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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崽的茶艺小媳妇,老子不是寺里吃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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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如绸,柳影拂西窗。
    小炉里正焚着清幽的檀香,阮安纤手持着墨条,正神情沉静地研着墨。
    美人与腰相齐的乌发披散至身后,诃子上绣得芙蓉花随着慢慢倾吐出的温甜呼吸,一起一伏的簌动,似要即将盛绽。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白薇持着烛台,不禁往书房里多了几眼,倒像是欣赏了一副鲜活的美人仕女图。
    又瞥了瞥身侧的霍平枭。
    侯爷早就来了这处,却一直站在外面,没立即进去,没开口打扰夫人。
    是,像夫人这样的美人儿,谁都想多几眼,侯爷不例外。
    白薇正这般想着,却见霍平枭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
    白薇立即会意,赶忙退出了书房外,不再打扰侯爷和夫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做什么呢?”
    霍平枭淡声开口,男人将双手交握置于身前,略显懒散地斜倚在门旁,转首睨。
    冷不丁听见男人的声音,阮安的神态颇似只受惊之兔,懵然抬首,在与他凌厉深沉的视线相触后,姑娘持着湖笔的小手抖了抖。
    阮安强自镇静地将湖笔挂回了笔架,虎口那处的肌肤沾了些微的墨渍,却来不及擦拭。
    自怀了霍羲后,阮安用在研习医方『药』理上的时间就不如从前多了,在怀孕初期就比寻常的母亲辛苦许多。
    在生霍羲时,又险些难产血崩,差点就丢了条命。
    修养恢复身体就用了大半的功夫,这一半的时里,几乎就没人过病。
    好在霍羲出生后身体就康健,和孙在照拂抚养他的这几,没太费过太多心力。
    阮安虽接生过无数的婴孩,可却是第一次做母亲,又是独身母亲。
    和霍羲可谓是孤儿寡母,孙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在嘉州生活时当然要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轻易去找来头不明的『乳』母照拂孩子。
    那几阮安过得辛苦,只有在深夜时,才能腾出空子来去自己的医录。
    这一虽嫁进了侯门,霍羲有仆『妇』照顾着,可在白时,独属于的清闲功夫并不多。
    况且已经养成了晚睡的习惯,眼下这时辰根本就睡不着,躺在霍平枭的身旁又容易胡思『乱』想,干脆就来书房会儿医方,倒是能起到平心静的作用。
    思及,阮安如实回道:“我…我一会儿医方。”
    见着霍平枭往书案阔步走来,阮安下意识地便要用小手捂住自己得那些不甚好的字迹。
    的字迹没什么进步,霍平枭之前在嘉州是过的,阮安怕他会笑话。
    然,男人的反应自是比快。
    他长手一伸,便“唰”一声将那几页淡黄的纸张从手心下抽/了出来。
    阮安霍然从圈椅处站起。
    霍平枭则顺势垂眼,微微抿起薄唇,逐字去。
    半晌,男人果然淡哂一声,低声道:“你的字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
    阮安羞赧万,无奈地问:“你还记得啊……”
    “难以忘记。”
    霍平枭唇边的哂意未褪,将那『药』方递还了。
    阮安咬了咬唇瓣,仰首向了他,小声问:“那…等我们搬府后,你能不能我请个擅长书法的夫子啊?”
    霍平枭微敛黑睫,意味不明地睨了半晌,没立即回。
    阮安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想再同他争取一番,便讷声又问:“不行吗?实在不行,请个女学的夫子……”
    “请什么夫子?”
    霍平枭终于开口,语多少透了些桀骜。
    他蓦然倾身,盯着姑娘那双温弱的杏眼,又道:“你夫君你。”
    许是因为夜深人静,男人说的这几个字,听在阮安的耳里,却莫名多了些蛊『惑』和哄诱的意味。
    垂眼,尽量掩饰着心中难以自抑的悸动,避着他坦『荡』的直视,故作平静地回道:“但你的军务忙啊,能腾出空子来我吗?”
    “怎么不能?”
