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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名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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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魂殿,武魂城内。
    一道幼小的身影在街道上飞快地逃窜着,不时扭头去确认身后追赶者与自己的距离。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喜悦与紧张,脚下没有丝毫慌乱,快速向前奔去。
    过于留意身后追赶者的踪迹,待到小孩回头前看时,自己的身体却与前方路人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就在这时,他稚嫩的手臂爆发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力量,拉扯着路人的衣服向两边推开,凭借着推力又向前窜出几米。
    人是向前窜出了,可这一撞却使得他藏在衣襟里的包子滚落而出,在地上打了个转儿。
    路人被他撞得微微一愣,回过神看到是一个小孩,心中的怒意不由得消了半分,但依旧呵斥道。
    “谁家小孩啊,走路看着点!”
    飞奔中的幼小身影突然止步,转过身来向路人躬身,他这一举动倒不是为了给路人道歉,而是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两个包子。
    捡起包子后,小孩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出言呵斥的路人,转身飞快地向前跑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跑!你再给我跑啊!”
    但见一位中年男子从路人身后冲出,抬脚就向小孩踹去,虽然小孩腿部发力已向前窜出一定距离,却依旧没躲过一脚,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被中年人踹出数米,身上的包子,香肠,馒头随着他的滚落散了一地。
    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中年人一脚的威力一般,小孩快速从地上爬起,顺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食物,借势又向前跑去。
    可仅隔数米的差距,他的速度又怎么能和中年人相比呢?转眼间,中年人又追上了小孩,抬脚再踹。
    不过这一次,他却未能如愿以偿将那小孩踹飞,那一脚宛如踢上了一块铁板,自己被反震力向后推出几米。
    中年人抬头欲骂,但当他的眼神移到拦住他的人时,不由得冷汗直冒,硬生生将喉咙里的脏话咽了回去。
    “参见圣女。”
    中年人赶忙跪下,向着面前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拜伏。
    其实在武魂城内,见到圣女是不用拜的,毕竟她只是圣女,不是教皇。但中年人自知理亏,不得不跪,因为他刚才那一脚,踢在了比比东手臂上。
    余光瞥见身后没人追赶,小孩又快速地跑了回来,只见他快速地捡起了更多地上散落的食物,甚至没有看比比东一眼,转身就跑。
    “站住!”
    强大的威压瞬间从比比东身上暴射而出,小孩直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不由得发出一声猛哼,怀中的食物却抱得越紧,颤抖着抬起腿,向前又走了一步。
    “哦?”
    比比东看着眼前的小孩,不由得发出一声惊疑,瞬间收回了压力。身体骤然一轻,可这对于小孩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没能很好控制住向前冲力的他又一次向前滚了出去。
    哪怕是第二次摔到,小孩也仿佛没事人一般再次站了起来,快速地捡拾着散落的食物,但是他弯腰时颤抖的小腿却表明了刚才那两下都摔得不轻。
    没有再次阻拦逃跑的小孩,比比东扭头看向身前跪倒的中年人,平静地问道。
    “他抢走的食物,值多少钱?”
    “一……一铜魂币……”中年人颤抖地抬起头说道。
    比比东一挥手,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金魂币扔在中年人面前,没有和他多废话,看向那个孩子离去的方向,飞身而去。
    中年人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魂币,毕竟这抵得上他十天的净收入了。
    ……
    跑出近百米,扭头再也不见那中年人时,小孩一头扎进身边的小巷子中,在迷宫一般的建筑群中穿梭前进,很快,他来到了深巷中一处破破烂烂地房门前,一把将门推开,兴冲冲地向里面喊到。
    “爷爷,有吃的了。”
    瞬间,他的目光转冷了,往日和蔼的应答声并没有响起,小孩目光呆滞地看向破屋内仅剩的一张床,手中的食物跌落一地。
    那个被他称为爷爷的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早已没有了起伏。
    “他已经离开有半个时辰了。”比比东平静的声音在小孩身后响起,她选择用离开,而不是死,因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后者有些过于陌生了。
    小孩并没有哭,只是默默地将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捡起放在斜靠在桌边的编织篮中,转身将其递给比比东。
    “你不饿么?”比比东眉目低垂,看着篮子里几乎沾满了灰的几个包子,轻声问道。
    小孩下意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一声不吭,安静地让人生疑。
    “你是哑巴么?”比比东皱眉问道,不禁对这个孩子悲剧的人生心生怜悯。
    小孩点了点头,疑惑的目光在比比东脸上打量了一番,想起她为自己拦下那中年人的第二脚,又将目光移到比比东的手臂上。
    别说是中年人的脚印了,哪怕是一丝红痕都没有留下,纤细的小臂洁净如玉,细嫩的皮肤白胜凝脂,为比比东的美丽点缀得更上一层。
    “不是。”
    就在比比东为面前的小哑巴感到惋惜时,稚嫩的声音从小孩口传出,他的一双大眼睛对上了比比东下视的双眸,明亮而又澄澈。
    “你叫什么名字?”比比东向小孩微微一笑,用自己最温和的语气发出了疑问,也许孩童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姐姐,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回答道。
    “我没有名字。”
    小孩这个回答让比比东微微一愣,不由得追问道:“你的父母没有给你起名字吗?”
    “我没有父母。”小孩继续答道。
    听闻这个回答后比比东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稍加思索又问道:“那你爷爷平常是怎么喊你的?”
    “这不是我爷爷。”小孩又答道。
    “这……”一瞬间,诸多疑问划过比比东心头,她不解道,“可你刚才还喊他爷爷……”
    小孩回答地飞快,还没等比比东问完,他就快速地回答道:“因为他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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