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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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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号方舟。建成于后世纪5000年代，彼时，我们的世界已经危在旦夕。方舟以钱德勒博士的理论基础为模型，可容纳200位研究员。方舟上设置了三个大型试验所，十个小型研究院，并配有两个大型食物制造场，医药制造场，以及矿石自生培育基地。
方舟建成投入200年后，出现了一位来访者。要求暂停方舟的运行，钱德勒博士的后人拒绝了。又50年，方舟出现了意外。时间研究结果的副作用爆发，诞生了一种时间生物，博士将其命名为时祸。
时祸代替方舟成为核心能源，但时祸的营养来源却来自于高蛋白质及其他未知元素。20年后，除钱德勒博士后人所在的001号方舟还在苦苦支撑外，其余方舟全都失败了。
往后120年，方舟ai核心进化出类灵魂的特质，它与钱德勒博士做了约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这个世界。于是，方舟放出了几十亿只纳米机器人，并下放了其繁衍权限。纳米机器人配有神经毒素及另外两种病毒。其原作用本是核心的“守护者”。
纳米机器人诱导人类进入方舟以补充时祸的营养，此传统传承至今已经千年。
第一代核心运行过载，临终前编导了一套程序用于筛选合适的嫁接对象，如果外来人不符合条件，则从埃森小镇中挑出人来。
由人类转变而成的核心在迭代更替的过程中人性加强，时间一长，便出现了喜好。这场李良与王克明指尖的较量，王克明本就没有赢面。
这之后的事情，李良便不想去了解了。
他的身体在与核心融合时发生了性状上的改变，偶尔有透亮的数据流淌过他的身体，头发多了丝丝银白色的光点，不容易被发现。当他睁开眼时，眼里多了些不属于他的情绪。房间里的白色光线聚集在王克明身下，像聚光灯打了上去。
李良走到王克明的身边，说：“离开他。”
王克明：“……”
白色光线重新回到李良脚下，生硬的电子声从李良背后响起，“郭云和其他人在等你。”
李良眉头微皱，又很快抚平。他离出石门，把王克明留在身后。石门关上时，李良转过身紧紧盯着他，直到大门紧闭才转移视线。
紫苜蝙蝠的根茎送李良离开洞穴，郭云，周东东，徐一峰，徐瞰，何能他们站在洞口。李良一出来，徐瞰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拥过去，将脸颊紧紧挨着李良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时，徐瞰缓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
然而郭云却把徐瞰拉开，神情复杂的问，“李良，还是核心？”
李良的目光扫过她，却落在了张建军脸上。对上李良的视线，张建军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露出戒备的神情。
“他死了。”李良道。
张建军眼睑抽动，“我知道了。”
李良盯着他，“出山以后，你去自首吧。”
张建军记得王克明离开以前的嘱托，【如果赢的那个人不是我，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便道，“好。”
徐一峰一头雾水，他连忙插嘴道，“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何能接着他的话问，“出山？他可以出山了？”
郭云抿着嘴唇，眼神可怕。周东东小心翼翼的问，“郭云姐，你怎么了？”
郭云往前走了几步，抬头重复自己的问题，“你是李良，还是核心？”
李良低头看她，“都是。”
郭云嘴角下撇，“现在和我说话的是李良，还是核心？”
“都是。”
郭云心脏一阵刺痛。面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眼神，她想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了，卡得生疼。她几次张口又闭上，然后在气血上涌时抓住李良的胳膊，不停唤李良的名字。“李良，你醒醒！”
其他人看不懂郭云的举动，只好面面相觑。
李良推开郭云的手，“你们准备一下出山。”
徐一峰蹙眉道，“你小子去做什么了，我们怎么就能出山了？”
李良道，“去准备吧。郭云，我有话和你说。”
徐一峰啐了一声，“神神叨叨的，比以前还装腔作势了。”
周东东用手肘撞他，“你小声一点。”他担忧的看向李良与郭云的背影，“王大哥怎么就死在里面了呢。”
徐一峰一巴掌拍在周东东的脑袋上，“怎么，你还替那个叛徒觉得可惜啊？”
周东东拿出王克明给他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与联系方式，“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个坏人，王大哥也帮了我们很多次。”
“哼。”徐一峰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人群里的张建军走到角落里，靠着墙壁休息。