    他笃然说罢,忽漾进室的夜风亦将灯台上的烛火吹灭了数盏。
    目及之处登时变得模糊,不清霍平枭的神情,可男人却能清的。
    喜悦和兴奋无处遁藏,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
    可在他的面前,阮安却学会了怎样掩饰自己的心思。
    小声回道:“那好吧,以后就麻烦夫君你我了。”
    阮安虽然不见,却觉得霍平枭应当还在盯着的眼睛。
    男人低淡的声音在逐字逐句地往耳里钻:“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以后不要再这么晚了。”
    “好……”
    阮安嘴上应下了这事后,想让霍平枭帮点下烛火。
    男人却轻扯薄唇,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不点。”
    ——“天都快亮了,陪我回去睡觉。”
    霍平枭懒声说罢,便用强壮的胳膊拦起小妻子不堪一握的纤腰,将横着身子抱了起来,阔步往寝房方向走去。
    阮安躺回床处,阖着眼眸,听着枕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适才尝试了多番,却还是无法睡下。
    阮安觉出霍平枭应当是睡沉了,便想再度下地,去书房将没完的医方完成。
    刚一坐起,还未来得及挪动身体,便觉有道压迫感极强的黑影正往的方向侵袭而来,似恶狼在扑食幼兔,势冷峙,掠夺感极盛。
    “咚——”一声。
    男人攥着强劲掌骨,往床面力道不轻地锤了下,嗓音沉哑地命道:“又想跑哪儿去?”
    阮安被他制伏在下,自是被他这举动震慑。
    霍平枭颈脖上坠挂着的那条嵌着琥珀的墨『色』狼符,随着他动作,“哒”一声,落在纤细锁骨。
    质感冷而硬,惹得身体抖然一僵。
    “小媳『妇』儿。”
    男人低声唤,说话间,他侧颈绵亘的那道狰狞疤痕,微微划、蹭过肌肤细腻的颌角。
    阮安杏眼慌颤,无助地眨着眼睫。
    那条狼符和他脖子上的那道疤,于而言,都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之地。
    想躲,霍平枭温热粗粝的大手却摁住纤细的腕骨,并将它托举至发顶,不许动。
    再开口,男人的眼神带了威慑。
    他凝睇着的脸,眼角眉梢的欲感极浓,沉沉又道:“老子不是寺里吃斋饭的,你别招惹我,听话点儿,赶紧睡觉。”
    这粗鄙的话由他说出来,并未带着地痞无赖的流,反倒有离经叛道的野劲儿。
    不同于适才男人在书房同说话时的刻意温和,阮安仿佛见他漆黑眼底中蛰伏的淡淡威压。
    姑娘被吓得蜷了蜷脚趾,霍平枭他太、太、太霸道了!
    ******
    次一早,霍平枭提前去了郊外大营。
    阮安起得晚一些,没和他一起用早膳,想起昨夜同男人发生的小冲突,倒是松了口。
    不然,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今上午正好无事,阮安腾出空当,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继续誊抄着医方。
    原本无人打扰,能得以专注书,却觉得好似有道目光总在一直盯着。
    阮安循着那人的视线去,却见小霍羲站在了书案前,因着身量过矮,正好只能见他『露』出的额头,和那双清亮的乌眸。
    霍羲垫了垫小脚,学着平的模样,将双手『插』腰,『奶』声『奶』地问:“娘,你昨夜是不是又不好好睡觉,熬夜医方来着?”
    见小团子竟还质问上了,阮安撂下了手中的湖笔,无奈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
    霍羲如实回道:“是定北侯告诉我的。”
    定北侯?
    纵然霍羲说话的声音又『奶』又甜,可当他说出这三个字时,还是让阮安倍觉设防和疏离。
    忽地发现,自从他们父子相认后,霍羲好像从来都没管霍平枭叫过爹。
    这怎么能行?身为儿子,哪儿能在私下还用爵位称呼自己的亲爹。
    阮安朝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小霍羲走到身前后,阮安顺势握住了儿子的小胖手,盯着他乌亮的眼睛,同孩子耐心地问:“你怎么不唤他爹爹?”
    霍羲在阮安的面前,是不会撒谎的。
    他的神情显而易见地低落下来,如实回道:“因为…因为之前娘带我去茶肆听过书,每次说书人讲起定北侯的时候…娘的神情都伤感……”
    原来是这样。
    阮安忽然明白了霍羲的想法,小孩子到底是与成人不同,霍羲将从前的伤感神情,都解读成了对霍平枭的态度是抗拒且不喜的。
    又问:“那你将之前的事同你爹说了没有。”
    霍羲摇了摇小脑袋。
    阮安又道:“那以后不要再提。”
    这事如果被霍平枭得知,有可能会引起误会。
    更甚,万一让他猜出一直都在暗自地倾慕他,那就更糟了。
    “今晚再见到你父亲时,要记得唤爹爹。”
    阮安说完,却见霍羲的神情明显不大情愿,男孩的小胖脸儿皱皱巴巴地,颇像个小包子似的。
    见,阮安温声又道:“羲儿,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有个爹爹吗,现在你有父亲了,为什么不唤他爹呢?”
