身，玉大人估计还在生气，这会儿她没得选。
她只能遗憾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能。”
气氛沉闷。两人都松了手。
手心里的余温被风一吹就散了。
沈猫转头走了。
秦篁落寞地想，散了好，散了也好。
祝九见这几日秦篁兴致都不高，沈猫也不知为何不说话，他里外说不上话，也高兴不起来。前几日还鸡飞狗跳的山洞顿时安静如鸡。
秦篁寻思着自己要走了，这辈子大概不会回来，就想尽量多给沈猫留点东西。
沈猫虽然现在是人，但有个好处，就是生肉熟肉都吃得。穿的用的也是一样，有更好，没有也不打紧。因此也不用太精致挑剔。饶是如此，秦篁也还是很花了一番心思。
沈猫因为跟了她，现在更喜欢吃熟食，尤其喜欢熟的鹿肉。秦篁想着以后也不能做新鲜的给他吃，就把鹿肉切成小块，用盐拌匀了晒干做成肉脯，再用坛子装起来，总能多吃一些日子。
穿的，除了大胡子送来的一身现成的，秦篁后来用布料给他做了一套，款式相似，只是多了浅紫色——浅紫色很衬沈猫，这是她后来的发现。她用剩下的布料给他做了一条发带，两端用银线绣了豹子的花纹。
其他用的东西，沈猫大大咧咧的向来不在意。秦篁把自己认识的一些药草晾晒干了装起来，万一有哪儿不舒服可以直接用，不必再去外面寻找。还有那些花汁面膜，秦篁也留了一部分下来，沈猫虽然可能不用，但好歹是个念想，他要是想她了可以睹物思人。
最后，秦篁留了一个火折子给他。沈猫现在已经学会生火用火了，但平常还是不乐意自己生火，有些害怕。可秦篁从祝九口中得知沈猫在黑山里很有几个对头，要是他有一天打不过了，至少还有个火折子撑一撑。
她想到这儿几乎要落泪。
做好这些已不剩多少日子，秦篁又给祝九做了一套浅墨色的衣服，自己再去采了些以后可能用到的东西——像大胡子一样，不贪心，只取需要的——全部收拾停当，她决心再做最后一次大餐，把沈猫喜欢的菜都做上。
她忙活到傍晚才全备好，祝九却说沈猫不见了。
“中午就出去了，朝着黑山的方向去了。”
秦篁：“不是说谁都不能上黑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