郭云攥着拳头跟在李良身后，第一次将囡囡的事挪到了心里次重要的位置。李良在地下洞穴里和王克明发生了什么事？王克明为什么死了？李良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还好吗？郭云抬起眼皮，视野被李良的背影占据。高大厚实，挺拔有力。与初见的样子截然相反。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人浑身是血，丢了大半条命，奄奄一息还满口胡话。如果不是送去的及时，他恐怕早就死了。
谁能想到他会成为奇雾山的核心。
奇雾山的核心，奇雾山的囚犯。
他要成为罪人了。
死前和囡囡一样，在某个角落里直视同胞间的自相残杀。他可是李良，那个傻得坚持要救人的木头。怎么能将他逼到这个份上？这与凌迟有什么不同？
她抓住李良的衣摆，“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李良回头笑了。
郭云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不自觉落在一行眼泪。李良替她抹去泪痕，“出去以后，帮我给郑立个话。”
……
山外，笼罩在奇雾山四周的白雾散了。
阿苏拉港的人一探头，就看到了那绿油油的山头。傅马急冲冲闯进郑立的办公室，撞门的声音把他从沙发上惊醒，盖在脸上的书呼啦落在地上。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郑立打了个哈欠，“做什么做什么！”
傅马道，“您快看外边，外边不得了了。山，山，山……”
林自在冒出半个脑袋，“老郑，快起床！奇雾山的白雾退了。”
“雾而已……”郑立瞪大双眼，“奇雾山？”
顾不得形象了，郑立抓起手边的外套匆匆出门。杨璐来得更早，身后跟着架了摄影机的李惠西。她还是一身干练的装束，但妆面简单了几分，衣服上还有几条显眼的装束。她问郑立，“奇雾山这是怎么了？”
郑立摇头，“我不知道。”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了几分猜测。这猜测让他不由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傅马招呼人拉了一条警戒线，不允许好事的市民靠近。
市长也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高声大喊，“人！有人！”
林自在鼻子一酸，是囡囡和郭云。她们走下奇雾山，囡囡小小的一只，抓着郭云的手四处张望。林自在不顾郑立阻止冲进山里，气得郑立追在身后直骂，“哧！这个老林。”
林合一告诫李宇勿将他们的事泄露给别人，包括他的父亲后，李宇目送四人上了飞机。他的电话随后响起，从李宇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的心情颇有一种转危为安的意思。
石崇善坐在头等舱靠窗位置，他向窗外张望的眼神难掩兴奋，尹君安抚的说道：“你卫姜叔叔会飞的，等回塞勒斯了让他带你溜溜。”
石崇善头也不回的应了尹君，尹君摇摇头，拿起座椅后方的安全须知与航空杂志阅读了起来。李慧西则饶有兴趣的向身边的林合一问道：“应该有能飞的超能力吧？”
林合一瞪了三人一眼，回答道：“当然，但是请你们不要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问题。”
李慧西吐舌缩头，尹君咧嘴笑笑，石崇善仍激动的等着飞机起飞。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起飞时短暂的失重让石崇善心跳加速，他瞪大眼睛傻笑着，尹君则在旁边轻哼一声。
石崇善一言不发的看着机外风景，他盯着云层折射的光亮与云层下方层峦叠嶂叠嶂的山群。不似早先那般兴趣浓厚，但仍然目不转睛。
尹君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脑子里也许都装了天马行空的想象与充满期待的未来。他是保护者，不是人生导师，所以他干脆调整了座椅闭上眼睛睡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至他们隔壁排的两人上机，林合一与李惠西在用平板电脑看韩国电影，他们身后的石崇善与尹君则一齐看向那两人。感受到石崇善二人的目光，那两天回头与石崇善，尹君对视，双方的气氛有一些凝固，后知后觉的林合一与李惠西悄悄问道：“他们咋了？”
尹君咧嘴一笑，说道：“没事，他们长得帅。”他对石崇善点了点头。
石崇善传音说道：“他们俩不是好人。”
“……”林合一知道石崇善本事不小，能力特殊，但分辨好人坏人这个……实在是难以言喻。于是他安慰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多了去了，他们也没当着我们的面杀人，别看了别看了。”
闻言石崇善转头看向林合一，他尚未言语，但眼睛里透露出的讯息却复杂而庞大，林合一看不懂。反而是一旁的李惠西说道：“要不我们告诉空姐，让他们处理一下？”
“用什么理由？”林合一问道，他快速的瞄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难道他们要劫机？”
“不，他们要杀人，但不是现在。”石崇善传音道。