    霍羲瓮声瓮地回道:“那他当…为什么不要我们?”
    阮安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根源。
    如果霍羲还在因为这件事沮丧,那全都怨没好好地同孩子解释过。
    是以,阮安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尽量用他听得懂的话,将话同他讲明:“你父亲没有不要我们,是娘的原因…他之前一直在外征战,一连你阿翁都见不了几回。总而言之,他现在寻回我们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三口,羲儿有父有母。身为孩子,当然要孝敬爹娘。”
    “羲儿如果是个好孩子的话,应该唤他一声爹爹。”
    “那…那好吧。”
    小霍羲垂了垂浓长的眼睫,不甚情愿地应下了这事,又道:“但今晚,我是要陪阿翁吃饭的。”
    阮安却识破了他的小伎俩,甚而觉得,霍平枭和霍羲这对父子俩,在某些方面简直是如出一辙。
    没想到,霍平枭这么快就开始利用儿子为做事了。
    思及,阮安伸出食指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反正你得你爹通风报信,等见到他的时候,要记得唤爹。”
    晌午,阮安和霍羲在院里用了些午食。
    氏院里却来了个婆子,说要让阮安过去一趟。
    这几氏都没唤去过院子里,冷不丁一要唤过去,阮安倒没往深处想,只当氏是有要事要与说。
    阮安正要对仆『妇』叮嘱要照顾好霍羲,不许他贪食过多的点心甜物,霍羲却哒哒地走到身旁,伸出小手拽了拽的衣角。
    阮安垂首向儿子,温声问道:“羲儿,怎么了?娘一会儿就从你祖母的院子里回来。”
    霍羲却嗓音甜甜道:“娘,我想去祖母那儿,你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阮安犹豫了一下,觉得霍羲是个听话的孩子,到了氏那处,定会乖巧地坐着,不会哭闹。
    儿子既是想去,那就带着他过去。
    不经时,阮安带着霍羲进了堂内,却见贺馨若和张小娘坐在一侧。
    而贺馨若向的目光,虽似平静无波,却多了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联想到那同在江小娘院外的对话,阮安逐渐猜出了事情的缘由,面上未动声『色』。
    等和霍羲落座后,却见贺馨若从座处站起了身,对氏恭声道:“婆母,您既然同大嫂有话单独要说,儿媳就退下了。”
    说完,张小娘随之站起,对着氏说了同样的话。
    氏冲着两个人颔了颔首。
    贺馨若和张小娘退下后,氏往霍羲肉嘟嘟的小脸儿上扫了一眼,觉出的目光,霍羲对着甜甜一笑。
    氏目光一怔。
    房氏的孩子虽然不是的亲孙子,可到底是个招人喜欢的。
    这般想着,氏觉得一会儿要同阮安说的话,小孩子不必在场,便对霍羲身后的仆『妇』命道:“将小子先抱下去。”
    “是。”
    霍羲被仆『妇』抱起来后,一前一后地踢了几下小脚,阮安从座上站起,对着儿子的耳朵叮嘱了几句,让他放心出去。
    等霍羲被抱出去后,氏方才“叮啷”一声,放下了手中茶盏,转而幽幽地向阮安,问道:“昨,你是去江小娘那处了?”
    果然是因为这事。
    阮安故作温顺地颔首,回道:“霍羲喜欢和三弟在一处玩乐,正巧昨江小娘身子不适,他就随着三弟去了小娘的院子里,我和『乳』娘去接他的时候,进内坐了片刻。”
    氏淡声又道:“嫡庶有别,以后少让霍羲和霍乐识在一起玩乐,他将来是要继承定北侯的爵位的,总跟那庶子在一起,成何体统?”
