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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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楼收走了所有冷柜，搬走了大半货架的林柚冲砸扁了最后一个摄像头的桂圆笑了笑。
    “走吧。”
    城市不大不小，住在城里的有三十多万人。
    位置不南不北，不穷不富，向来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林柚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末世在凌晨三点降临，信号在六点消失十二点恢复。
    通讯信号消失的原因未知，恢复的原因也未知。
    不排除有外来因素干扰的可能。
    金桔把食堂的门带上，没有上锁。
    “现在去哪儿？”
    “我去校门口看看。”
    学校里相对空旷，目前也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离开学校可以走大门，但马路对面就是医院。
    医院里的病人抵抗力弱，在末日降临时容易转化成丧尸。
    林柚快速朝着校门口跑去，一边打开地图。
    地图上有两种颜色。
    学校区域被标为黄色。
    医院区域是红色。
    此时的地图范围只覆盖了医院的半栋住院楼。
    黄色代表一千平方米范围内的丧尸数量大于20少于50，红色代表一千平方米范围内丧尸数量超过100。
    学校前面是医院，后面和两边是居民区。
    如果一直待在学校，迟早被医院里跑出来和居民楼里跑出来的丧尸堵死。
    那时候就不是解决十几二十只丧尸的事情了。
    少说几百只，多辄成千上万，堵住街道，包围楼栋。
    也可能涌进学校。
    校门是电动栅栏门，根本无法起到阻拦作用。
    林柚正准备离开，门卫室里的丧尸拍打着玻璃，发出的响声吸引了林柚的注意。
    龇着獠牙，嘴角都扯得开裂。
    那张青灰色表情僵硬的脸并不影响林柚辨认出他生前的模样。
    是那个脾气很好总是乐呵呵捧着搪瓷缸子喝茶的门卫叔叔。
    这是林柚回来后见到的第一只认识的人转化成的丧尸。
    完全丧尸化后无法再变回人类，在转化过程中，丧尸病毒就已经摧毁了这具身体的全部生机。
    林柚垂下眼，走到门外想要开门。
    却发现门是从里头锁上的。
    “走……走……”林柚听到了里头传出的声音。
    拍打玻璃的声音消失，只剩下最再微弱不过，仿佛是从嘶哑的喉咙里挣扎着发出的声音。
    透过大片的玻璃可以看到门卫室里的情况。
    椅子上用绳子捆住了一只丧尸，监控前的桌子上还放着装满茶的搪瓷缸子。
    门里，意识快被丧尸病毒完全吞噬的中年男人还在艰难的说道：“走……走！”
    他不知道什么叫末世。
    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间休息的同事会铺出来突然攻击他。
    一时没有防备，被咬中了手臂。
    他以为是同事得了狂犬病，费力把人捆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昏沉了。
    体温在升高、身体各处都泛着疼，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意识到自己被传染了，但是没有办法把自己捆起来。
    于是他反锁了门，坐在平时做的椅子上。
    监控画面里，有一格属于门卫室。
    他看到自己的脸变得青灰、看到自己长出獠牙，慢慢的不像个人。
    他不想自己出去害人，身体太痛了，他以为自己迟早会在痛苦中死去。
    他把自己关了起来，安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没等到死亡，却等到了林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