那两人许是受不了这四人小团体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其中一人上前说道：“你们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这人身高八尺，线条匀称，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白色t恤与黑色过膝短裤，胸前别着万宝龙的墨镜，当他接近四人时，李惠西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怎么会呢，帅哥你的衣服哪买的，我也想来一件。”尹君从座位上起身，搂住来人的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男子拍开他的胳膊，说道：“这衣服不适合你。”转身离去。
两人就座后，白色上衣的男子对同伴说道：“那四个人有古怪，下机后我们小心一些。”另一人点头的同时在回看了石崇善等人一眼。
“反正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跟上他们看看。”尹君小声说道。
林合一不太情愿，他建议道：“等下机后我可以通知这个辖区的负责人让他们盯梢。”
李惠西与尹君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林合一，他说道：“怎么？”
“也许我们可以阻止一起命案的发生，我们四人协力逮捕犯罪团队，这难道不会勾起你潜藏在内心的某种激情吗？”李惠西夸张的比着手势，朝林合一说道，而尹君就在一旁抱着胳膊频频点头。
石崇善看着三人的互动，在看向那两名男子，他的眼瞳金光闪过，同样是杀人如麻，为什么这两人的灵魂之柱与张淑敏的不同？他默默的思考着。
飞机落地后，三人紧跟慢跟的随着他们来到高铁站，尹君站在人群中开启竖瞳盯着对方手里的高铁票，他朝三人说道：“到聚荣市的票，g314，上午十一点一刻，一等座。”
李惠西点点头，在网上下了单后迅速在自动售票机处取了票，上了高铁后李惠西突然心有所感，拿出手机翻了翻，说道：“我们也是去聚荣市。”
其他三人看向李惠西，她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尹君，尹君没看直接将手机丢给了林合一，林合一说道：“他们的目标不会是茅山吧？”
四人面面相觑，尽管这个概率微乎其微，但考虑到林合一那神奇的第六感，再加上现在已然发生的巧合，他们的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半小时后，抵达聚荣市，尹君小跑着上前与二人再打招呼，说道：“嗨，好巧，你们也是去茅山旅游吗？”被尹君拖慢速度的二人被石崇善等人赶上，尹君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和表弟，这是我的朋友林舍，你们叫我尹君就好。”
林合一配合着露出礼貌性微笑，石崇善与李惠西也纷纷打了招呼，那二人见尹君这阵仗，只好说道：“我是张子君，这是我弟弟张子兴。”
001号方舟。建成于后世纪5000年代，彼时，我们的世界已经危在旦夕。方舟以钱德勒博士的理论基础为模型，可容纳200位研究员。方舟上设置了三个大型试验所，十个小型研究院，并配有两个大型食物制造场，医药制造场，以及矿石自生培育基地。
方舟建成投入200年后，出现了一位来访者。要求暂停方舟的运行，钱德勒博士的后人拒绝了。又50年，方舟出现了意外。时间研究结果的副作用爆发，诞生了一种时间生物，博士将其命名为时祸。
时祸代替方舟成为核心能源，但时祸的营养来源却来自于高蛋白质及其他未知元素。20年后，除钱德勒博士后人所在的001号方舟还在苦苦支撑外，其余方舟全都失败了。
往后120年，方舟ai核心进化出类灵魂的特质，它与钱德勒博士做了约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这个世界。于是，方舟放出了几十亿只纳米机器人，并下放了其繁衍权限。纳米机器人配有神经毒素及另外两种病毒。其原作用本是核心的“守护者”。
纳米机器人诱导人类进入方舟以补充时祸的营养，此传统传承至今已经千年。
第一代核心运行过载，临终前编导了一套程序用于筛选合适的嫁接对象，如果外来人不符合条件，则从埃森小镇中挑出人来。
由人类转变而成的核心在迭代更替的过程中人性加强，时间一长，便出现了喜好。这场李良与王克明指尖的较量，王克明本就没有赢面。
这之后的事情，李良便不想去了解了。
他的身体在与核心融合时发生了性状上的改变，偶尔有透亮的数据流淌过他的身体，头发多了丝丝银白色的光点，不容易被发现。当他睁开眼时，眼里多了些不属于他的情绪。房间里的白色光线聚集在王克明身下，像聚光灯打了上去。
李良走到王克明的身边，说：“离开他。”
王克明：“……”
白色光线重新回到李良脚下，生硬的电子声从李良背后响起，“郭云和其他人在等你。”
李良眉头微皱，又很快抚平。他离出石门，把王克明留在身后。石门关上时，李良转过身紧紧盯着他，直到大门紧闭才转移视线。
紫苜蝙蝠的根茎送李良离开洞穴，郭云，周东东，徐一峰，徐瞰，何能他们站在洞口。李良一出来，徐瞰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拥过去，将脸颊紧紧挨着李良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时，徐瞰缓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
然而郭云却把徐瞰拉开，神情复杂的问，“李良，还是核心？”