    说着,氏一直打量着阮安的神情。
    贺馨若昨将阮安去了江小娘院里的事告诉后,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悦,怕这大房是要拉拢那江小娘,好在相府里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想在将来同们庭抗礼。
    阮安神态恭顺,心里却挺反感氏在养霍羲之事上的指摘态度。
    不清楚氏和江小娘之间的恩怨过往,却觉得,这大人之间的事,不应当让下代人还掺和进去。
    更何况,和霍羲又不能在这儿住多久,说不定以后,一都见不了江小娘几回。
    氏属实没必要这么做。
    思及,阮安温声回道:“三弟虽然是庶子,但是霍羲的长辈,我听苏管事说,相爷知道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乐,这事应当是相爷默许的,就不劳婆母挂心了。”
    氏圆眼一瞪,没想到这一贯柔柔弱弱的房家小表妹,竟会拿相爷来堵的嘴。
    不准备再同阮安客,便直入主题道:“是,你男人厉害,你们大房的事儿,我这个做主母的管不了。但有一件事,你得清楚,没有两头都占这一说。你儿子一进府,相爷就直接唤了他小子,你应当知足了。”
    “?”
    听罢氏这话,阮安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江小娘一事只是幌子,氏真正想说的话,在这儿等着呢。
    当喜欢上霍平枭,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爵位,那时在杏花村,阮安经常会想,他要真是萧平就好了,哪怕他真是个村霸地痞,愿意和他做一对平民夫妻。
    只霍平枭这样的天之骄子,就算没有这么煊赫的出身,凭他的本事和才能,不会在那样一个小小的村庄里久待。
    一开始,就不是图霍家的权势和地位,自然不会贪心到,会让自己将来的孩子继承霍阆的爵位。
    可氏和贺馨若却不这么认为。
    氏既然都这么说了,阮安准备在临走之前,对氏聊表下对另个爵位的态度:“儿媳谨记母亲的叮嘱,断不生出不该有的想法,还请母亲放心。”
    阮安说罢,氏略微放下心神,觉得这位长媳起码嘴上说得好听,可后具体怎么做,还要再继续观察观察。
    等阮安离开后,氏想起自己已经许久都没见过霍阆,想寻个由头去趟通鉴园,见一见他。
    刚出院,便见霍羲和仆『妇』守在外面。
    男孩一见到,便笑意『吟』『吟』地同问安道好:“祖母好~”
    氏对霍羲并不反感,语还算温和地问道:“你在我院子外做什么?”
    霍羲『奶』声『奶』地回道:“一会儿我要去阿翁那处,祖母好像好久都没见到阿翁了,羲儿觉得阿翁一定想祖母了,便想和祖母一起去通鉴园~”
    氏听罢,一脸惊诧,心中快涌起了淡淡的喜悦。
    这孩子,简直就跟救星一样,正愁没有个合适的由头去霍阆那儿呢。
    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房家表妹,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却怎么讨厌不起来。
    氏回道:“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去通鉴园一趟,见见你阿翁。”
    “好~”
    霍羲朗声说罢,便走到氏的身旁,亦朝着氏伸出了肉嘟嘟的小胖手,软声央求道:“祖母牵着羲儿去吧~”
    氏着霍羲那可爱的模样,突地想起,霍长决小时候,是从他这么大长过来的。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最是可爱,等过了七八岁,霍长决就没以前好玩了,不怎么爱同这个亲娘亲近了。
    但一想到霍羲毕竟是大房那处的孩子,氏还是犹豫了一番,并没有立即牵住霍羲的小手。
    霍羲的小脸儿显『露』了几沮丧,他慢慢地缩回了小手,亦垂下了小脑袋,清亮的嗓音快就多了些哭腔:“呜呜,祖母是讨厌羲儿吗?”
    氏懵了一下,这回霍羲再抬起小脸儿,眼眶里快就溢满了泪水,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是水做的吗?
    怎么能说哭就哭?!!
    氏赶忙让身后的婢子霍羲擦眼泪,再一想到如果到了霍阆那儿,这孩子还是这么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那就糟了。
    相爷定要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说,这好运怎么可能就这么从天而降。
    思及,氏干脆从婢子手里夺过了那方手帕,亲自俯身,为小团子擦着眼泪,尽量温和地哄他:“乖孩子,快别哭了,祖母怎么会讨厌你呢?”
    霍羲吸了吸小鼻子,更声又问:“不!祖母一定是讨厌我,就是因为讨厌我,才那么对娘说话的。”
    “呜呜呜,如果羲儿有哪处惹到祖母了,祖母您一定要跟我说啊,羲儿会改的,呜呜呜……”
    听着孩子可怜的哭声,氏的心中越来越慌张,生怕再在路上耽搁一会儿,相爷再派苏管事来催他们,万一苏管事认为是将霍羲弄哭的,再在霍阆那儿说道几嘴,那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原来霍羲这是听到了和阮安的对话。
    这么大点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心眼儿,氏转念一想,平对这孩子的态度是冷淡了些,再加上今同房氏说话的语不算客,霍羲自然就会以为,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祖母不讨厌羲儿,没…针对你娘,快别哭了。”
    霍羲这才渐渐地止住了抽噎。
    氏心中松了口,只觉得这孩子要再哭下去,都能折寿个一。
    赶忙将孩子面上的泪痕又用帕子拭了拭,又哄着霍羲说了好一会子话。
    一时间,氏甚至觉得,霍羲这孩子虽然小小的一只,可威力并不小。
    这一哭起来,竟比他爹那活阎王还要可怕!
