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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心狠手辣韩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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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州城的风光,远不同于崇西城,就连朔州城的女子,也比崇西城的女子看起来婉约细腻得多,个个都看起来柔柔弱弱,娇娇滴滴地的,让人心生保护。
    黄臻臻来到朔州城已经有近一月了。
    被当地女子所感染,她看起来似乎也端庄淑女了许多,不过只要见到韩天佑,又会变回以前嘻嘻哈哈的疯癫模样,不是对着韩天佑大喊大叫,就是大声斥责他又有什么事没做对了。
    黄臻臻住在了自己的伯父黄启天的府上。
    这黄启天是黄启元的亲弟弟,当年为了黄家在崇西城的盐业大计,被他们的父亲派到了朔州城,负责这边的盐业源头。
    也就是说,黄府走私的很多私盐,都是通过黄启天在这边的联系,然后秘密运输过去的,两人配合密切,这些年来,在私盐的销售商,赚得盆满钵满。
    虽然有不少的风风雨雨,也有不少的朝廷官员查他们,可是因为有林世安的一手遮天,从未出过什么事。
    今年,被戚云熹劫持并反噬,让黄府吃了两次大亏,经济严重受挫,是这些年来,黄府所经历的最大的劫难,不管是黄启元,还是黄启天,岂会咽下这一口气。
    也因为这,黄启天和黄启元兄弟之间还产生了隔阂和嫌隙,因为一万石的盐平白无故便没了,这对黄启天的打击也挺大,这边的盐户们,可是天天找他收盐款啊。
    原本黄启元谈好的会给他一半的损失,可是自从吴迅昌强迫黄家买下那批盐之后,黄启元那边便没了动静,决口不提给自己补偿一半损失的事。
    黄启天欲哭无泪,找黄启元要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偏偏在这个时候,黄昱还派了一个韩天佑过来,与其说是帮助黄启天做事,但是看在黄启天的眼里,便是派过来的监工和眼线啊。
    黄启天哪里开心得了,尤其是没过多久,就连黄启元的女儿黄臻臻也跑了过来,这丫头看起来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可是谁知道她过来是有什么目的?
    黄臻臻住进了黄启天的府里,但天天往码头跑,因为韩天佑,被黄启天安排在码头做工。
    当初,黄昱推荐韩天佑来朔州城,是推荐他来帮黄启天管理盐井坊内的盐户,作为暗地里的私盐收购商,黄启天的手里,捏着一大批盐户的资料,他们都会私下里晒盐偷偷卖出来,以此抵抗朝廷对其的压榨。
    但是,黄启天岂会把这么重要的地方,直接让韩天佑去。
    于是把他安排在码头,成天跟着船工们做苦力,为此,韩天佑抑郁不已,一直在找机会,看有没有去盐井坊机会,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可能掌握住黄家私盐的源头,从而最终掌控这条线路,达到掌控私盐的目的。
    那么,光复孟国先朝也便有希望了。
    他在朔州城里留下了联络暗号,这是当初在崇西城,他和福东海约定好的,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是韩天佑还是决定试一试,因为他实在需要帮手。
    原本黄启天为了监控韩天佑,把他安排在府内的下人房内,不过韩天佑躲避黄臻臻,主动申请住在了码头,仅仅来了几个月时间,他因为处事稳准狠,和旁边的码头堂主较量过几次,每次都大胜,让黄启天所建立的七星帮在朔州城名声大振。
    许多人一提起七星帮码头新任的韩堂主,都能咬着后槽牙说话,发誓一定要把他灭了方可解恨。
    这天,韩天佑又在码头发货,和官府的人使用障眼法,以此来躲过他们的暗查,今天发走的这一船货物,明面上是发往崇西城的茶叶和丝绸,可是在船的暗仓里,会夹带不少私盐。
    这也是韩天佑来到朔州城之后,才知道的秘密,以前只知道黄府走私盐,却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盐运过来,又是如何躲过每道关卡的。
    今日的检查,差点出现大问题。
    主要是因为一个船工,在搜查的衙役上船的时候,突然扛着一袋盐出现在大家的视力范围内。
    “那人站住,你扛的是什么东西,检查。”
    船工慌了,把东西扔到河里便开始逃,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能逃得掉。
    让衙门的人不敢相信的是,韩天佑冲上去把他给抓住了。
    “各位大人,此事我已经秘查了多次,终于把他给逮住了,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我把人交给你们发落,但是你要相信,我们七星帮是清白的。”
    韩天佑舍卒保车,愣是把这次的危机给化解了过去,当天晚上,这名船工便在狱中自杀而亡,为此,黄启天把韩天佑叫过了去。
    “是谁给你的权利,轻易处死跟随了我十几年的船工?”
    韩天佑站在那屹立不动,丝毫没有因为一条人命的逝去而有任何内疚和难过,这些年来,他似乎看透了弱肉强食的道理。
    “黄老爷,你觉得和黄府的安全和那批盐的安全比起来,让他彻底闭嘴不值得吗?你也知道,朔州城的知府大人窦方是新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我塞银子过去也不管用,反倒更加容易暴露。”
    韩天佑分析得头头是道,让黄启天不由得在内心里赞同了他的说法,可是明面上还是不想承认。
    “当初,在船的暗仓里,根本还没开始上货,船工扛着的是第一袋盐,你怕什么?”
    韩天佑却不这么想,“大人,七星帮走私,和船工私自走私食盐的性质完全不一样,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才对,你难道会因为妇人之仁,为了救那一个船工,而让整个七星帮都落入官府的调查之中吗?你想过这个损失没?”
    韩天佑说得不无道理啊,七星帮如果停运,这个损失不可估量。
    黄启天摆了摆手,示意韩天佑下去,他整个人却陷入了沉思。
    这韩天佑,可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啊,看问题看得准,而且能做到当机立断,年纪轻轻,关键还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因为是黄昱送过来的人,他还真想重用了他。
    韩天佑从黄启天的房间里退出来,丝毫没有后悔,他不相信黄启天会因为一个船工便给自己责罚,他应该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至于他为什么要在黄启天的面前如此表现,目的只有一个,得到他的重用,然后了解到私盐贩卖这一整条的线路,最后据为己有。
    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因为凭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和庞大的黄府做斗争,可是韩天佑就是有这样的勇气。
    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不觉又想到了绣荷,韩天佑发现,上次见绣荷的时候,感觉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有主见,而且,也变得更为好看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为什么会和戚云熹有来往,这是让韩天佑隐隐担忧的地方,在他的眼里,戚云熹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绣荷,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他们之间怎么能有交集呢,而且看那样子,绣荷还很护着他。
    真希望,黄昱能尽快让自己回去,不为别的,就为能见到绣荷,当初走得匆忙,和她连招呼都没能打一个,想起来就觉得遗憾。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突然,韩天佑在深夜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布谷鸟的叫声,三长两短,正是他和福东海曾经越好的联络暗号。
    他不由得精神一振,立马翻身出了门,在黄府的围墙外边,果然看到了肥胖的福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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