李良的目光扫过她，却落在了张建军脸上。对上李良的视线，张建军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露出戒备的神情。
“他死了。”李良道。
张建军眼睑抽动，“我知道了。”
李良盯着他，“出山以后，你去自首吧。”
张建军记得王克明离开以前的嘱托，【如果赢的那个人不是我，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便道，“好。”
徐一峰一头雾水，他连忙插嘴道，“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何能接着他的话问，“出山？他可以出山了？”
郭云抿着嘴唇，眼神可怕。周东东小心翼翼的问，“郭云姐，你怎么了？”
郭云往前走了几步，抬头重复自己的问题，“你是李良，还是核心？”
李良低头看她，“都是。”
郭云嘴角下撇，“现在和我说话的是李良，还是核心？”
“都是。”
郭云心脏一阵刺痛。面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眼神，她想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了，卡得生疼。她几次张口又闭上，然后在气血上涌时抓住李良的胳膊，不停唤李良的名字。“李良，你醒醒！”
其他人看不懂郭云的举动，只好面面相觑。
李良推开郭云的手，“你们准备一下出山。”
徐一峰蹙眉道，“你小子去做什么了，我们怎么就能出山了？”
李良道，“去准备吧。郭云，我有话和你说。”
徐一峰啐了一声，“神神叨叨的，比以前还装腔作势了。”
周东东用手肘撞他，“你小声一点。”他担忧的看向李良与郭云的背影，“王大哥怎么就死在里面了呢。”
徐一峰一巴掌拍在周东东的脑袋上，“怎么，你还替那个叛徒觉得可惜啊？”
周东东拿出王克明给他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与联系方式，“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个坏人，王大哥也帮了我们很多次。”
“哼。”徐一峰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人群里的张建军走到角落里，靠着墙壁休息。
郭云攥着拳头跟在李良身后，第一次将囡囡的事挪到了心里次重要的位置。李良在地下洞穴里和王克明发生了什么事？王克明为什么死了？李良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还好吗？郭云抬起眼皮，视野被李良的背影占据。高大厚实，挺拔有力。与初见的样子截然相反。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人浑身是血，丢了大半条命，奄奄一息还满口胡话。如果不是送去的及时，他恐怕早就死了。
谁能想到他会成为奇雾山的核心。
奇雾山的核心，奇雾山的囚犯。
他要成为罪人了。
死前和囡囡一样，在某个角落里直视同胞间的自相残杀。他可是李良，那个傻得坚持要救人的木头。怎么能将他逼到这个份上？这与凌迟有什么不同？
她抓住李良的衣摆，“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李良回头笑了。
郭云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不自觉落在一行眼泪。李良替她抹去泪痕，“出去以后，帮我给郑立个话。”
……
山外，笼罩在奇雾山四周的白雾散了。
阿苏拉港的人一探头，就看到了那绿油油的山头。傅马急冲冲闯进郑立的办公室，撞门的声音把他从沙发上惊醒，盖在脸上的书呼啦落在地上。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郑立打了个哈欠，“做什么做什么！”
傅马道，“您快看外边，外边不得了了。山，山，山……”
林自在冒出半个脑袋，“老郑，快起床！奇雾山的白雾退了。”
“雾而已……”郑立瞪大双眼，“奇雾山？”
顾不得形象了，郑立抓起手边的外套匆匆出门。杨璐来得更早，身后跟着架了摄影机的李惠西。她还是一身干练的装束，但妆面简单了几分，衣服上还有几条显眼的装束。她问郑立，“奇雾山这是怎么了？”
郑立摇头，“我不知道。”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了几分猜测。这猜测让他不由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傅马招呼人拉了一条警戒线，不允许好事的市民靠近。
市长也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高声大喊，“人！有人！”
林自在鼻子一酸，是囡囡和郭云。她们走下奇雾山，囡囡小小的一只，抓着郭云的手四处张望。林自在不顾郑立阻止冲进山里，气得郑立追在身后直骂，“哧！这个老林。”
林合一告诫李宇勿将他们的事泄露给别人，包括他的父亲后，李宇目送四人上了飞机。他的电话随后响起，从李宇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的心情颇有一种转危为安的意思。
石崇善坐在头等舱靠窗位置，他向窗外张望的眼神难掩兴奋，尹君安抚的说道：“你卫姜叔叔会飞的，等回塞勒斯了让他带你溜溜。”