    去往通鉴园的路上,霍羲再没哭闹过。
    氏便觉得,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可却仍觉得提心吊胆的,怕霍羲当着霍阆的面儿说些什么。
    战战兢兢地带着霍羲进了轩堂后,小团子快就跑到了霍阆的轮椅前。
    霍阆『摸』着男孩的脑袋,掀眼向了氏,淡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氏有些不知措,霍羲却先开口,对霍阆朗声道:“是我在路上见祖母,就让跟着我一起过来啦。”
    霍阆眸『色』幽深,又问:“怎么突然想起让你祖母一起来了?”
    氏觉得,自己的那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儿处,生怕这孩子会将适才的事同霍阆说出来,可不想被霍阆斥责一通。
    霍羲却话音甜甜地回道:“因为祖母对我可好了,而且祖母应该是想阿翁,想来阿翁。”
    “哦?是吗。”
    霍阆了氏一眼,淡淡又问。
    氏点了点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等这紧张的精神一松懈,氏忽又觉得,霍羲这孩子讨喜,他亲娘其实没碍到什么事。
    阮安不过是因为意外,才与江小娘见了一面,倒不必因为这件小事,就同这个长媳计较。
    反倒是贺家的那位,昨天同说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将言语刻意抛引到,阮安这是在有意拉拢江氏和霍乐识的话头上。
    氏在心里啧啧两声。
    来贺家那位心术不太正,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媳,以后还是要好好地提点提点。
    ***
    霍长决在东市署忙完手头上的务后,回到相府,时已至黄昏。
    正巧见到从郊外大营归府的霍平枭,他今骑了匹寻常的汗血马,等马奴牵着那大马去了西侧门的马厩后,霍长决走到霍平枭身前,准备同长兄在路上聊叙一会儿。
    未料霍平枭今难能先他开口,男人面『色』冷峻,淡声叮嘱道:“你那新婚妻子有些不安,你回去后跟好好说一说,别总让在内宅挑起事端。”
    霍长决连声应是后,道:“对了兄长,最近那黎意方,又请了两的假。”
    上次西市发生的那事,让霍长决知道,霍平枭貌似与那个阮姓医姑有些不为人知的风月事。
    霍羲的生母好像就是那医女,房家表妹只是抚养他的人而已。
    当然,兄长在剑南道的时候,肯定对房氏产生过感情。
    像兄长这样的男人,身侧多几个红颜知己,再正常不过了。
    他身为弟弟,不能指摘什么,更不能将兄长的私事同外人随意说。
    而且好想就是因为那个医女,兄长才对黎意方其人颇为忌惮。
    果不出霍长决料,见他一提起黎意方,霍平枭果然提起了些兴致。
    他淡淡瞥眼,状若无意地问:“他不是个勤勉的好官吗?怎么还总向官衙请假?”
    霍长决如实回道:“好似是去了趟嘉州吧,那阮姓医女好像就是嘉州人,他母亲既是不同意他和那医女成婚,估计是又去嘉州寻了。“
    说罢,霍长决和黎意方一样,对那医女的下落颇感好奇。
    阮姑到底是回嘉州了,还是被兄长安置起来,金屋藏娇了?
    话音刚落,却听霍平枭嗤笑一声。
    再开口,男人的嗓音透了些森然的寒意,话音幽幽地说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觉出男人周身的势蓦然凌厉了些,霍长决没敢再多说什么,不过却深以为然。
    他兄长上的女人,连皇帝都不敢同他争,黎意方只是一个从寒门出来的仕官,霍平枭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他未来的有路子都堵死。
    黎意方属实应该见好就收,犯不上自毁前程,偏得刺他兄长的眼。
    二人走在鹅石路上,却见霍羲和『乳』母往他们的方向行来。
    觉出霍羲是来寻他的,霍平枭停驻了步伐。,
    男人浸着冷意的眉眼渐变得温和,他垂眼向小团子,好整以暇地问道:“小鬼,寻你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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