石崇善头也不回的应了尹君，尹君摇摇头，拿起座椅后方的安全须知与航空杂志阅读了起来。李慧西则饶有兴趣的向身边的林合一问道：“应该有能飞的超能力吧？”
林合一瞪了三人一眼，回答道：“当然，但是请你们不要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问题。”
李慧西吐舌缩头，尹君咧嘴笑笑，石崇善仍激动的等着飞机起飞。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起飞时短暂的失重让石崇善心跳加速，他瞪大眼睛傻笑着，尹君则在旁边轻哼一声。
石崇善一言不发的看着机外风景，他盯着云层折射的光亮与云层下方层峦叠嶂叠嶂的山群。不似早先那般兴趣浓厚，但仍然目不转睛。
尹君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脑子里也许都装了天马行空的想象与充满期待的未来。他是保护者，不是人生导师，所以他干脆调整了座椅闭上眼睛睡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至他们隔壁排的两人上机，林合一与李惠西在用平板电脑看韩国电影，他们身后的石崇善与尹君则一齐看向那两人。感受到石崇善二人的目光，那两天回头与石崇善，尹君对视，双方的气氛有一些凝固，后知后觉的林合一与李惠西悄悄问道：“他们咋了？”
尹君咧嘴一笑，说道：“没事，他们长得帅。”他对石崇善点了点头。
石崇善传音说道：“他们俩不是好人。”
“……”林合一知道石崇善本事不小，能力特殊，但分辨好人坏人这个……实在是难以言喻。于是他安慰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多了去了，他们也没当着我们的面杀人，别看了别看了。”
闻言石崇善转头看向林合一，他尚未言语，但眼睛里透露出的讯息却复杂而庞大，林合一看不懂。反而是一旁的李惠西说道：“要不我们告诉空姐，让他们处理一下？”
“用什么理由？”林合一问道，他快速的瞄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难道他们要劫机？”
“不，他们要杀人，但不是现在。”石崇善传音道。
那两人许是受不了这四人小团体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其中一人上前说道：“你们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这人身高八尺，线条匀称，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白色t恤与黑色过膝短裤，胸前别着万宝龙的墨镜，当他接近四人时，李惠西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怎么会呢，帅哥你的衣服哪买的，我也想来一件。”尹君从座位上起身，搂住来人的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男子拍开他的胳膊，说道：“这衣服不适合你。”转身离去。
两人就座后，白色上衣的男子对同伴说道：“那四个人有古怪，下机后我们小心一些。”另一人点头的同时在回看了石崇善等人一眼。
“反正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跟上他们看看。”尹君小声说道。
林合一不太情愿，他建议道：“等下机后我可以通知这个辖区的负责人让他们盯梢。”
李惠西与尹君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林合一，他说道：“怎么？”
“也许我们可以阻止一起命案的发生，我们四人协力逮捕犯罪团队，这难道不会勾起你潜藏在内心的某种激情吗？”李惠西夸张的比着手势，朝林合一说道，而尹君就在一旁抱着胳膊频频点头。
石崇善看着三人的互动，在看向那两名男子，他的眼瞳金光闪过，同样是杀人如麻，为什么这两人的灵魂之柱与张淑敏的不同？他默默的思考着。
飞机落地后，三人紧跟慢跟的随着他们来到高铁站，尹君站在人群中开启竖瞳盯着对方手里的高铁票，他朝三人说道：“到聚荣市的票，g314，上午十一点一刻，一等座。”
李惠西点点头，在网上下了单后迅速在自动售票机处取了票，上了高铁后李惠西突然心有所感，拿出手机翻了翻，说道：“我们也是去聚荣市。”
其他三人看向李惠西，她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尹君，尹君没看直接将手机丢给了林合一，林合一说道：“他们的目标不会是茅山吧？”
四人面面相觑，尽管这个概率微乎其微，但考虑到林合一那神奇的第六感，再加上现在已然发生的巧合，他们的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半小时后，抵达聚荣市，尹君小跑着上前与二人再打招呼，说道：“嗨，好巧，你们也是去茅山旅游吗？”被尹君拖慢速度的二人被石崇善等人赶上，尹君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和表弟，这是我的朋友林舍，你们叫我尹君就好。”
林合一配合着露出礼貌性微笑，石崇善与李惠西也纷纷打了招呼，那二人见尹君这阵仗，只好说道：“我是张子君，这是我弟弟张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